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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不解之緣 第五十二章 堪當大任 文 / 醉回

    第五十二章堪當大任()

    祝成一夜美夢,待天明時方醒。

    揉揉惺忪的睡眼,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於是起床穿衣。等整裝束冠,洗漱完畢以後,突然聽到門外一聲應答聲,之後就看見劉琨走了進來。

    「呵呵,成兒,你醒了。」劉琨望著他笑著說。

    「哦,是劉大人在下只覺睏倦,不想一覺睡到這般光景」不待祝成說完,劉琨就打斷了他的話說:「唉!,沒什麼,士稚兄把你托付給我,我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祝成又一次聽到了這種話,心中泛起一種莫名的溫暖,眼神閃爍著說不出話來。

    劉琨見到祝成半晌無語,於是上前拍著他的肩膀說:「成兒,隨我去大帳吧!」

    「哦」祝成應著就跟了出去,不多會就進了中軍大帳,眾將立於帳中,一片肅穆。

    而此刻突然外面走進來一名軍士說:「稟告劉大人,趙國石世龍派的使者來了。」

    「哦?!讓他進來!」劉琨不理會眾將的議論聲就對那名士兵說。

    不多時,那名使者就到了帳中:「參見劉刺史!」

    劉琨轉過身來頂盯著那人說:「你是石世龍派來的?!」

    「是!」那使者看上去正想說什麼就被劉琨打斷了:「你可知我與他各侍其主,他派你來所為何事?!」

    「哦,劉刺史此言差矣!石將軍而今雖然兵強馬壯,但始終不曾稱王,按理而言,我們都是晉臣。且石將軍一心想投晉以展其才,無奈不得伯樂,至此心中憂憤不已。因此,此次派我前來就是和劉刺史商量此事而石將軍與劉大人之間,僅隔著一個王彭祖,此人實無大才,民怨甚重,枉殺八千,卻心懷不臣之心,欲窺測神器,虧得有大人與之相持,使其有心無膽,終不能妄動。且劉大人與王彭祖相戰多年,而今久持不下,日久恐將生禍患,大人宜自決矣!而石將軍此次讓我來就是帶話給將軍,他願助將軍一臂之力,與您共擊幽州,若此次大事可成,則奸人必誅,石氏必定投靠於將軍帳下以求引薦於朝廷,他日同朝為官,必不相負!」那侍者說著。

    而此刻祝成仔細觀察著那位侍者,頓時覺得有些奇怪:想來使臣通常東奔西走,皮膚應該是黝黑的,而眼前這位皮膚卻很光潔

    當時在帳下祝成不好多說,於是就靜觀其變。而此刻劉琨眼睛卻亮了起來,慌忙走到那位侍者的面前問:「哦,石將軍果真如此說的?!」

    「在下親耳所聞,不敢隱瞞。」那侍者說。

    劉琨一聽頓時笑逐顏開,隨即拍了下那位侍者的肩膀:「好!石將軍有此高志,實乃我大晉之幸,將軍若到,我可高枕無憂矣!」

    劉琨:「貴使請回帳下歇息,等我與中將領商議之後,再給你答覆請!」

    「哦,如此,在下恭候大人明斷!」那侍者躬身行一禮便退出帳外。

    而此刻眾將開始議論紛紛,大都以為可信,唯有一個布冠素服的人上前說:「劉大人,此事非同小可,請三思而行。」

    「哦?!子諒有何想法,但說無妨。」劉琨望著這位侍郎說。

    「是,在下只是在想當年兩趙相拼,石世龍終勝,當年便可投我晉朝,為何他一直沒有稱臣?想來此人世之梟雄,又怎會甘心做我朝一個刺史?而此刻在大人與王彭祖相持不下之時卻突然遣使來說,此來想必是用分化瓦解,各個擊破之之計啊」侍郎說。

    「哦!但這位使者說的委實不假,我又如何辯駁?!若果真是石將軍欲投我朝,我若捨棄,為他人所用,實為我朝日後之患啊」劉琨緩緩地說。

    那位侍郎聽罷,頓時也默然無聲。全帳一片靜寂,而祝成此刻突然尿急,於是躬身請出如廁。

    劉琨聽罷,笑著點頭示意他,祝成趕緊走了出去。

    在離帳不遠的位置,靠著帳布遮羞,祝成撒了泡尿,正繫好腰帶準備回帳時就聽見旁邊有私語之聲,於是側耳傾聽

    「張右候此來定要當心啊,您是我王倚仗的重臣,此次喬裝使臣,實為太過冒險了!」一個。

    「唉!劉越石世之豪傑,我必親來說他,若遣使臣來,只恐使其起疑,只要能令其相信,滅掉王彭祖後,我王方可免除後患,一展身手全力對付劉越石了」那人儼然就是剛才在帳中的那位使臣。

    「哦!右候所言甚是,只求當心些,莫要出什麼差錯」那近侍說。

    「嗯,你放心吧,我自有辦法。」那位右候說。

    於是兩人再進大帳,而後就聽見一陣笑聲,隨即看到劉琨執那位右候的手走了出來:「貴使且回去稟告你們的石將軍,就說我當再次恭候他的大駕,時千里駒到,我必為伯樂也。」看樣子劉琨已經決定相信那位石世龍了。

    「哦!既如此,我代石將軍謝劉大人提攜之恩!」那右候躬身行一禮。

    「呵呵!不必了,你方才言他日同朝為官,必不相負,只求你們石將軍莫要忘了我們而今已同侍晉主,當結草以報,莫負皇恩啊!」劉琨說吧長歎一聲。

    「劉大人一心為國,在下佩服!既如此,那在下這就回去告訴我們大王。」那右候正欲上馬就聽到身後一聲大喊:「右候休走!不要信他的話!」

    眾將士一驚,轉過頭來,就看見了祝成從帳後走上前來。

    「成兒,你這是?」劉琨驚望著他問。

    「劉大人,此人根本不是那位石將軍的使臣,他是石將軍的右候!!」祝成一句驚煞眾人,連剛才那位右候也臉色大變,竟不敢上馬。

    劉琨聽罷眉頭豎起,轉身望著那個右候,而此刻他旁邊的軍士已經抽刃在手。

    「你可是石將軍的謀士,張大人?!」劉琨盯著他問,而那位右候旁邊的使者已經嚇的戰戰兢兢,只有這位右候正色道:「不錯,在下正是張孟孫。」

    「哦?!你們將軍為何派你來此?!」劉琨望著他大聲問道。

    那位右候此刻竟然直面著劉琨說:「劉大人,石將軍跟前的使者近日重病不起,石將軍一心投晉久矣,此刻良機難得,怎可錯失伯樂?於是就命在下前來告知他的肺腑之言,一來是對大人您的敬重,二者是顯示出他的誠意。而在下本卑微之人,大人不問,也不曾告知大人,請大人恕罪。」那右候竟如常微微行一禮,臉色不變。

    劉琨望著他良久,突然大笑一聲:「哈哈!我慕先生久矣!先生既來此,何不多留幾日?!」

    「呵呵,若劉大人願意,在下留一月也無妨,只是我王那裡還等我回去覆命,以期與大人共同剿滅王彭祖」右候說。

    「呵呵!在下戲言耳!君子成人之美,先生乃石將軍重臣,聲名遠播,在下如何敢強留先生」於是劉琨便揮手讓兵士放行。

    「哦,那在下就告辭了!」右候說罷隨近侍乘馬緩緩前去。

    「右候,此刻不走,更待何時?!」旁邊一位近侍低聲對他說。

    「這裡是劉越石境內,我們若疾走,他必定相信那稚子之言,一旦趨兵追來,我等就死無葬身之地!」那右候說罷任然緩緩地拽馬前行。他知道身後劉琨在看著自己,而他此刻能做的,只有心懷一顆平常心。

    那位子諒見劉琨放走了右候,上前說:「劉大人不可懷一時之仁,此人智謀深遠,只恐此來是計耳!」

    「唉!對了,成兒,你是如何知道他是右候的?」劉琨突然轉身問祝成。

    「我剛才小解時聽到他和身邊的人說話,說此來是為先滅王彭祖,好永絕後患,之後再全力對付劉大人您啊!」祝成盯著劉琨說。

    「啊!」子諒驚呼一聲:「如此子所言,那張孟孫此來定是詐降了!!」眾將也驚異不已。

    劉琨此刻卻說:「我方才試他,他對答如常,且說的句句在理,如何不信?且丈夫立於世間,出爾反爾,如何領導眾將掃蕩天下,匡扶社稷?!」

    「啊!,劉大人,此人狡詐多智,只恐他是一時急中生智,故用苦肉計蒙蔽大人,故此,我們不得不防啊!」子諒說。

    劉琨聽完他的話,也頓覺剛才一切來的有些太順利,於是沉思起來,片刻之後,在眾將的驚望之下緩緩地說:「子諒說的有理,既如此,我們就作壁上觀,看他們打吧,如此我們既無損失,若那石將軍是真心投靠的話,我也不至於失信於人啊」

    「恩也只好如此了!」子諒說。

    於是眾人轉身進入帳中,此刻祝成心中不知為什麼有了一種恐慌,但又說不上來為什麼,只得隨劉琨入帳。

    入帳之後,劉琨命眾將退下,只留下祝成陪他,兩人相視一望,隨後劉琨便開口了:「成兒,今天虧你站出來喝住來使,否則我竟不知來人會是張孟孫啊!」

    「劉大人過譽了,在下是祖公送到劉大人這的,與我約期三年,在下以後還有很多事要向大人請教」祝成望著劉琨說。

    「呵呵,士稚兄果真沒看錯人啊!如此年紀就敢喝住張孟孫,想來這天下就只有你一人了!」劉琨笑著望著祝成說。

    「大人過獎了,全賴劉大人治軍嚴謹,軍中氣勢高昂方可鎮住那人,在下還未到弱冠之年,如何能讓右候止步」祝成慌忙回禮說。

    劉琨望著他不住的點頭似乎想說什麼卻不想被祝成打斷:「劉大人,昨晚我想了一夜,似乎對昨天的那幅畫有點明白了」

    「哦?!果真麼?!」劉琨隨即拿出那幅畫來,小心的打開後讓他說說看。

    「您看著女子眼神本是憂思之色,卻手指明月,想來不會僅是意指憂思。這行賦合起來可以理解為綠珠的美貌可以和洛水之神相媲美,而唯有醉時才能見到她,想來要解開此畫,必定要用酒了」祝成說。

    「哦?!劉琨驚望著祝成一眼,低頭沉思片刻,於是會意,就拿起酒杯輕輕的往那幅畫上滴了下去,不一會,就顯示出暗影來,竟果真是一副地圖!

    「啊!這是」劉琨並沒有說出來,直拍了下祝成的肩膀說:「成兒,此次你立了大功了!」

    「在下也只是一時猜測,不想真的言中了。」祝成隨即頓了頓望著劉琨問:「劉大人認得上面的地圖?!」

    「嗯,這個地方我曾去過唉!時隔多年,不想卻在那裡」劉琨說罷緩緩地低下了頭。

    很久之後,劉琨抬起頭來說:「好!明日我就派個心腹隨你一同帶人前去,若尋得寶藏,那不禁軍需無憂,我生平之志也可實現了!成兒,好好去準備吧!你已經長大了!」劉琨意味深長的盯著祝成說。

    「啊!這!」祝成正想推辭,不想劉琨卻說:「成兒,你很像士稚兄小時候的樣子,懷大志而不露,有大才而將成,以後堪當大任啊!如此,我就用三年時間,將你培養成為國之梁棟,也算不負我與士稚兄當年一場相知相敬啊!」

    「啊!承蒙劉公器重,在下惶恐之至。」祝成行一大禮。

    「恩快去歇息吧,明天準備去找那個寶藏!願你此行順利歸來,不負眾望啊!」劉琨深深地望了一眼祝成說。

    「是,劉公,那我去歇息了!」祝成說罷轉身退出了大帳。

    「年少方能喝住張孟孫,日後必成大器啊!」劉琨望著祝成的走了出去微笑著長歎了一聲。

    而此時張孟孫終於拽馬走出了陽曲大道,勒馬到岔道口,不禁感到後被一涼,打了個噴嚏。此刻才緩過氣來,方才發覺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想來剛才是太過緊張了不禁心中感慨道:『剛才怎麼會被一個稚子喝住?!這孩子到底是劉琨什麼人此子不除,日後恐將是大患啊!』

    而此刻近侍上前問候,張孟孫方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還有命在身,不敢多想,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註:石勒:字世龍,後趙創立者。盧諶:字子諒,劉琨身邊的侍郎,備受重視。張賓:字孟孫,後趙著名謀士,被石勒封為右候,言無不從。公元313年,石勒遣使來詐降於劉琨,求同出兵攻王浚,劉琨經過考慮後決定了作壁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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