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率先進階3
暮啟東聽得她這麼說，口中略一沉吟，方纔如是說道。
作為一國之王，尉遲隆裕一旦離開，晉國的管制自然就成了問題。
而依著如今這情勢發展下去，整個出雲大陸上各國都已然知曉他夫妻二人擁有神獸神魂之事。
只怕，即使一時半會兒解決了問題，將來還是會有層出不窮的麻煩纏上他們。
是以，他這話音落下之後，祖孫二人皆是一片沉默，長時間沒有發話。
暮啟東和暮子妍皆是眼眸微垂，心中暗自衡量思索這件事的嚴重性。
也就是在這片沉默之中，閣樓裡突然間傳來蹬蹬蹬的上樓聲。
聽這聲音，這步伐很是急促，像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暮啟東和暮子妍甫一聽見這聲音，當即轉眼朝這廂房的門口處看去。
此時房門緊閉，但外面那腳步聲卻顯然是朝著此處而來。
暮啟東見狀，心念一轉，匆匆與暮子妍交代了一聲：「妍妍，我有些事，去去就來。」
「嗯，爺爺，您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暮子妍則是微微一笑，心下卻暗覺不對。
看暮啟東這神情，這事情顯然非常棘手。
只不過，他面對她的時候，卻未表現出分毫。
只是，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萬分。
暮啟東快速走到門口將門打開，而後又伸手將門關上。
整個動作毫不猶豫，顯然是不想讓屋裡的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他的腳步聲也只停留在門口不遠處片刻，似是與來人說了什麼，方才匆匆離開。
莫未然雖然在與小老頭兒下棋，但目光卻並未遺漏掉暮啟東的離開。
只見他薄唇邊牽起一抹極其溫柔和煦的笑容，而後與正在蹙眉思索棋路的小老頭兒說道：「前輩，光這麼下棋屬實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加些賭注可好？」
「加賭注？」
小老頭兒一聽，登時雙眼放光，眼中升起一抹興味十足的盎然笑意。
「嗯。」
莫未然輕輕頷首，視線悄悄看了一眼站在長廊上暮子妍的身影，方才收回目光淡淡說道：「這樣，輸的一方要滿足贏的一方一個要求。」
「呵，這個簡單。」
小老頭兒倒是沒多想，說話的語氣很是爽快。
「這麼說，前輩您是答應了？」
莫未然似是怕他會反悔一般，再次確認一遍似的問道。
「當然，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小老頭兒呵呵一笑，而後又道：「年輕人，你別太得意了。這盤棋我可贏定了。」
莫未然聞言，卻是但笑不語，只是薄唇邊勾起的那抹詭秘笑容，讓人只覺得這笑容裡，頗具深意。
棋局仍在進行，暮子妍卻是站在長廊上親眼瞧見暮啟東與一名王府家丁急匆匆地往前廳走去。
若是她沒看錯，那家丁應該正是王府大廳的侍者。
如此說來，多半兒應該是暮建忠有事找暮啟東才對。
可是，會有什麼事，令暮啟東不願意讓她知道呢？
暮子妍有些想不明白，清澈如水的眼眸微垂片刻，又看了一眼那兩道匆匆離去的身影。
此時此刻，那兩人的身影已經變成一個小黑點兒，而且越來越小。
看樣子，二人應是都用了加速魔法前行的。
暮子妍收回目光，這才走回到棋桌一旁，跪坐在蒲團上觀察莫未然與小老頭兒的棋局。
許是因為小老頭兒剛剛看了暮子妍與暮啟東的那一戰，所以，這一局棋，他的棋路非常鋒利激進。
乍一眼看去，莫未然的棋路卻略顯溫和了些，似是處於弱勢。
可是，若是仔細看去，莫未然的棋卻隱藏著一個非常強大的後招。
整個棋盤上，小老頭兒忽略了莫未然非常不明顯的一步。
也正是這一步，可以為莫未然的棋路帶來無窮無盡的變化與後招。
小老頭兒卻是猶不自知，只為眼前的銳意進取而得意洋洋。
暮子妍腦海中飛快地演練了一遍兩人的棋路。
而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她跪坐在棋桌邊，看著小老頭兒下到最後每一步都被莫未然逼得抓耳撓腮，只覺心下好笑。
難怪他每次都會輸給爺爺了。
下棋，最重要的就是靜心耐心和專注。
小老頭兒在這方面顯然有所欠缺，下棋的時間越長，他就越發焦急煩躁，所以才總是會被人在關鍵時刻殺個片甲不留。
果真，沒過多久，小老頭兒便停止了抓耳撓腮的動作，一臉頹敗地說道：「不下了不下了，是我輸了。」
他倒也不耍賴，口中話語顯見他為人之坦蕩。
莫未然見此，唇邊卻是掛著謙虛的笑容道：「前輩，承讓了。」
「哪裡的話，小子，今天你做好準備，跟我殺上它三百回合。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
小老頭兒一邊勤快地收子，一邊一臉不服氣地嘟囔道。
「當然沒問題。」
莫未然聞言，則是看了看外間，心想尉遲隆裕這次晉級只怕若是沒個十幾天時間根本不可能成功。
所以，他有的是時間在這裡陪小老頭兒下棋。
只不過，先前的賭約，他卻是沒忘。
「前輩，你沒忘了我們適才的賭約吧？」
他適當地出言提醒，自是讓小老頭兒想起了這事兒。
「當然沒忘，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便是，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我一定都給你做到。」
小老頭兒本是快言快語之人，此時更是非常大方地願賭服輸。
莫未然也不扭捏，臉上依舊掛著一抹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口中說出的話語卻是別有目的。
「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只是想知道，最近凌國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他娓娓道來，話語說得平靜無波，聽起來極是平淡無奇。
小老頭兒正在收拾棋子，腦海裡只想著下一盤棋該怎麼下。
是以，他聞言之後，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哪有什麼大事。若說有的話，不就是各國發來質問密函，詢問妍妍和尉遲隆裕那小子的神魂為何會是神獸神魂嘛。這事兒本來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國王那邊一旦知道妍妍的神魂竟是神獸神魂，只怕根本不可能放妍妍離開。最近這些天國王那邊已經一連下了好幾道邀請令，想讓妍妍進宮去。若非暮老頭兒和他兒子想辦法壓著，只怕這次妍妍若是進了宮，便很難再出來了。」
小老頭兒嘰裡呱啦地幾乎毫無保留地將此事一一道來，而他自己卻仍無所覺。
莫未然聞言之時，則是不由挑了挑眉，俊顏上露出一抹詭計得逞的笑意。
而暮子妍一聽這段話，心裡先是一驚，緊接著她便明白了。
看樣子，剛才爺爺一定是因為此事而離開，應該是王宮來人了。
可是，她卻還是不甚明瞭。
「前輩，為何我若是進了王宮，便很難再出來了？」
暮子妍一雙秀眉微蹙，忍不住一臉納悶地開口問道。
「你這要是進了王宮，國王和王后絕對不會來硬的。但是絕對會讓你盛情難卻到連提出要回王府的機會都沒有。」
小老頭兒收拾棋子的手微微一頓，方才繼續快言快語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