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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六章 貧嘴是門語言藝術 文 / 梁山大伯

    一時間,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難堪的沉默。一向自詡機智健談的梁威突然發覺自己沒詞兒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去玩啊?」還是水間雲端首先打破沉默。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還不是為了你麼?梁威忽然高興起來,他意識到水間雲端這是典型的沒話找話,原來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突如其來獨處的局面的人不只是他一個。

    梁威笑了:「裡面的怪物又多又醜,看多了讓人反胃,而且我是才吃過晚飯,所以我選擇留下來看美女,有助於消化。還有,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是不是應該給遊戲公司打個電話,強烈建議他們修改一下怪物造型。你說,如果把怪物都設計成你這個樣子,會不會極大地刺激廣大男玩家的打怪熱情?no!no!不妥不妥,誰還捨得打呦。」

    顯然,水間雲端沒想到梁威會說出這樣一番不倫不類、不著邊際、讓她哭笑不得的說辭。錯愕片刻,輕輕白了一眼,佯嗔道:「我發現你越來越貧了,貧嘴可不是幽默。」說完,她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梁威:「貧嘴是門語言藝術。」

    水間雲端:「歪理。」

    梁威:「真理在被公眾接受之前常常被認為是歪理,比如日心說、資本論、物種起源……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歪理和真理只有一步之隔。然而,要想跨越這一步卻需要付出無數的代價,甚至是犧牲。為了將歪理變成真理,有人血灑斷頭台,有人殞命火刑柱,有人坐牢,有人流放……」

    水間雲端笑道:「好了好了,我歪不過你,再說下去你就快成革命志士了。怕了你了,世界上至少99%的歪理都在你嘴裡。不,我說錯了,我更正,是99%的真理。」

    梁威:「你說的也太誇張了,最多也就是98%,總得給別人留點吧。」

    ……

    說說笑笑,氣氛那是相當的愉快加融洽,不知是因為沒有外人打擾的緣故,還是因為今天的見面太過意外,太富戲劇性,又或是其它什麼原因,水間雲端少了一點以往的矜持含蓄,多了幾分輕鬆熱情,甚至是頑皮。在梁威口若懸河、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時候,竟然惟妙惟肖的模仿他剛才的豬哥相,以及驚覺後的狼狽模樣,算是小小的打擊一下。弄得梁威瞬間變成苦瓜臉,心中將王胖子罵了無數遍。趕緊轉移話題,再次問起pk的事。

    原來水間雲端這是第一次下到暗殿二層,一起前來的小新幾個人對這裡也不熟悉。瞎闖亂逛中遇見一組人,其中有兩個小子見到水間雲端後表現出和王胖子見到她後類似的嘴臉,說了幾句瘋話,水間雲端也未理睬。剛好附近刷出一隻屍王,兩組人馬都上去搶,那兩個小子一邊打怪一邊嘴裡也不閒著,越發的出言不遜。水間雲端氣悶之下,屍王也不打了,一個人跑回安全區,路上險些被一群小怪掛掉。誰知她前腳一走,小新幾人立碼就動手開打了,一定要教訓一下那兩個傢伙。可惜人數上既不佔優勢,6對8,pk水平又差強人意,再加上對地形以及怪物都不瞭解,結果那是相當的悲壯,1:6慘敗。只殺掉一個說話最難聽的小子。卻被人家在怪物的配合下統統打回城去。

    聽到這裡,梁威怒不可遏,幾乎是怒髮衝冠拍案而起:「這麼說他們還應該在裡面?」

    水間雲端:「應該在吧。」

    梁威:「那幾個人叫什麼名字?」

    水間雲端:「忘了,我沒怎麼留意。」

    梁威:「暈死了,你……你不說我找小新去。」

    水間雲端:「幹嘛呀?」

    又是明知故問,梁威道:「活動活動,鍛煉一下身體,聽說暗殿最近出現了幾隻人形怪。」

    水間雲端突然笑了:「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氣,幫我打架……」

    梁威:「對不起,我得更正一下,不是為了你一個人。」

    水間雲端詫道:「那是……」

    梁威凜然道:「路見不平還講究個拔刀相助,何況我們還是朋友。再說了,遊戲怎麼了?也要有公理和正義,也要有人除強扶弱主持公道。」

    水間雲端小聲道:「梁子,我怎麼覺得你像個身披光環的大俠客?」

    梁威也不謙虛,繼續慷慨陳詞,「我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種依仗人多勢眾欺負人的,尤其是欺負女孩子的。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對於這種沒素質、沒修養、沒人性的東西,現實中我拿他們沒辦法,但是在遊戲中我就要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別的優點我沒有,就是一身正氣!」

    水間雲端崇敬的望著梁威,彷彿自言自語般低聲嘀咕:「好像攔路打劫比欺負人還要……惡劣吧?好像你還殺過女孩吧?至少是殺過我……」

    梁威登時語塞,再一次老臉火燙無地自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人總是要變的麼,三日不見還刮目相看呢,何況……」

    水間雲端似乎特別喜歡梁威窘迫不堪的樣子,含著殷殷笑意,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看的梁威有若熱鍋上的螞蟻,越發難耐。

    梁威:「商量一下,你能不能不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水間雲端非常誇張的翻了一下眼睛,做險些昏迷狀,「天!我沒聽錯吧?你也會害羞?」

    梁威:「我怎麼就不能害羞了?我的臉皮很厚麼?」

    水間雲端:「不是很厚,是特別厚,厚到極至。」

    梁威:「大姐,我們可是有日子沒見了,你能不能不摧殘我?能不能說幾句讓我神清氣爽心情舒暢的話?」

    水間雲端:「不能!」

    梁威愕然:「為什麼?」

    ……

    再一次沉默,有些壓抑,彷彿空氣也在此刻靜滯。梁威意識到問題所在,自從見面以來兩個人都未提及在世外桃園裡因為梁威罵人而引發的矛盾,似乎默契的迴避著這個敏感的話題。可是,避的了一時,避不了一世,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梁威想到一句名言:困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直面困難的勇氣!

    沉思片刻,梁威低聲道:「有件事,希望你能原諒,上一次在世外桃園裡,我有些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是,我的意思是……我並不是因為我罵人罵的太粗俗向你道歉,有些人不是你以禮相待就能得到同等回敬的,遊戲中有很多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尊重和自尊怎麼寫.見佛要燒香,見鬼呢?只能是狗血伺候。當然,我並不認為罵人是什麼值得鼓勵的事,我想我以後會克制的。我的意思是……在你勸阻我的時候,我對你的態度不夠好,有些粗暴,希望你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安靜的聽梁威講完,水間雲端道:「你猜,我會忘掉麼?」

    梁威苦笑道:「讓人亂猜好像是我的一貫毛病,你怎麼也學會了?我猜,你早就忘掉了那個不該發生的小插曲,像你這麼聰明的人肯定知道什麼事是應該記住的,什麼事是趁早忽略的。」

    水間雲端:「不見得吧,我可不認為自己是聰明人。」

    梁威:「謙虛,你太謙虛了!這可不好,謙虛是種美德,可是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了。我堅信你和我一樣,都是世上少有的聰明人。不不,我還不足以和你相提並論,您是大智慧,我是小聰明。所以這種不愉快的事你怎麼會放在心上?根本不可能嘛,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會耿耿於懷,我寧願相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不會相信你不肯原諒我。」

    很少有女孩子能在梁威盡情「發揮」的時候還能板住臉,顯然,水間雲端忍的很辛苦,「不,我從來不會輕易原諒一個人。」

    話雖然這麼說,似乎還有點冷冰冰的味道,可是明顯翹起的唇角已經暴露了她的言不由衷。

    察言觀色,梁威繼續發揮,「絕對不可能,請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低估我的判斷能力,你怎麼會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水間雲端:「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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