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從可疑人物所待的位置來看,他們很清楚結界所在的位置。
說是木葉的邊界,其實從表面根本看不出來,因為並沒有明顯的標記,相當一部分村子周圍的森林也被包括在其中,像我如果不是和久世同行的話,也沒法百分之百確定到底是以哪條線為界。
環繞在木葉周圍的結界是那種不會阻止任何人或物體通過,只是會向村裡各個部門發出警報的類型,考慮到整個木葉的範圍那麼大,能做到這個程度的防護已經很不錯了,結界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越大越不好弄的。
總之,結論就是暗影中的人要麼就是有瞳術--這個可能性不大--要麼就是精通封印術,還有一個可能便是.
出結界以前,久世有些擔心。
「天黑了,」他望向天邊,一輪彎勾似的明月已經升起來了,「是不是應該先向村裡報告一聲。」
「你先回去備個案,」我拍拍他的肩,「我還是照原計劃出去看看,別擔心,比起白天,還是晚上比較適合我。」
他還是不太信服,「按規定……」
「按規定,」我打斷了他,「遇到狀況要優先保證非戰鬥人員的安全,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都得回去,順便再幫忙報個信就行了。」
最終我是先把他打發走了,和絕大多數的技術人員一樣,久世也不怎麼擅長戰鬥,他自己也明白這點,所以也沒怎麼反抗就悄悄的離開了。
久世走了以後,我靠近了一點再次確認了一下人數。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我便引動空氣讓風往我們這邊吹,順便利用樹枝樹椏產生一些風聲,不讓那邊查覺到聲響。現在,我把風向掉轉了一下--當然那需要有一個過程,否則就太突兀了--風開始斜斜的掠過樹與樹的間隙,在遇到障礙的時候嗚嗚的打著卷兒,借由空氣流經不同的事物產生的反應,很容易就能將潛伏在林中的人區分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一個小隊的人數啊……
我可沒打算坐等村裡的支援過來,且不說久世回去通報然後他們再派人過來,這一去一回起碼得花半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光是很多人那種習慣性的牛逼哄哄的氣勢就讓我覺得很是無力,因為這方面的原因,當年和零華八樹他們拆伙以後我就再也沒和別人搭過伙。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在麻煩到來以前自己解決掉算了,至於到時候會有會有人叫嚷著越權什麼的……管它呢。
三人之間的距離並不近,我又沒有卡卡西的千鳥那種又快又一擊必殺的招式,所以只能一個個的來。
不管怎麼說,第一個總是最簡單,只可惜不能選擇目標,只能挑上離我最近的那個。
這個人一動不動的蹲在一根大樹椏上,凝神看著某個方向--具體是哪裡我是不曉得,反正是朝著木葉的那個方向--我雖然不會四代那種能突然出現在人家背後的瞬身之術,但對於怎麼繞著別人背後也是有我自己的方法的。
我踏著樹身前進,每踩下一步林間便響起一記小小的風聲掩蓋住本來就非常微小的腳步聲,可以說是無聲無息的繞了半個圈子,來到了目標的背後。
幹這種事不需要太大的動作,我左手在口袋里拉開折刀,一揮手向目標的後腦與頸部交接處揮去。
就在折刀的刃尖距離目標還有不到三厘米的時候,我發現那人的肩膀連帶著脖頸一下子變得僵硬,雙肩微微向前聳,這是躲閃的前兆,很顯然他發現後頭的危險。
我心說這人的警覺性居然這麼高,我偷襲幹掉過那麼多人,很少有能在中招之前有所警覺的。幸好他發現的太晚,這個距離根本不可能躲得開,連向他的同伴發出警報都來不及,我還沒見到第三節脊柱被切斷的人還能發出警報的。
我正感到放心,冷不丁耳邊出現了一個好像磨牙似的刺耳聲音。
『吱∼∼∼∼∼』
這聲音尖銳之極,彷彿從耳朵一下子刺進腦子裡,我立刻感覺心裡一陣難受,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手不由得一歪,折刀從那人的脊椎旁邊滑了過去,『哧』的一聲扎入了旁邊的皮膚。
脖子也是要害,那人身子一斜從樹上掉了下去,發出了『砰』的一聲--反正已經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了,我也決定不去管他了,因為我已經發現了這人的兩個同夥正往這邊趕呢。
但是那聲音還是響個不停。
我拔出百狐,刀尖指著斜下方,與那兩人對峙。
濃重的夜色中,白天還顯得翠綠可愛的樹海看來暗影重重,蒼白的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在地面形成一片片不成形狀的暗淡光斑,這麼一點光亮非但不會讓人覺得安心,反而更增添了詭異的氣氛。
我握住百狐的刀柄微微轉動,雪亮的刀身倏的迎上其中一道自葉間透入的月光,月色雖然黯淡,但經過刀身的反身卻頓時轉化成了一道刺目的光芒,猶如閃電般在林間一閃而過。
兩個敵人的目光瞬時變成茫然,隨後又變成了驚恐。
在他們的眼中,我的身形已經不見了,森林化為焦土,地上冒起冉冉的黑氣,月亮變成了血紅色,周圍一片金戈鐵馬的殺戮之聲。
這是我用刀為媒介施展的幻術,名叫:
〔月黃泉〕
應該說,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個真正由我自己創造的幻術。
零華家的幻術就其影響人腦部活動的量能來說不如那些有名擅長幻術的家族,比如說宇智波家,再比如說鞍馬家。不過,它獨闢蹊徑的走了另外一條路,利用了環境的氣場來達到使人更容易不知不覺的陷入幻術之中的目的。若要簡單的形容一下的話,就是人在燦爛的陽光下感覺心情愉快,陰雨綿綿的時候覺得心情鬱悶,一個人在黑呼呼的地方走夜路總好像有人跟在後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類情況也可以算作簡單的環境幻術。
此外還有借助於聲音或光線增強效果的技巧,這些我也都有學習過。
不過,這種技術最大的缺點就是準備媒介比較麻煩,必須先佈置好不可,而且真正實施起來也比較費時間,零華作為輔助系的使用起來沒有問題,但像我這樣需要行動迅速的類型用起來就不免會有局限性了。
那個時候--九年前吧--零華的一番話讓我豁然開朗,原來媒介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由媒介所產生的某種狀態的氣場。
百狐是我師傅給我的刀,它曾經經過幾十個劍客之手,殺過我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即使只是握著也能感覺到那種凜然的殺氣,難道這不正是最好的媒介嗎。
讓別人陷入血腥的地獄吧。
我趁著敵人陷入幻術的空隙,向前一縱,揮刀砍進了其中一個人的脖子。
再一轉身,削向另一個的肩膀,總要留一個活的嘛,要不然刑偵部的人會罵死我的,只會給他們添麻煩什麼。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正當我心裡打著算盤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紛雜的聲音,還有人遠遠的在喊:
「喂……-%-*¥¥%¥」
我手一抖,把那人的脖子給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