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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一章 陽谷一夜 文 / 白月生

    心神不寧。

    這四個字所形容的那種「境界」,已很久沒有在白月生身上出現過。

    他唯一的的一次心神不寧,是在同居了四年的女友消失一個月後產生的。但彼不寧,非此不寧。那時,是出於對女友安全的擔心。但那種擔心,在女友傍上的款爺給他打了個電話後,就徹底消失了。對於女友的離去,他沒有怨天尤人,因為他明白,相比於感情上的充實,她更需要的是物質上的充實。

    而此時,白月生來到這樣一個相比來說物質匱乏的年代,在吃飽穿暖、有了大床供他睡覺後,他第一次因被潘金蓮的妖媚所吸引,而在精神上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煩躁。

    那個女人妖精一樣的氣質,如毒藥般侵入他的身體,使他的思想禁錮在她的容顏之中,難以自拔。他躺在昏暗的房間裡寬闊的大床上,在緊閉的雙目中,看見了一個又一個赤身**的女人自他眼前飄過,妖媚的潘金蓮,文靜的宋慧娘,居高臨下的西裝美女若水柔,神經質的死在他身上的閻惜嬌,在若水柔靈魂的控制下更為神經質的「閻惜嬌」,以及擁有著洪濤般洶湧大西瓜的白玉蓮,她們一絲不掛,於氤氳的天地間,一刻不停地遊蕩在白月生面前,搔首弄姿,喘息呻吟,每個女人的一舉一動,無不在對他發出最最原始的挑逗,最最原始的邀請。

    而余氏那一聲高過一聲、已然震動了天庭的不亞於孫悟空出世的震撼叫聲,更猶如一劑**的催化劑,使得白月生渾身滾燙,卻又在無處發洩中,恨不得跳進零下八百度的冰水裡將自己凝固其中。

    夜深,人不靜。

    在余氏那傳遍陽谷的虎吼狼叫的帶動下,無法入睡的陽谷人民在緊緊摀住了自己孩子的耳朵之餘,年輕的男女也終究是按捺不住,紛紛在各自的黑暗天地中,兩兩緊緊相擁相撫相運動,加入了這一夜毫無禁忌的大瘋狂之中。各種男人毫不掩飾的粗重喘息,各種女人不假思索的**呻吟,匯聚在陽谷繁星朗月的天空下,交匯成一曲迷離的音樂,撞擊著每一個難以入睡的孤獨心靈。

    而在這瘋魔般的樂曲中,一個挑著「包治百病」幡子的江湖郎中,遊蕩在陽谷街頭,似一個指揮家一般,喊出了嘹亮的節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換個姿勢,再來一次。一二三四……」

    他拍著手,打著節奏,走街串巷,指揮著這場**的盛宴,那韻律均勻的聲音,將一個又一個靈魂引入了他所構造的**氛圍中,將一對又一對男女帶入了他創建的情愛世界裡。

    狗吠,雞啼,馬嘶,霎時間與此起彼落的歡愛之聲交織成一片。深夜中的陽谷從未有過如此的熱鬧,他們以最最激情的方式,迎接了這位江湖郎中的到來。

    明月偏西。

    余氏興奮的吼叫終於落了下去,陽谷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死寂,代表著這一夜歡娛的結束。

    而那個郎中的聲音,卻在此時再次響徹了街頭巷尾:

    「扁鵲臨世,華佗再生,神醫道全,藥到病除。百除靈藥,一兩一枚,有病除病,無病強身。男服如龍,女吞似虎,求子問孫,亦有奇效。得此藥丸,如神臨室,單身男女,亦有妙用。」

    聞得此聲,陽谷百姓終於明白,早已疏遠了夫妻生活的余氏,今夜何以顯出了如此之神威。在好奇的驅使之下,人們無不想買一粒「靈藥」來嘗一嘗,試一試。奈何這郎中開價太高,要一兩銀子一粒,並非向來貧苦的尋常百姓能承受得起的,所以大多數人只能在酣戰過後的黑暗中,不無可惜地目送那位郎中自他們門前走過。

    自然,有人貧,就有人富。陽谷縣並非只有張半城一家有錢。窮人眼裡奢侈無比的一兩,在富人眼中不過是九牛一毛,他們親耳聽到了余氏的臨床效果,對這靈藥的功效多持以嘗試的態度,於是趁著夜半無人,眾富戶紛紛打發僕人前去尋找那位「神醫道全」。

    一些單身的公差正被這全城大聯歡攪擾得烈火焚身、無處發洩時,總算在聽到那個該死郎中的叫賣後,知道了引發這場對他們來說不亞於地震的苦難源頭,於是不謀而合,紛紛穿上公服,挎上腰刀,上街前來圍捕這個郎中,冠其名曰「無證小販占道經營」。怎奈此小販在收到地主富戶派出來的僕人們的銀子後,已然與地主們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友誼,未等公差將其拘捕,地主的腿子們便齊心協力將公差打發了回去。正所謂:

    民不與官鬥,官不與富爭。

    與此同時,白月生也聽到了這個該死的叫賣聲。

    「神醫道全」?

    瞧瞧吧!

    白月生咬牙切齒。

    梁山這伙殺千刀的土匪們!

    排名五十六,地靈星,神醫安道全!

    這大半夜賣春藥的狗雜種!

    安道全對白月生造成的心靈傷害,絕不亞於王矮虎給他下蒙汗藥。王矮虎不過是扒光了他的衣服,讓他裸奔而已;而這位安道全是實實在在挑逗起了全陽谷縣百姓的**,讓白月生這麼一個身邊沒有女人的可憐蟲瞬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這個狗日的大銀棍!

    白月生強壓下小腹中的烈火,跑到柴房,抄起一把斧頭,順著第十進院子裡的一棵大柳樹,翻出了張半城的院子。順著僅容一人通過的小胡同,大足狂奔。

    老子要砍死你個王八蛋!

    「扁鵲臨世,華佗再生……」這個銀棍的聲音,就在前面不遠處!白月生之所以這麼急切地想要教訓他,除了他傷害了自己孤獨的心靈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安道全是「後來」的梁山上為數不多的不會武功的頭領之一。如果叫賣者換成是武松的話,白月生就不會這麼積極了。他非常能區分開「欺負人」和「找死」這兩個詞所蘊含的意義。

    當白月生提著斧頭,順著小胡同奔了出去,來到了張半城第一進院子的正門不遠處時,便瞧見,那個殺千刀的郎中正拄著那張「包治百病」的幡子,站在張半城的大門口。

    三十郎當歲,穿一件走方郎中的衣服,眉目清秀,消瘦得還算俊俏的臉龐,隨時都翹著兩角的嘴巴下,小山羊鬍一抖一抖,無形中就給人一種醫者父母的和藹親切感。

    但這副親切的相貌,看在白月生眼中,那簡直就是道貌岸然!

    「今日的火氣,就他娘撒在你身上了!」

    白月生雙目噴火,大步邁出。

    但剛走出一步,卻聽「吱呀」一聲,張半城的街門打開。

    街門內,走出兩個妙曼的身影,手拉著手,逕直來到安道全面前,遞上了一大錠銀子。

    白月生駐足,定睛一看,跟安道全買春藥的不是別人,正是巨胸小妖白玉蓮和媚骨大妖潘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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