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走!!」女孩大聲說,「除非你死,否則我回去有什麼用!」
還真是個火爆脾氣的女孩子,雖然看起來和我們這邊的幾個人差不多大,但那股子衝勁就跟剛剛畢業滿腔熱血的新進忍者一樣,大概天生性格就是如此吧。
「……這可怎麼辦吶,」飛鳥那為難的表情有點誇張,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殺你呢。」
「放你的狗屁!!」
「……就不能商量一下嗎?」
「閉嘴!!」
真是激烈的對話啊,雖然如此也沒有任何人試圖插嘴,大家都在做一些必要的整備,現在之所以能那麼悠閒是因為領隊那邊的事還沒有結束,一旦完成就要立刻出發往回趕,剛才飛鳥也說過了,人家的增援正在路上。
我瞄了一眼祭壇那邊,因為結界的關係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卡卡西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哦,」我說,「那這個結界需要撤掉嗎?」
「不需要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夠把雲忍的增援拖住一點時間。等一會兒我們把屍體都拖進封印裡面,再把血跡處理掉就沒問題了。」
確實,這裡既然封印著那麼重要的東西,他們自然不可能放著不管,而那封印有著隔絕視線的作用,從外面無法得知裡面的情況。所以有相當大的可能性拖慢敵人追擊的速度,或者分散他們的兵力。
不過,前提是……沒有人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那些追兵……
我抬起頭,看見卡卡西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雲忍的女孩子,她正一面凶巴巴的罵人一面掙扎著試圖從地上站起來,可惜剛才飛鳥打暈她的那一下似乎是下手挺重的,一時之間她的手腳都不聽使喚的樣子。
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卡卡西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沒必要殺掉吧,挺好的女孩呀,」我對卡卡西說,「再說她現在又沒有戰鬥力了,只要打暈了和屍體們一起扔進結界不就完了嘛,等她恢復過來,黃花菜都涼了,搞不好那時我們都已經快到家了。」
「要這麼干也無所謂,反正也沒必要殺她。」卡卡西看了我一眼,「好像你對女孩子總是要關心點啊,以前勸琳去醫院學習的事也是…」
有嗎?我有些鬱悶,明明是一片好心卻要被人這麼說,傳說中雲忍的女孩子都強悍得很,就算是美女我也敬謝不敏的好不好。
我剛想反駁,突然卡卡西眼中的神色一正,沉聲說;
「領隊那邊快要好了,大家都做準備吧。」
剛才是因為九鬼那邊的儀式正在最關鍵的時候,不宜進進出出的震動結界,要是引起什麼麻煩就不好了。現在既然已經完成了,大家招呼一聲,便紛紛把地上的屍體往結界裡面搬。飛鳥原本是蹲在他的前同伴旁邊,這時也準備站起來,因為就算他不想和大家一起做搬運工,至少也要準備出發了。
「吶……」他說,「因為我們馬上就要走了,所以沒空再來開導你了……反正你現在就算起來了也打不過我吧,不如我們訂個時間,三年吧……三年以後你再來殺我好了,好嘛……由木人?」
瞧他說的,明明是很嚴肅的事被他說的好像兩小無猜約好幾年以後相會似的……我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究竟是哪裡不對呢?我在原地想了幾秒鐘,總算是叫我想起來了,叫由木人的,似乎是原著裡的雲忍村的二尾人柱力吧,那只出場了幾話就掛點的那個倒霉的大姐吧。因為是印象裡是很強悍的大姐,而眼前這個女孩子看上去還挺嬌小玲瓏的,真的很難將她們聯繫啦。
我有些暈暈乎乎的,一時之間搞不清楚狀況。
事情會出這麼大的偏差,究竟是為毛啊,到目前為止我都只是無名小卒而已,所幹的也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大人物什麼的就算遇見過也只是說過幾句閒話,我一直以為我所能影響到的變化僅僅就是某人的外在形象問題罷了。
只是時間容不得我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就這麼點工夫的時間,九鬼老師已經從裡面出來了,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的樣子,但表情上卻是比較輕鬆的,我可以理解啦,畢竟任務裡最困難的一部分已經完成了。
突然我發現自己光顧著傻在原地轉腦筋了,都沒有去幫大家搬運屍體,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我還是不由得臉上一紅,趕緊過去幫忙。
我動手動得太晚,大家已經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只能幫著做一些善後的工作,也因此離開了原來站的位置,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
大概是我的幸運吧,就在我走開以後還不到十秒鐘,驚人的劇變就發生了。
剛一開始並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情況,無非就是同伴中的那幾個負責把屍體搬進結果的人從裡面出來了,其它幾個人都各自散開,只有東鄉鐵平徑直朝那個雲忍的女孩子那兒走去。
他垂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嘴裡冷冷的說:「你們也該告別完了,你要是下不了手就我來,趕快完事了好出發。」
一開始沒有誰覺得異樣,雖然東鄉會說那麼多話實在是稀罕事,但是因為原本就是打算把她打暈了扔進結界裡的--雖然她是俘虜,但低級別的俘虜並沒有太大的意義,而且我們的任務也不適合帶俘虜--然而看起來飛鳥是不打算親手再把她打暈一次了,這個活總得有人要干是吧。
我還在默默的想這樣其實也好,與尾獸擦肩而過,成不了人柱力,以後也不至於莫名其妙的送了性命。
東鄉邊說著話邊快步往前走,他第一個要越過的人是先一步出來,腳步不緊不慢的九鬼。因為卡卡西就站在飛鳥和雲忍女孩再後面一點的地方,不管九鬼出來後要找的是卡卡西還是飛鳥,都必須要往那個方向走。東鄉從結界中出來的時候,九鬼已經走了大約一半的距離。由於東鄉是很快的疾步前進,在距離飛鳥他們還有一步半的時候趕上了九鬼。
即使這時也沒人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我低下頭去清理剛才打鬥的痕跡。然後,完全沒有預兆的,突然一陣讓我感到窒息的強大力量從旁邊湧來,如果能用什麼形容詞的話那一瞬間我只能想得到排山倒海這個詞,彷彿整個人都要被吹飛出去似的。然而那又肯定不是什麼風遁,在我的頭腦裡清楚的明白這一點,那是什麼更強大、更恐怖的東西。
我感到耳朵嗡嗡作響,全身都火辣辣的疼痛,幸好在同時我也判斷出沒受什麼硬傷。但問題是我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剛才明明還是那麼的和平,大家已經完成了任務準備回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直覺的判斷出我自己距離這股力量爆發的地點還有一段距離,那些離得更近的同伴們會怎麼樣?
這種沒底的感覺比受了更重的傷還要讓我沒底。
我被那股強大的力量推出去了幾米,隨即立刻抓住了突出地面的一小塊石塊把身體穩了一下,在地上後翻了幾個跟斗之後終於停了下來。而這個時候,那股突然爆發出來的恐怖力量也像它出現時一樣非常突兀的消失了,前後持續也還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我忍住疼痛站起身來,有些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
我看到了,讓我震驚的一幕。
卡卡西他,全身都是血,但他整個人給我的感覺還是鎮定,所以我震驚並不是因為他。
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九鬼的身上,雖然背對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還是可以看見他的全身纏繞在濃厚的黑氣裡,我很快發現那並不是黑氣,那是濃烈到肉眼可以看見的查克拉。
「如果還動得了就來幫幫忙,」卡卡西沉聲說,也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別人說的,「二尾快要掙脫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