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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暴雨將至 一百四十四、預示(完) 文 / 風之嵐歌

    當大狗的身影從溫德視野中消失的那個剎那,溫德豁然意識到,他已經從幻覺之中回到了現實。雖然說周圍環境的變化並不是很大,除了那個電視一樣的屏幕消失不見了之外,其它都沒有什麼改變,他還在一條地下通道之中,同樣看不穿兩端的盡頭。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已經從幻覺當中回到了現實。

    整個人就怔了一下,為剛剛跟大狗的交談看到一陣莫名其妙,全然弄不清大狗的意圖是什麼。

    要說是為了讓溫德相信未來會有一場龐大的災難發生,總感覺不大像;因為大狗並沒有對那個「未來」真正談及到什麼,甚至在溫德追問究竟是誰想「圖謀不軌」的時候,都始終避而不談。

    那麼就是為了點明惡魔出現的原因了?

    可那又有什麼意義?就算惡魔真如大狗所說的那樣,是因為人類的想像以及**而產生的,那又有什麼關係?

    就算它們在出現前只是想像,可與不少惡魔關係慎密的溫德卻也覺得:不管之前他們到底是什麼,只要他們確實的出現在了裡世界當中並擁有了獨立的自我,那他們,也就跟人類差異沒什麼不同了。

    「算了,管那麼多。想不通就不想了唄。」

    相當現實的溫德很快放棄了思考,因為就他手頭上掌握的這點線索,想再多都是沒有意義的。與之相比,他倒是更擔心同伴們多一點。

    他雖是回到了現實,而依舊沒能聯繫上同伴。通訊器始終沒人應答不說,就是他的特殊狀態,也同樣感覺不到貞德與趙芸的存在。

    所以雖是就先前遇見大狗的遭遇去看,藏身在這個秘境深處的惡魔似是沒什麼惡意,可溫德還是忍不住有點擔心。既然他已經回到了現實,就不願在繼續等待下去。

    因為實在很難判斷如今的所在位置,溫德就隨便選了個方向準備前進。臨動身前,他又有點意外的發現:在距離他大概十餘米的地方,有個平整光滑不像是自然生成的石桌;在那上又有拳頭大小的玩意兒在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溫德有些好奇的走近一看,才發現這個應該是某種結晶的玩意兒,內力蘊藏的魔力相當的驚人。

    就稍微怔了怔,鑒於他出現在這裡並非自願而不禁有了點聯想,「這算是……分別禮物嗎?」半開玩笑的說著,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將拿東西拿到了手中。看了一會兒,既沒發現什麼異常,也沒能判斷出它的功效。加上同樣沒有誰出來阻撓或者反對之類的……溫德也就順理成章的將那東西先收藏進了靈界之中,「既然如此,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除了這個玩意兒之外,溫德再沒有其它的發現,便依照計劃開始尋找起同伴來。他沿著地下通道一路前進,也不知走了有多久,一路上既沒有遇見任何的生物,也沒有看見有岔路的存在。反正他就那麼一條路走到黑的走進去,直到整個人後來都略略有點疲憊了,這條長的不可思的通路才算被他走到了盡頭。

    然後,就像是所有沒有想像力的小說所寫的那樣。溫德從通道「理所當然」的走進到了一座地下大廳。

    這裡很是空蕩蕩的,可以說除了十餘根用來支撐天頂的石柱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裝潢了。可偏偏的,走進到這個古樸的不像話的大廳之後,溫德卻莫名感到了一陣心悸,就像是這個大廳某處,有著讓他害怕的東西存在那樣。

    溫德忍不住張望起來,可讓他害怕的東西並沒有看到。倒是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看見了一個道士的身影。

    那不是魏野又會是誰?

    溫德欣喜地叫道:「老魏!」

    魏野回過頭來,看見溫德也是一陣欣喜,不過表現倒挺矜持的,只是微微笑著說道:「老弟居然是第三個出來了啊。這倒讓我有點意外。」

    「什麼第三個?」溫德左右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除了他跟魏野之外的第三個人影存在,忍不住問道:「你沒事情吧?在胡說什麼?」

    「小生清醒的很。在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恰巧看見伊麗莎白從這裡走了進去。」魏野搖頭答道。

    「伊麗莎白也到了?」溫德有點疑惑的又把大廳望了一圈,在確認的確是空無一人的同時,反應了過來,「什麼叫走了進去?」

    「就是那裡。」魏野向身後指了一指,溫德對著那個方向仔細看了半天,方才注意到:那裡其實並不是死路,在一個如同屏風的後面,其實另有洞天,有一條新的通路不知通往哪裡。

    不過那條通道又被一層淡淡的光芒所籠罩著,溫德試著想要走進去,可無論用了什麼辦法,都被那層光芒給攔了下來。

    一邊魏野也道:「我剛剛也試過了。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進入到其內呢。看起來,那裡好像只允許伊麗莎白一人進去呢。」

    「可你就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聽見溫德的詢問,魏野搖了下頭,「我覺得可能不大。」忽然間又問,「剛剛在分別後,你都遇見了什麼?」

    溫德怔了一下,然後把經歷講了出來。他覺得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倒是魏野的反應讓溫德覺得有些奇怪。

    溫德在古堡那次環境的遭遇,對魏野這些好友來說並不是秘密,等他聽到溫德又看到類似的場景,眉頭就不禁有點皺了起來;而等聽溫德說他打破那個幻境,卻意外遇見只大狗,跟他說了些不著四六的話的時候,魏野更是忍不住三番五次的打斷了他的講述,進一步詢問細節。

    然後……

    等到溫德講完之後,魏野便陷入到了沉思當中,「果然是這樣啊……」

    「果然是哪樣啊?」溫德不爽的問道,「你究竟都發現了什麼?」見魏野沒有作答,又問:「你呢?在分別後又遇見了什麼?」

    大叫了幾聲才把魏野喚醒過來,就這他的目光還有點迷離,聽溫德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魏野才道:「老溫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剛剛遇見的那隻大狗,來頭可是相當的了不得呢。」

    「哦?」溫德到不怎麼驚訝,畢竟那隻狗不管怎麼說,實力也都是超凡的,要說來頭了不得那不是肯定的嘛?

    魏野也就有點無趣,繼續說道:「它,很有可能就是諦聽啊……」

    「諦聽?」溫德愕然了一下,跟著也反應了過來,「那豈不是說,地藏也……」見魏野微微點了下頭,忍不住砸了下拳頭,「難怪我一直覺得它不像是我們最初感受到的那個氣勢呢。」目光又望向了被光芒所封閉的通道,「那他跟伊麗莎白如今就都在裡面了?」

    「應該吧。」

    魏野的態度相當篤定,溫德就忍不住問他為何會做出這樣的判斷了。結果才得知,在分別後,魏野跟他的遭遇是迥然不同的。

    魏野遇見了「輪迴六道」,在六道輾轉反覆數載之後,魏野終是憑借所學道術看破玄機從中跳將出來。然後他就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所見一處石碑上,所刻的正是地藏那句著名的誓言,「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加上在此之前,我就通過種種徵兆有所警覺,在看見那句碑文後終是徹底的反應了過來。我道破了他的名諱,繼而徹底破除了幻境來到這裡。跟著就看到,伊麗莎白跟著一股我們熟悉的氣勢進入到了那條通道之中。」

    「……那麼她會不會有危險呢?」

    魏野的講述告一段落,另一個聲音就跟著響了起來。不是溫德,而是一步步向著這邊走來的梁玉。原來她也破除了自己的幻境,並恰巧在這時趕到了這裡。

    溫德跟魏野與她問候了一聲,魏野再道,「應該不會。我們之所以會有這樣一番遭遇,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伊麗莎白。」

    「因為最初那個『很有趣啊』?」溫德反應了過來,問道。

    魏野點了點頭。

    梁玉這才稍安,可等溫德問她經歷時,她卻有些閃躲的並未詳談。

    他們三人就就其它一些話題閒聊了起來,在這期間,先前分別的同伴們也都陸續的出現。狀況看上去也都不錯,除了少數幾人跟梁玉一樣不太願意談及自己的經歷之外,大多數的人都沒有因為這次遭遇而有什麼改變。

    包括趙芸,就她所說,她在環境中又有一次遇見跟性別有關的窘境的。但那些,對於內心堅定起來的她並沒有構成問題,很輕鬆的就破解了。

    與之相比,倒是最後看見的陳素的幻影,讓她在與溫德、貞德重逢後還頗是唏噓不已。

    時間又過去了大概半個小時,除了伊麗莎白以外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可伊麗莎白還依舊沒有歸來。這也讓原本鎮定的大家,又稍微有些疑神疑鬼了起來。哪怕大多數人都相信了魏野的推測,相信這處秘境是地藏的藏身點。可還是對伊麗莎白的遲遲不歸而有些疑慮。

    就又對那個被封閉的通道商議起來,探討著進入的辦法。

    眾人正說著,那個通道的光芒忽然毫無徵兆的消失了。伊麗莎白從中走了出來,她看上還好,除了神情稍有些憔悴之外,再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梁玉詢問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

    倒是魏野問她,「地藏呢?」伊麗莎白的回答很是古怪,「他已經不在了。」

    溫德覺得話裡有話,但又來不及細想。因為伊麗莎白又道,「讓我們趕快回去吧!我從他那裡得到了一些了不得答案。必須要盡快的去驗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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