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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小佛寺白蛇會許仙 文 / 白月生

    卦攤。

    老瞎子,美女。

    「出城往西五里地,有個小佛寺。明天清晨六點你去那裡,找一個坐在佛像頭頂上的男人,他可以幫你化解災難。」

    ……

    旭日初升。

    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佛殿,灑在白月生的臉上。

    白月生睜開眼睛,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四肢乏力。

    昨夜酗酒,已不記得喝了多少,不記得什麼時候離開的酒吧,更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在這裡的。

    佛殿內香煙繚繞,佛祖慈目低垂。

    白月生搖晃著站起身子,隨手拿起供桌上一個紅蘋果咬了一口,搖擺著步子往外走去。

    殿門口,打掃院子的小和尚讓開道路,合十為禮,一眼瞧見白月生手中的蘋果,下意識往殿內供桌上瞟了一眼。

    小和尚一愣,隨即大怒,扔了掃把,一把扯住白月生的胳膊。

    「這是佛祖的供品,你怎敢拿來便吃!」

    白月生被小和尚扯得一個趔趄,卻也不惱,擺手甩脫小和尚,自顧自又咬了一口蘋果,返身進入佛殿,把那半個蘋果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後朝佛像淺淺鞠了一躬,道:「哥,我餓,吃個蘋果可以不?——小和尚,你瞧,你家佛祖沒說不行。」

    小和尚很生氣:「他會說話嗎?」

    「你也知道他不會張嘴啊——我想起來了!」白月生揉了揉略帶酸痛的額頭,「五年前,我曾經在這里許了個願,那時候我十八歲。」

    「嗯?」小和尚不明白白月生要說什麼,「許願跟你吃佛祖的供品有關係嗎?」

    「有關係啊!太有關係了!」白月生又隨手拿起個桔子,瞬間就剝了皮,分了一半遞到小和尚面前。

    小和尚漲紅了臉,眼看著白月生把桔子皮朝空一扔,桔子皮就掛在了佛祖的耳朵上。

    「小和尚,叔叔給你講個故事吧。」

    小和尚沒聽見白月生在說什麼,他只是傻愣愣盯著佛祖耳朵上的桔子皮,盯了半晌,突然「哇」的一聲號叫,抹著眼淚跑出了佛殿。

    「你別跑!等我叫我師父打你!」

    「王八蛋才跑!」

    白月生揉著酸痛的額頭,轉身望向高高在上的佛祖,對這個不會張口的龐然大物說道:「哥們今天來,沒別的事,只因為五年前曾經在您這里許了個願,請求您老人家保佑我事業順利,愛情美滿,家庭幸福。如今五年過去了,我順不順利、美不美滿、幸不幸福,想必您都看得一清二楚。說到事業,哥們大學畢業一年了,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雖說咱學的是導演,可如今連個小品都沒導過,更別說話劇,更別提電影了,就每天蹲在影視城門口,看那幫派活兒的爺爺們臉色,運氣好的話能混個群眾演員,運氣不好就一整天沒人瞧我一眼。再說愛情,大學同居了四年的女朋友,說跟大款跑就一溜煙跑了,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直到哥們貼出尋人啟事以後,那位拐帶走我女朋友的款爺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跟我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你大爺』,第二句是『再找她老子讓你人間蒸發』,我才知道我被人甩了。沒過幾天,父母出了車禍,也棄我而去了。現如今,哥們很鬱悶,活得很糾結。昨天喝多了,大半夜走著走著就來到您這兒了,其實來找您也沒什麼事,就是想送您一句話:『你大爺』,還望您不吝笑納。」

    說完話,白月生像個白癡一樣嘿嘿笑了兩聲,又抓起供桌上一個蘋果,就要轉身離開。

    突然感覺尿急。

    牆角豎著一把木梯。

    白月生把木梯搬到佛像側面,頂端剛好搭在佛像的肩膀上。瞧了瞧四周沒人,白月生迅速爬上梯子,解開了褲子。

    「師父,這個人褻瀆佛祖,快叫師兄們把他趕出……呃……師父,就是這個人,他好像在給佛祖洗臉——王八蛋!你下來!」

    白月生聽到小和尚說話,下意識轉身低頭,就看見小和尚在梯子下面仰著臉。小和尚一隻手指著白月生,另一隻手在臉上一通抹:「阿彌陀佛!師父,他尿我一臉……嗚嗚……」

    小和尚身後,站著一個目瞪口呆的老和尚。老和尚身後,站著四個身強力壯一臉茫然的武僧。

    四個武僧身後,佛殿門口,站著一個美女。

    二十來歲,短髮齊肩,一身黑色的職業女性西裝,黑色高跟鞋,右手提著一隻精緻手包。高挑的身材,裁剪合身的西裝一點都掩飾不住她近乎完美的曲線。一張保養得完美無瑕的臉龐,一雙自然中流露出威嚴的眼睛,讓普通的男人見之自慚形穢,讓強勢的男人見之便會升騰起征服的**。

    西裝美女皺著眉,盯著白月生。

    四個武僧偷瞟著西裝美女,竊竊私語:「阿彌陀佛,看見她,小僧突然想還俗。」「師兄所想,正是師弟所想。」

    梯子上,白月生敞著褲子,手足無措。直到感覺雙腿一陣搖晃,才回過神來,急忙繫上褲腰帶。再看梯子下,小和尚正在施展著吃奶的力氣,雙手抱著梯子左右搖晃:「王八蛋,你給我下來!給我下來!我摔死你!摔死你個王八蛋!」

    白月生慌了,真摔下去咋辦?情急之中趕緊抱住佛像的腦袋,只感覺腳下一空,「匡啷」一聲,梯子被小和尚用力一扔就飛了出去,砸在了老和尚的臉上。

    老和尚怒了。

    「阿彌陀佛!孫子!你下來!」

    「你咋罵人呢!」白月生雙腳懸空,在半空裡蕩了一會兒,才費力巴哈抱著佛像的腦袋,順著佛像的肩膀爬了上去。在佛祖頭頂上坐穩身子後,只聽到大小六個和尚在下邊指著他爆出一堆粗口,其中老和尚還問候了他母親一句。

    白月生進退無措。此時此刻,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還罵回去。於是在老和尚第二次問候到白月生的母親時,白月生出於禮節,也問候了老和尚的母親一句,並說:「別跟哥們耍嘴皮子,有能耐你上來打我呀!」

    「孫子!你給老衲下來!」

    「你上來!」

    「你真不下來?」

    「你上來!——靠!你別上來!」

    只見老和尚開聲吐氣,猛然間大吼一聲,使了一個白鶴展翅,便雙足騰空,瞬間就飛上了五米多高的佛像,金雞獨立,單足站在佛祖的手指上,怒視白月生。

    「哥!活佛!我錯了!」白月生嚇傻了,急忙拱手求饒。

    「晚了!竟敢公然褻瀆我佛,看老衲摔死你吧!」

    「大師且慢!」站在佛殿門口的西裝美女一直冷眼旁觀,此時剛一開口,那威嚴又陰柔的聲音,瞬間就把四個修為低劣的武僧的魂兒都叫丟了。

    「女施主,怠慢了!待老衲收拾了這個狂徒,再來與女施主說話!——孫子,你是自己往下跳,還是讓老衲推你一把?」

    「活佛!我想順著梯子下去……」

    「少跟老衲廢話!趕緊跳!你今日褻瀆我佛,不摔斷你一條腿,老衲如何向佛祖交代!」

    「你別欺人太甚!」

    「我還就欺負定你了!」老和尚說著話,依然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猛然間伸出雙手,一把拽住白月生的衣領,猛地一扯,就把他從佛像腦袋上扯了起來,再一撒手,白月生就尖叫著朝地下墜去。

    此命休矣!

    白月生很後悔,沒事兒爬梯子上給佛祖洗臉幹什麼?還當著這麼多和尚,還當著這麼一位美女。

    但讓白月生沒想到的是,他從佛像上摔下來,並沒有摔到地上。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刻,他只感覺身體突然停止了下墜,後背被一隻極有力量的手輕輕一托,便穩穩當當站在了地上。

    救了他的,正是那位剛才還站在門口,此時已站在他面前的西裝美女。

    「女施主好功夫!」老和尚縱身落地,對美女合十為禮。

    美女還施一禮,微笑道:「彫蟲小技,讓大師見笑了。」

    「此子褻瀆我佛,罪當不赦,女施主何以插手?」

    「他縱然褻瀆了佛祖,但佛祖尚且不怒,大師又何必動怒?此人與我有緣,還望大師饒恕了他,讓他隨我離開這裡。改日我必當登門拜訪,親自來替他賠罪。」美女說著話,眸泛秋水,沖老和尚拋了個不易察覺的媚眼。

    老和尚渾身一哆嗦,大腦瞬間短路。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白月生已隨著美女離開了寺廟。

    「你是誰?」白月生很好奇。

    美女不答反問:「昨天我找了個半仙算了一命,你猜他說的什麼?」

    白月生搖頭。

    美女說:「半仙告訴我,我是白素貞轉世。讓我今天清晨六點來小佛寺找一個坐在佛像頭頂上的男人。剛才正是清晨六點,地點也正好是小佛寺,你剛好坐在佛像的頭頂上。」

    白月生有點迷茫:「你前半句話我沒聽明白,後半句我也沒聽明白。算命的話你也信?」

    美女嫣然一笑:「算命的還說,這個坐在佛像頭頂上的男人是許仙轉世,我和他有一段姻緣。」

    白月生點頭:「算命的說的挺準。」

    於是白月生拉住了美女的手,美女非但沒反抗,反而挎住了白月生的胳膊。

    兩個人走在馬路上,那神態模樣,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人。晨風拂面,綠柳香花,白月生只覺神魂飄蕩,如在夢中一般:「跟我回家吧。」

    「還是回我家吧。」

    鬼使神差一般,白月生就跟著美女向城市裡走去。美女說她叫若水柔,白月生說他叫許仙,美女甜甜地叫了一聲「許相公」,白月生就飄飄欲仙了,就想到了床。

    想了一個小時的床,直到若水柔跟他說到家了,白月生才緩過神來,隨即又傻了。

    若水柔所謂的家,是一棟別墅,位於市中心的獨棟別墅。

    粉紅色高大的圍牆裡,栽著松柏,種著美麗的花草,有涼亭假山,有小橋流水,有走廊畫壁,優雅的環境圍繞著一幢五層的復古式高樓。一走進大門,便看見紅磚綠瓦,聽到鳥蟲歡鳴,聞到撲鼻的花香。

    在這現代化嘈雜的城市中,白月生一踏進別墅,仿若隔世,走進了世間不存在的仙界一般。

    「她不會真是仙女吧!一定是一定是!就這容貌,人間少有。就這住的地方,也完全不似人間——她的床是什麼樣子呢?」

    沒有床。

    跟著若水柔走進復古式五層樓裡,白月生看見的只有空空蕩蕩的屋子。

    沒有電視,沒有沙發,沒有茶几。一件傢俱都沒有,甚至連個小板凳都沒有。

    家徒四壁。

    外邊陽光普照,內裡寒氣森森,陰氣極重。

    白月生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青天白日,哥遇到妖精了?!」

    再看若水柔,她一進屋子就把纏在白月生胳膊裡的手抽了出來,離開白月生三米遠,臉上原先滿是情人般的笑容也一下子變得冷漠無比。

    「白先生,我處在苦難中,身不由己。實話跟你說吧,算命的讓我去找你,是因為你身上帶著三千塊錢。把你身上的錢給我,這棟別墅就是你的了。」說著話,若水柔把別墅鑰匙朝白月生一扔,便向白月生伸手要錢:「別墅賣給你,給我三千。」

    白月生沒接鑰匙,任憑它掉在地上,就那麼傻愣愣盯著西裝美女若水柔:「別這樣,我是許仙呀!」

    「掏錢!」

    「好吧,我想我遇上搶劫的了。我身上確實有三千塊錢,但這是我全部家當了,我舉目無親,沒有工作,這三千塊還是昨天跟一個朋友借的,您有這麼大一棟別墅,就可憐可憐我,放小弟一條生路吧!」

    「白先生,很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把這棟別墅的地契房契都帶來了,現在都交給你,雖然我不是白素貞,你也不是許仙,但這麼大一棟市中心的別墅是實實在在擺在眼前的,你給我三千,這棟別墅就是你的了。」

    若水柔從右手的手包裡掏出一疊文件,隨後略一猶豫,又從包裡掏出一把手槍。

    槍口衝著白月生。

    此時此刻,白月生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乖乖地把跟朋友借來的三千塊掏出來,顫顫巍巍遞給若水柔,末了又問一句:「勞駕,那個算命的在哪兒?」

    「十里街啃大雞快餐店斜對面,掛個『羅半仙』的牌子,你到那兒就能看見他了。是一個老瞎子,光頭,穿一件紫大褂。」

    「好,我記住了。那現在您可以放我走了嗎?這別墅我也不要您的,只求您留小弟一條性命吧!女俠!」

    「別墅的鑰匙和契約都給你留這兒了,你是租出去還是賣出去,從此以後都跟我沒關係了。白先生,再見!」

    若水柔說完話就走了,帶走了白月生的三千塊錢,出門的時候還用手槍指著白月生,示意他不要亂動。

    白月生沒敢動,就那麼眼睜睜看著若水柔搶了他的錢,目送她消失在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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