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還有一年()
當山伯到家時已經是半月之後了,因為不久前與英台的別離,這一路上他都沉默無語。等到了會稽郡時心情才好了一些: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向他們拱手行禮,少談幾句;兒時的好友此時多已成家立室,見到時手執小兒的樣子令他感歎不已;更見到了給自己教書的先生,彼此相見之後便交談了很久,得知他現在已是?城縣令時更是笑容可掬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府門前,家丁見後馬上上前來將他迎了進去,接著就看見了自己的父親:歲月已經將兩鬢染白,看的出自他走後父親的思念一直未曾減少過。錦衣之下難掩門室的衰落,想必母親的死讓他背起了莫大的負擔,生平又清廉如水,唯靠著幾畝薄田支持者諾大的一個家室。雙手老繭已經漸漸可見,看來是身體力行的結晶。唯有雙目閃爍凝神,神態矍鑠之下整個人都似精神不減,見到這些後總算讓山伯有了些許慰藉
「父親,孩兒回來了!」山伯見後終於含淚上前行禮。
梁起見後笑著點點頭扶起他來:「好!走,進屋去吧!」
山伯隨後跟著他進去,給母親靈位前叩首進香之後,便與梁起說其了這三年所經歷之事,梁起聽到襄陽之事時不禁哀歎不已,山伯一時也痛惜難過,說到最後當然少不了祝英台。
梁起聽完馬上點帶你頭,正想說什麼便聽見一陣沙啞的笑聲:「哈哈聽說山伯回來了?」
山伯聽見後驚喜的站了起來,一見臥龍先生已經走了進來,馬上上前行禮,臥龍先生微笑著扶他起來,隨即便說:「你現在已是?城縣令了,就當有官者威儀,不必事事行禮的」
「呵呵先生說笑了,當年若不是先生相助家父,只恐治水便會遇到更大挫折見到先生行禮乃是敬意啊!」山伯笑著說。
「呵呵梁大人,可喜可賀啊,看來山伯果真是長大了!」臥龍先生笑著說。
梁起聽後也微笑著讓他坐了下來,三人於是長談一陣,直至說起了英台,臥龍先生終於和盤托出,將真相告知給了山伯,山伯聽後一時愣在那裡,半晌沒說話,很久之後終於驚問:「先生,你是說英台她是女子?!」
「嗯不錯,此時梁大人也知道的祝家一直只有九個孩子,前8人是男子,均已亡故;唯有九女英台長到了今日,她卻是女扮男裝與你一起同窗三載啊!」臥龍先生說罷看了一眼梁起,梁起此時也終於開口講當年與祝員外翻臉的事情說了出來。
山伯聽後一時茫然,不知所措,隨後終於深思一陣,緩緩的明白了過來:難怪平日英台行為總有些古怪,就連窯洞那夜也與自己劃界而睡,平日裡卻只與金靈兒同榻而眠想到此處,山伯不禁問起了金靈兒之事。
「呵呵,他是祝員外的義女,確是個奇女子呀!」臥龍先生緩緩的說。
「哦!」山伯靜坐了下來隨後不再多言。
此時臥龍先生卻是想起了什麼望著山伯說:「山伯,此次朝廷信命你去赴?城令,想必是想子承父業,讓你治水啊!」
「哦?!」山伯聽後吃驚的抬起頭來望著臥龍先生,此時梁起也點頭說:「嗯看來朝廷確是有這個意思而且姚江近年來時常氾濫,那裡的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生活很艱難啊!」
山伯聽後終於騰一下子站起來,望著梁起說:「父親,您放心吧,此去我一定助那裡的人們治好姚江!」
「嗯好!山伯三年所學卻是不少,胡兄真乃名師啊!」臥龍先生笑著說。而此時梁起眼前一亮,發現了剛才山伯站起時從懷中掉落了那個玉墜,隨後便指著這個玉墜問他,山伯見後便將與英台臨別時所聞告訴給了梁起,梁起一聽不禁皺起了眉頭,而臥龍先生也肅穆凝神緘默了下來,山伯將玉墜撿起來收入懷中。
此時臥龍先生便看了梁起一眼後笑著說:「此事時隔多年,想必祝員外應該解開了心結了吧!此事我願陪公子前往一趟,只願能讓兩家冰釋前嫌,只是看來梁大人也要屈身前往了!」
「呵呵犬子之事本該由我來出面的卻是有勞先生,心中實感不安。好,那事不宜遲,我們明日便動身吧!」梁起微笑著說。
「可是,父親您不是說當年祝員外?」不等他說完梁起便打斷了:「我半生為官為公,今日為私前去有何不可?豈不知天下父母多同於此啊!我意已決,莫要多言了」梁起望著山伯說。
「啊謝謝父親!臥龍先生。」山伯躬身告謝。
此時廳室內梁起與臥龍先生笑聲同起,如沐春風
翌日清晨梁府內便是一陣忙碌,帶著聘禮和拜帖,後梁起也刻意穿上一身新裝,走出了房門,此時就看見臥龍先生與山伯已經在院中等候,梁起望見聘禮後不禁想起了什麼,馬上回房將一個朱漆錦盒拿了出來,交給了臥龍先生,臥龍先生接過來打開一看,馬上驚愕的喊了一聲:「燼烈珠!」
山伯見後也不禁湊了上來一看:「父親,這珠子是傳家之寶,您為何?」
「你卻不知,祝員外雖是凌然大義之人,卻多有財富,只恐真金白銀瞧不上眼呀!還是帶上它吧,只望能幫你說成這門親事,又何惜一個珠子」梁起雖然如此說但山伯卻是明白,這個珠子是他從神人那裡得來,凡世沒有的神物,父親平日除了母親和臥龍先生誰也不能擅自動那個錦盒的不想今日卻拿它做聘禮一時感動不已,梁起見罷馬上笑著說:「你現在已是縣令,當如臥龍先生所言,怎可如此多情?!」
山伯聽後終於默然點頭,隨即三人笑著出了梁府,帶著幾個家丁一同趕赴祝家莊去了
而這時祝府也出了件大事:自英台與靈兒回來後祝成高興的很,但眼見女兒三年之後已經亭亭玉立的站在了他面前,想起她母親早逝,自己將她養大,自是希望她能有個好的歸宿。而像她這般大的同莊女子,多已生兒育女了,心中也隱隱有些著急。眼見英台回來後像是變了一個人,除了平日裡對她微笑行禮之外多困於書房之中,甚至連這三年所經之事也鮮有提及時常會見到她手執一把折扇發呆。由是不解,於是叫來金靈兒問之此事,才得知那扇子是梁起的兒子贈給她的,心中一時五味俱全,恍惚間想起了往事,一時憤然離開。
而此時卻傳來了馬太守前來拜訪,祝成馬上迎出府外,就見到了馬太守,身後跟著一個玉樹臨風的公子,眼睛直盯著府內。
「太守來訪,蓬蓽生輝!」祝成上前笑著拱手說。
「呵呵,祝員外客氣了,以員外之名,多有人求見而難得一遇,今日來訪見得到尊榮,幸會,幸會!」馬太守笑著說。
祝成馬上笑著拱手還禮,眼睛看著身後的那個公子,此時馬太守馬上會意,趕緊解釋道:「這便是犬子文才了!」
「哦,令郎相貌不凡,想必他日當有馬大人之成啊!請!」祝成笑著將兩人迎如府中。
「祝員外過獎了,請!」隨即眾人進了祝府。
到廳室坐下之後祝成望著院內成箱的禮品不解的問:「馬太守親來已經令祝某惶恐之至,為何還要帶這麼多禮品呢?」
「呃呵呵,祝員外客氣了,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拜訪卻是為了件大事。」馬太守望著祝成說。
「哦?卻不知是為何事?!」祝成疑惑的盯著他問。
馬太守見後便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打開之後裡面竟是一顆大過龍眼的珍珠,實為稀世珍寶,只讓祝成驚艷,但祝成隨後便想到了什麼,馬上不動聲色的說:「卻不知馬太守這是何意?!」
馬太守望著他說:「祝員外,此顆是東海王司馬越生前喜愛之寶物,產自東海巨蚌腹中,價值連城。而我今日來此便是代犬子向令女求親而來」馬太守說罷便轉過頭示意了一眼身後的馬文才,馬文才馬上上前行禮:「在下馬文才,曾與令女同窗三載,相濡以沫,傾慕其才學風韻故而前來求親,請祝員外應允。」
此時祝成迷惑了起來,隨後便讓家丁叫英台前來。
不多時,英台便走了進來,一見馬文才不禁愣住,隨後便上前向祝成行禮。
祝成見後笑著點點頭,便問起此事,英台不禁驚愕,但也終於明白,原來他確是發現了自己是女兒身的秘密,趕在山伯前來求婚,一時望見馬文才便像見到小人一般的鄙視,但也只好點頭說:「不錯,我們確實一起同窗三年,不過我與文才兄似乎平日裡沒有多餘的話可說吧?!」
「呃」馬文才一時卡殼,馬太守臉面也陰沉了下來,但馬上便忍住了,換上笑臉說:「呵呵,令女果真有巾幗之氣,可敬可佩!想是你們平日忙於學業的緣故吧!不過自古『女大當嫁』,日後總可以慢慢相處的嘛」
英台聽後一時氣急,而此時她身後的金靈兒不禁破口而出:「令郎雖是人傑,只恨我家小姐卻已經心有所屬」
馬太守一聽登時氣竭,但依舊不動聲色的問起此人,金靈兒卻直言道:「他叫梁山伯!」
「哦?!莫不是曾任江陵太守的那個梁大人的兒子?!唉!可惜呀不過在下也曾聽聞梁家與祝員外似有一些糾葛不知」不等馬太守說完祝成馬上打斷:「夠了!」
眾人一時愣住,此時祝成終於平靜的說:「英台,你的意思呢?」
「我我確實心慕梁公子。」英台如實說。
祝成聽後不顧馬太守驚愕一時氣憤填膺道:「你莫不是忘了你八哥是怎麼死到的?!」
「女兒記得,只是女兒所言卻是真心實意而且當年之事卻是意外,母親尚且已經原諒了梁家,父親你何故?!」「啪!」一個耳光已經甩了過來,英台的臉上漸漸的顯出了手指印,祝成憤然道:「住口!讓你八哥陳屍江底你卻說是意外?!那讓我祝家絕後是不是也算意外?!」
英台此時已經淚流滿目,不是因為剛才那一耳光閃的重了,卻是因為父親還為打開心結,如此,她與山伯只恐永遠都沒有可能了!而馬太守此時還在旁邊添油加醋,馬文才更是盯著她露出了一臉的貪婪神色想著想著一時憂憤不已,終於哭著跑出了廳室
祝成見後心中隱隱作痛,不過轉念一想英台所言卻是不差:這麼多年了,應該淡漠掉一些仇恨了眼下已經有了悔意,不過眾人在場不便表明,終於還是坐了下去,對馬太守說:「家中只有英台長成,而眼下我也離不開她,再等等吧!」
「等到何時?!」馬太守望著祝成說。
「嗯就以一年為期,若一年之後她回心轉意,我便同意這門親事,若不能,就依著她吧!」祝成輕歎道。
「啊?!可是」馬太守正想說什麼祝成卻擺擺手說:「在下身體突感不適,就不遠送了。來人,送客!」
接著就有家丁前來請出馬太守和他的兒子,兩人只好忿忿離開。除了祝府之後,馬文才一時心灰意冷:「父親,只恐孩兒娶不到祝英台了!」
「住口!他梁家還未佔盡優勢,據我所知這個梁山伯已經收到了詔命,赴任?城令」馬太守眼光深邃了起來說。
「啊?!那孩兒復有何期?!」馬文才經望著馬太守說,一時聲音低沉了下去。
馬太守見後馬上大聲對於他說:「莫要灰心,眼下姚江難治,他梁山伯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只恐江口一決,他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馬文才此時眼前突然一亮,望著馬太守不禁笑著說:「父親高見!」兩人隨後笑著離開。
而祝成見兩人出了府門後才馬上起身,趕往了英台的閨房
三日之後,英台似乎已經好了許多,又從金靈兒那裡得知了父親的意思,心情漸漸好轉。此時,梁山伯就到了。
剛吃過午飯時,英台正在與祝成閒聊就看見老管家跑了進來稟告:「老爺,梁梁大人求見!」
「哦?!你是說?」祝成一愣,英台則驚喜的問道。
「就是當年的那個江陵太守梁大人。」老管家望著祝成說。
「哦?!他來做什麼不見!」祝成正說罷老管家便說:「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公子,說是小姐的同窗好友啊!」
英台聽後馬上欣喜的站起來問:「哦?!果真麼?!」
「千真萬確啊,小姐!」老管家望著她說。英台隨後轉過臉望了祝成一眼,祝成馬上側過臉去,隨後便輕歎一聲,終於望著老管家說:「那就讓他們進來吧!」
英台聽後欣喜的對祝成說:「謝謝爹爹!」
祝成見後哭笑不得,馬上想起了什麼,轉臉正色道:「未嫁的女子怎敢輕易見客?!還不躲起來?!」
英台聽後馬上笑著和金靈兒一起躲進了內室。
不多會,梁起便已經被管家請了進來,祝成見後站了起來拱手道:「未知梁大人此番再來所為何故?」
梁起聽後一愣,生藥說話便被我臥龍先生打斷:「祝員外可記得老朽麼?」
「哦?!這位先生莫不是當年?」不等他說完臥龍先生便笑著說:「不錯,老朽正是當年路過此地時替令女卜過一卦的那個先生。」
祝成聽後馬上換了臉色:「哦?!不想先生仙步來此諸位請坐吧!」
於是眾人道謝就坐,祝成此時便讓家丁奉茶上來,自己則盯著梁起身後的山伯看著
梁起見後馬上笑看了山伯一眼,山伯會意的站起來上前行禮:「在下梁山伯,見過祝員外。」
祝成見後一時愣住,心中暗自欣喜女兒眼光不差。但馬上便緩過神來,不動聲色的說:「公子不必客氣!」隨即端起了茶碗,卻不想錯手打翻了茶蓋,慌亂之間終於開口:「未知諸位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梁起聽後便說:「為犬子的終身大事。」
祝成聽後邊笑著說:「哦?!那我倒想聽聽了!」
「實不相瞞,此次是代犬子來此向令女求親,而他們同窗三年,多有情義,還望祝員外摒棄舊怨,予以成全。」梁起拱手說。
祝成聽後便低頭深思一陣,終於抬起頭來望著梁起說:「此時我已知曉,而且小女也確是坦誠她傾慕於令郎,只是之前馬太守已經先來替其子求婚,而且我也答應讓小女陪我一年,一年之後再談婚嫁之事」
「哦?!祝員外所言的莫不是馬文才?!」梁山伯此時驚訝的望著祝成說。
祝成見後便點頭說:「嗯不錯!」
「啊?!這!」山伯正想說什麼就被在座的臥龍先生打斷了:「呵呵,祝員外素有善名,且非無信之人,一年之後山伯你再來此後,想必祝員外定不會再拒絕你了!」
祝成聽後不置可否,卻望著梁起說:「梁大人,你我雖無話可說,不想子女卻又走到了一起,難道這便是天意麼?!」
梁起聽後眼神安然了下來,此時梁起便笑著說:「呵呵,祝員外所言不假,天意確是難違啊!而此番前來,所帶之禮只恐不足以入眼,如此便將它交給令女吧!」梁起說罷便示意臥龍先生,臥龍先生笑著點頭從懷中拿出來了那個錦盒,打開之後祝成便見到了燼烈珠:彩色奇華,非凡之物。
祝成一時愣住,但:「女兒,你還不出來向梁大人道謝?!」
英台聽後馬上從內室疾步上前,在山伯的驚異的眼神中走到了梁起面前:「在下祝英台,多謝梁大人厚禮!」
梁起見後馬上還禮,滿眼歡笑之下可見他對這門將成的親事卻也是很滿意了!此時英台便轉過身來,望了山伯一眼含笑站在了旁邊。
祝成見後心中攤位起來,卻也想起了什麼,便對老管家說:「將「開心鎖」取來!」
老管家笑著前去,不多時便將一個錦盒捧上前來,打開之後便見到了開心鎖:通體透明,無孔微亮。
祝成說:「如此,便將這個鎖交給令郎了!」
山伯聽後馬上上前拜謝,而此時臥龍先生卻驚異了起來:「這莫不是當年大洞真君傳世的那個神物?!」
「呵呵嗯,不錯,正是此鎖。先生好眼光!」臥龍先生聽後馬上趕上前去,將桌上的開心鎖捧了過來,端詳之下便發現了鎖上的那個凹槽來,隨即便見到了另一個錦盒裡的那顆燼烈珠,隨即邊講那顆燼烈珠放入了凹槽之中,一時鎖上金光大顯,眾人驚呼起來。而臥龍先生卻愣在了原地,眼神空洞之下面如死灰,眾人見後驚異的搖晃他,他卻也不為所動山伯見後終於將那顆燼烈珠取了出來,臥龍先生方才醒悟了過來:「啊?!難道難道這便是結局不!」臥龍先生喃喃的說。
眾人一時吃驚不已,梁起見罷只好向祝成告辭離開,山伯望著英台一身素衣的女子打扮,更是戀戀不捨的話別,隨後便與她定下了一年之期之後就跟著父親扶著臥龍先生離開了祝府,而等英台回望轉身過去後,竟發現金靈兒卻也楞在那裡,上前輕拍了她一下之後,靈兒終於清醒過來,只怔怔的望著英台說:「小姐我看見了!」
「嗯?!看見什麼了?!」英台驚望著她問。
「看見了一雙」靈兒說著說著便不再說話,金色的瞳孔似乎放大了一倍,想必是因剛才所見吧!英台見後馬上撫摸著她的頭說:「傻妹妹,沒什麼,只恐你是受驚了吧!放心吧,不會再有意外了,我們都會好好的」
靈兒此時抬起頭來望著她,眼神閃爍了起來,淚水似是流金一般卻是讓她驚訝不已,因為從小到大,自己還未見過靈兒這個樣子但她也不再多想。,扶她回訪歇息去了,心中只盼著一年之後再見的那天
此時的山伯也扶著臥龍先生已經上船,看樣子臥龍先生情況很不好,氣息微弱一般,梁起見後也不禁心急,命船家快些啟程回去。山伯心中卻是疑惑了起來,但隨後便想到他與英台的約定:一年之後自己定要親自前去娶她回家。是的,還有一年,而這一年卻是那麼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