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咫尺天涯()
次日祝成率隨行眾人向大單于辭行,悉獨官派兵護送。宇文水月一路跟隨著送出10里,與兩位義兄約定歸期,含淚作別。
「五妹,回去吧。」祝成望著她說。
宇文水月望著兩人頓時淚眼汪汪如同含珠一般:「恩兩位哥哥保重啊!」
程鵬摸摸她的後腦袋笑著說:「放心吧,五妹,我們還會回來的,再見之時想必你已是芝蘭玉立了。」
這時就有鮮卑兵士上前對她說:「公主請快些回去,否則大單于就該擔心了。」
此刻她的兩位哥哥也望著他說:「是啊,妹妹你就快回去吧。」
宇文水月於是登上快馬,拽馬回望一眼,之後,兩滴熱淚隨風滑落,想是不敢再看,重重的抽了一鞭,踏塵而去。
祝成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輕歎一聲後對程鵬說:「大哥,你看我們這個妹妹怎麼樣?」
「呵呵,年少尚且如此落落,他日當為巾幗啊!」程鵬一臉期望的望著模糊的背影笑著說。
祝成聽後騖定的點點頭,接著轉身對阿福說:「起程吧!」
於是馬車繼續向前緩緩駛去,望著棘城的方向。
兩人頓時不再說話,祝成掀開了窗布:此刻四周風起,捲起的沙塵呼嘯而過,一時間讓人窒息。回頭望去隱約可以看見草地在漸漸的消失,先是已片片,接著一道道,最後就是一條綠色的橫線了。陽光惹眼的反射在四周的綠樹上,盯上去看時只見得其白。遠處的胡琴斷斷續續,或者是風散開的緣故吧,沒有完整的旋律。不遠處的孤煙知道半空中似乎才有些傾斜的意思,忽而被風吹散了開來。接著就找不到一絲迷惘的痕跡。馬車在崎嶇的道上跌宕著,四周斷崖橫生,看不見一丁點的綠色,一如一個詞窮的詩人面對著的那張白紙。馬脖上的鈴鐺甩蕩著響了起來,如同一隻雛燕在叫個不停,雖然噪鬧,卻像極了某個人
程鵬此時卻突然開口:「四弟,聽你說曾是從棘城逃出來的,此去會不會?」
祝成驚醒過來,合上窗布望著程鵬笑著說:「大哥說得不錯,不過此去我的身份已然不同,身上肩負的責任就更大了,如此更該謹慎,不能功敗垂成啊!」
程鵬聽後也衝著他點了點頭:「不錯,此時我們的身份已是使臣可是,萬一那個慕容氏的大將軍見到你想到當年之事,一生氣拿你問罪又當如何?」
祝成望著程鵬微笑著說:「多謝大哥關心,不過此去我已經有一半的把握了,因為二哥已經為了通商之事先去了棘城」
「哦!」程鵬聽後不禁恍然大悟,而後就笑著看看祝成,不再說話。
「大哥,你若是睏倦就先睡會吧,想來明日中午才能到達棘城。」祝成望著程鵬說。
程鵬笑著點點頭:「也好,那我就先睡會。」於是背靠在車中,少時便鼾聲四起。
祝成望著他熟睡的樣子笑了笑,之後就看見了一直沉坐在旁邊發呆的阿福。
「阿福,你怎麼了?」祝成輕輕的望著他問。
阿福似乎沒有聽到。祝成伸手輕輕推了下他,阿福一驚抬起頭來就看見祝成在盯著他問。
「哦,公子,沒什麼」阿福慌忙掩飾道。
祝成怎麼會看不出來,突然頓悟,馬上追問他:「是不是想到小玉姑娘了?」
阿福一聽到那兩個字頓時一顫,隨後就黯然的低下了頭。
祝成一看所想不錯,於是湊近坐到了阿福的身旁說:「阿福,當時若不是因為我們,小玉姑娘也不會如此,我答應你,此去一定要帶她回來,否則我就不再見你」
阿福聽後驚望著祝成喉結抖動了起來,不能再說出一句話。而祝成也拍拍他的肩膀,兩人相視而望,已是無言。春風暗傷,一夜難眠
到了第二日日中之時,果然望見了棘城的城門。當趕車的隨從叫醒眾人時,祝成方才知道到了。於是整整衣裝,準備完畢正準備叫隨從繼續前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呼嘯聲,隨從驚望了一眼就看見有一隊鮮卑騎兵朝他們這裡叫囂著趕了過來。趕緊報告給祝成,祝成和程鵬頓時一愣,下車後就看見那隊兵士已經到了他們車駕之前。
祝成正驚異之間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祝公子,家父讓我來迎接你們,久違了!」
祝成循聲驚望一眼,就看到了當夜放走他們的慕容恪:三年之後,面容依舊英武不凡,身著甲冑與他抱拳行禮。眉若劍指,神似流星。看來已是庭階玉樹長成,巍然而立在了他的面前。
祝成經望了半晌,突然回過神來,馬上拱手行禮:「有勞了,玄恭兄近年來可好?」
「呵呵,還好,有勞祝公子掛心。」舉止之間就發現慕容恪已經成熟了許多。
祝成不禁暗歎的點點頭,之後馬上問:「我二哥前來棘城與令尊商議通商之事,未知他?」不待祝成說完,慕容恪就笑了一聲:「呵呵,祝公子說的是梁公子吧他而今在我們棘城已被奉若上賓,公子盡可放心。」
祝成聽後不禁大喜,想到梁義果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完成了出行前的目標。頓覺心中一直懸著的一個大石落了下來。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馬上問道:「啊玄恭兄,但不知小玉姑娘她?」
慕容恪聽後馬上一怔,而後望著祝成說:「哦你放心吧,她的傷已經痊癒,現在」
「現在如何?!」不待慕容恪說完就聽到旁邊一聲驚呼,眾人驚的側目看去,就發現阿福在盯著慕容恪問。
慕容恪望著他笑著說:「阿福,不想在此能見到了你小玉她現在很快樂,你放心吧只是」
「只是什麼?!」阿福盯著慕容恪追問道。
「只是她當時本就箭傷未痊,而自你們走了之後就鬱鬱寡歡,終日不語現在她好像已經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慕容恪眼望著阿福說。
「啊!」祝成驚望著慕容恪,再回頭看看阿福,已經默然不語。隨後好像想到了什麼,馬上上前對阿福安慰著說:「阿福,只要小玉姑娘安好,想必她總有一日會記起當年的事情的」
「是啊!阿福,你就寬心吧。」慕容恪也只好附和著說。
此刻阿福終於抬起頭來,望了祝成一眼,隨即呆呆的點點頭。
「好了,如此,我們還是快些進城去,家父和梁公子都在等著你們。」慕容恪打破了僵局。
祝成聽後望著他微笑著,眼中露出了謝意。於是對隨從說:「進城吧。」
於是眾人一道望棘城緩緩而去。日至頭頂,眾人都是光華面目,唯有阿福低著頭不發一言,眼神漠然。
到了城門下,就看到於當時在宇文氏見到的相同的情景,兵肅立兩列,城前站著的人正是當日將祝成幽禁的慕容元真。而他旁邊站著的,正是梁義。
「啊!是二弟!」程鵬驚喜的喊道。
梁義見到祝成眾人,馬上走上前來說:「大哥,四弟,你們終於來了!」
「嗯,有勞二哥了,不知行商之事你與他們商量的如何了?」祝成望著梁義問。
梁義聽後頓時一愣,而後轉過頭看了慕容?一眼便回頭對祝成說:「四弟放心吧,我已對大將軍說其利弊,大將軍本是明睿之人,終於同意讓我們的貨物進入棘城,而且在捐賦上還給予優待」
祝成聽後馬上欣喜的望著梁義說:「真是多虧了二哥啊!如此,在下對大將軍的英明睿智欽佩不已!」
慕容?聽後微笑著說:「呵呵,祝公子不必客氣想必公子此次前來不會也是為了通商之事吧?」
祝成頓悟後深深地望著慕容?一眼,隨後馬上從懷中拿出盟文:「在下祝成,奉劉司空與段氏左賢王之命覲見慕容氏大單于!」
慕容元真一愣,隨即揮手讓人前去將盟文拿了過來,接過看了一眼後便說:「父汗已經等了很久了,祝使臣,請!」
「請!」祝成望著他拱手答禮後就率隨行之人同慕容?一同進入了棘城。四周路人避讓,快馬坦途不多時就到了慕容氏的營帳前。
祝成等帳外兵士前去通報,自己定定心神,這是最後一站,如果說服慕容氏聯名,那劉公的表奏自然份量更重。
馬上就聽到營內高喊:「有請幽州使臣覲見!」
祝成聽後馬航與程鵬一道進入了慕容氏的總帳,順著撲在地上的毛皮看上去,就見到8名慕容氏頭領分坐在兩側,而居中正前方一把漢白玉椅鎮在當中,石椅上坐著的那人:身高八尺有餘,體格魁岸,髭鬚映容,雄姿英美,雖已老邁但眼仍如明燈一般有神。望著祝成不發一言。
祝成馬上反應過來,躬身行禮道:「在下祝成奉劉司空與左賢王之命前來覲見慕容氏大單于!」
慕容?聽後微笑著對祝成說:「不想劉司空派來的使臣原是祝公子你的事情我兒已經告訴過我,年少已名揚諸國,他日前途不可預測啊!」
「哦,大單于過獎了,在下此次前來只因常年行商在外,對鮮卑比較熟知,因此才能持節。」祝成望著慕容?說。
慕容?經望著他之後緩緩地點點頭說:「想來我的孫子之中也有幾個出眾的孩子,不過今日一見祝使臣,便覺中原卻是英才濟濟啊!」
祝成望著慕容?說:「大單于過獎了,在下如何擔待的起,只玄恭兄的胸懷韜略便已經讓我驚歎不已」
「哦?!你是說玄恭他?!」慕容?驚望了祝成一眼,卻不想祝成看中的卻是自己的四孫兒。馬上轉頭望向慕容恪而慕容恪此刻已經上前對祝成抱拳說:「祝公子過譽了。」
慕容?望著他們兩個頓時喜笑顏開:「好,同年逢知己,我們鮮卑族只敬重能人和英雄如此,祝使臣此次前來我們這裡什麼事情都好說!」
祝成向慕容恪拱手答禮,之後便對慕容?說:「如此那在下就直說了,大單于,此次在下受命前來確有一事相求。」
「哦?!祝使臣你說。」慕容?望著祝成笑著說。
祝成拱手稱謝便從懷中掏出來了盟文,慕容?一見,馬上叫旁邊的衛士接了上來。
慕容?將盟文看了一遍,接著就讓拿給了旁邊的其他頭領看。其他頭領看後頓時紛紛議論不已,而此時有名頭領站了起來說:「大單于,雖說我們慕容氏一直都是忠於朝廷的,可而今天下群雄並起,就連劉司空這樣的豪傑都被石世龍擊敗,我們上書有何作用?況且這也對我們沒有好處啊!」
祝成聽後只好將當時并州失陷的國臣完整的告訴了眾人,不顧眾人驚歎隨後說:「而今新主已立於江南,慕容氏對朝廷忠心不二,遼中多因此而免去後顧之憂,實為朝之倚重,朝廷又怎會不知?而眼下只差讓晉王即位稱帝了,而這篇聯名奏表一旦上報至朝廷,新主當記各位的擁立之功啊!」
此刻眾頭領聽後美滋滋的齊聲點頭暗中附和著,剛才提出異議的那位頭領也已經笑著坐了下去。而慕容?深深地望著祝成頭去讚許的目光,但他似乎還有想法,於是笑著對祝成說:「以我們慕容氏的規矩,盟約只與英雄豪傑聯名,不與背義小人同坐。而祝公子雖然時有美名,但終究不及劉司空,此刻要我們聯名,須按我們的規矩辦啊!」
祝成聽後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但還是問他:「但不知但單于的意思是?」
慕容?望著祝成微微一笑,而後對身旁的衛士說:「你告訴他。」
那名衛士從令正色對著祝成大聲說:「我族規定,若有盟約須與英傑方能立,若是年少者,須與我慕容勇士比武決勝後,方能與之立盟。」
祝成一聽頓時啞然,正驚愕間就看到到身旁的程鵬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上前去望著那個衛士大聲說:「這有何難?!」
慕容?經望著眼前這位身著甲冑的年輕將領說:「你是?」
祝成馬上上前說:「大單于,他就是劉司空的愛將,程鵬程將軍。」
慕容?一聽眼眉一震,:「手下愛將尚且如此雄魄,劉司空果真是名不虛傳啊!不多即使如此,依照我族的規定,只與遞交盟約者比試,其他人等不得介入啊」
祝成聽後一驚,頓時安神黯然。但此時程鵬卻上前對那個大單于說:「我與祝使臣乃結義兄弟,患難相幫,有何不可?」
慕容?驚顧一眼程鵬,而後望著他緩緩一笑說:「好個患難相幫!嗯,如此你就代祝使臣與我兒比試吧」不待他說完就聽見旁邊一個身影閃了出來,竟是慕容恪!只見他上前對慕容?說:「我願代父出戰!」
慕容?不禁大喜:「好!你們就在帳外比試一場,走,我們去看看!」於是眾人出了帳外。
驕陽似火,四周無風。祝成走到程鵬面前說:「大哥,你要小心啊!」
程鵬望著他笑著說:「四弟你放心吧,前日是你立功,今天就看我的好了!」
祝成望著他欣慰的點頭,而後轉過臉就看見了慕容恪望著他們。祝成此刻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覺,這個慕容玄恭與自己僅僅見過幾次面,就如同真的已經成為了自己的知己,有了中惺惺相惜的感覺,上次他們能逃離王府也全靠的他而此刻自己的大哥與他比試,祝成真不知該為誰擔心,只能暗中祈禱上蒼保佑他們兩人都平安無事。祝成遠遠地望著慕容恪也拱了拱手。慕容恪對他笑笑以示謝意。
「請兩位上前來!」一名衛士敲了一下銅鑼大聲說。
兩人走上前相對而立,相互抱拳行禮。之後就聽見那名衛士說:「奉大單于令,你們以摔跤為試。按我們慕容氏的規矩,哪位四肢先著地就是敗了!」
程鵬聽後衝著那個衛士點點頭。
衛士一看於是說:「好,你們後轉過身去,往前各走10步,開始準備!」
於是兩人都轉過身去,各自往前走了十部就停下來轉了過來。盯著對方,此刻兩人的眼神中都頭出一種堅定地神色,而程鵬自己心中則懷著一種更大的力量,這種使命感讓他決定放手一搏。
「開!」那衛士一聲呼喊,程鵬便於慕容恪衝上前來,四肢雙臂相抱糾纏在了一起,而這一抱程鵬不竟一驚,著慕容氏果真有勇士,單是眼前這個必自己還年輕的將領就有如此的力道。程鵬一拽,竟也拽他不動。而慕容恪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年紀的對手,想來自己場合兵士比試,通常很多比自己年齡大的都不是他的對手,而眼前這個晉朝的年輕將領居然和自己相持不下
祝成望著他們二人頓時緊張的自己頭上冒出了汗,想到這場比試干係著此行的成敗,此時並不是程鵬一個人在比試,祝成覺得自己也好像參與其中,而他只是想去的這場比試的勝利而已。
此刻四周兵士和頭領們的吶喊聲不斷,場內的比試也是進行的如火如荼,兩人都曾摔倒過對方,不過誰也沒能將對方的四肢壓在地上,四周揚起的塵土捲起來如同一陣黃霧,汗滴入土中,不一會就干的看不見痕跡了。這場比試足足進行了半個時辰,之後就看見兩人已經會死精疲力盡,胳膊搭在了一起,祝成望上去只見他們兩人的臉上的汗水和著塵土已經弄髒了漲的發紅的臉,只有那雙眼睛還在死死地盯著對方。而後突然相視著笑了起來!接著同時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名衛士看著兩人四肢同時倒地,不禁犯難的望著大單于,只見祝成此刻馬上走上前說:「他們打和了!大單于,和為美,單于有君子氣度,當成人之美」
大單于望了祝成一眼而後大笑一聲:「祝使臣過獎了只是很久沒有看到如此激烈的比試了!真是讓我會想到自己當年年輕時與勇士們摔跤的情景啊!好,拿印來!」
印馬上被衛士捧了上來,慕容?單手持著,重重的按了下去。
此時程鵬望著眼前一切,終於滿意的笑了。轉過頭去,就看見慕容恪望著他,眼神露出了讚許的神色,程鵬也對他報以微笑的肯定,兩人於是被旁邊的衛士攙扶了下去休息。
慕容?笑著對慕容?說:「我兒,我年紀已大,等會你就陪祝使臣喝酒吧!」
慕容?答應著目送慕容?離開,:「祝使臣此行不辱使命,可喜可賀。我讓下人備些酒菜,等會我會派人來接你去王府。」
祝成望著他拱手稱謝:「多謝大將軍盛情。」
於是就趕緊趕去看望程鵬。而程鵬此刻已經緩過氣來,見祝成走了進來就先熬著對他說:「四弟,我們總算完成了聯名之事,劉大人該高興了!」
祝成望著他笑著說:「是啊,若不是大哥,今日我只恐會誤了大事啊!」
程鵬笑著對他說:「我們是結義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正字此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聲音:「大哥,你還好麼?」
經轉過頭後兩人就看見了梁義,程鵬笑了起來,祝成也笑了起來,梁義頓時不知何故,只得呆站在那問:「你們這是?」
祝成走上前去說:「二哥,今日我們三兄弟能聚在一起已是不易,此刻不該高興麼?」
梁義頓時明白了過來,馬上笑著說:「既如此,我們還是快去將軍府吧,有一個人我想阿福和四弟是很想見到的」
「哦?!」祝成驚望著梁義而後便問:「二哥說的是?」
「小玉。」梁義望著他緩緩說。
祝成聽後馬上站起來往外喊道:「阿福,準備下,我們去大將軍府!」
馬奔輪轉不久之後就到了大將軍府,此刻就見到門口的侍衛迎了上來:「哦,原來是祝公子!大將軍讓我等等會去接您,您怎麼現在就?」
祝成正想說就看見慕容恪走上前來:「祝公子,歡迎!」
祝成馬上說:「我們本該晚點再來,不過想到小玉姑娘,所以就」
慕容恪一聽馬上微笑著說:「無妨,大家隨我來!請!」
「哦,有勞玄恭兄,請!」於是大家祝成和阿福緊跟著慕容恪前去,程鵬隨後。
過了花園,繞出長廊,進入圓門之後慕容恪突然停下來腳步指著原是祝成住過3夜的那個房間說:「小玉就在這間屋子裡。」
祝成一聽馬上望著慕容恪拱手致謝:「玄恭兄有心了!在下與阿福感激不盡。」
「哦,祝公子言重了,只是她現在」慕容恪突然低下頭來。
阿福此刻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推開了門,只見小玉手托香腮,驚望著眾人:3年過後,她似乎更加美麗動人,一身粉色的錦緞,梳著流雲髮髻,手中執著一把圓扇。皮膚潔白如雪,眉如玄鉤兩道,唇似暗梅一抹。只是那眼神如癡如醉,含著憂傷。
「小玉!」阿福望著她聲音已有些哽咽,祝成也只能靜觀其變,不敢打擾。
小玉驀然盯著他,突然眼睛一亮,猛的站了起來跑了過來,如同驚雨的鳥雀一般。阿福和祝成頓時欣喜的望著她向他們跑了過來,然而之後卻讓眾人都黯然傷神:只見小玉跑到了梁義的面前,望著他說:「梁義哥哥,你來看我了!」
梁義望著眾人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祝成看看阿福,他眼若死灰一般沒了生氣。祝成馬上上前對小玉說:「小玉,你還記不記得我?」
「你?!哦,你是祝公子!」小玉一語又讓眾人驚愕的說不出話,祝成聽後馬上點點頭,隨後滿臉期望的指著阿福問小玉:「那你還記不記得他?」
「他?他是誰啊?」小玉望著祝成說。
祝成聽後頓時像一個洩氣的皮球,之後馬上又想到了什麼,於是趕緊問小玉:「小玉,那你記不記得那盞燈?」
「燈?!哦!是祝公子坐的那盞燈麼?」小玉望著祝成問。
「啊!是啊!小玉你記得他是誰了吧!?」祝成欣喜的望著小玉說。
小玉高興的點點頭說:「祝公子你作的那盞燈真漂亮!」
祝成聽後噎的再也說不出話來,而阿福此刻終於走上前來拉起了小玉的手說:「小玉,你再好好想想,我是阿福,阿福啊!」
小玉此刻用一種陌生而又驚恐的眼神望著阿福說:「你!你快些鬆手,梁義哥哥,他!」
阿福卻不顧她的恐慌只拉著她一遍遍的問。真是:曾經暗許相思雨,驚落眼前已無聲。三年同夢只望卿,奈何相見如陌人!
祝成再也看不下去,終於走上前去對慕容恪說:「在下有一事懇請玄恭兄首肯!」
慕容恪回過神來馬上說:「祝公子但說無妨!」
「請將小玉交給阿福讓他帶回去,想必日後總有一日她會記起往事罷!」祝成輕歎一聲說。
慕容恪一聽馬上就說:「這個自然,我曾問過家父,他已經同意讓你們帶走小玉了。」
祝成聽後馬上拱手行禮:「在下謝過令尊與玄恭兄了!」
慕容恪馬上拉起他長歎一聲說:「祝公子客氣了,只望真如你所言,小玉姑娘有朝一日能想起曾經的往事吧!」
祝成也緩緩地抬起頭來:此時夕陽晚照,將一縷柔情灑在眼前,這光中本含著一種溫柔,但在此刻他卻感覺更像一種決絕,如同與不遠處的青山一般,本是日日相見,但頃刻便要落下,自此咫尺天涯,夜,又是那麼的漫長
那夜的酒宴雖也是把盞言歡,但祝成心中始終暗含著一種愁情,看看阿福,那夜破天荒的第一次見到他喝的如此大醉,祝成想攔,卻又不忍:也罷,或許此刻只有在夢中,才能見得到他的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