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義的雙目瞬間圓睜,臉色陰沉著可怕,目光緊緊的盯著裡兌,一言不發。
李兌卻只是聳了聳肩,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反而語態輕鬆的笑道;「怎麼,肥相你不相信我的話嗎?」[|com|]
「你從哪裡知道的消息?」肥義緊盯著李兌,一字一句的說道。
李兌卻依舊神色如常,微微一笑道;「肥相可能不知,像我們這種數百年的世家,甚至比趙氏存在的更為久遠,根基早已經融入到這個王國的每一個角落。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渠道,去知道一些不易知道的消息。」
「一派胡言。」
肥義臉色緊繃,厲聲喝道;「依照主父的性子,斷無廢黜大王的意願,李兌,你數度出此亂言,意欲為何?」
李兌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聞言輕笑道;「誰說要立安陽君為王就要廢黜的大王的?」
肥義面色抽動,「你是何意?」
李兌甩了甩衣袖,面帶輕鬆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這個主父向來多是驚人之舉,正如他這次說要做的一樣,他想立安陽軍也為王,封與代地,將我們趙國一分為二。」
肥義嘴角抽動,忍不住失聲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李兌冷笑著反問道:「這不過是主父想要奪回權力的一場把戲而已,若是趙國只有一個大王,他這個主父的地位就搖搖可墜。可若是趙國一分為二,大王的權力極大的被削弱,而主父依舊是主父,安陽君稱王后也必然極力依附於他。這招看是昏招,卻是步步高明,主父和安陽君都是受益者,大王和趙國卻是受害非淺。」
李兌說道這裡話聲停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肥義,又說道;「你自己也說過,你與主父相交多年,他的性情你最是瞭解。那我們不妨打個賭,我猜安陽君回到邯鄲只是第一步,很快,也許用不了多久,主父就會找上你,向你提出要加封安陽君為代王的要求。」
肥義卻是不說話,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卻緩緩滴落,他忽然想通了,依照主父的性格,他卻是可能會這麼做的。從來沒有人能打敗他,沒有人能讓他屈服,他想要的一定會得到了,所有擋在他路上的人都要掃去,即便這個人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
只是這麼一來,趙國卻生生的被一分為二,主父若在世還好些,可是百年之後將何以相處。一個因為分裂而大大削弱的趙國,別說稱霸諸侯,連能不能再這個亂世中生存下去都是而過問題。
肥義看著李兌,臉色卻是陰晴未定,終究還是緩緩開口道;「李兌,你為何要將這些告訴我。」
「很簡單。」李兌攤了攤手。「你是相邦,顧名思義,是以安邦定國為己任。而是我同樣趙國的司寇,位列上卿,又是趙王的少傅,與大王一體應榮。你我之間共同點很多,那就是要保住趙國的強大,保護大王的安危。無論是從個人的角度還是從李家的利益出發,我都不希望看到二個分裂弱小的趙國出現。」
肥義看著李兌許久,「你想讓我做什麼?」
李兌聳了聳肩,「肥相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立刻辭去相位,從此離開趙國朝堂,以此立命保身,相位由公子成接任,憑藉著公族的勢力,再加上我們李家以及一大批終於趙國的大臣,想來仍然與主父和安陽君有的一拼。」
「絕無可能。」肥義斷然拒絕道,沉聲說道;「我既為國相,肩負王佐重任,趙國的安危榮辱與我息息相關。自古主辱臣死。大王如今有難,身為相邦的我豈有退縮的道理!」
李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點頭讚道;「肥相果然乃是忠義之士,實乃我趙國之福。既然你不肯退隱,那就必須要保住大王。從這點上看你我皆是一路之人,我們需同心協力共同對抗主父,如此才能保住我趙國江山的社稷。如果還是想做個中間人,兩邊都不得罪的話,恐怕大王凶多吉少了。「
肥義看了李兌一眼,神色依舊恢復了往日的沉著,「不用你教我,我自會明白如何做的。」
言罷揮袖大步離去,只留下李兌一人。
李兌看著肥義離去的聲音,面色樓露出絲笑容,笑著搖了搖頭,也從另外個方向離去。
還沒走多遠,在一處拐角處,趙頜正在那等待著。見李兌走來,便迎了上去,沉聲道;「如何?」
李兌笑了笑,攤手道;「還算不錯。」
趙頜鄒起眉頭,語氣有些不悅的說道;「肥義他一心為國,是個忠厚之人,你為何非要將拉入這趟渾水中來。」
「肥義身為趙相,在朝中勢力不可小覷,他若倒向主父,我們就一點勝算都沒了。唯有讓他明白迫切性,徹底的倒入我們陣營,這樣才能勝算大增。」
李兌斜眼看了他一眼,道;「趙兄,你既然已經是位居高位,那就把你那可笑的仁慈和原則收起來。政治傾軋從來就沒有什麼原則可想,所有人都是你棋盤山的棋子,他們的生死。榮辱對你來說毫無意義,只是棋子而已。你若依舊如此,早晚會再政@治鬥爭中死無葬身之地的。」
趙頜深深看了李兌一眼,忽然間覺得這個多年的故交有些陌生了起來。「包括你的親人嗎?」
李兌移開了目光,沉默不語。許久才開口笑道;「再過幾日父親就要回家了,算起來你們也是很久沒見了。這次他的大壽我們一定要好好操辦。這些日子我肯定會比較忙,你若有空,就和妹妹來府中幫下幫。」
趙頜面色稍緩,聞言點了點頭,答應道;「好,我回去和郅兒說下。」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宮門走去,到了宮門外時,趙頜望著朝著自己迎來的馬車,看了李兌一眼,道;「你很久沒去看郅兒了,她對你這個哥哥到時想念的很,不如今日去我家中用膳吧,正好信兒晚上也不當值。」
李兌猶豫了下,還是面帶遺憾的搖了搖頭,道;「今日就算了,我還有要事需要處理,恐怕抽不出時間,來日方便的時候再去吧。」
趙頜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便上了他的馬車,吩咐車伕回府。
李兌目送趙頜離去,這才上了自己的馬車。
「老爺,是回家還是去府衙。」前方傳來車伕畢恭畢敬的詢問聲。
「去安平君府。」李兌不假思索的回道。
「諾。」
馬車緩緩開動,李兌望著窗外晃動的景色,心中卻是隱隱有些興奮。
趙國的亂像已生,正是我輩大顯身手之時。
今日並非信期當值,但他仍然像往常一樣按時來到了宮中,巡視了一番戍衛後與士卒同用了午膳,便回到自己的辦公之處準備午休一會。正準備入睡時,卻忽然聽到門外有些異常的動靜,立刻警覺的跳起,高聲喝道;「何人在外。」
「是我。」一聲沉穩的聲音再門外響起。
信期聞言已經聽出了來者,連忙上前打開門,親自將肥義迎了入門,躬身行禮道;「肥相來臨,末將有失遠迎,實在該死。」
肥義笑了笑,將他扶起道;「我們之間又何必如此客氣。」
肥義和信期同處於鮮虞部落,都是同樣的胡人出身。正因為身份的特殊,所以彼此之間會有些來往。
而肥義所長最佳的是識人之明,能很好的摸透對方的心理,他見過信期此人忠義守諾,為人雖然刻板,可卻性情
李兌猶豫了下,還是面帶遺憾的搖了搖頭,道;「今日就算了,我還有要事需要處理,恐怕抽不出時間,來日方便的時候再去吧。」
趙頜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便上了他的馬車,吩咐車伕回府。
李兌目送趙頜離去,這才上了自己的馬車。
「老爺,是回家還是去府衙。」前方傳來車伕畢恭畢敬的詢問聲。
「去安平君府。」李兌不假思索的回道。
「諾。」
馬車緩緩開動,李兌望著窗外晃動的景色,心中卻是隱隱有些興奮。
趙國的亂像已生,正是我輩大顯身手之時。
今日並非信期當值,但他仍然像往常一樣按時來到了宮中,巡視了一番戍衛後與士卒同用了午膳,便回到自己的辦公之處準備午休一會。正準備入睡時,卻忽然聽到門外有些異常的動靜,立刻警覺的跳起,高聲喝道;「何人在外。」
「是我。」一聲沉穩的聲音再門外響起。
信期聞言已經聽出了來者,連忙上前打開門,親自將肥義迎了入門,躬身行禮道;「肥相來臨,末將有失遠迎,實在該死。」
肥義笑了笑,將他扶起道;「我們之間又何必如此客氣。」
肥義和信期同處於鮮虞部落,都是同樣的胡人出身。正因為身份的特殊,所以彼此之間會有些來往。
而肥義所長最佳的是識人之明,能很好的摸透對方的心理,他見過信期此人忠義守諾,為人雖然刻板,可卻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