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雲回

第三卷 無雙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千年之戀 文 / 醉回

    第一百三十五章千年之戀()

    山伯一行到梁府時臥龍先生的病情已經加重,直至進了府門之後竟然咳出血來,口中唸唸有詞但含糊不清,梁起見罷馬上命山伯將他扶進房中休息,接著讓家丁去找大夫來給他醫治。

    不多時大夫已經趕來,進入房內看過之後終於縷著鬍鬚緩緩的走了出來,梁起和山伯見罷馬上趕上前去:「大夫,臥龍先生的病情如何?」兩人盯著大夫同聲問道。

    大夫已開始尚遲疑了一下,等抬頭望見兩人焦急的神色後終於開口:「實不相瞞,臥龍先生此病乃積勞所致,若是能找個清淨之地靜養或者還有希望延壽的不過眼下看來,他受到驚嚇後心憂上火,又咳出了肺血,恐怕是」不等答覆說完梁起便望著他問:「恐怕什麼?」

    「恐怕他熬不過今年了!」大夫此語一出,兩人頓時面色慘白,山伯則驚望著大夫說:「大夫,請竭力救治先生啊!」

    梁起見後也說:「只望大夫能垂救臥龍先生,他有恩於我們梁家,只要能醫的好他,在下感激不盡!」

    大夫見後便說:「唉!好吧,我盡力而為,就先給他開個藥方,你們去按照方子給他抓藥回來吃,吃完再看吧!」

    「好!」兩人答應著。大夫見後便開了一個藥方出來。山伯馬上派人前去抓藥了,隨後便送大夫出門

    等山伯將煎好的藥端到臥龍先生面前時,先生看上去似乎已經安靜了下來,於是他上前便給臥龍先生餵藥。

    臥龍先生一口一口的將那苦水全部喝了下去,此時突然眼睛一亮望著山伯驚呼道:「山伯,我看見了!」

    「哦?!」山伯聽後便將藥碗擱在一邊,盯著他等他說完,臥龍先生望著他頓了頓,終於開口說:「我當時就好像靈魂出體了一般,接著進到了一個地方,在那裡見到了你和英台,接著便見到了英才和八條巨龍在一起向你們招手,你們過去之後便化成了一雙蝴蝶」

    「哦?!呵呵,先生,你莫要多慮,這只恐是一時驚慌所致,不必介懷的」山伯笑著安慰他說。

    「不!山伯,你是不曉得:這個「開心鎖」乃大洞真君的傳世神物,相傳是女媧娘娘所造,唯有大愛之人方能打開而且,等此鎖已打開之後,將開啟傳說中的「須彌門」」臥龍先生緊盯著他正色道。

    山伯聽後也疑惑了起來,但馬上就說:「哦?!可是先生,我和英台為什麼會?」不等他說完臥龍先生就打斷了他的疑惑:「沒有為什麼相傳這「須彌門」是連接三界的一道門,自無量尊者傳法入世以來從未打開過,由是三界之間的聯繫起來確實很麻煩想必這神鎖之中便含著打開此門的玄機了!據說這「燼烈珠」又是火神祝融之物,而此神物被你們各得其一,所為何故?!由此看來,你與英台卻是上天所選的大愛之人了!」

    「哦?!可是這門打開便好,為何要我們化蝶?!」山伯漸漸的開始聽進去了臥龍先生的話。

    我龍先生聽後也疑惑的皺起眉頭來,此時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時激動的滿臉通紅:「哦!我明白了!是天」不等他說完便感到氣血悶著胸口,於是張口突出一大灘血來,山伯見後驚喊了起來,不等梁起進來臥龍先生便已經奄奄一息了,只是他的手卻還是指著上天,口中輕輕的重複著那個字:「天天」隨即氣絕。

    「啊?!臥龍先生,臥龍先生!」山伯哭喊了兩聲,但卻為見到任何回應,以手試探上去,臥龍先生已經沒了氣息。

    此時梁起匆忙趕來,見到一切後終於哀歎一聲,閉上眼睛低下了頭。隨後便有家丁進來,見梁起揮了揮手,於是馬上淚如雨下,而梁起的臉上,也緩緩的滑下了兩道淚痕。

    「山伯,臥龍先生死時說了什麼?」梁起突然盯著山伯問。

    山伯隨後便將臥龍先生的話告知給了梁起,梁起聽後一驚,隨後想起了當時薈兒懷山伯時臥龍先生所言,眼神隨後黯然無光,低頭走了出去

    梁起當然也不知道臥龍先生最後所說的那個『天』是何意,不過他也明白這只恐就是天意了,索性趕去了薈兒的墳前,痛哭一場

    臥龍先生被葬在他自己之前已經看好的一塊墳地裡,山伯祭拜過之後便趕赴?城去了,只有梁起陪著臥龍先生的靈位過了頭七

    (此時凌霄殿上眾仙一時喧嘩,終於見到了臥龍先生緩緩走了進來,上前行禮:「臣參見玉帝!」

    「武侯,你死前洩露天機,可知罪否?!」玉帝伴著臉問他。

    臥龍先生聽後馬上說:「臣有罪,但臣無悔,與其讓山伯和英台迷茫中死去,倒不如我先告知他只是我確是已經早早忘記了還有補天一事」

    玉帝聽後馬上嚴肅的說:「大膽!你難道不知天條律法麼?洩露天機可是大罪!」

    孔明聽後驚抬起頭來,但突然發覺自己已經穿上了仙裝,此時就聽見玉帝說:「嗯雖然如此,但武侯此去一趟人間功勳卓著,福祉三界,總是大過你所犯的一點點罪過的真是有勞武侯了!此去凡間見到大愛之人有何感觸,不妨說來與眾仙聽聽。」玉帝望著孔明突然換上了笑臉說。

    孔明聽後沉默良久,最後終於開口說:「臣無話可說!」

    「大膽!」李靖盯著孔明大聲呵斥一聲,孔明見罷卻不為所動:「李天王息怒,在下所言非虛,仙界之人卻是難以感知凡塵之事若你不信,自己下去瞧瞧。」

    「你?!」李靖怒髮衝冠的望著孔明正要發火,就看見玉帝打斷說:「李天王,別發火嘛!想來武侯此次再入凡塵感觸很深,憂思之言難免,你們日後同殿為臣,應該相互體諒嘛!」

    李靖聽後終於熄火,此時孔明卻似有所想不禁望著玉帝說:「只是臣確是有所不解」

    「哦?!你說說看。」玉帝笑著對他說。

    孔明便直言道:「臣在那裡卻不曾見到大聖,卻不知他轉世為何人了?!」

    「這個潑猴,定是又開小差了!」李靖聽後憤憤然道。

    「不!大聖此次卻是居功至偉,且等等看著「通天鏡」吧,你會知道他是何人的此事確是關乎凡世安穩,三界福祉啊!」玉帝笑著賣了個關子。

    孔明見後也只好應聲退下,旁立殿前,此時眾仙的目光莫不是都盯著「通天鏡」,期待著結局)

    山伯赴?城上任,臨江遠眺,心中難免思故。

    江水濤濤之間,將身影埋沒。應是心中蒙塵的緣故,總讓他抬不起頭來。俯首之間想到的最多的便是與英台一年之後的約定,臥龍先生死時驚訝的表情和怪異的言語都讓他感到無所適從他本是讀聖賢書長大,又怎麼會相信這些離奇的故事,而且自己也隨了父親的性格,總對鬼神之說避而不談。但臥龍先生似是的那種豁然開朗的眼神讓他難忘,更重要的是,自己還有個約定尚待履行

    一時憂思難解之下,終於舉頭望空:長空之下有流雲漸漸飄過頭頂,太陽被遮住了大半個身子,落下來的是一簌簌光華,散開了灼熱之感,讓人感到一種溫暖,像是兒時在母親的懷抱之中的那種感覺,讓他想起時便感到留戀。此時記起母親的遺言,心中感慨萬千,此去水路漫漫,卻突然有了一種希冀的目光,為了母親,為了自己,也為了遠方的百姓;當江風緩緩的迎面吹來時,如戀人的纖手撫面一般的溫柔隱隱而來。這風漸漸的有了聲響,又像是戀人在肩頭蹙眉含情的低語,江流過影的細聲已經無暇顧及,此時僅微微的閉上雙眼,便可感知一種溫馨;遠遠的有蒼鷹掠過長空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奢華的享受,驚望過去便見到了沒有人煙般的寧靜與恬然的野性,鷹隨性而飛也隨性而落,向遠空落日的方向漸漸的飛去了,那個地方,斜暉將落盡,卻依然不會失去光彩,想必只是太陽小憩之處,是沒有拘束與虛榮的國度,常聽老者說『鷹死的時候會一直衝著太陽直上,接著直到力竭,隨空緩緩而落,直到落地而死』山伯望著那只蒼鷹終於明白了:想來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安然長眠,而在死去之後,華彩為被,應該能讓它的靈魂得到重生

    於是踏破落日晚霞的昏彩,劇目遠望過去,就再也沒有了多少憂思之感,因為,昏時當睡,而醒來之後,便該繼赴前程了了不遠的地方,有一群期待的眼神在等著他,他感覺的到;而在身後,也有一個人在等他,那是一個約定,內容只有四個字:至死不渝。

    山伯所乘的輕舟飛進,不過多日小帆便迎風破浪到達了?城水岸,下岸登陸之後,見到的是一副荒涼之景:四處田地荒蕪,無人耕種;領著隨行的家丁四人進入城內,就看到車破無馬,城牆已經有碎石楊灰未落,用手一抹便已成了粉塵,隨著清風飄灑開來;多走幾步就看見有小兒在城中嬉戲,四周懶散的躺著一群乞丐,眼睛盯著那幾個小孩子露出了悲哀的目光,不多時便看見小兒歡快的叫了起來,將一處新嫩的榆樹皮拽著拿給了一個乞丐,那乞丐見後高興的摸著他的頭,直呼為子!隨行四個家丁見後不禁驚愕的長大了嘴巴,正要說話便看見山伯眼圈已經紅了起來,緩緩的走上前去從包袱裡取出兩個大餅,遞給了那個小兒,想說什麼但已經張不開嘴了其他乞丐一見馬上瘋了般的跑上來,將五人圍住,看樣子想要搶食了!四名家丁見後一驚,隨即從懷中抽出刀來大喝道:「此乃?城新任縣令梁大人,你們怎敢造次?!」

    「住口!怎可對百姓無理?!」山伯馬上將他攔住,從包袱中將所有的口糧都拿了出來,一一分給了他們,但總是不夠分的,身後還有一大群人見後湧了過來,山伯見後終於無奈的擺擺手,卻不覺然眼前兩道淚水已經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不多時便看見了一家茶棚,炎熱當頭隨從也一路勞頓,山伯見罷終於首肯,在此稍懈。茶棚以草蓆為蓬,木桌椅子都已經破舊不堪,看上去讓人擔心是否能支持他們的重量,老闆卻是個老者,鬚髮斑白,雙目無光。

    「老人家,有茶水沒?」山伯上前去問。

    「哦,幾位稍待。」老者說罷將茶壺和茶碗拎了上來,茶碗已經有了缺口,茶壺早已失去銅黃色。將茶水給五人倒上之後那老者便要離開,不想山伯將他叫住:「老人家留步,在下信賴此地,多有不知之處,眼見四處田地荒蕪,乞丐成群,卻不知是為何?」

    老者見罷正想說什麼缺突然眼睛黯然了下去,只道:「公子你快些喝茶吧,這裡的事情太複雜,告訴你也沒用」

    「哦?!老人家不妨說說看,或者我還真有辦法。」山伯抬頭對他正色道。

    「呵呵」老者笑望著他便見到這年輕人面目俊逸,雙目有神,於是暗歎一聲,終於開口:「這裡原來本是一座興城,但自前幾任知縣來此之後,便糾結這裡的豪強開始搜刮民脂民膏,賦稅高出朝廷徵繳的一倍,而一遇到荒年,朝廷派給賑災的銀子和糧食九妹他們侵吞,終於漸漸的荒涼了下來,多有富家早早逃難別處去了,而眼下在此城中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那些每每與歷任知縣攀結關係一起魚肉百姓而發家成為巨富的豪門中人;還有一種便是你所見的曾為此處百姓現以乞討為生的人啊!」

    山伯聽後一時氣竭,但終於忍著怒氣問:「那豪門之人姓甚名誰?!」

    「他們之中最大的當屬張大貴家,唉!公子你是過路之人,問這些也無用啊!」

    山伯正想說什麼不想此時身後的家丁王大已經拍桌而起:「這幫惡徒壞事作盡,定要殺之而後快!」隨即便聽到嘩啦一聲,那桌子已經榻了下去,王大一見馬上面含愧疚,正要說話就看到那老者一見四人均帶著利刃,馬上說:「大爺,無妨」

    山伯見後馬上往向王大,王大臉紅了起來,低下頭去,接著山伯便目示劉明,王大身後的劉明見後馬上會意,上前從懷中摸出一小錠銀子遞給了那老者,老者見後一臉狐疑卻遲遲不敢接,山伯見罷將那銀子拿過來,拉過老者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說:「老人家,你放心吧,相信不久之後,大家便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那老者聽後目光閃爍,終於不禁問起山伯:「未知公子是何人?!」

    「他便是新任知縣梁大人!」劉明身後的午峻說。

    此時山伯已經快步趕往縣衙,四人趕緊跟上去,身後那老者終於頓悟,驚歎道:「看樣子,這次來的真是一個青天老爺蒼天有眼啊!」

    山伯與隨行四人一路走過,時時見到一片嘩然奪食的聲音傳來,轉眼之間,已經見到了白骨在不遠處的田埂裡躺著,發出陣陣的屍臭味來,不不遠處有一大戶府院裡傳出的笙歌正響山伯見後眉心一顫,但終於收回的視線,加快了步伐:因為他知道,若是再如此下去,這裡便將是一座死城,他在這裡能做的,就是先讓百姓保存下性命來,因此,治堤刻不容緩,但要集眾力治堤,當先除惡徒!

    五人趕進縣衙通告之後便見到了一個看樣子年過不惑的中年人身後跟著十幾位衙差前來:「卑職見過新任知縣大人!」

    山伯見後馬上拱手還禮,接著望著那個中年人說:「你是師爺吧?」

    「大人慧眼,卑職正是,身後這十幾位便是本縣的衙差了」那中年人望著山伯眼睛一眨一眨的說。

    此時山伯便笑著點點頭,隨後馬上想起了什麼,盯著他問:「師爺,著縣衙裡就這十幾個人麼?」

    「呃是的,大人,眼下水患不斷,田地荒蕪,就連我們這些吃官糧的衙門也不免要減員啊!」師爺望著山伯說。

    「哦這我卻是一路而來,所見深刻啊!你先那縣衙人事薄冊來!」山伯盯著他說。

    「呃大人新到任,還未等眾員外給您接風便忙於公務,只恐拍」那師爺遲疑的說。

    山伯見後一愣,隨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笑著說:「看完再去拜會他們也無妨」

    師爺見山伯執意如此,終於轉身告退,不多會便從內室中拿出了那本簿冊。

    山伯拱手稱謝後便拿過來一一核對,在場的衙差一一應聲答話,等念到最後一人時卻無人響應。

    「姬廣田?」山伯重複喊道。不過還是無人答話,山伯正怪異間就聽見師爺上前說:「稟告梁大人,這姬廣田平時兇惡暴戾,且嘗有偷竊之舉,前不久盜了張員外家的一隻雞,隨後便發現,於是被上任知縣論罪關押了起來」

    「哦?!」山伯聽後驚愕的望著他,的那個張員外是?」

    「他便是本縣的善人,張大貴。」師爺笑嘻嘻的對山伯說。

    山伯聽後一臉一愣,回頭望向隨從的四人,也是相同的表情,但山伯馬上私有所想,終於笑著對師爺說:「像此等人怎能做的了官差?!不提也罷!」

    師爺見後也馬上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附和。

    於是山伯便想到了什麼,便對那群衙差說:「你們隨我去看看縣倉,師爺你在這裡和王大一起整理下縣志和交割文書,我來後便要簽署。」

    「呃這」師爺正要說什麼便見到王大已經上前望著他說:「師爺,請!」

    師爺一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站在自己面前,不計你心中發毛,只好帶他前往內室去了

    山伯見後便暗暗點頭,隨後帶著剩下的家丁和十幾位衙差,讓一人上前引路,趕去縣倉。

    看過縣倉之後便發覺這裡的精米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多是粗米,而且合起來不過兩千石。山伯見後皺起眉頭,隨之便想起了什麼,馬上讓人領路趕往縣牢,衙差見後馬上領命上前引路,不多時便感趕到了縣牢。

    山伯一進去便感到一種濕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而且其中參雜著屍臭味,看樣子在這裡的人相比是度日如年了環顧四下皆是哀求哭喊之聲,山伯見後馬上一一詢問,衙差馬上答話,這一問下來著實讓人駭然:這些人莫不都是家中無糧稚子飢餓而被迫偷食者,而這判決也委實可怕:偷一隻雞者,判1年,與盜一百錢者同罪;竊糧,詆毀善人,誣告豪門,爭搶糧食,毀約欠租,山伯見罷一時感歎不已,正看著便見到一未過十歲的小兒也被關了進來,山伯見後經驚望著衙差問:「此小兒復有何罪?!」

    「這」衙差見山伯面有怒色便趕緊解釋:「大人息怒,他是被姬廣田以偷盜罪抓進來的!」

    山伯聽後馬上怔住,:「帶我去見他!」

    衙差見後馬上上前帶路,山伯一時風塵僕僕怒氣滿懷的趕了過去,就看見一個年過而立的坐在草蓆上。一見山伯眾人後馬上站了起來,衙差見後也和他寒暄了幾句話,接著馬上介紹了山伯,不想這個姬廣田卻視而不見,口中忿忿說:「又來了一個貪官!」

    「大膽!」劉明上前怒斥道,山伯見後便一驚,便支開了衙差和三人,:「何為清官?!」

    姬廣田聽後輕笑一聲:「恕我無知,但我想至少應該不是在走後留下這樣一座將死之城!」

    山伯聽後心中暗讚一句,但馬上記起了什麼盯著他問:「你因為偷了一隻雞就被捉進來,免去了公職,難道不覺得可惜麼?!」

    「哼!若那隻雞救了一家人的性命,而我不過在此呆一年而已,如此又有何妨?!只恨我不能從那」大善人「家多偷幾隻啊!」姬廣田輕笑著說。

    「哦?!如此你認為偷盜無罪了?!不過,你也算個例外啊!」山伯盯著他緩緩的說。這一句只讓姬廣田驚望著他,不知何意。

    山伯見後對他微笑的點點頭,隨後便問他:「那你將一個未滿十歲的小兒抓進此處,心中何安?!」

    「我當時也是受他父母所托!」姬廣田這句話一出口山伯著實驚愕,拿上追問:「哦?!卻是為何?!」

    「我本想到此處地冷氣寒,怎敢抓小二前來,不過他父母卻告知於我:家中再無他人,若能將稚子帶來牢中,尚有粗食裹腹,否則便是餓死街頭啊!」姬廣田望著他說。

    山伯聽後驚愣在原地,很久之後方才長歎道:「原來如此!」

    山伯隨後便問及師爺之事,姬廣田將所有師爺與那張大貴勾結魚肉鄉里的醜事和盤托出,山伯聽後一時憤然,便叫衙差進來:「給他開鎖!」

    「啊!這大人,他刑期未滿,只恐」那衙差望著他提醒說。

    「你不必再言,若能他刑期已滿,此處便真誠死城了!」山伯大喝道。

    衙差聽後馬上點頭,上前給姬廣田開鎖。隨後姬廣田便馬上跪下謝恩,山伯馬上扶他起來:「要謝我,就好好幹!」

    「嗯!」姬廣田笑著重重點頭,眼神中露出了明光。

    山伯隨後便宣佈:「自今日起姬廣田為眾衙差之首,你們聽他的話隨我行事,想必眾位都曾有過過失,但本官新到此處,不予追究,指望你們跟著我將功恕罪,造福黎民。但若有人執迷不悟,與惡徒為伍,那等待他們的,便是國法論罪,只恐那是,悔之不及!你們眾人家多在此處,老小尚待奉養,各位深思之!」

    眾衙差聽後一時驚愕,但馬上就感恩下跪,齊聲盟誓:「我等自今日起全聽大人和廣田哥的吩咐,萬死不辭!」

    「好!廣田兄,你快帶著差人快去將此處的關押之人一一核實,將有冤情的人錄其口供,讓他們畫押指正,接著去將那位「張大善人」給我請到衙門裡來!」

    「遵命!」姬廣田領命而去。山伯也與隨行三人趕回縣衙。

    到了縣衙之後便見到王大將事業已經捆縛在堂下,問其故,原來這師爺已經準備逃跑,不想被他察覺,於是便縛了起來。山伯見後便微微點頭,誇獎了王大一句後便對師爺說:「你莫要慌張,等會有位老朋友會來見你的!」

    「啊!?這」那師爺聽後一時饅頭冷汗流了下來:「大人,我」那師爺還未說完山伯大喝一聲:「還想抵賴?!現在眾人正在聯名指證你平日的所作所為,你與你的「張大善人」只恐國法難容!」

    「啊?!大人我認罪,請饒我一命啊!」那是也哀求了起來。

    此時山伯靜望著他說:「好,將功抵過尚且不足,就看你的表現了,等會張大貴來之後我就看你說!」

    「卑職卑職一定如實稟告,指證他的罪過」師爺一時叩首不已,山伯命人帶去書房取證畫押。

    等張大貴來時,一臉春風的走進來像往日迎接新縣令一般上前拱手打趣說:「梁大人新到此處,我等皆在為您準備酒宴,給您接風洗塵,請您務必賞光啊!」

    「哦?!呵呵,有勞你一番苦心了,不過我就不用去了」山伯笑著對他說。

    「這」張大貴見後馬上驚愕的望著他,山伯見後大喝道,廣田兄,帶證人上來。

    這一下子,竟有幾十人上前指證張大貴的惡行,堂內甚至有些擁擠了!張大貴一時驚錯慌張,雙腿發軟,滿臉流汗。但終於強忍住慌張說:「梁大人莫要聽這些刁民胡言亂語,他們這是誣告!誣告!」

    身後已經有人衝了上來,撕扯開了張大貴的衣服,山伯見後拍起驚堂木,示意肅靜,接著盯著張大貴厲聲問:「你招還是不招?!」

    「大大人,他們所言無憑無據,這是誣告啊!」張大貴確是無路可退了

    山伯見後勃然大怒:「帶師爺上來!」

    接著師爺就被帶了上來,張大貴見後一臉驚愕的說:「你!」

    師爺馬上跪下將張大貴平日的所做的惡事一一道來,張大貴越聽越慌,等到師爺將那證狀拿給他看時,他的臉色已經由通紅變成了慘白山伯越聽越氣,索性打斷:「張大貴,你賄賂官員,欺壓鄉里,魚肉百姓,劃公為私,屯糧不濟,以致此處近為死城,一路餓殍滿目,四下伏屍荒野,田地荒蕪,民無生念,此行此為,天神公憤,國法尚在,惡必難容,縱使殺之,只恐被你害死的那些冤魂也難放過你!尚今時今日,復有何言?!」

    此時便見到那張大貴聞之臉色慌錯,終於一聲驚叫,雙瞳緊縮,接著突然放大數倍,一時栽倒在地上,雙腿痙攣顫抖幾下,終於氣絕。

    「報告大人,此人已嚇破了膽,死了!」劉明上前試探一下回報說。

    山伯見後終於長歎一聲:「所謂『生平不做虧心事,鬼魂叫門心不驚』啊!人死便是百了王大和廣田兄,你們且一起帶人去查沒他平日裡從百姓那裡巧取豪奪來的資產,之後收為共有,將原屬土地交還給百姓,將他家糧倉打開賑濟黎民,命家人領屍首回原籍安葬!」

    「遵命!」兩人同時上前領命,帶著衙差去了。

    此時山伯想起了什麼,馬上對劉明說:「劉明,你去貼個佈告,張大貴已經伏法,侵吞的家產已經收公,讓曾經類似於他那樣的豪門惡徒全賴自首,將侵吞的土地如數歸還原主,將侵吞的糧產如實上繳,若有違者,與張大貴論以同罪!讓百姓監督,若有想逃逸者,一旦發覺,收押大牢!」

    「是!」劉明前去貼出佈告。

    那些豪門強貴一見張大貴的屍體從縣衙大堂被抬出,一時驚的魂飛魄散,又得知榜文,於是趕緊如實上繳侵吞的資產,將強佔的民田如數退還,來縣衙堂前認罪自首。而百姓此時也已經將謝意送至縣衙,山伯親身相迎,之後便見到一張牌匾,上書:公正廉潔。山伯見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望著堂前的兩個家丁終於露出了微笑

    從此山伯日日忙於公務:整吏治,除惡習,明賦稅,劃田產,斷訴訟,解民情。每日忙的不可開交,但總算有了起色,半年之後,?城得以大治,民復歸田,豐獲春粟,山伯上任半載便將一座死城治活,民聲高漲,四處通行往來之人漸漸增多,市集繁華起來,一時盛名遠播。

    等此事忙完之後,山伯終於有空在傍晚是帶著家丁四人出去散步,不知不覺一路過來,便感到稻田四野,鳥語花香,過往之民見到他莫不是千恩萬謝,山伯笑著頻頻還禮。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茶樓前,只見此處裝飾翻新,內堂滿座,望眼四處比比皆是,山伯一時感慰,欣喜的準備折返是酒聽見身後喊了一聲:「梁大人留步!」

    山伯驚轉過頭就看見一個老者趕了上來:「梁大人,老朽等你很久了!你竟有半年再未路過我這啊!」

    「哦?!您是當日的那個老伯?!」山伯見他笑著點頭便驚喜的說:「不想您這裡已經改換成茶樓了!」

    「呵呵,托大人之福,若不是您治理之功,老朽近乎無望了啊!請!」老者望著四人說。

    「好!」山伯見後便笑著走了進去。進去之後眾人莫不是站了起來,望著山伯行禮致意,山伯笑著還禮讓大家就坐,自己則與四人找了一處僻靜之地坐了下來,不多時就看見老者拎著茶壺上前,將茶碗一一擺上,泡上香茗,只一聞這味,就讓人感到心清靈靜,再淺淺的咂一口,更是心曠神怡。

    此時卻見到王大站著不肯坐下,山伯怪異的看著他問了起來,王大支吾著不說,那老者見罷終於笑了起來:「壯士快坐吧,我這桌椅全是上好木材做成的,這次定不會拍塌桌子的!」

    王大聽後一愣,終於笑著坐下,眾人終於明瞭,一時大笑不已

    回到縣衙之後已是深夜,山伯欣慰不已,久久難眠,眼見百姓安居樂業,心中不禁高興起來,但也隱隱的想起了水患,從父親那得知的經驗遠遠不夠,因為他已去看過江堤,姚江過?城這段堤壩因為前幾任無為而失修已久,眼下城門雖破但尚有內景繁華,但這江堤若是不修,大水一來,又會是荒田四處,萬民流離。半年之力就白費了!想著想著,終於抵不過長久以來所積的睏倦之意,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醒來之後,山伯便馬上命人動身趕赴江堤,同時發出榜文:尋找實才之人前來協助測算。兵召請泥石瓦匠和苦工前來,日清工錢,幫助修繕河堤。

    一時聞訊趕來的民眾近有千人,山伯見後欣喜不已,但卻未見到精於測算之人,一時心憂難平,但不久便見到一個年輕人前來,一身道袍打扮的望著山伯說:「我來幫你!」

    山伯見後一時驚喜,但又看他年紀尚輕,心中疑惑,不禁問道:「高士從何處而來?!」

    「在下朱華,從逍遙山而來,曾受教從於許真君。」朱華直言道。

    山伯聽後一驚,緩緩的回憶起這個名字,不禁欣喜的說:「哦!我記起來了!他便是當年助家父治水的那位高人!」

    「呵呵,正是家師。」朱華說。

    山伯聽後馬上高興的將他請入衙門,兩人隨即開始商討治姚水之事。

    朱華的意思是在測過地勢水高之後再派人修繕江堤,而這測量起來,便要費番功夫。

    山伯聽後也點頭稱是,接著說:「不知高士打算從哪裡測起?!」

    「就從渡水河岸開始吧,那裡還有一處寶地,大人豈不知之?!」

    「哦?!卻不知你說的是?」山伯望著他問。

    「在下從上遊行船而下,時經過渡水之岸是便就按到了那個村落,而再往下遊走便聽見了龍吟之聲,又看見了龍影在此山徘徊,似有所兆。想必這裡便是傳說中的「九龍之地」了!」朱華望著山伯說。

    山伯聽後驚訝不已,卻看見朱華笑著解釋說:「梁大人莫不是忘了令尊大人當年也曾見過這九龍,據家師所言:??脫身之後便愧念當時莽力所致江堤不穩,又與睚眥想令尊大人承諾寶珠江堤,造福黎民的」

    山伯聽後眼前一亮,馬上回憶起了母親曾經告知過他此事,只是不想國有此事!於是望著朱華說:「那這九龍之地」又是什麼?」

    「呵呵,我也不清楚,或是九龍精魂所據之處吧!只是此處卻是山秀地靈,委實是塊寶地啊!」朱華望著他說。

    山伯聽後終於點頭說:「既如此,就有勞高士了!」

    「呵呵,梁大人客氣了!」朱華笑著望了山伯一眼後,便發現山伯面無血色,眉間失色。便馬上皺起了眉頭:「梁大人,過分操勞已經傷及身體了,您還是要珍重些啊!」

    「呵呵,有勞高士牽心,只等修好江堤時,我便可以放心了啊!」山伯笑著說,朱華聽後,也只好沉默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勘測與修築了,在千人的齊心努力下,百里長堤已經修繕完畢,而這時據山伯上任不過才九個月,只是這九個月以來,山伯卻是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半夜時常會夢到九龍出現在自己面前,向他招手。次日醒來,又是虛夢一場,也暗笑一聲,並不在意

    這天正是江堤完工之時,山伯見江堤修起,想起自此這裡的人們已經遠離了水患的襲擾,終於輕笑了易勝此時陽光眼前,卻漸漸感到了黯淡,終於,倒在了江堤之上

    眾人見後驚呼著跑過來,王大現將山伯背了起來,而朱華也馬上讓人去找大夫來。

    王大和姬廣田兩人輪換著將山伯背回了縣衙,一路上百姓緊隨而來,直到縣衙前才被朱華止住,示意大家在外等候,眾人會意,於是就在縣衙前等著

    等大夫從縣衙內室出來後便輕聲歎息,王大見後啊馬上趕上前:「大夫,我家公子他現在怎麼樣了?」

    「唉!梁大人此病已是積勞久矣,而且睡眠不足,常有憂心思慮,以致今日竟成頑疾,只恐」那大夫說著說著眼神閃爍了起來,不忍再言了。

    「啊?!只恐什麼?!」四個家丁直望著大夫追問。

    大夫見後終於開口說:「只恐無望了!」

    「啊?!」眾人齊聲驚呼,接著就看見王大已經衝進了房中

    山伯此時已經雙唇發白,臉上毫無血色,只望著王大輕聲說:「我我明白明白臥龍先生的意思了」

    「公子,公子!」王大望著他哭喊著。

    山伯見後衝他微笑了一下,那一笑,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隨後便手伸出來摸著懷中,王大會意馬上幫他拿出一個錦帕來,山伯顫抖著雙手打開,就看見了一個玉墜和一把奇鎖。

    「將這兩件東西帶帶去祝府,交給英台告訴她,我不能去去娶她了,但我會在那邊等著她請她原諒我!讓父親莫要太悲傷了啊他們九個來接我了!」山伯說罷便閉上了眼睛,王大見罷驚呼起來,可是等眾人趕進來後,再也沒了聲音

    一時衙門前的眾人得知山伯已死,頓時一片哀號聲傳來,一時眾人淚流滿面,滿城得聞此事皆感心寒

    山伯的葬禮則按朱華的意思將他葬在了「九龍之地」,一時趕往祭拜的百姓絡繹不絕,常有人聽聞龍吟,當夜天降大雨,催落百花

    當王大等四人從?城趕回時,梁起突起了一陣心痛,望見四人之後馬上驚慌失措:「山伯他人呢?」

    「少爺他他已經去了!」四人輕聲說。

    「啊?!山伯!」梁起聽後馬上驚呼一聲,悲痛之間突然昏倒。老管家見後啊馬上命人將他扶進了房中。

    等到他醒來時就看見王大在一旁陪著他,梁起痛心疾首,一時情不自已,涕淚交流。此時王大便將?城之事緩緩道來,最後便將那兩件東西拿了出來。

    梁起見後終於黯然的點點頭,望著他說:「此時乃山伯臨終所托,望你助他達成!」

    「我明白,老爺!」王大說罷便起身趕往祝家莊了。

    梁起見他走後,終於悲鳴一陣,隨後緩緩的想起了什麼,命管家準備馬車,前往「九龍之地」去看他的兒子。

    而此時的英台卻對此事全然不知,一心只期盼著山伯的到來。眼見綠水河上夏花漸落,鳥語花香之間卻是一個美好的如同夢境一般的地方,四處都是野花的香氣,有小小的魚群透過河水緩緩的游過,溪水緩緩的奏出一曲美妙卻又重複的旋律,英台和金靈兒正在河岸邊上觀賞,就見到空中的雲彩突然變幻起了多種顏色,似乎裡面含著閃電一般。夕陽將紅光鋪在樹水上,身影深沉之下可見的便是那種婉約,本是紅顏妙齡,卻未經長痛,落華將去,不知秋意潛入心扉。流水潺潺似妙音入耳,卻也不知逝者的無情。就這個充滿夢想和希望的時節,絢爛的如同朝陽,生在玉水河畔,慣看風月夜未曾感到有而今這般的精彩。像是心有所念的緣故,總在此時望眼遠方,那裡,該有一個身影緩緩靠近,接著該有一條彩舟來此,將她帶走,從此,便相守此生,不再孤單

    然而此時,英台卻心中一陣絞痛,不知何故,竟讓她難以自持,金靈兒見罷馬上上前來扶她靠著旁邊的一棵大樹坐了下來。很久之後,英台終於恢復過來,但馬上就匆匆趕回家中,此時,就看見了馬太守帶著馬文才剛好離開,英台見後馬上趕進了院中,就看見父親兩眼失神,上前呼喚一聲,祝成馬上就回過神來,強顏微笑著看著英台。

    「父親,馬文才他何故又來?」英台望著他問。

    「呃英台,其實依我所見,這個馬公子雖然有些狡詐,但總算還是喜歡你的」不等他說完英台便驚望著他感到一絲寒意,接著馬上追問:「父親,他們方才來此所謂何故?」

    「呃是為求親之事」祝成如實說。

    「啊?!那您怎麼說的?!」英台望著他問。

    祝成見後終於點頭說:「我已經答應他了,讓他們擇日派彩舟來迎娶」

    「啊?!」英台聽後驚的張大了嘴巴,接著馬上想起了什麼,盯著祝成問:「父親,您不是答應我以一年為期麼?」

    「是,可是」祝成說著終於不忍再說下去,英台見後馬上追問他:「可是什麼?父親您一生都是言出必行的,此次何故要失信於人?!」

    「住口!梁山伯已經死了!你讓我如何再守約?!難道真讓你陪我終老麼?!那樣你母親也難瞑目啊!女兒,你要想開些」不等祝成說完英台便大聲喝止:「不!不會的父親你一定弄錯了山伯他答應過我,會來娶我的他怎麼會死?!」英台楞在原地自語道。

    祝成隨即便將所聽到的消息告訴給了英台,最後自己也哀歎道:「唉!我本也盼著他來不想天意如此弄人啊!」

    英台聽後終於閉上了眼睛,很久之後才睜了開來,望著祝成說:「父親,我知道了」

    祝成見後終於不忍的將她摟在懷中,輕撫著她的頭髮說:「英台,為父也是不得已啊!想你母親一早離開,我將你撫養至今磨不死為了給你找個好的歸宿,而山伯我確是打心裡喜歡他,只是她現在已經不在了你娘親臨走時掛念著你的終身大事,而我也不能讓你陪我終老啊!只望你莫要太悲傷了!」

    祝英台聽後終於緩緩的點點頭,但此時已經淚濕了祝成的前胸,於是終於告退出去,等一出門口之後,英台感到天色竟然也像是昏暗了下來,四處的景致都在凋謝中,因為她的心也隨著那被風吹落的花瓣一樣,緩緩跌落,蒙上了灰塵從那天開始,她便沉默下去,祝成見後憂心不已,只好讓金靈兒照顧著她。

    此時,王大已經趕來,將?城只是從頭到尾緩緩道來,英台聽後終於含淚離開,王大趕上去,將兩件東西交給了金靈兒,並將山伯的遺言告訴給了英台,英台聽後怔住,隨後默然的點點頭,嘴角揚起,像是想起了什麼,只言:「我們會重逢的」於是轉身緩緩離去。王大見罷,輕歎一聲,也告辭離開

    當馬家的彩舟到來的時候,英台正在鏡前梳妝,祝成也聽見了七日裡她說的第一句話:「父親,幫女兒梳頭好麼?」

    「嗯!」祝成聽後目光閃動著答應了下來,隨後從金靈兒手中拿過梳子來,給英台梳起頭來。

    青絲如瀑布一般的洩了下來,旭日的精光將華彩映在青絲上,山洞出一道道柔和的光暈,隨著風動漸漸的起伏起來,一縷縷青絲在玉梳之間順滑如流,髮香四溢在閨房之內,那種香氣讓祝成想起了當年她母親的樣子來,園中有鳥雀的鳴聲傳了進來,英台卻是一臉默然,祝成成將女兒的青絲一縷縷的撫順之後,再插上了玉簪髮梢落在腰間,配上一身的鳳冠霞帔,真是絕代風華。接著描眉染唇,眉如玄鉤寒柳,唇似珠光丹塗。面容自是絕代,只是這雙眸看上去缺少了往日的光澤,『或者心傷往事,還未想開吧!』祝成暗歎一聲,終於停手。

    「女兒」祝成望著英台拉起他的手來就發現她的手竟是陣陣冰冷,祝成見後驚訝的望著她,就看見英台婉約一笑,對他說:「父親,女兒此去只恐只恐再也不會回來伺候你了你好好保重吧!」

    「嗯孩子,你照顧好自己」祝成拉著她的手說。

    此時馬家僕人終於趕來,祝成見罷,含淚將英台送出祝府,之後陪他們一路走到玉水河岸,看著金靈兒扶英台登上了彩舟

    彩舟緩緩啟動,一時樂聲不斷,彩船佈置的確是豪華氣派,而馬文才此時望著英台臉上也露出了笑意,英台卻只望著河岸上的父親,微微的招手

    此時祝成想起了方才英台臨走前的話來,不禁突然一個激靈,馬上對身後老管家說:「女兒啊!快!備船!」

    老管家一時愣住,卻見祝成滿臉的正色,於是馬上讓下人備船,往彩舟駛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但彩舟一路隨玉水而下,祝家莊終於緩緩的淡出了視線,彩舟上英台迎風動起秀髮,一時驚羨了眾人,唯有金靈兒一旁靜靜的同立旁邊,不發一言。

    船行直至黃昏時,就快接近?城時,馬文才突然讓船家打槳繞過去,英台此時終於開口:「我要去拜祭山伯!」

    「啊?!什麼?!娘子莫不是開玩笑吧,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怎麼能去拜祭死人呢?!」馬文才驚望著她說。

    「住口!」英台大喝一聲後在馬文才詫異的眼神中輕輕的重複著一句話:「他沒有死」

    「你!」馬文才聽後氣上心頭,正要說什麼就突然發覺風聲狂起,四周天風大作,一時船被搖晃的起伏搖蕩,船家也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情況,馬上驚呼了起來。船上眾人此刻已經驚的魂飛魄散,只有金靈兒陪著英台站在船頭,望著空中。

    空中白雲流彩,似是起色綵帶一般,那不是虹,有狂風過處縷起髮絲來,將鳳冠吹落在江中,馬文才驚喊了一聲,就看見一個大浪打來將鳳冠吞沒。四處樹木靜立絲毫沒有被風吹起的動向,但船上卻是晃個不停,迎面狂風欲摧,船已不能前行。此時遠處隱隱的出現了8條龍形的彩雲,接著在岸上有一個朦朧的影子在衝她招手,英台見後眼中頓時有了光澤,欣喜的喊了句:「八哥!」

    眾人一時驚愕的望著英台不知所云,衝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岸上竟也是空無一物,此時就看見金陵的眼神金光四射,望著他們說:「有人接她來了,快將船靠岸!」

    「不行!」馬文才馬上喝止,此時英台已經將霞帔褪去,是一身白衣。而此時船家一見也不禁喊道:「快些靠岸吧,不然我們都要陳屍江底了!」

    馬文才聽後已經,隨後終於點了點頭,於是船家打槳靠岸,英台和金靈兒疾步向前,馬文才一見,帶著眾人趕緊趕了上去,但不知為何他們一路追趕卻始終與兩人保持著百步的距離,遙望而不可及。

    這裡四處花開鳥鳴,繁盛若桃源之景,綠樹青山一望過去便不禁止步,有禽鳴悠悠而來,四面八方皆是蝴蝶飛來,跟在英台的身後,環繞著她的週身,而此時,空中若有閃電交結,身後眾人見後不禁一驚,正要趕上前去就有一道雷聲從面前落下,劈開了旁邊的一道大樹,那樹斷枝之後,竟有清泉從斷身處噴湧出來,一時水流四洩,陽光落在周邊形成了一道彩虹,讓眾人不禁愣在原地驚望了起來。

    此時就看見英台終於停了下來,那墓碑上是、所書的正是:?城知縣梁公墓!英台此時也已經淚流面滿,望著山伯的墓痛哭不已,聲音淒然悠遠,驚起了四處的鳥雀,淚流之下,滴在墓碑之上升起的竟是一道道的白煙!一時墓前霧氣聚攏起來,而空中的雷聲也漸漸強勢,一排排的如長鳴般的晴空爆響了起來,英台哭著哭著便從懷中拿出了那個玉墜,放在了墓碑前,接著又顫抖著雙手,拿出了「開心鎖」,從另一側取出燼烈珠來,望著山伯說:「山伯,本來我們可以再、在一起的只是不想天意弄人啊!最終你還是先我一步離開了但是,我知道你在等我呵呵,放心吧,我這就跟你回去,等著我」英台說罷將燼烈珠放進了開心鎖的那個凹槽裡,此時,就看見那開心鎖突然白光大顯,將昏時的黯然掃蕩一空,眼前如白晝一般,空中白雲已經同化,藍天竟也映曾了一片慘白,此時,空中皎潔已久的閃電終於在她面前閃下,一道金光般的落淚將墳前劈開了一道裂痕,英台見後恍然明瞭,回頭微笑看了一眼金靈兒,隨即俯身跳進了那個裂縫之中,金靈兒驚喊著上前一拽,卻只拽得了她的半片雲袖。此後那裂縫馬上合好如初,只有金靈兒看見了英台與山伯牽起手來,眼前九龍出現,英才走上來相兩人招手,於是兩人相視一笑,終於緩緩離去

    「不!」金靈兒突然驚天一呼,金瞳中金光萬丈直穿雲霄,她不覺然間,已經化身上空,只見到空中有佛光隱現,佛音傳來時卻是一陣輕歎,望向遠方已經不見了山伯和英台的魂靈,此時卻看見有兩隻蝴蝶翩躚同舞,越過彩虹橋,墳前其他蝴蝶群舞環繞,兩隻彩蝶引著眾彩蝶形成「蝶浪」,隨後將那把開心鎖漸漸馱升空空,之後便發現百孔之中又一處黑洞隱隱冒出濁暗之氣,而那蝶浪便將那開心鎖一直馱飛向那裡,漸漸的,空中有了一片白雲,那雲四周閃耀著七彩的光暈,開心鎖已經看不見了,只見得彩蝶繞雲之間,將那個黑洞吞噬,繼而,空中一聲沉響,東方出現了一道光門,金靈兒化身的佛影已經進了那門,臨走前竟掉落了一滴金水---準確的說,是佛的眼淚。接著一道白光閃耀起來,空中的那道門已經消失在虛無之中

    此時梁起和祝成已經趕到墳前,只見到剛才的景致不禁驚駭失色,梁起哀歎不已,祝成更是痛哭流涕,而此刻,就看見了兩隻彩蝶已經環繞了上來,停在他們的肩頭不肯離去,祝成終於頓悟,將梁起的手拉了起來,梁起會意,馬上將另一隻手攥住祝成,兩人雙手攥在一起,終於大成了諒解,此時驚轉過頭,就發現那雙彩蝶已經飛去

    很久之後,百步之外的眾人終於驚醒,環顧四處,已經難以相信:四處繁花竟也全部凋零,斷樹流水已止,四處千鳥飛禽靜望在枝頭,卻沒有一聲鳴叫聲,空中流雲已去,天還是藍的,但英台已經不再了!金靈兒也不再了,在墳前,只看見一束綠色的奇花,泛出點點的光暈來,閃耀著七色的光芒,而花葉之上,竟承接著一滴金水:那正是神佛的眼淚!

    「快,把那株花給我拿來!」馬文才馬上望著僕人說,可僕人無人敢前去,馬文才見後終於不顧一切趕上去,伸手將要摘掉那株花是,就發現墳前突然躥出一條大蛇來,直衝著他咬了一口,馬文才驚避之間,抖落了那花上的金水,金水落地之後,地上竟升起了白煙,凋謝的白花再次開放,斷木復湧出清泉來!而馬文才自己已經昏了過去!

    眾人見罷馬上上前將他救了出來,隨後行船離開,此時風平浪靜,一路趕回?城,卻不想馬文才未到?城,便已經氣絕,眾人驚回過頭去回望過去,就看見那山依舊深沉,那雲還是白色,只是確再也聽不見龍吟之聲了,此時卻看見兩隻蝴蝶從空中緩緩飛過彩舟,眾人見罷一時驚呼,馬上跪拜不起,彩蝶環繞片刻,便飛過姚水,向著夕陽而去

    「啟稟陛下,?城縣令梁山伯為官清廉,未到一載便使?城得以大治,終於積勞成疾,不久病死。葬於九龍墟。民望甚高,乞求聖上恩准,封其為「忠義王」為其建碑立祠,頌其功德。」謝安在金鑾殿前啟奏。

    「哦!為官能如此,可敬可佩。准奏!」安帝說。

    謝安上前說:「謝陛下,還有一事,祝家莊祝成之女英台與梁山伯素有情意,定有婚約,本將成婚卻不幸梁山伯身死,終於沒能成就此段良緣,且臣派人親往探知此時,多傳有兩人化蝶之說,且英台屍骨無存,懇請聖上降詔為其建「義婦塚」,合葬一處,供後世瞻仰」

    「哦?!不想時間竟有如此的堅貞之人真是無雙之緣啊!好吧,准奏!」安帝說。

    (此時在凌霄殿上,玉帝兩眼閃爍的望著眾仙說:「此番補天成功,又打開了「須彌門」,兩位凡使功不可沒啊!大愛之人,果真名不虛傳!」

    「是啊!」眾仙紛紛附和,此時玉帝突然想起了什麼,馬上說:「招閻羅王上殿!」

    不多會,閻羅王已經匆匆趕來:「參見玉帝!」

    「嗯你快讓判官查查,這兩個大愛之人在來世還有姻緣否」玉帝盯著他說。

    「遵命,判官上來!」閻羅王沖後面喊了一聲,判官又是跑上前來,見過玉帝之後便開始查了起來,這次他小心奕奕了起來,查了半晌終於說:「啊舊啟稟玉帝,本本年的生死簿上沒有她們的輪輪迴記載」

    「哦?!你可看仔細了?!」玉帝幸苦的聽他把話說完便有點不能相信的問。

    「稟稟告玉帝,確確是如此!」

    而此時空中傳來一陣洪音:「諸位安好?!」

    眾仙驚望回頭,就看見了孫悟空在空中望著眾仙行禮。

    「大聖功德無量!」眾仙行禮說。

    悟空聽後便趕下來望著孔明說:「臥龍先生,你總是先我一步啊!」

    「呵呵,大聖言重了,此番前往人世,大聖之功卻是居功至偉啊!」孔明笑著回禮說。

    大聖此時卻望著閻王馬上變了臉色,怒氣沖沖的趕上前正要發火便聽到玉帝說:「閻羅王,你再查!月老,你也幫他們看看」月老聽後馬上拉著「紅繩紡」上前助判官查了起來

    閻羅王戰戰兢兢的命判官再次查閱,悟空詢問老君之後終於知道他們在找兩人的後世姻緣,於是也強忍下怒氣,等著結果。

    「啊!找找到了!他們他們確是在還有一場姻緣,想想必是天天意!」

    「哦?!」玉帝聽後不顧眾仙驚歎,欣喜的望著判官問:「在何時?」

    「至少在在一千多年以後!」判官說。

    「啊?!」眾仙聽後一臉驚異,但馬上便露出了微笑---兩人總算還有一段姻緣!玉帝聽後舒了口氣,但馬上問道:「那是是何時?!」

    「這」閻羅王此時也不知何解,悟空此時再也忍不住,跑上前拽著閻王和判官的衣領說:「你們竟然敢把我轉世成一個小女娃娃!看老孫好說話是吧?!」

    「啊?!大聖息怒啊輪迴之事不是我等做的了主的啊!」閻王馬上告饒解釋道。

    「是啊!啊舊大聖爺爺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這只恐只恐便是天意啊!」判官雙腿發軟道。

    「你個結巴快給我住口!走,去找地藏菩薩理論去!」三人呢揪扯之間便進入了「須彌門」,往地府去了,而此時眾仙望著三人莫不笑了起來,玉帝見後輕歎一聲,終於揚起的嘴角,輕歎一聲:「一千多年後」眾仙聞之默然)

    經過淝水之戰的勝利,朱序重歸晉朝,得以正名;宋明後成為武林盟主,以身懷雙絕藝而名震武林,後收弟子傳之以「玉飛刀」和「天殘劍」;而丁然之子丁衛國也因戰功做了將軍;趙岳夫婦的「同福樓」已經改名為「蝶舞樓」,酒客問其故,司馬長青只笑著說是有一對彩蝶飛過;曲靖夫婦隱居江湖無人可知,但梁起和祝成卻常在清明時節去祭墳時見到早有兩束鮮花靜立後有來此者幸遇雙蝶,以為故人。做賦以記之,其文如此:

    隆安二年,北府臨江破賊九十萬眾,首捷洛澗,再敗淝水,賊兵潰散,全勝而歸。斯以謝公啟奏之辭,忽聞此處,逕自尋芳,至九龍墟。望山聳而蒙慧,俯地闊而通靈。忽遇蝶舞,翩躚影對。童子不知,驚羨夢遇。由是落筆,以追亡侶。其辭曰:

    余自京師而來,聞傳言,知勝跡,探陌路,至龍墟。踏芳徑若行雲,望四處恍入夢。禽鳥長音乎玉碎,飛瀑緩洩乎浪急,花簇葉郁乎夏至,雲駐風清乎神歸。風起低雲,片影難聚,青濤駭竹,香粉入溪。聞鬧林恍若天籟,隱曲水似歸賢居。靜讀碑銘,華彩鋪地,空圍紫錦,地負金綾。俄而童子驚呼,余以淚眼而望,見一綠花綻暈,四處蜂蝶繞之。拭淚而觀,奇光幻華,彩暈七道,醉知非常。童子故問,搖首長歎,忽憶流言,度(duo)以之為玉墜所化,童子瞠目,知其不信,故而輕歎,斯無再言。側耳從靜,若有龍吟,望空流歎,出口成章:

    昔梁公入?城兮,民未知以無望。悵薄田之無收兮,目隱晦之無光。從躬行而事眾兮,喜惡徒終入獄,還舊土於黎眾兮,復死城之生蒼。任未一載,復城華容,市集鬧場,酒肆歌房。曲味同恩,茗香待飲。老者小兒,望之歡顏。惡徒豪強,避之惟恐。盛名下而實憂兮,念江堤之不修。承上信而感愧兮,歎水患之不除。想昔歲成父名兮,因治水患於江陵。歎其遇之離奇兮,曾遇鳳之求凰音。感逝者之不待我兮,終藏琴譜而未信。

    拜名士,自西山,集眾力,得千人。耗三月而功成兮,竊不聞內疾已深。畢功日而昏厥兮,思感言約往將終。臨逝前而取物兮,為一墜一鎖。惚神往而先行兮,念一語一人。

    斯至此時,玉水將聞,落紅心痛。怪之以心疾兮,獨感知而未信。覽父顏之異色兮,問其故之於尊。以故人之不忘兮,終心有所屬,觀太守之強勢兮,豈不聞此為庭階芝蘭?昔日行俠氣若巾幗兮,實不遜於鬚眉。聞先殊遇於洛水兮,得見之以仙容。洛神遇之故預言兮,乃贈之以古琴。

    靜妝台望空眼兮,悲昔人之亡故。請父為女而縷絲兮,應知此為遺容。哀老父之不解兮,故以為逝者將忘。鏡中月顏,傾城絕色。梨花墜地,淚冷閨香。若玄鉤兮眉墨染,若明珠兮唇露光。若琢玉兮指天成,若良緣兮世無雙。

    乃至龍墟,天風禁駛。望長空之雷鳴兮,含深情疾步。踏曲徑而自入兮,為一睹遺容。終辭出而落淚兮,惜離人之未歸。回眸笑而無悔兮,慰化蝶而同去。龍山古槐之長待兮,當證之以雙影成對。同窗三載之可戀兮,遂銘之以心有靈犀。

    白雲失色,天光一同。斷木泉湧,百花凋零。驚神佛之落淚兮,睹青花之神韻。羨蝶浪之嬋娟兮,目雙舞而承影。念梁孟之情兮,此情絕高出一等。較司卓之意兮,唯意堅芳流萬世。

    童子聞言,似有所明。余放笑於四野兮,長歎世之不解。忽掩口而止音兮,唯恐驚於二人。回身登船,行水直下,復還京師。回首間而再見兮,應遙慕之與蒼穹。從淚光乃迷望兮,應寄之以清風。打槳回船,一帆鼓浪。夕色盡落,隱約可見:影射涼(梁)碑,淚漫朱(祝)花。

    知斯緣之不再兮,歎流光之荏苒。仰昊天之有靈兮,應慰之以來世。忽轉身而迎浪兮,心沉之於江底。今夢迴於此處兮,恐淚盡而不敢睡。

    註:公元383年東晉淝水之戰獲得勝利,朱序歸朝。謝安奏請為英台立「義婦塚」,後山伯被安帝封「忠義王」,建祠供後世祭拜。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