來到中世紀,即將迎來第六年的生日前幾個月。科爾賓很榮幸接受到了來自老鄉耶穌基督的呼喚。從他殘念地抓起扈從放在地上的號角那一刻,他就被賦予了一個使命:人槍合一。
想要練成人槍合一,就得有奇遇。想要有奇遇,科爾賓真不得不學著馬可波羅回中國一趟。山洞懸崖有遍佈中世紀西歐這地方,但沒有任何一個實例證明過有歐洲人在摔進山崖僥倖大難不死的情況下遇見了某某武林高手、撿個本武功秘籍的。
現在沒有,但不代表以後沒有,畢竟一切比有可能。但無論怎麼想都是跑到中國有較大的幾率練成所謂的人槍合一。
沉重的使命感把科爾賓壓得喘不過氣,當晚時隔數年的失眠再次叩門而來。
第二天凌晨,一夜未睡的尼迪塔斯和守夜的扈從叫醒眾人。花了幾分鐘收拾完包袱,靠著東昇的太陽辨別了前往佛蘭德斯的道路。大伙沿著可以望見海岸的山路走了大半天,尼迪塔斯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讓所有人拋棄掉有著烙印的馬匹開始步行。
勃艮第公國的佛蘭德斯不遠了。他們放下了一直蓋住面孔的兜帽。
作為整個基督世界君士坦丁堡、亞平寧半島之外最繁榮的地區。行人漸漸的在路上多了起來。比起一天前餓得兩眼發昏跑去打劫卻撞上鐵板的法國流民,佛蘭德斯居民的氣色要更好,神色也沒有香檳走廊地域領民那種心事重重的憂慮。
傍晚時分,密集莊園升起的炊煙比比皆是。再遠一些,一座映上了朦朧色彩的城郭靜靜地坐落在海水奔騰的海岸邊。
十三人在城外的一間距離城門很近的鄉村旅館花了幾枚裡弗爾銀幣向旅店老闆要了一個大通鋪。晚餐的時候,手頭裡有幾個閒錢的佛蘭德斯農民們擠滿了旅館一樓的桌子。
扮作馬賽旅行商人的尼迪塔斯也在這個時間跑到爆滿的酒館裡塞給了旅店老闆一枚裡弗爾銀幣又趁熱打鐵請了幾個從附近城市過來交貨的夥計喝了一杯。幾句聊下來見多識廣的總主教就會跟這些一輩子沒出過鄰近幾個村子的農民嘴裡套出了勃艮第公爵領內一些確切的消息。
被落了面子的【無畏】約翰這是要好好地跟奧爾良公爵一派掐上一架了。公爵的徵召信使在佛蘭德斯地區走街竄巷地要求領內各大小封建武裝力量提供軍隊。擁有自治權的自治城市例如布魯日、根特、安特衛普最先做出了響應。一隻規模頗大的軍隊正在準備中。
法國內戰開啟,隔岸觀火的英國一定會很高興過來摻合一下的。尼迪塔斯從旅館前廳的小酒廳走在大通鋪的走廊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讓過一個酒氣熏天的酒鬼,總主教打開了他們一行十三人暫時居住的房間。抬頭朝燭光明亮的房間匆匆一掃而過,茫然的眼睛霍地被房間內正發生的事情緊緊地抓住了,內維爾家的三個騎士正在他的眼皮底下壓著他們效忠的對象內維爾男爵的繼承人。
「撒旦附身想要糟蹋獲得了天命之槍的科爾賓?!」尼迪塔斯腦海裡頭一個閃過的意識就是這個。
神鬼作祟,這幾年跟在科爾賓旁邊經歷這麼多用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總主教也習慣了按照這個思維去判斷所有不能用常理解釋的事情。他手臂下意識地就朝長袍內夾掏聖經和聖水。等手掌抓空,他才反應過來,他穿的是普通的粗布長袍,衣服內夾裡面沒有主教常服中必備的兩樣驅邪聖物。
五指曲成鷹爪,尼迪塔斯嘴邊的花白鬍子跟著微微發顫的身子就是一抖一抖地:「你們…你們…在幹什麼!」
壓住科爾賓的幾人紛紛停手不動了。
屋裡的人還有意識,聽得懂他說的什麼,那就不是邪魔附身之類的東西了,暗暗做出判斷總主教一甩袖口怒道:「還不快點放手。」
納威特想要什麼說些什麼被尼迪塔斯揮手制止了。就近尋了個床鋪坐下,尼迪塔斯點名道:「胖子。我才出去不到一陣子的時間,這裡怎麼了?」
屋內的三個胖子你看我、我看你好一陣子,終於老大站出來問道:「主教大人,您是在指我麼?」
「嗯…撿短的說。」
斯洛克十分為難,幾次欲言又止。
科爾賓從手臂堆裡伸出手來說道:「我在測試那把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尼迪塔斯被勾起了興趣:「哦,怎麼測試?」
「我打算洗掉身上平時積累的保護層。」
正襟危坐的總主教不能再保持他那端莊的姿勢了,他驚呼道:「你再說一次?」
科爾賓回答道:「人們都說用熱水擦拭身體能使污濁的空氣及瘟疫乘虛而入,從而讓人死去。如果我用水洗去身上的保護層,但並沒有因為疾病而死去。那那柄東西就是真的。因為我並沒有離開它。」
「反之就是假的。孩子,你這可是在拿生命做賭注啊!」尼迪塔斯急急走上前去,他明白為什麼納威特、提留斯、祖薩克斯會伸手按住他們的未來的主人,要不是顧忌到身份不夠,怕是旁邊的扈從也一起跑上去。
男爵和伊莎拜拉夫人把他們的寶貝兒子活蹦亂跳交託到這三個人手裡,要他們帶著科爾賓的屍體回去,幾人想想就心驚膽寒,里昂堡裡半百個騎士跟著上百個扈從一起發瘋可不是鬧著玩的呀!
科爾賓慷慨激昂地說道:「我若是死去。那就是主的意志。我若是活著,那也是主的意志。但我對主有信心。」
見尼迪塔斯動搖了,科爾賓趁熱打鐵道:「教父還記得聖經中關於彼得與耶穌基督在海上遇見風浪的那一段嗎。」
耶穌在海上行走,彼得隨後跟著一起走了下去。前一段路,彼得安全走過,但當他即將靠近耶穌時,他動搖了。然後他便沉到海裡。這一章節是神甫們用來告訴信徒堅定對耶穌基督的信念的。
現在被科爾賓為了心中的某個齷齪的小心思拿過來暫且一用了:「當時您告訴我,人若在水面上走,肯定會沉下去。可是,主耶穌在狂風大浪的湖面行走自如。這豈不證明上帝是無所不能的!彼得相信耶穌基督,所以一點兒也不猶豫,踏上水面。
於是他果真在水面上走。向著耶穌基督直去。可是當感到巨浪打在他身上,他把眼睛從主耶穌身上移到洶湧的大浪時。他的信心搖動了。彼得的心一驚,他所怕的就成真了,他的身體直往下沉。驚慌之下,他完全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以至於忘記忘了主耶穌會看顧他。事後,主耶穌說道:【你這小信的人哪!為什麼疑惑呢?】」
「你為什麼懷疑我的能力?為什麼害怕呢?我不是就在這兒嗎?」劃了個十字,尼迪塔斯把胸膛吸滿了空氣,再次吐出後,他劃了一個十字,「孩子,願耶穌基督對你的眷顧依舊如常。」
提留斯壓抑嗓門喚道:「大人」
「騎士。難道你們的信仰比不過一個小孩嗎?」尼迪塔斯下定了決心了要看看那柄天命之槍是不是真像向傳說中的那麼神奇。
在總主教尼迪塔斯的堅持下,科爾賓顛屁顛屁地讓小胖子們幫他捧著三盆幾分鐘前由旅館夥計打滿的熱水盆朝大通鋪裡側的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走去。
科爾賓這小子倒好,一把被人頂禮膜拜的聖槍竟被他拉起虎皮做大鼓。如果是推翻王朝啊、建立帝國啊、打贏一次決戰啊之類的偉大光榮的事業,聖槍一定不介意的。但他扯了那麼大的虎皮出來居然只為了洗澡,真是丟盡了聖槍的了臉面。最次也為了個美女來場決鬥嘛!
科爾賓可得小心了。按照指環王模式,越是厲害的武器就越有性格,萬一哪天他洗澡一走神,聖槍從他那包裹槍頭的匕首囊蹦躂出來另外找個新法國矮子做主人,那他就悲劇了。
從頭到腳狠狠地搓了遍的科爾賓沒有任何防護意識。上一次洗澡遠古到連科爾賓都忘記洗澡的滋味是什麼了。平常在領地裡拿沾水的布塊摸一摸就好,如今他跟著教父從里昂一路向北走了差不多大半個月,再不清潔下身體,恐怕以後的夜晚就要失眠了。
「撿了把破槍頭也不是很壞啊。」
科爾賓決定了以後每當想到洗澡的時候就用聖槍來堵別人的嘴巴,槍在人在,槍失人亡。誰也不能阻止他找回正常人的生活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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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賓終於淚流滿面的得償所願了以後我都會在九點半左右更新問下,如果科爾賓在戰場上學著貞德來那一句【let*those*who*love*me,follow*me】會怎麼樣?
還有,我到現在才發現我一直在歷史版塊最底部的第三位上趴著立刻截圖收藏留作紀念以後到學校跟老師、同學吹牛去哇哈哈多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