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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先看 第二十七卷 靈藥 第十二章 精衛 文 / 三西貝

    第十二章精衛

    東海邊緣。

    東進沿海,過去人煙之地之後,就是一個連著一個的島嶼之地,那些地方千屢一章,都是一片片的海面,中間墮落著數不清島嶼,錯亂在一起,茂密的樹林,遮遮掩掩,奇形怪樹,多不勝數,把眾多的島嶼一一覆蓋。

    不一樣的海島景色。

    說是荒涼,這裡滅絕人煙,野樹雜草生長不息,掩蓋道路。四周又是環水,島嶼間互不相連,如有被困孤島一樣的感覺。

    說是佳處,這裡又彷彿世外桃源一般,沒有世人的打擾,林間沒有野獸妖怪,只有眾多的鳥兒盤息,鳥鳴多樣、悅耳,它們如同這裡的統治者,佔據了整片東海的天空。

    翱翔的群鳥,正在成對尋食之中,兩道光芒忽從它們中間穿了過去。

    張小凡與陸雪琪來到東海,已經尋找了一日,毫無所獲。

    陸雪琪神色平靜,時時注意著周圍,和張小凡的每一個舉動表情。還好張小凡沒有她想像之中的憂慮,不過從他們離開天霞山莊開始,張小凡就一直悶悶不樂,甚至很少言語,像是在思索著某些重要的事情。

    是不是一直,都在擔心著碧瑤?

    陸雪琪雖不知道,卻沒有問上半句,只是靜靜陪在張小凡身邊,偶爾說兩句關心的話。

    今日又在半空之中飛了很久,也是尋找無果。伴隨著他們一起飛行的群鳥起起伏伏,自在歡悅,雖是天然的美景,可是如果沒有悠閒的心情去欣賞,就只會覺得礙眼罷了。

    日當正午,兩人落到了一個臨海的孤島上面,稍作歇息。

    小灰靈獸天性好動,在張小凡的肩上左右張望,看著起飛的鳥群羨慕不已,似乎早已不耐煩了,一見張小凡有了下落的心思,還不等他們下來,就對張小凡「吱吱」叫了兩聲,一個身影先行溜了下去,轉眼就跑到林中玩耍去了。

    留下張小凡和陸雪琪兩個人,對著它的背影也只能輕輕苦歎。

    再轉首,空空望著遠方與天連在一起的海面,寂靜無聲。

    陸雪琪輕輕撫慰了一下張小凡的肩膀,輕聲道:「我們會找到精衛靈獸的。」

    張小凡慢慢出了口氣,終於輕輕的喜了一下,輕聲道:「找到了,它就在附近。」

    陸雪琪立刻驚然轉首,向周圍望了一圈,訝聲道:「你看到了?」

    「這裡附近,沒有一隻妖怪巨獸,也沒有一隻毒蛇猛獸,如此一個安和平靜的地方,卻沒有一隻妖怪敢來侵犯,可以想像,這裡確實藏著一個有巨大力量,使眾獸畏懼的東西存在。最有可能就是此精衛靈獸了。」張小凡緩緩的說道:「而且它還十分的聰明,懂得躲在暗處躲避危險。我一路所故意施放出來的魔氣,以它與魔對抗的天性,竟也不能引它出來。」

    陸雪琪想了想,道:「最好的藏身之處,難道在海中?」

    張小凡輕輕的抬手,看向天空,看著一群群在海中捕魚的飛鳥,道:「這裡沒有其它強大的靈物,是因為強大的靈物都被消滅或驅趕,卻唯獨這眾多的飛鳥,遮空蔽日,非但無事,反而昌盛的異常,變成了鳥類的安息繁盛之地。」

    「若是無錯,精衛該是這些鳥類的守護王者,就藏在這一群又一群的大鳥之中。」說著,張小凡低下頭去,陸雪琪專注的目光,正專注的盯在他的身上。張小凡這些天來,第一次笑了一下,道:「我對精衛有所瞭解,它不會游泳。」

    陸雪琪聽著,忽然低下面去,面上微微紅了一下。

    「《山海經》裡面有關精衛的記載,我依然記得。」張小凡緩慢地說著,像講故事一樣,在平靜的東海面,享受著日光,站在陸雪琪的身旁,在即將要面臨的生死大戰之前,把握著最後放鬆的時刻。

    或許是,他人生最後一刻的放鬆了。

    「傳說,精衛以前是人,叫做水娃,是炎帝寵愛的女兒,經常不受炎帝管教,愛亂跑遊玩。有一次她偷偷來到東海,在玩耍中突然遇到了風暴,不幸溺水而亡。之後她的靈力保護著她的靈魂,使她變成了一隻鳥,失去了人的樣子。從此她名作精衛鳥,並深深痛恨東海奪走了它的生命,常常啄木叼石,投擲海中,日復日,年復年,想要把東海填平。」

    說著,張小凡望了望腳下踩著的樹木,及這座水上的島嶼,又道:「這個島,以及附近的小島,極有可能就是『她』這幾千年來,所做出來的事情。」

    陸雪琪看著他們的腳下,又轉頭看向附近幾乎都一個樣子的島嶼,驚道:「若形成這樣眾多的島嶼,縱然千年,也非一般凡物所能做到,一定非是一個龐然大物不可。」

    「極有可能,它的靈力與小灰相同,可以自由變換身體大小。」張小凡定定的語氣,又道:「它一定發現了我們,只是它在暗處,還不想太早出來。」

    陸雪琪看了群鳥一陣,對向張小凡,輕道:「怎麼能把它找出來?」

    張小凡攥住拳頭,手上放出光芒,順著身體而下,漸漸的一層黑霧出現在張小凡周圍,把張小凡的身體變得虛幻起來。張小凡道:「我可以逼它出來。你先避開一下,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

    陸雪琪輕輕的搖頭,潔白的面上清白無暇,溫雅含蓄。輕語聲道:「我的傷已經好了,不會再成為你的負累。我想和你一起鬥法。」

    張小凡呆了呆面容,沒有再多說什麼。

    虛幻的身體,猛地散開一大片的黑霧,遮蓋住附近的樹木。不到片刻,「劈啪劈啪」的聲音就響咧起來,鳴耳雜亂,從黑霧之中傳出,驚動了周圍的鳥獸生靈。

    隨著聲音,黑霧之中忽然飛出大批的黑蝠,順著地面猛烈的散播過去,從上看就如一面黑色洪水,撲向樹木林間。一隻隻黑蝠撕開血盆大口,馬上與林中的鳥兒接觸相遇,撕咬在一起,一隻隻兇惡的黑蝠逼退鳥群,佔據其巢,時間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黑蝠氣勢如虹,就把小島上面的鳥類全部驅趕了出去。

    蝠占鳥巢,爭戰地盤了……

    「精衛若為這裡鳥群的王者,一定會出來反抗。」張小凡輕輕的說著,頓了一下,轉向陸雪琪,又道:「我們找精衛是有求而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鳥群,只是暫時的佔領它們的巢穴而已。」

    平靜的海面,依依的微風吹來,在人的身上吹拂過去,漸漸的變得急烈起來。

    陸雪琪看著被驅趕出去的鳥群,微微的點了一下首,應了一下。

    晴闊的天空,朗朗的燎日。

    大好的天氣,忽然大片的烏雲憑空突現,馬上遮空蔽日,迅速黑隆隆的一面蓋下,深厚的烏雲一層層的覆蓋、下壓,沿空加劇,天色立刻黑暗了下來。

    眾鳥歸惜,片刻全部沒了蹤影。

    「它發怒了……」張小凡抓住陸雪琪的手,小聲道:「它快要出來了,要小心,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陸雪琪也抓住張小凡的手,點了點頭。

    尋找的靈獸將要出現,迫於它的力量,兩人不管誰的心中,都有了一絲敏感的緊張氣息。

    立於陰暗無光的天色之下,處在漸漸變大的烈風之中,面臨即將而來的風雨,兩人的目光鎮靜有序,向著周圍小心的轉動。

    風聲激烈,忽然捲動起來,在海面上上聯烏雲,下接大海,急速形成一個巨大旋風,捲動大片的海水從海中旋轉出來,掀起縱上半空,如一面巨大的水牆,在張小凡前面高達千百米之高,猛撲向小島。

    「撲!」

    「……」

    海水襲擊蓋住了整片小島。

    水勢再從小島上面流下,小島已是狼狽一片,島上所有的樹木斷枝折腰,樹葉落盡,鳥類巢穴盡數破壞。重要的還是大片黑蝠的屍體,一團團的黑物在水面上漂浮起來,如同無情的天災一樣,將它們全部悶殺了。

    小島前面,一面紅光形成的半圓,罩住十來米見長的圓形地方,漸漸在海水的流動減少之下,顯露出來。

    紅色血光的護牆,擋住水源,一滴也沒有洩露進去。

    張小凡護著陸雪琪,站在其中。

    海上的旋轉巨風,忽從海面咆哮而來,捲動剛剛流進海中的樹枝雜物,連著海水一起卷在半空旋風之中,上通雲際如同一個巨大天柱,直衝張小凡的所在之地狂掃而去。

    「啪啊啊……」

    巨風一掃而過,島上的樹木和硬石均被巨大的旋風一掃而空,整個小島頓如被一劈為二,一條深深的大溝破木斷石,從小島的中間直穿了過去。

    血光所保護的方圓之地,仍舊紋絲未動,堅固依在。

    張小凡抬首,雙瞳凌目,望向烏雲深處。

    抬手間,周圍四處立然化出四個分身出來,凌空飛馳而去,在空中生出四團光芒,如同利箭穿破虛空,直向烏黑的雲端中心射去。

    烏雲之中光芒流動,在四團光芒靠近之時,猛力打下。

    「劈!」

    雷光閃下,頓將張小凡的四個分身轟散。

    張小凡目向烏雲深處,輕輕道:「它出來了。」

    「轟隆隆……」

    天空炸明,烏雲之中雷光不斷乍現。

    天空雲際降雨下來。

    烏雲中心,雷鳴震耳,光電集中於一處,從烏雲之中緩緩分離出來,現出一大團刺目的雷光,天力包裹,裡面一隻鳥型巨獸,揮舞雙翼,持於風雨激烈之頂,雷電環身之中。

    透過炸明雷光,張小凡也只是漸漸的看到,它的大概樣子。

    體形巨大的青光巨鳥,藍天色彩的巨大雙翼,頭型嬌小,帶有小性頭冠,小嘴白喙,雙目靈光,其身多彩斑斕,雙爪五指如足,尾部長羽,形如九天鳴鳳,帶鳳之嬌麗姿態,持雷電之力鳴身,傲於天空,俯視於世。

    如天威神明,光明萬丈。

    精衛!

    巨大的體形,莊重的氣勢,比之以前所見的黃鳥,還要巨大一些,還要強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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