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翹整個晚上,十有**的時間,都在盯著白月生看。
「柔姐姐,妹妹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帥的男人!原以為,他只會在神話中出現,誰能想到,居然有一天,妹妹能見到羅漢的真身!姐姐,能得到你的承認,妹妹真是太幸福了!阿彌陀佛!謝謝佛祖大人,保佑玉翹,終於找到了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聽著這話,若水柔直皺眉:「你不是要自暴自棄吧?從皇帝的妃子,轉眼就變成了土匪的小妾,換了是我,我也不高興。但姐姐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免得你被這些活土匪糟蹋了。你以後就跟著我,要是什麼時候找到你真正喜歡的男人了,你隨時都可以跟那個男人走。」
「姐姐你誤會了!」韓玉翹半點不開心的樣子都沒有,「妹妹在看到『許相公』的第一眼,就已經確定,原來妹妹這麼多年沒有得到皇帝的寵愛,那並非是上天對妹妹的懲罰。反而,那是因為佛祖對我的保護,他指引著我,讓我找到了他為我安排的真正姻緣,找到了這位真正的羅漢,找到了妹妹真正的意中人!」
聽著這話,若水柔沒詞了。
卻聽韓玉翹又道:「不知今晚,是哪位姐姐服侍相公安寢?」
若水柔皺眉,道:「幹嘛?」
韓玉翹病黃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夜深時,若水柔踹開了白月生的房門。
卻見白月生雙眼無神,歪躺在地上,公孫勝和李助蹲在他身邊。
公孫勝道:「刺激不?我一跟他說『逆』這個字,天上就會打個雷——看見沒,又打雷了!」
晴朗的夜空裡,電光一閃。
轟隆隆
悶雷發作。
把若水柔狠狠地嚇了一跳。
卻見李助滿臉的興奮:「太刺激了!許仙大師,高人啊!一清哥哥,你每天就這麼玩呢?」
公孫勝搖頭,道:「哪能每天都這麼玩?我打算從今往後,一個月玩兩次,不能多來,不然把雷公玩火了,真把我劈死就沒意思了!——逆!」
狂雷大作。
閃電亮起的一瞬間,公孫勝和李助同時露出了驚恐無比的表情,各自以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五指微張,渾身顫抖著,從指縫裡仰望天空。
閃電過去,天空重歸於黑暗後,二人同時拍著自己的胸口,「嚇死貧道了」,「嚇死小生了」,然後以天真的神情互相對視一眼。
對擊一掌,哈哈大笑。
「貧道打算,從這裡頭悟出諸葛武侯變天的法術來!」
「有前途!李助看好你!」
聽著他二人的對話,把個白月生愁的:「二位大仙,你們太有才了!咱改天再研究行不行?先讓小弟睡會兒行嗎?你們頑皮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隔壁的大傻子和二傻子,你們太他媽可愛了!」
望著白月生一臉的慘白、公孫勝和李助一臉的白癡,把若水柔都給看懵了。她愣怔怔站在門口,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咳嗽一聲,道:「二位哥哥,好興致啊!」
看見若水柔來了,公孫勝和李助很知趣地退出了屋子。
若水柔走到白月生身邊,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臉,露出一副心疼的神色,道:「親愛的老公,你好可憐哦!怎麼能讓他們那麼欺負你呢?老婆好心疼啊!」
「親愛的老婆,麻煩你出去,從外邊把門帶上。」
「老婆今晚上不走了。」若水柔溫柔一笑,「老婆陪老公睡覺來了!——來吧,我們睡覺吧!」
若水柔把白月生抱到床上,然後就在白月生面前開始脫衣服。
眼看著她脫掉了上衣,只留下一隻黑色的花邊胸罩,白月生熱淚橫流:「您又想幹什麼?」
若水柔笑道:「陪你睡覺啊!」說著話,脫掉了裙子,只留下一條黑色的小內褲,在床上躺下,拉開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望著她反常的舉動,白月生不知所措,僵在了那裡,任由她把自己拉著躺下。
躺在她身邊,聞著她清香的味道,望著她嬌美的容顏,白月生的心撲撲直跳。
若水柔笑道:「雖然沒結婚,但別人都知道,咱們是夫妻,對吧?」
白月生不說話,他生怕一說話就挨打,同時,他的身體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有點發熱,開始一層一層的往出冒汗,手腳有點無處安放的感覺,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於一瞬間在腦海裡放大了千萬倍。
「老婆以後,每天都陪你睡覺,好不好?」若水柔在他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
白月生渾身一哆嗦,悄悄地,把手伸進了若水柔的被子裡。
卻被若水柔一把抓住,在他手腕上輕輕一捏。
白月生痛叫一聲,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想過了,雖然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但其實,我是我,你也是你,我們的靈魂還是存在的。我們以後,不管用什麼樣的一副軀殼活著,都注定了要生活在一起,並且是在一起生活一輩子。雖然我們沒有任何感情可談,但我們還是有名分的,是吧?既然我們有名有份,為什麼要每天晚上,睡在兩個不同的屋子,睡在兩張不同的床上呢?」
「是啊,為什麼呢?」白月生哀歎一聲,「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跟別人結婚吧。這裡這麼多好漢,你看哪個順眼,就跟她睡去啊!他們隨便一個都比我強啊!再說,你老是霸佔著我的金蓮,也不叫事,是吧?你總有一天得把她還給我,是吧?咱倆好聚好散,誰也不欠誰的,這樣不挺好嗎?我一個平頭百姓,你一個富家二代,本來就走不到一起,為了一個荒唐的賭約,咱們就相互纏著,卻又誰也瞧誰不順眼。在別人眼裡,你穿著內衣內褲跟我睡覺,就算是夫妻了。但在你和我的觀念中,這不算什麼啊!我去一趟游泳池,就能看見那麼多穿得比你還少的女人,還看見過扒開內褲就在池子裡撒尿的少女,可我回家的時候,不也沒把誰給帶回去嗎?我在火車站敞胸露懷睡上一天,你也不能說我那眼睛一閉一睜,就把火車站那多少萬人都給睡了吧?現在,咱倆睡在一張床上,能說明什麼呢?什麼都說明不了啊!您就行行好,穿上你的衣服,該去哪兒睡,就去哪兒睡好了。再過幾天,等到時文彬把那些願意跟他走的公差召集過來,咱們也就該動身上梁山了。咱倆,還是做一對好朋友、好同志、好兄妹——對了,你的實際年齡比我大——好姐弟,這不挺好嗎?」
聽著白月生說話,若水柔半晌無語。
沉默很久後,若水柔長出口氣,道:「你什麼時候娶我?」
白月生搖搖頭:「沒有那個時候。」
「你說什麼?」
「我娶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嗯……我可以讓你抱抱我……還可以讓你拉我的手……還可以讓你跟我在一張床上睡覺……還可以……夠了吧?」
「你真當自己是活祖宗了?——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不可能。我的身體,給不了你,因為它早已不存在了。我能給你的,只有那麼多。乖老公,睡覺吧!就算你永遠不娶我,我以後也會天天跟你在一起睡!」
「憑什麼呀?」白月生都快哭了,「神仙姐姐,您就當我是一個屁,把我給放了吧!就當我求您了,好不好?」
「我跟你睡覺,你都不樂意?」
「樂意!老子太樂意,太開心了!」白月生深吸口氣,翻身爬起,就去掀若水柔的被子,「咱都老大不小了,沒必要遮遮掩掩的,還是幹點正經事吧!」
白月生喘著粗氣,把若水柔壓在身下,望著她嬌艷的臉龐,使出了白氏王八拳之獨門絕學:抓奶手。
此招,有三百六十種形態,又有三千六百種變化,每一種形態,每一種變化,都會給對手尤其是女性對手造成致命一擊。
中招者,也會隨著此功法之各種不同的形態和變化,產生各種不同的後果,輕者大叫,重者**。
這一招,白月生已苦練了二十四年六個月零三天。
這漫長的二十四年六個月零三天,是他生命中最痛苦的日子。
他的日子,沒有一天不是在痛苦中度過。
他將痛苦,轉化為無窮的悲憤,無窮的動力,日夜勤學,分秒苦練。
只為有朝一日,能夠以此招名揚天下,威震武林!
他等待著,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今天。
就是今天!
他勤學苦練,終於等到了今天!
他終於遇到了他生命中第一個強勁的對手。
這個對手,也是他遇到的唯一一個有資格與他過招的敵人!
在過去的三個月中,他受盡了她的侮辱,受盡了她的折磨!
每一時,每一刻,他都生活在報仇的陰影中。
報仇!
這兩個字,支撐著他頑強的精神,讓他披肝瀝膽,活到了這一天。
等到了這一天!
這一天,終於來臨!
他要用這招天下無敵的抓奶手,將她瞬間擊斃!
月黑風高。
楊葉飄舞。
他雙眼凌厲,大叫著,帶著滿腔的憤怒,撲向了她!
使出了他的畢生絕學!
抓奶手!
當真是:
一聲吼叫天地動,五指抓出鬼神驚!
絕學之下無活口,床上揚名白月生!
「啊!」
只聽得一聲慘叫。
意料之外。
白月生敗了。
他不知道,敵人使用了什麼招數,居然就將他的絕學在一瞬間徹底化解。
他甚至都沒有看到,若水柔發出一絲半毫的招式。
他只能感覺到,十指被撕裂般的疼痛。
十指連心。
徹心的疼痛。
直到若水柔穿好衣服,消失在他面前很久很久以後,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敗在了哪裡。
雖然他沒有認輸,但那嬌艷美人的回眸一笑,使得他不得不面對這個慘痛的結局。
「我敗了!」
他躺倒在床上。
癡癡發愣。
心中卻想著:「今夜,老子終於能安安穩穩睡上一覺了!」
想到這一點,他恍然大悟:「原來,最終的勝利者,還是老子我!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