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我在別人眼中的形象會迅速的分化出數個重影並向不同的方面偏移。鈴聲在同一時間只會有一聲,但它的餘音卻會維持一、兩秒鐘。這就是和以視覺為攻擊對象的幻術不同的地方,只要震動產生的聲波不停止,影響大腦活動的效力也就不會停止。
這樣做不為別的,只是因為的佐助眼晴裡的形狀在那一瞬間已經變了。
回想佐助得到萬花筒之後的幾次戰鬥,他會先使用體術和千鳥的各種變體來戰鬥,如果不湊效的話就用幻術,再不行的話就上天照。佐助在去大蛇丸那兒以前幾乎從來沒有用過幻術,應該是不太擅長普幻吧,而得到了萬花筒以後就乾脆直接用瞳術施展幻術了。
所以說他的眼睛變化意味著有八成的可能性要用幻術了,但由於我本身也擅長幻術,所以也有他跳過幻術這項直接用上大殺器的可能性。
我不怕幻術,我就是怕天照而已。
黑色的火焰沒有出現,呈現在我眼前的是另外一付情景。
無數細細帶電光的細針像漫天花雨一樣從密密麻麻的從四面八方破空而來,連腳底下都感覺到了查克拉反應,每一個方向每一角度都被封得死死的,在這些無處可避的電光後頭,佐助手持伸長至五米的雷神之刃橫掃而來,哪怕無法準確分辨我所在的位置也無所謂,因為這樣的攻擊已經足夠將整塊區域內的生物全都毀滅了。伴隨著視覺上的壓迫感,更致命的是一種強烈的恐懼感突然撲天蓋地的籠罩下來,冰冷又黑暗的恐懼讓心臟在一瞬間收縮,甚至無法順暢的進行下一次呼吸。
真是這樣的嗎?
有時候事情做得太過了也不好。
我沒有經過任何思考過程身體就向某個方向傾倒,並且全速衝了出去。
千鳥千本連同佐助撲過來的影像只出現了幾分之一秒的時間便徹底崩潰瓦解,顯露出幻境背後的真相是佐助正在全速前往他那三個同伴正在戰鬥的地方。
剛才我選擇的方向完全正確。
不過方向雖然沒錯,但我出發畢竟是慢了一線,而且佐助在直線上的速度要比我快,因為我也不能埋頭去追。那三個小鬼在那邊被很多忍者圍攻,已經險象環生了,所有的增援都加到他們那邊去了,我這裡一個都沒有,再加上偶爾瞄一眼自來也朝我使的眼色,我要是再不明白一點什麼的話那就太傻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在打什麼算盤,但現在不是問清楚的時候。
通過幾道風刃加上幻術的干擾,我再次攔在了他的面前。
「真是不好意思啊,有很多招術可以讓我中招,不過幻術我是絕對不會中的,你最好想點別的法子吧。」
當然啦,月讀除外,我無論如何想不出該怎樣對付那玩意兒,幸好就我看到的部分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佐助會使用月讀,就算他真的會,那個不是需要對上眼才能起效的嘛,我已經做好了防範措施,萬一失敗了……在木葉被撂倒也總比在其它地方被撂倒要安全得多吧。
「我不知道你們想要得到木葉的什麼東西啦,看起來你的同伴雖然已經得手了,但想要突圍卻沒那麼容易……」我看了看那邊,他們三人已經合在了一處共同禦敵,「你要是想快點去幫他們的話,還是先定下心來打敗我吧。再提醒你一次哦,不要再用幻術了,你的幻術水平比起宇智波鼬來差得多了吧。」
這麼說我當然不是要鼓勵他用天照,而是不想讓他用,主要是因為世界上的普通人固然各不相同,但中二們的特點卻是基本類似的,就是越是冷嘲熱諷不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越是要干。雖然我不記得五影會議那會兒團藏的原話是什麼了,總之就是佐助的幻術不如他的哥的意思吧,那句話之後佐助的戰法就很著重的用幻術來著。
除了月讀以外的其它任何幻術都可以通過打亂腦中的查克拉運行來破解--理論上來說月讀也可以這樣破,但因為它的作用過程太快只有一瞬間,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來得及這麼做啦--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瞳術施展的幻術就需要另一個人來幫助打破幻術效果,也許是因為在那樣強大的精神壓力下根本沒法順利的自主破解掉幻術,若是稍微拖上幾秒鐘的話,整個人就要崩潰了。
很多年以前我就在思考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的問題,並且在我可以初步熟練的控制雷屬性查克拉的時候就開始嘗試與實踐。
我這人的思考方式很簡單,正如當初第一次站到木葉門口的時候我用傷口持續的疼痛來防禦可能遭到的幻術工作一樣。我的方法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在自己的顱內進行一次輕微的放電過程干擾查克拉的運行軌跡,剛開始當然很難受,有時候沒作用有時候很想吐,嚴重的時候試過一次以後就要休息上幾個星期才能緩過來,但最終我控制好了強度並且習慣了這樣的感覺,到了幾乎可以無視的程度了。之後,我就開始試著將這種行為無數次有規律的重複使其變成身體的本能,現如今在平常的時候放電的頻率大約是三秒鐘一次,在戰鬥的時候可以達到每分鐘二百次,由於這已經是本能的反應了,所以無論吃飯睡覺或者昏迷的時候都不會停止的。
所以我剛才說,絕對不會中幻術並不是在說大話。
接下來佐助果然卯足了勁用了幾個幻術,這次我根本就不靠近他了,遠遠的就是攔在他和那邊的站場之間。
佐助的攻擊範圍的近中程的,這種距離似乎讓他挺無力的,平常他靠近遠處的敵人很多時候都要借助幻術的。
「為什麼不出手攻擊我?」
「因為我不想打敗你所以也不會有很多破綻來讓你打啊,正相反,我是有話想對你說。」我說。
他咬了咬牙:「如果你說希望我回心轉意回來木葉的話那還是免了吧。」
我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不是想要殺那三個,哦不,現在應該四個人嗎?很好啊,做得到的話你就做做看好了,不過我勸你打消殺死所有其它不相干的人的想法……當然你也可以按你自己的想法干,如果你覺得殺死無力還手的人很符合宇智波家的驕傲的話。現在,看在鳴人一直等你回來的份上,我先讓你過去吧。」
這段話我很輕,不過佐助應該能聽得到,雖然一部分是我的真心話,不過說到底只是幌子而已,我總不能直接說『你過去好了』吧。
話說完我踉蹌著後退了一步,留出了一個空檔。
佐助的表情複雜,不過最終還是一言不發,直接跳到了三個同伴旁邊,全身一陣強烈的放電之後所有的木葉忍者都退後了不少距離,留出了中間的一個空位。這時一條像小山那麼大的蛇翻滾著從虛空中冒了出來,頓時稀里嘩啦的壓倒了不少民房,我是不認識啦,不過一些木葉忍者們發出的呼喊聲證明這條就是大蛇丸的通靈獸中最大的那條萬蛇。
萬蛇張開了血盆大口,不過沒有撲向任何一個木葉忍者,而是將聚集在一起的佐助他們四個人一口吞了下去,緊跟著這個龐然大物就在一陣煙霧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退場方式倒是我沒想到的,佐助的三個跟班不是都在這裡嘛,難道說在外頭還留著一個人,關鍵時刻用通靈術把萬蛇招回去嗎?
我還沒把這個問題縷順呢,自來也跑過來壓低了聲音說:「幹得挺好啊,你果然能明白我的意思啊。」
陰謀!
哼,陰謀!!
每個人都表現得很奇怪,當然那也許只是因為我有先入為主的觀念而已。
我說自來也剛才怎麼出來得這麼慢啊,按道理說他的動作就算不比我快也絕不會比我慢吧,還有他剛才那付擠眉弄眼的樣子,剛才的調度方式怎麼看都不像是真想把他們留下來吧,難道說他也知道boss就在附近?
「我說老大,」我留在原地沒下來,蹲在高處看著一臉訕笑的自來也,「又把我當槍使了是不是,其實你就算事先告訴我我也不會生氣的啊。」
「冤枉啊,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料得那麼準,」他舉手表示冤枉,「我只知道佐助有幾件想要的東西在木葉,所以分派了一下人員去守著而已。再說了,剛才明明是你自己撞到槍口上去,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反正這件事總得有人要做嘛,本來我是準備自己上的,可是……」
「好了好了,」我感到很無力啊,「你別接著說了,我錯了,我誤會你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嘛。」
說完我從上面跳下來,找了個方向就走。
卡卡西迎面走過來,「怎麼沒精打采的,還有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慰靈碑。」我說。
「都這個時間了,去那兒幹嘛?」他的語氣很是不解。
「因為有些事情跟活人講不通。」我頭也不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