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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無雙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能說的秘密 文 / 醉回

    第一百三十二章不能說的秘密()

    一年的時間匆匆過去,而英台只覺得這裡彷彿於是隔絕一般,最讓她自己感到驚喜的是:雖然她們倆女扮男裝但聲音還是漸漸被眾學子所接受,儘管時常有人私下管她和靈兒叫『娘娘腔』,但山伯卻是一臉純真無邪的與她們要好如初;而且經過「畫烏龜」的那件事後,大家都彼此慢慢的熟悉了起來,而且在這裡還有師母一直關照著他和靈兒。一年下來,不僅在胡先生這裡學到了很多東西,而且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共同觀賞日昇日落,流連湖光山色,這豈非也是一種滿足?只是,這種滿足就像她和山伯的那種如同一張紙的朦朧的關係一般。終於有一天,紙遇見了火

    晚冬將盡的時節裡,時有雪飄。而當這天眾學子都迎著大雪進了學堂之後,卻發覺先生的表情嚴肅的望著他們進來的每一個人,大家一時揣測不安,卻也不敢多問,不多時便都已列坐其次,胡先生見後終於望著眾學子說:「嗯今日要告知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

    「哦?!」眾學子馬上一臉錯愕的望著他,堂下一片嘩然之聲,山伯見後也是凝神肅穆的靜聽了下去。

    「襄陽城已被秦軍攻陷了!」胡先生望著眾學子緩緩的說出了剛才聽到的消息。

    而此時已經有學子驚呼聲起來了,山伯見後終於愣在那兒,很久之後緩緩的轉過頭望向英台,英台回望過去時臉上已經有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不!怎麼會先生?!」堂下有了哭喊聲,眾學子哀歎聲不斷,也多有低泣的聲音傳來,卻不知襄陽那裡,曾有過多麼慘烈的一場驚世的戰爭

    胡先生見罷眼神也閃爍了起來:「不錯我不久前方才得知此事,秦王脅迫他的兒子強攻城下,其世子以退為進,趁當時城中守將以為他們後撤時突然發動強攻,裡應外合終於攻下了襄陽城」

    「啊?!」眾學子一臉的茫然,愣在那裡不知該說什麼,而此時劉正若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是老師,我朝駐守襄陽的朱大將軍也是身經百戰之人啊,他難道沒有?」不等他說完胡先生就將手一擺輕輕的說:「他已經投敵了。」

    「啊?!」堂下又是一陣驚呼,此時就連山伯也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隨即便想起了什麼,馬上上前說:「不!先生恐是誤會了,朱將軍絕非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山伯一真洪音傳入眾學子的耳中,眾學子馬上驚望著他。

    胡先生聽後變了臉色盯著他說:「哦?!既如此,那襄陽為何會失守?!傳言已經修築起了夫人城,而多有俠義之士相助,何故為賊軍所破?!」

    「這先生,當時確是築起了夫人城,而且江湖豪傑已經聞訊趕來助守,但賊軍近二十萬人,襄陽被圍想必最後已經糧絕,故而」不等他說完胡先生就把手一揮:「住口,即使如你所言,但朱次倫投敵之事此時已經紛傳四處,你如何掩的了眾人的悠悠之口?!」

    山伯聽後卻正色道:「學生只是據實而言,只恐襄陽失守是萬般無奈的結果,非是朱將軍投敵之過啊!想必此番城中必是出了奸細,否則也不會上賊軍的當了」

    「哦?!你所說的莫不是那個李伯護?!此人卻是叛國投敵,但下屬之過,將軍豈能無罪?!」胡先生盯著山伯喝問道。

    此時英台便也走上來說:「先生息怒,梁兄所言不假,當時我們就是從襄陽城中逃出來的而且,朱將軍投敵之事只恐非其所願」山伯聽後轉過頭來望了英台一眼,滿含謝意。而眾學子聽後也不禁失聲驚呼一陣。

    「住口!你們你們在此讀聖賢之書卻何故為那叛徒開脫罪責?!如此,我教你們有何用?!」胡先生氣竭的呵斥。

    兩人也默然了下去,他們也明白畢竟這裡不通消息而且胡先生又未曾識得朱將軍,而且此事已經讓晉朝憤恨不已,自己說再多也無益了

    而此時胡先生望著他們倆終於漸漸的平息了怒氣,:「今日你們所言或有道理,但確是必須要罰的!如此,罰你們去山中窯洞裡反省一夜,明早再回來!」

    「學生遵命!」山伯與英台聽後躬身告謝退出了學堂去窯洞了。

    而此時劉正若終於走上來望著胡先生拱手說:「請先生息怒,窯洞裡夜寒深冷,還是」不等他說完胡先生就轉過臉看著他說:「無妨,來此讀書者誰沒有去過那裡且讓他們倆反省一夜再說!」

    劉正若一見胡先生執意如此,便也只好沉默了下去,而轉眼過去看到金靈兒,也是一臉的焦急神色

    此時山伯與英台已經走出了書院往窯洞走去,想想剛才發生的一切,漸漸才有了後怕,剛才自己似乎也太失禮了些,若不是先生寬仁,只恐就要被趕出學院了而再側目一看身旁也是靜默很久的英台,心中便升起了歉意來:「英台,都怪愚兄,剛才本不該頂撞先生,以致你也被我連累了」

    「呵呵沒什麼,梁兄。當時我也覺得你所言有理,所以才會站出來而且,我們不是還有結義之情麼莫忘了,當時我們對天發誓,要『患難相助』的!」英台盯著他微笑道,山伯聽後眼神安然了下來,拍拍她的肩膀說:「好,只恐今夜就要委屈你陪我一起受罪了」

    英台聽後默然無語,只是靜望著他莞爾一笑,美艷的容貌讓山伯不禁愣了下來,忘記了趕路。而英台也停了下來歇息

    飄雪一時將飛龍山白描了一般,四處都白的發亮,而這悠悠而落的雪花卻也沾著了青絲隨著冷風緩緩抖動。腳下踏過去了兩對腳印,淺淺的留在了雪上,卻深深的印在了心中。山色一時迷茫不定,沒有日光將出的預兆,溪流看已經被凍結,周圍是那麼清淨。回頭一望,那株古槐看樣子也已經披上了一件白紗,隱隱記得初見時的樣子,而這一年之後,似乎仍然沒有多大改變。遠處怪石的凸顯已經漸漸的被皚皚的白雪覆蓋,練成了一道銀白色的曲線,曲曲折折的一如環繞山底的溪流,而溪流此時卻已經被蒙上了一張透明的白紗,冰凌之下,看不見流動的樣子,也聽不到流動的聲音了。看看書院門前有石碑在立,上書著的文字已經模糊不清了,很古老的樣子。而在這冷風之中,聽不見夏日裡的那種喧鬧,一切的喧囂郝向都被厚雪壓蓋住了,甚至看不見一隻活物,如果有,可能就是他們兩人了。遠遠的望見書院的廚灶廚上空裊裊的升起了一道炊煙,在升空後不久就被冷風切斷,接著消散在茫茫的雪空之中,想想不只不覺間,他們已經長大,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之後,終於走到了一起,而在這裡一學就將是三年,一年已過,有彼此在身邊,似乎已經不懼任何艱難真是:履跡淺露覆白雪,山色迷茫晦紅日。曲道鳴(銘)靜(盡)風含苦,炊煙實(釋)空(恐)淚亦甘。

    兩人終於一起趕到了窯洞,只見裡面有除了幾張草蓆,一個火石,一堆木柴和一盞破舊的燭台別無他物,而冷風灌了進來兩人一陣陣的發冷。山伯見罷馬上生起火來,不久後終於點起了一堆篝火,窯洞裡也漸漸熱了起來。

    此時的金靈兒卻是與劉正若一起著急了起來,只等放學後,兩人便感到一個僻靜之處商議著給山伯和英台送點被褥過去,而此時正巧就遇見了胡先生的獨女:珠兒姑娘。

    「劉公子,你們為何會在此?」珠兒一見劉正若馬上欣喜的走上前來,但等看見金靈兒後便馬上上前行禮問好。

    「哦我們」不等劉正若把話說完靈兒像是靈機一動,馬上插過話茬說:「哦,珠兒姑娘,我們正在想著去給山伯和英台送些被褥」

    「哦?!」珠兒一臉驚異的問,靈兒便如實相告了白日裡發生的事情。

    靈兒聽完馬上驚呼道:「這麼冷的天氣爹爹何故要罰他們去那裡?!劉公子,你莫不是也要去那裡麼?」

    「嗯我想和靈兒姑娘去給他們送些被褥避寒。」劉正若望著她說。

    珠兒聽後邊懵懂的點帶你頭,:「那也算我一份!等等我隨你們一起去!」

    在兩人錯愕之間珠兒已經轉身離開,過了一會後便折返回來,手中拎著一個竹籃和幾床棉被。此時卻不見劉正若與金靈兒的影子,隨後便生氣的撅起嘴來,但馬上就聽見聲後輕聲呼喚,珠兒驚喜的轉過頭去就看見他們兩人已經取了棉被出來,於是三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趕往窯洞去了,此時胡先生的身影終於從樹後閃了出來,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輕歎一聲,微笑著點了點頭

    到了那裡之後,眾人一時欣喜不已,圍坐在篝火旁邊開始聊起天來,但說不常幾句靈兒便暗示英台出去,英台馬上會意跟了出去,而這一暗示不期被珠兒姑娘看的真真切切,於是在兩人離開不久後,她也起身告辭出去。

    走出一段路後也沒見到英台和靈兒的身影,此時四處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珠兒有些害怕,準備轉身去窯洞向大家辭行時突然聽到一陣低語:「小姐,你畢竟是女兒身,與梁公子今夜在此只恐」竟是金靈兒的聲音!

    「呵呵,沒什麼。靈兒你不必多慮,山伯是正直之人。況且他現在也不知我是女兒身」這卻是英台的聲音了!

    「嗯我只是為小姐你擔心,莫忘了我們還要在此兩年啊!」靈兒接著說。

    英台見後便輕笑一聲,隨後便說:「我明白的,靈兒,你放心吧!」

    接著就有腳步聲漸漸接近,珠兒姑娘驚愕之下也馬上躲了起來,隨後匆匆趕回,向兩人辭行,與金靈兒和劉正若一起趕回書院。

    一路上珠兒再也沒有多言,而金靈兒也感到有些奇怪,但終於不再多想。

    知道回去後方才見到了胡先生已經在家門前等著她,珠兒一時驚訝:「爹爹,你」不待她說完胡先生便笑著說:「不必說了,我都看見了。」

    「啊?!你是說你已經知道了?!」珠兒姑娘驚聲道。

    「嗯你們能去探望他們兩人,還送去被褥,為父很欣慰呀!只是,為父卻不知你為何會這麼做?」胡先生笑著對她說.

    「哦!爹爹女兒只是」珠兒終於鬆了一口氣,但聽到父親問她此去何故時自己便想到了劉公子,一時臉上泛紅已經說不出話來,此時胡先生終於笑著說:「是為了劉正若吧!?」

    「啊?!爹爹你?!」珠兒馬上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胡先生見後笑著說:「嗯為父明白了,你眼光不差,他確實可造之材。只望他好好待你便好啊!」

    珠兒一聽臉上一片朱紅色,羞澀的趕進了屋子裡去了。胡先生見後笑歎不已

    在屋裡見到母親後珠兒才敢將那件秘密告訴給她,胡夫人聽後一臉驚愕,但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但終於緘默了下去,輕聲提醒著珠兒說:「此事莫要告知你爹爹,就當它是一個秘密,除了你我,誰也不能說」

    「嗯,女兒明白了!」珠兒姑娘馬上點點頭。

    此刻窯洞之內的火光也將英台的臉龐照的發紅,看看山伯喝了不少,眼睛已經有些發直。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了靈兒臨走前所說的話,於是就從竹籃裡取出一個酒碗來,對山伯說:「梁兄,我平日習慣與靈兒同榻而眠,而今夜換成了你只恐會不習慣的,就將這個酒碗放在你我中間,不可越界,否則便是失禮了!」

    「祝兄你為何?唉!好吧!」山伯先是一驚,接著便像是習慣了英台的古怪行為,答應了之後便一頭栽倒了被褥上,不多久便昏沉的睡去了,英台見後也終於躺了下去

    當山伯卻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想,夢中有一個影子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似曾相識一般,轉過臉來卻是英台的樣子!等他跑上前去後就發現已經消失那影子,便像一片雲,可望而不可及一樣,充滿了奇異和未知

    此時,夜色深沉,大雪已止。月光隱隱可見,但卻被黑雲遮住,幻影朦朧

    註:公元379年,秦軍陷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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