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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當晚,伍恪鼎在廣東皎潔的月色和溫軟的夜風中靜靜佇立至深夜,不到六十歲的年紀卻已然是滿頭白髮,身形羸弱漸現龍鍾之態,顯然外界所傳他身體健康每況愈下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那個一身大紅衣裙猶如錦鯉紅艷靈動鱗片,穿在身上卻絲毫不顯俗艷反而是更添數分妖嬈的嫵媚女人正是他唯一的女兒,一個乳名敢叫做伍媚娘的女人,卻也有著堪稱睿智的手段的眼光,總是可以三言兩語的點破事物的本質,三兩撥千斤般的看出別人的心思,所以和她令人過目難忘的美艷一樣足夠讓人記憶深刻的是她嘴角毫不掩飾的嘲諷笑容和刻薄言語。
這個在加州賓大沃頓商學院花了三年時間拿了一個金融學碩士和一個主攻ipo和資本運營方向的博士學位,然後獨立弄出了一個極具有可行性的公開募集資金和私募交叉運營上市吸金的方案被摩根士丹利、高盛和中銀國際這樣投資界的巨頭看中紛紛拋出了橄欖枝,現已經在摩根供職次席風險分析師四年的她顯然是智商和美貌成正比,或與還是要高出很多的那種才貌雙全的頂級花瓶。
不過顯然再怎麼完美的事物也是有缺陷瑕疵的,或許不多,但總歸是有些的,即便是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如此優秀的讓人感歎造物者不公的伍媚娘身上也是有些瑕疵的,如果她不喜歡男人算是瑕疵的話。
的確,伍家大小姐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儘管已經並不是多麼不為人知的新鮮事,但聽來還是有些令人咋舌,從十六歲就開始扯著些小蘿莉的手回家裡過夜的她到現在也是依然有著很多的女朋友,而且一個個無一例外不是堪稱極品的美女,對此伍恪鼎也是頭疼不已,從一開始的百般阻撓到現在的聽之任之,其無可奈何也是可見一斑了。
一些廣州乃至東南沿海足夠層面,有著年齡合適青年才俊後背的世家大族一開始無一不是在惦記著這個鳳凰女,但後來聽說是一個同性戀後皆是捶胸頓足的仰天長歎了一番,反倒是家裡有些女兒的倒是不禁得動了動心思,當然最終也都是作罷了,畢竟這也太有損顏面了。
一些在比較隆重聚會場合見過伍大小姐的男人在看到美艷嫵媚的她牽著一個同樣足夠水靈可人美女的小手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時候,也都是一副暴斂天物的惋惜和居然還要自己搶食的幽怨。
伍媚娘和他父親的關係也的確是想外界傳聞的並不和諧,以至於特意吃了藥後就匆匆趕來想和從畢業後就定居美國的女兒說些話兒的伍恪鼎被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就晾在了這裡。
想來即便是權柄滔天榮華至極的伍恪鼎現在也是難免的心酸淒涼了吧,拄著一根刻著一句「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的楠木枴杖在漸晚漸冷的池塘邊佇立了很長時間,以至於晚到魚塘裡嬉鬧了一天的錦鯉都在尖角微露的荷葉間安靜了下來。
回到房間,不用多想便可知道裡面的佈置和自己很多年前離家前不會有絲毫的改變,一模一樣的甚至連自己那個在大街上套圈贏來的小豬造型的儲蓄罐還安安靜靜沒有一絲灰塵的放在窗台,一個養了好多盆盆栽都死光後倖存下來的一盆仙人球顯然在悉心照料下長大了不少。
掃視一眼過後,水汽波動的眼眸流轉片刻,從一個精緻時尚的c&t古緹女包中掏出厚厚一沓資料,坐在桌前長吐一口氣,隨手波動耳邊微卷燙染迷人金黃色的秀髮,翻開後赫然出現了一個名字——澹台浮萍。
煙頭扔滿了腳下,原本窗外明亮的一輪圓月也是緩緩移動難見蹤影但卻也依舊是滿地清輝,一直坐在地上靠著牆的抽完了整包煙的楊青烏已經蜷曲在地睡著了,身上蓋著一條薄毯,是一直不會出言安慰人卻能等到楊青烏睡過去輕手輕腳的走過來給他披上一張毯子的江煮鶴,這個總是習慣乾笑兩聲後叫他一句青牛,這個會替他感到心酸感到疲憊,這個欠著楊青烏一條命卻二話不說和他一起亡命天涯的男人。
凌晨四點鐘,到底睡在地上有些冷,猛然間驚醒的楊青烏坐起身來看著身上的毯子一愣,旋即釋然的沉默片刻,極力壓抑著喉嚨裡噁心瘙癢想要咳嗽的衝動,楊青烏走去門外才重重咳了幾聲,滿口苦澀,顯然是昨晚煙抽的太多了,引起咽炎了。
換班守夜的周正毅走出來低聲問了句:
「楊哥,你在回屋裡睡會吧!」
一直習慣早起的楊青烏自然是沒有再去回床上睡個回籠覺的想法,對著有些想要打哈欠的周正毅揮了揮手說了句你抓緊回去睡會吧,還能睡一覺後便在院子裡接了盆涼水,梳洗了一番後做了幾個準備活動便在明月消沉而使得黎明前莫名黑暗的夜色中練起了一套八極拳,儘管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正兒八經的演練過了,但動作卻依然是純熟到行雲流水般的有一種流暢的美感。
又是一套詠春小念頭打完身上便是出了一層薄汗,卻也沒有停下來,反而接著解下了小腿上綁著的匕首邊想邊練著當初白熊交給自己一些關於短兵器的一些用法技巧。
而此時在上海已經跑了將近十公里後又是拿著鋒利冰冷的小刀不打一絲折扣的完成了每天任務的皇甫徽羽粉雕玉琢的一張小臉微微有些陰鬱低沉,因為她的爸爸昨晚沒有回來,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平時儘管會有晚些回來的情況,也有帶著濃妝艷抹前凸後翹的女人回來過夜的特例,也是有著一次就帶兩個回來面對坐在沙發上安靜等待著他回來的女兒醉醺醺的笑笑後便一手摟著一個的回房間顛鸞.倒鳳的荒誕行徑,但不可否認的是皇甫華夏每晚都是會回家的,所以每晚皇甫徽羽才可以睡的很香很甜。
但就在昨晚,皇甫華夏沒有回來,一樣是坐在沙發上等到自己都睡著了,猛然驚醒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被父親抱回房間的皇甫徽羽慌張的衝到父親的房間,看到的依然是那張自己鋪好的床,上面空無一人。
很慌張的她還是照著往常一樣給自己梳好了漂亮的小辮子,然後跑到很遠外的地方買來皇甫華夏愛吃的早點,然後在凌晨四點還很是寂靜昏暗的小區內拿著那把短刀不厭其煩的練習著早已經爛熟於心的動作,小臉上的專一和投入和千里之外的楊青烏如出一轍。
原因無他,因為皇甫華夏摸著她的小腦袋說無論有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保持你內心的平靜,只要你還活著都要堅持去做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的事情。
一個天真可愛的讓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的皇甫徽羽抬著小腦袋問道:
「那什麼事是可以讓自己更強大的事情呢?」
笑容溫煦的確是像極了一個稱職的父親,皇甫華夏寵溺的看著女兒,開口卻是說出了:
「比如如何用刀更好更省力的殺人,比如讀寫別人看不懂的書,算些別人算不出的題目這之類的都算啊!」
小女孩笑的很甜美,重重的點點頭承諾道:
「那以後徽羽每天都做,好不好?爸爸。」
皇甫華夏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笑容有些近乎於變態的瘋狂意味,但卻也如同翩翩紳士般優雅迷人。
回到房間後見到皇甫華夏還沒有回來,皇甫徽羽不安的咬了咬嘴唇,儘管父親讓她做一個普通人,讓她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但已經懂事了的她還是知道她不是一個普通人,皇甫華夏自然也不是,因為普通人不會知道那麼多的殺人技巧,普通殺了人之後不會淡定的連煙灰抖落的都要輕鬆一句,看清楚了嗎?下次這種錯誤不容許犯了。
看著倒在血泊中兩具還不時抽搐的身體,皇甫徽羽沒有恐慌驚懼,只有的是一些歉疚,像個沒有考試及格的孩子保證道:
「不會有下次了!」
拿起書包準備上學的皇甫徽羽安慰著自己心中不願正視的慌張想著說不准爸爸等自己放學後就已經在家裡給自己做飯了呢!
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每一個生日皇甫華夏都會親自下廚給她做一桌子並不是多麼可口,起碼還沒有她這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做的好吃的飯菜,所以每年的這一天都是皇甫徽羽最高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