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雀舌
盧宇看瘦子越說越不像話，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又無可奈何，人家的身份放在那兒，有他在，根本沒自己說話的份。
陸飛揚轉過頭來問道：「盧教官，這……」
「坐坐坐……我們坐下來說話。」盧宇心情大好，雖然陸飛揚以後不可能成為警備四區的警備員，可至少是從警備四區出來的人，面子好看不說，這份功勞肯定是跑不掉了。
「對對對……我們坐下來說話。」瘦子說著，隨手將咖啡壺裡的咖啡倒進垃圾桶中，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竹桶，重新燒水，又幫陸飛揚將杯子洗乾淨，從竹桶中倒出少許茶葉。
倒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為了多倒些還是少倒些猶豫了一好會，最後一咬牙，多倒了半份到杯中。
在他身邊的老者，看得兩眼放發，等瘦子收好竹桶，又變得一臉的無奈，看來瘦子並沒準備請他也來一杯。
「小陸……哦，陸飛揚學員。」看到瘦子瞪自己，盧宇馬上轉變口氣，他不知道陸飛揚到底是什麼實力，最後會被安排在哪兒，讓瘦子如此顧忌，盧宇心中一顫，難道說……這不太可能吧。
「是這樣的，警備區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單位，共分四區，像我就是警備四區的新人教導官，正式警備員。我們警備四區，主要負責處理各種重大突發事件。例如生化研究、實驗、加工場所出現意外等等。」盧宇看到瘦子滿意的點點頭，放下心來，這可都是機密，不能隨便說的，看瘦子的臉色，倒是想把警備區的事情都說給陸飛揚聽。
「警備四區的活最多，人數卻有限，每天都忙得腳打腦後勺，警備員永遠都不夠，所以……所以我們稱警備四區為累死驢。」瘦子帶著獻媚的神情補充道，盧宇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瘦子則根本就不在意。
「警備三區負責國外事務，每天都要東跑西顛，一年到頭，也沒幾天在家裡休息，所以叫作跑死馬。」說到三區的事情，盧宇就順暢多了，坐在瘦子身邊的老者臉色變了變。陸飛揚猜，他就是三區的人。
「警備二區的人數更少，只有十二位，他們負責更為特殊的事件。」盧宇說道這兒，看向瘦子，顯然瘦子就是二區的人。
瘦子點頭說道：「沒錯，我們二區的警備員，主要負責各地出現的所謂靈異事件，內家高手犯罪等問題。一年下來，也沒幾件事情，一般來說，一半的警備員，都分不到任務，所以他們叫我們閒放羊。」
「警備一區？」陸飛揚疑惑的提了個頭，卻發現兩位都沒有說的意思，瘦子是警備二區的人，對自己這麼客氣，難道說自己應該進警備一區？
陸飛揚不知道這四區是怎麼招人的，警備四區有新人訓練營，可以自己培養，二區只有十二位警備員，顯然不是通過這種培養機制培養出來的。
盧宇搖搖頭，和老者對視一眼，兩人站起身來，走出房間給兩人留出空間來，這警備一區的事情，居然連他們也沒權利聽。
瘦子看水開了，先向杯中倒了少半杯，輕輕搖動，一股輕清瞬間充滿整個房間，聞到這股味道，陸飛揚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張開，說不出的舒暢。
「好茶。」陸飛揚脫口而出，其實平日裡，他從不喝茶，咖啡倒是從沒斷過。特別是在名都這一年裡，幾乎沒好好睡過覺，雖說年輕人精力旺盛，這一年下來，如果沒有咖啡頂著，也是很難熬的。
「是啊，這蒙山雀舌可是極品中的極品，就是產量實在太小了，每季不到五兩，能弄到這半兩，我知足了。」瘦子說道，將杯中水倒掉，再次注滿，房間裡的香味更盛，香味似乎能鑽進人的肺腑之中。
「警備一區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當然也有個另一個稱呼，叫作通天牛，你就是牛哥啊。」瘦子說完，將杯子放到陸飛揚面前，居然沒捨得給自己沖一杯。
「我們二區，在別人眼裡，已經算是非常自由，省心的部門了，權利又大，福利又好，的確沒什麼不滿意的，只是跟一區的大牛們，沒得比啊。」瘦子不停的搖著頭，滿是感慨。
陸飛揚早就被茶香誘惑的快流口水了，見已經沖好了，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輕輕晃動，嗅著香徹心脾的味道，倒有些不捨得喝了。
「陸兄弟，喝一口，好味道啊。」瘦子看得有些眼饞，又捨不得竹筒裡那可憐的幾粒茶葉，將就著聞聞味也算不錯了。以他的身份，能弄到半兩，已經算是異數了，運氣好得掉渣。
小小的呷了一口，陸飛揚一皺眉，入口的茶水平平淡淡，遠不能同它的香味相比。熱茶順著食管流下，流過之處，溫潤濕滑，倒像是給整個食管鍍了層薄薄的水層。
幾秒之後，從胃裡返出一股熱氣，從陸飛揚的口中噴出，帶著濃郁的芬芳，這又是另一種香味，竟然將先前的茶香蓋過。
噴出這口氣後，陸飛揚覺得從裡到外，所有的地方都被這香味染了一遍，連呼吸都帶著茶香。
「好東西啊。」儘管沒什麼見識，可這香味濃得化不開，好像整個人都變成散發著香味的香源，陸飛揚從沒聽說過有這種茶，難怪瘦子一臉的肉痛。
「警備一區，到目前為止，只有三位警備員。能夠進入一區，那都是有通天徹地之能，稱之為神仙都不為過。」瘦子在陸飛揚耳邊輕聲說道，像是怕被別人聽到一般，若大的校長辦公室裡，可是只有他們倆人。
如果是別人這樣說，陸飛揚最多只會笑笑，神仙？他才不信的，陸飛揚從小就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他認為，所有的事情，都能用科學來解釋，解釋不了的，只能證明目前的科技水平低下，除此之外再不會有其它的原因。
可瘦子明顯不是普通人，他本人的身份就極為顯赫，自己在警備四區當實習生，待遇好得不像話，連陸飛揚自己都有些看不過去了。警備二區的正式警備員，這待遇還不定多讓人眼紅呢。待遇與義務是相互的，有多高的待遇，自然會有多大的責任和義務。
「我們警備區，和國家的其它部門是不同的，這裡沒有人事方面的勾心斗絞，也沒有各大派系滲入的問題。」
「怎麼可能？」陸飛揚奇道，他對派系之類的事情，瞭解有限，這還是進入名都一年之後，隱約聽到一些，好像四大名校，就是四大派系的最前沿，具體的事情從沒打聽過。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階級，就會有派系之爭，在權利面前，親如父子也可以反目成仇，警備區作為國家機構，怎麼可能不在其中？
「呵呵，這就是我們警備區不同的地方。」瘦子有些得意的笑著，又想起陸飛揚以後可能的身份，不敢過於得意，有些拘謹的看了一眼陸飛揚。
「想進警備區，就必須拿出真本事來，沒本事的人，無論是哪派哪系的，在警備區都是無法生存下去的。即使原來有派系，進了警備區之後，也可以無視原有的派系，因此警備區才能獨善其身，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瘦子琢磨著應該怎麼向陸飛揚解釋，解釋多少，畢竟陸飛揚的身份還沒有得到確認，而且這也不是他能夠確認的。
「人性就是如此嘛，當你沒有足夠能力的時候，依附在某個勢力之下，慢慢發展，這很正常，當有能力不被人控制的時候，又有誰願意被別人控制呢？」瘦子說道，還是拿不定主意，是否全說清楚。
「警備三、四兩個區，可以看作是國家機構，只要一定級別的部門發出請求，一般都不會被拒絕。警備二區就不同了，可以看作是一個自由機構，接受國家福利供養，看心情決定是否出任務，在這一點上，倒有些像古時候，帝王之家的供奉。」瘦子繼續說道，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剛才只交手一次，可瘦子是什麼人，他可是認識一位警備一區的大牛，還跟人家交過手，知道的比別人多得多。當然了，事後被大牛痛揍一頓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何況人家也沒真想把他如何，否則他哪兒能活到現在。有時候被大牛揍一頓，也是一種幸福，這樣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至於警備一區的大牛們，我說不好，就像我剛才所說的，算是半個神仙吧。他們的能力深不可測，就像您一樣。」說著又露出讓陸飛揚有些噁心的獻媚之色。
「我深不可測？」陸飛揚喝光了人家的茶水，可不敢再裝糊塗了，等被人發現，自己淺薄的很之後，還說不定是什麼待遇呢，被人打一頓那是輕的，弄不好連小命都搭進去，他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