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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泥水裡的狗尾巴草 第八十九章:誰是你心難以釋懷的過往 文 / 刀馬旦

    昨天的謎語有人猜出來沒?求收藏啦!!!一更……應該是有二更的,或許會晚了……

    第八十九章:

    就在王玄策眾人一個笑著的比一個難看的看著鋼化玻璃後的楊青烏,蔣倩茹哭的稀里嘩啦的做著最後的訣別而楊青烏還不自知的時候,就在葉錦夭姍姍來遲,並未走近只是張張嘴用口型說了一句你欠我的錢還沒有還呢就展演輕笑飄然離開的時候,就在這越發明媚的陽光有些熾熱的時候,就在楊青烏有些心煩意亂的想著那個謎底答案的時候,那個曾經被他用一把明亮的菜刀和一句「去看著江山如畫,一生紅顏皓首」騙了一顆少女溫婉清淡的春心後的蔡言芝此時卻正怔怔失神的望著一張理綜試卷臉色慘白的黯然傷神!

    趙佳思索了再三還是在課間悄悄的把楊青烏被警察抓走了的消息告訴了蔡言芝,這倒不是因為因為趙佳到現在還是有多麼的討厭楊青烏,還想著要勸蔡言棄暗投明,珍愛生命遠離楊青烏,只是她覺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蔡言芝應該是要知道的,再說她其實也挺擔心那個總是嘿嘿笑的不難看,總是很耐心給自己講題,很賣力氣給自己幹活的那個牛犢子的。

    因為她具體的情形也不太清楚,也就只是有些含糊的說了聲楊青烏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警察抓走了,然後看著臉色刷一下邊的慘白沒有絲毫血色的蔡言芝,連早已想好寬慰的話語也是難以說出口了,只是有些支吾的說了句你不用太擔心,青牛是個老實人是個好人,或許是因為和別人打架了什麼的原因吧。

    趙佳或許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楊青烏被警察帶走,但並不代表蔡言芝不知道,她比誰都瞭解,也都害怕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是啊!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老實人,多麼諷刺的笑話啊!

    她是親眼看著楊青烏拿著一把獵槍轟開了那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饒男人的頭顱,帶著冰冷而迷人的笑容,在城市邊緣稀暗的燈光的映照下笑容輕鬆隨意的看著那些紅的鮮血白的腦漿,笑容裡有著比滔滔流動的江水還要多的囂張和跋扈。

    在自己拿著紙巾給他擦拭那些迸濺到臉上手上的鮮血時,沒有抬起頭,只是認真的擦拭著,認真的感受著已經浸透紙巾鮮血的粘稠和溫熱,蔡言芝,這個十八歲漂亮的一塌糊塗的女孩子,更加認真的是在忍受著她長這麼大從未有過的一種強烈的嘔吐感。

    但她緊緊的咬住牙齒,拚命的壓抑著,所為的也不過是能夠有幾分配得上楊青烏此刻冷血邪惡的鎮靜表現罷了,不讓他和自己有著太多太遠的差距而已。

    所以當楊青烏開口問她那一句這風景可好看的時候,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艱難的嚥下又一次從胃底翻滾上的一口酸水,絲毫不見些牽強的笑了笑,依然美麗,語氣也依然是清淡甜美的說道:

    「好看,好看,比星光更璀璨,比桃花更鮮艷。」

    但現在這個男人居然這麼快就被警察抓走了,等待她的是什麼,那個很輕鬆的就可以把變態的高三理綜題拿到滿分的小腦袋不用轉也是可以想到的。

    所以她現在臉色比當晚還要慘白,比任何一個時候都驚慌失措,她在想,拚命的想著自己該如何才能幫的上那個男人。

    但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任何方法,最後很是有些疲憊的歎了一口氣,看著眼前一片空白的試卷,腦海中又是浮現出了那張眉飛唇薄,笑容好看的臉頰,輕聲呢喃道:

    「要是你在這裡肯定不想我這麼沒用吧,肯定又會說什麼每逢大事必有靜氣吧,肯定又會說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到極致其他的交給老天爺決定吧,可是我怎麼能把你的命交給老天爺定奪呢,即便是做到極致又何妨,你能殺人,我自然也是能殺人,自然也是能救人,誰若殺你,那他也一起去死吧!」

    說完拔開了那個楊青烏寫過幾個字的鋼筆,筆尖依舊鋒利透著些寒冷,像極了這雙纖手骨節白皙的蔡言芝此時的心情。

    原本兩個半小時的考試時間就這樣在蔡言芝怔怔失神中過了一個多小時,但卻並不妨礙她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將整個困難複雜到有些變態地步的理綜試卷勢如破竹的一路做到最後,只是鈴聲響起的時候,最後一道運算量比較大的答案還是沒有時間解出來。

    收卷子照例是第一排的幾個同學,那個帶著黑框眼鏡,每次調座都會是坐在第一排靠近過道位置,總是會被蔡言芝甩出一大截而成績位列第二的男生,正是在上次楊青烏來英雄救美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被人打的鼻青臉腫像個豬頭,而吃飯的時候就說他暗戀著蔡言芝的苗高萌。

    斯文秀氣普普通通的男生或許現在並不會引起這些正處於花癡年齡,一心想著誰長的帥,誰籃球打得好,或者誰混的吊的女孩子太多的矚目,但隨著她們年齡增長而同樣增長的智慧下才會發現其實只有這樣心底善良可靠踏實的男生才會有給自己一生幸福的可能。

    帶著一如既往淺淡的並不是太好看的笑容,卻有著足夠的真誠問著每一個收卷子的同學做的如何,終於是走到了蔡言芝這一排。

    眼神偽裝的並不是很好的亮著光芒不肯熄滅,笑容有些僵硬的不再自然就像他現在拿著幾張卷紙鬆了又緊的左手,伸出右手,道:

    「交卷子吧!」

    蔡言芝的同桌曹瑞婷一臉苦色的將很是有些塗畫修改的卷子遞到了他的手中,然後蔡言芝也是心不在焉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將卷子遞了過去。

    眼神不由自主的閃避,只是看到蔡言芝的臉色還是下意識的震驚了下,沒有多做停留便繼續向後走去!

    他沒有習慣性的問做的怎麼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問蔡言芝做的怎麼樣的,況且這個問題也真的是很白癡,因為答案全校的師生都給他,那就是蔡言芝做的好!

    作為一個被全校寄予厚望,作為唯一的一個可以讓校長在酒桌上志在必得的說出蔡言芝必定能考上清華北大這兩個.中國的頂級大學,結束學校近十年再也沒有出過名牌大學生的窘境。

    不是像那些學習成績和人品成反比的尖子生一樣已經學會文人相輕的比較,只是下意識的去關心那個看見被影都能讓自己笑容都有些發自內心不自然的女孩一切的關心而已,苗高萌在一個同學寫名字的間隙看到了最後沒有算出結果的那道題,回過頭看了一眼那條溫軟順滑的馬尾辮,眼神中有些忐忑和猜測。

    或許每個男人都在自己那些年少輕狂的歲月裡喜歡過一個這一輩子都會認為她是多麼漂亮多麼優秀的女孩,即便她真的不是那麼的好,但卻也足夠讓你深刻的難以忘懷。

    他或她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和表情都會在另一個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會為她把自己的白襯衣洗的很白,她會為他買很漂亮的髮夾,他們都是在患得患失的猜測著對方會不會喜歡自己中慢慢長大,慢慢分離,或許很多年後才會突然想起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他或她的消息了。

    十四五六,抑或十七**,單純的少男少女,愛的簡單而又純潔,或許永遠都不會彼此表達,或許對方永遠也都不會知道,但卻依舊足夠美好到在以後的歲月裡想起來她的名字,她的笑容都會不自覺地輕輕笑,不自覺地淡淡的哭。

    不要說什麼那時候小,不懂的什麼是愛,也不要說那種只是單純的喜歡什麼的話語來藉以逃避,其實只有自己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才是真的去愛,以後長大了才會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去喜歡。

    同樣是要等到畢業的時候,因為看到雜誌上的一句寧願讓她成為自已人生中的一段往事,也不要讓她成為過往遺憾的苗高萌才鼓起勇氣遞給了蔡言芝一封信。

    寫的很簡單,真的很簡單,像他簡單的笑容和心靈。

    「你知道嗎?每一考試完換座位的時候,轟轟烈烈的搬桌子搬書,我的心裡總是會默默的計算著和你的距離是近了還是遠了,總是坐在第一排的我無非是希望每天都能被你看在眼中,儘管你學習很好,很努力,總是會目不轉睛的看著黑板,或者埋頭做題,但我還是覺得你會不經意的看到我,我喜歡你,蔡言芝,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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