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大街上是照常的熙熙攘攘人流如織,我怕麻煩便一路踩著屋脊前進,很快就穿過了大半個木葉。在路過忍者學校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卡卡西正蹲在附近的屋頂上,面朝操場的方向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開始我還真沒敢打招呼,萬一他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呢,不過呢一來他沒有穿制服,這很不正常,二來他在發呆,這更不正常,所以我想大概是有什麼私事吧。
等到一搭上話,我才真正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說,你就這樣從暗部出來了?」
我有些好笑,雖然也知道卡卡西差不多正是在這段時間裡離開暗部的,但卻沒想到是被三代老爺爺硬拖出來的。
「嗯,」他說,「火影大人吩付的,多留出點時間來適應一下不在暗部的生活,順便也可以抽空觀察一下孩子們的情況。」
「切,看火影大人平時不聞不問的樣子,想不到還挺上心的呢,」我說,「不過呢,你也真的不能老窩在暗部了,又不是見不得光,那身衣服穿了快十年了,你也不怕發霉啊。」
「又不是同一件衣服……」卡卡西有些提不起興致。
我還是比較能理解他的心情的,卡卡西這人本質上就是一任務狂人,和他爸一樣--雖然我也不認識他爸,不過年輕又沒背景的白牙能闖出那麼大的名頭,肯定是個拚命三郎式的角色--不怎麼喜歡人際交往,自從帶土不在了以後,他就更斷了那份心思。所以他才會選擇去暗部,因為那裡只需要埋頭聽命令就可以了,連話都不用多說一句。現在火影大人趕鴨子上架讓他來做小孩子的保姆,也難怪他提不起勁來。
這時候,清脆的放學鈴聲想起,大大小小的孩子們組成的人流像開了閘的水籠頭一樣湧了出來,雖然我也很想找找小強們,但要在一大堆小腦袋裡找出具體的人來還真是不太容易。
「說起來,」我做做樣子,伸頭往下面看:「預定交給你來管教的是哪三個孩子啊?」
「確定下來的只有兩個,」他指給我看,「那個宇智波家倖存的小鬼,還有……那個……小鬼。」
「那個?」我皺了皺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就是孤單單的坐在鞦韆上的一頭黃毛的鳴人同學嘛。
又不是演哈里波特,用得著用『那個』來代替嘛。
不過回頭一想,換成我是他,大概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向別人說起鳴人。
如果他說『漩渦鳴人』,如果我不是我的話,多半不知道叫這個名字的小鬼是誰。
說九尾那小鬼?他不可能這麼說的。
說某人的兒子?貌似這事也不能四處宣揚,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隱瞞。四代風影也沒說我愛羅不是他兒子,雷影也沒說那個誰不是他弟弟啊。
回顧原著,能真正做到對鳴人毫無偏見的大人大多是四代的關係人,像三代爺爺啊、自來也啊、卡卡西啊他們這些人,即使是他們,也只能做自己的態度端正而已,其它人的態度都沒人管的。
總之,他大概是以為我也和其它人一樣懷有偏見,但又不想說謊,所以準備含糊一下對付過去算了。
只能說他還是太不瞭解我了。
其實就算我沒看過什麼原著也不至於對鳴人產生偏見,我連九尾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呢,要說死人的話,戰場上死的人多了去也,我也沒對巖忍還有雲忍產生什麼偏見啊。
事實上我都見過鳴人好幾回了,只不過都是遠遠的看見而已,木葉雖然不是個小地方,但熱鬧的大街也就那幾條,只要是生活在其中的人總有碰見的機會。
以前不知受了什麼的誤導,總以為鳴人小時候的生活過得很困苦,其實不是這樣的。小鳴人的物質條件可以說還不錯,生活補助標準遠超過村裡一般的孤兒,估計是把他爸媽的撫恤金也算裡頭了。可是這麼小的小鬼一個人生活,就算家裡有萬貫家財放著也照樣會穿得像個叫花子、成天啃著垃圾食品、房間好像垃圾中轉站。冰箱裡存在變了質的牛奶這種事,根本就不是物質方面出的問題。
經過卡卡西的指點我也終於找到了小佐助,雖然在人群裡但還是一付孤零零和誰也不搭的樣子,想想看這樣性格方面各種問題的三個人放在一起,小櫻實在是太辛苦了。
我笑,「想不到像你這樣性格有問題的人也能分配到教育孩子的工作,你可別把可愛的學生們帶壞了啊。」
「不是學生,」他淡淡的說,「最起碼在得到我的認可以前不是。」
我不禁失笑。
「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啊,你該不會也想給他們來你的同伴意識那一套吧,告訴你,那幫小鬼不行的……除非你到時候放點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也笑了:「你是不是有些嫉妒啊?」
「沒有啊,」我板著臉說,「火影大人才不會讓我這樣的人碰他那些可愛的孩子們呢。」
「你太多心了。」他淡淡的說。
不是說孩子是祖國的花朵嘛,這個道理在木葉也一樣行得通,12小強的老師們一個個數下來,哪個不是根正苗紅、名人之後啊,可見對於帶隊老師的選擇也是很謹慎的,要查三代什麼的,輪也不會輪到我。
「既然你現在都從暗部出來了,」我說,「也該考慮一下琳的問題了吧,一個女孩子,二十五、六歲了還不嫁人,會被別人笑話的。」
你也該想想她都是為了誰。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之後突然說:「我也有考慮過這事的。」
「……」
想不到他的反應這麼老實,本來就他那種不坦率的性格,我還指望他會掙扎一下呢。不過這種反應對琳來說是件好事,起碼證明他真的有考慮過
「你自己怎麼樣,」卡卡西開始反擊了,「你以前的那個隊員其實不錯,還有那個……這幾年一直和你走得挺近的那個女的,叫什麼?」
「哪個?」我想了一下,「雪繪?」
「好像是這個名字,」他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有沒有考慮過?」
「她呀。」我咧嘴笑了笑,「不太可能,原因嘛……算了,我也差不多該走了,還有工作要干呢,要去封印班。」
「噢,那下回再說吧。」.
我說的工作是村裡的治安工作,這段時間輪到我了。
自從宇智波家被滅了之後,村裡就接手了木葉警備隊的工作,但是由於宇智波家控制這項工作的時候實在是太久了,倉促之下新的體系難以迅速建立,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木葉的治安都處於無政府狀態。
後來情況好歹是穩定下來了,新的警備隊也建立起來,和以前一樣大體上是由中忍和下忍們組成的隊伍,平時會有上忍輪流值值班以應付意外狀況,頻率嘛大約一個月換一輪,沒發生什麼事的話就算是帶薪休假了。
不過致便如此做做樣子也是需要的,光閒著也沒什麼意思,今天我要干的工作是和一個封印班的成員一起到木葉邊緣檢查結界的狀況。和靜靈庭一樣,木葉是由一個半圓形的結界保護著的,不同的是殺氣石是天然的,而木葉的結界則是人工的,只要是人工的東西就需要維護,所以有定時檢修。
不過我對於結界的效果是持懷疑態度的,要多麼不負責任的更新速度才能讓一個跑路了四年的人毫無阻礙的就進來了啊,人家戰國時代的通行口令都是三天一換呢,一般單位的電腦密碼也能做到幾個月一換。
算了,反正也不關我事。
到了封印班,這次和我同行的人是久世,零華的弟弟,畢業以後就進了封印班沉下腰幹了好多年了,聽說幹得不錯。
由於我在外頭聊天耽擱些時間,所以我們只是打了個招呼便趕緊出發了,一切順利的話可以在天黑以前幹完。
工作本身沒什麼花樣,無非就是跑到木葉的邊緣地帶,由久世沿按順序檢查些什麼,反正我完全看不懂所以也無法評價,只不過這種工作按規定是必須由兩個以止的人在場的,而且也能順便保護封印班的成員。
眼看太陽越來越低,天也開始黑了,我不由得催促已經在同一個地方蹲了很久的久世。
「有什麼問題嗎?」我說,「再晚的話可是要在森林裡走夜路了啊。」
「要說問題嘛也不算有也不算沒有,」久世直起腰來,把工具塞進腰間,「有一處地方的咒文有被試圖改寫的痕跡,不過不成功,我只要回去寫個報告就可以了。我們木葉的結界封印哪有那麼容易,這涉及到%……¥-%#¥的問題,還有y-……%*…………」
「別!別說了!!」
我趕緊阻止他繼續說我聽不懂的話,和專業技術人員相處就是這點不好,以前我和理科生說話時也有類似的感覺。
我剛想說『既然沒事那我們回去吧』,突然發覺結界外頭似乎有異樣。
「我出去看看,直接穿過結界沒事吧?」我問。
「沒大問題,」久世點頭,「我會幫你處理的。」
我小心的控制著空氣的流向,慢慢的接近暮色下森林中那幾個隱約的暗影,怎麼看都鬼鬼祟祟的,從控制氣息的方式來看是忍者吧,如果是忍者的話是可以直接格殺勿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