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不知道若是學會了這書中的巫術,會去復活誰,不過聽了范迪的話之後,陳野還是有些悄然心動。回到吳婧婧所在的地方,白雙雙正在和吳婧婧聊天,見陳野進來,便抿嘴笑了笑,神色頗為曖昧。
「咳,白姑娘住的還習慣吧。巫族不比中土,風俗飲食之類的或許會有些不同。」陳野說道。
「噗。」白雙雙看著陳野一臉正經望著自己的模樣便笑了出來,道:「本姑娘我可是土生土長的巫族人,比你們這些小輩可要更熟悉巫族一些。想問婧婧妹子直說便是,何必遮遮掩掩的。難道是因為本姑娘在這裡,礙了你們的好事?」
陳野心事被白雙雙一下戳破,臉上略有些尷尬,心中怪白雙雙說話不留情面。當下說道:「啊,在下忘了白前輩已經在巫族活了成百上千年了。白前輩莫怪。」說罷連連拱手認錯。
白雙雙聽了,頓時柳眉倒豎,恨恨的瞪著陳野。一個女人無論是多大了,都不會願意承認自己老了。更何況白雙雙雖然有著少女一樣的面容,但畢竟實際的年紀已有千歲。
「你你」白雙雙咬牙切齒的望著陳野,卻又無論如何不願意去糾正陳野的稱呼。自己是他前輩是不爭的事實,如果自己特意去糾正他,豈不是變相的承認自己老了?
「哼!小氣!」白雙雙又是恨恨的瞪了一眼陳野,賭氣走了出去。「我去四處走走,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啦。只不過下次再親熱的時候一定要看好身邊有沒有狐狸猴子之類的呀。」
「前輩慢走!」陳野朝著白雙雙的背影高聲喊了一句,似乎生怕人不知道白雙雙的輩分一樣。陳野目送白雙雙消失在視線中,才嘿嘿的笑著轉過身來看著吳婧婧。
吳婧婧此刻臉上有些微紅,眼神也有些不自然。原本看向陳野的目光見陳野轉過來之後便又迅速的移開了。陳野也不提剛才白雙雙話裡所提及的事情,隨口說道:「嗯,這幾天過的怎麼樣。這些日子都比較忙,也沒顧得上你。」
吳婧婧白了他一眼,道:「沒事說那麼生分幹嘛。我在這裡挺好的啊,只是有些想我爺爺。」說罷吳婧婧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黯然。陳野聽了,也是有些沉悶,說道:「吳師父他一定會沒事的。等族內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便陪你去找你爺爺,好不好?」
吳婧婧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卻說白雙雙被陳野的一聲前輩叫的大為悲憤,一個人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咒罵著陳野。走了一會,白雙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的離陳野住的地方很遠了。白雙雙撇了撇嘴,停了下來。
雖然說白雙雙在巫族呆了好幾百年,但是她也沒將巫族的每個角落都走遍過。而且三百年前的那次巨變,也讓巫族的地貌發生了一些變化。所以說現在的白雙雙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白雙雙四下看了看,突然間有些唏噓,幾百年了,物是人非。還記得自己當年是一隻白毛小狐狸時,有著無數個和自己一樣有著成妖夢想的夥伴,可惜現在,只剩下孑然一身了。唯一曾經陪伴過自己十幾年的夥伴噬魔猿,也在前幾日性情大變,無法溝通。
「人生還真是寂寞啊。難道我真的老了?」白雙雙望著遠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白姑娘正直青春年少,何來蒼老之言。」一個聲音淡淡的從白雙雙背後響起,帶著一股從容淡定。白雙雙身體微微一顫,並沒有馬上轉身。雖然自己修為受損,實力大不如前,但無論如何天人境的修為見識還是有的,身後這個人如此悄無聲息的接近了自己,顯然不是易於之人。
「心老了,人便老了。」白雙雙沒有回頭,彷彿隨口的答道。
「呵呵,只怕白姑娘並不只是心老了吧。」那個聲音繼續淡淡說道。白雙雙突然猛的一下轉身,怒視著眼前的男子,有些著惱的說道:「你不知道直接說一個女人很老是很不禮貌多麼!你怎麼和陳野那個混蛋一樣!」
站在白雙雙眼前的男子楞了一下,看著白雙雙生氣的樣子,失聲笑道:「不錯不錯,我的確和陳野那個那個混蛋一樣,不然怎麼做他父親。」
白雙雙聽了,張了張秀氣的小嘴,望著眼前的男子,半晌才略有些靦腆的囁嚅道:「你、我我和陳野是朋友,所以算得上是你的晚輩。陳大、大叔好。」
陳越雲看著起碼有一千歲年齡的白雙雙,見她此刻竟然真的如同一個十**的女孩子一樣,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叫你白姑娘好了。」
「嗯。」白雙雙咬著嘴唇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白姑娘,陳野可曾將巫族目前的狀況說與你聽。」陳越雲緩緩說道:「如今巫族四面環敵,南有白世昊大軍壓境,北有中土四閣虎視眈眈。而恰逢此時,巫主大人不在中土,在下身為代理巫主,自當盡心竭力,想辦法抵禦強敵。」陳越雲目光平靜,三言兩語便將眼前的形式說了一遍。
「唔嗯。」白雙雙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陳越雲又道:「在下為保巫族安定,只好啟用傳說中的輪迴之陣,企圖一舉滅敵。這輪迴之陣的威力和後果想必白姑娘也知曉一些,所以對巫族來說,或許這是一場浩劫,又或許是一場新生。」
「呵」白雙雙短促的冷笑了一聲,輕聲道:「巫族,巫族。這還是三百年前的那個巫族麼?你這麼說無非是想讓我幫你們罷了。若是中土之人來犯這裡,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若是你們這些鳩佔鵲巢的人在此地內鬥的話,卻是不要想我會幫你們任何一個。」
陳越雲一窒,沒想到白雙雙這麼不好說話,神色也冷了下來。「白姑娘,話不能這麼說吧。三百年前的往事,姑娘何苦還遷怒於這些後人。這些人一生下來便在巫族這片土地上,不論如何,都是對這片土地有著深厚的感情的。很多人並不知道三百年前權力的更迭,他們只知道自己生是巫族人,死是巫族魂。」
「好個生是巫族人,死是巫族魂。」白雙雙嘴唇微微上揚,道:「本姑娘本就沒有這些觀念,當初也只是喜歡陪在他身邊而已。方纔如此說,也只不過是看不慣他被那些所謂的朋友背叛罷了。」
「如此甚好。」陳越雲點了點頭道:「白姑娘,輪迴之陣威力巨大,代價也是不小。現在佈陣的各個聖獸精血已經收集完畢,但是,卻還缺少一個陣眼。」陳越雲說道這裡,不禁皺眉:「本來在下是可以做陣眼的,只是,我是這輪迴之陣的施術之人,恐怕到時候」
白雙雙深深的看了陳越雲一眼,道:「你真的想好了?那陳野怎麼辦,他什麼都不知道。」
「呵呵,多謝白姑娘關心了。陳野那孩子也已經大了,假以時日定能超越我這個做父親的。」陳越雲想了想,突然苦笑著搖了搖頭:「就當我是想在他心裡留下一個不可超越的父親形象吧。免得日後他修為比我高,這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有何顏面。」
白雙雙聞言默然,知道陳越雲只不過是找個借口而已,哪個父親不希望兒子比自己出息。「陳族長,你若是真的這樣決定了。我便幫你這個忙好了。」
「如此,便多謝白姑娘了。」陳越雲點頭微笑。
「反正我在這世上也沒什麼值得牽掛的了。」白雙雙嫣然一笑,道:「千載修行,不正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麼。若沒有了他,我要這千載修為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