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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先看 第二十七卷 靈藥 第十一章 祖制 文 / 三西貝

    第十一章祖制

    青雲門,通天峰。

    流光歸落,匯於七峰之間,仙山壯氣凌然,仙氣動盪。

    大批的青雲門精英弟子,由於重要又特殊的原因,被通知集結來到了這裡,卻等了很久,也沒有見到蕭逸才的出現。氣氛漸漸變的緊張,眾人開始在這裡議論紛紛,對此次集合的目的種種猜測,層出不窮,都只知道此次的事情關係重大,可是誰也猜不透其中的緣由。

    此刻的人群沸沸嚷嚷,湧動不寧。

    未知的情況,未知的目標,未知的任務,未知的事態。

    卻已知的興師動眾,猜到的危險,想到的困難。

    一切的未知與猜測,總是圍繞著『重大』和『危險』這兩個不陌生的字眼。雖然他們已經不再害怕,可是看著眾多的精英人群,誰都能感覺到,此次比以往的事情相比起來,它都更加的重大。

    他們的心情,只能用『好亂』來形容了。

    其中知道情況的幾位首座,面對眾人的評評揣測,也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說清原因,默守己位,各司其職,一面壓制眾人不安的情緒,一面都在靜靜的等待,蕭逸才的出現。

    他們,連同他們的掌門,此刻的心情都是『好亂』。

    就是曾書書把誅仙帶了回來這樣的大事,眾人也只是興奮了一下,之後氣氛迅速冷卻,各人回歸於各處,沒有想像中的強烈反應,只有幾個人把誅仙請回了幻月古洞,然後眾人繼續沉默,只有一個與曾書書交好的首座,悄悄把曾書書帶到一旁,小聲的說著話語。

    此刻,整個青雲門都在等待的人,蕭逸才一個人正在玉清大殿之中,坐在正堂的椅子上面發呆,或是沉默的低著頭,腦中滿是思索著他將要做的事情,也等待著某些人的質問。就比如,一個急急向大殿之內跑過來的身影,不顧眾人的阻攔就快速闖了進來。

    雖然知道他的闖進,不過蕭逸才的眉毛,還是猛跳動了一下,之後緩緩的平息下來。

    他不怪他的莽撞,他聽到這個事情之後能有這樣的情緒,也是情理之中……

    「掌門師兄,這是真的?」曾書書風塵僕僕,連衣服都沒有換,就急著衝到蕭逸才面前,急迫的大聲問道。

    蕭逸才慢慢的抬頭,看著他緊張、驚訝、慌張的表情,輕聲緩緩說道:「你的事我剛剛聽說了,能把本派鎮派之寶帶回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曾書書揮手,大聲叫道:「齊師兄剛剛和我說了,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你真的……」

    「外面的人群,你也都看到了。」蕭逸才又無力一般的低下頭去,把目光從曾書書身上移開,淡淡道:「為難的事,就不要管了。你已立了大功,就留在青雲門養傷吧。」

    「為什麼!」曾書書握拳,大聲厲吼。

    蕭逸才把頭抬了起來,仰望大殿,看著玉清大殿的置物,目光呆怡了很久,才用被壓迫的聲音,道:「因為祖制。」

    「我不聽這些借口,我要真正的理由!」曾書書再次大吼。

    「不是借口,祖制也不是青雲門一派的祖制,而是天下全部正道的祖制。」蕭逸才目光閃動幾下,壓制著桑啞的聲音,道:「按照祖制,凡不參加此役的門派,以後……就不用正道自居了。」

    曾書書憤怒的面色猛地一呆。

    「青雲門開派至此已有兩千多年了,千年流傳的正道支柱,歷代掌門祖先的守護,無數精英弟子的鮮血犧牲,長久不斷的正魔鬥爭,才得以流傳,才得以發揚光大,才從師父手中,傳到了我這一代。現在青雲門還是正道之首!」蕭逸才狠狠的吞了一口氣,看向曾書書,目光尖厲,下了決心,聲音也變得有力激揚,大聲道:「你難道要我就因為他一人,而致使整個青雲門背離正道,繼而從我手中沒落下去麼!」

    曾書書猛地身體僵住,面色呆化。

    蕭逸才終於站了起來,目光厲厲看向曾書書,曾書書忽然的驚恐,目光逃避。

    向大殿外面,一步一步的移動,蕭逸才擦過曾書書的身側。

    「可是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也沒有做過任何危害天下的事情,他現在與我們的目標一致,他正在為我們而戰!」曾書書猛地轉身,激動的情緒,喝力抓著雙拳,手指骨頭撐著手皮顯著暴力,大聲叫道:「他真的非死不可嗎?」

    蕭逸才頓住,望著大殿之外的強光,輕輕道:「他沒有錯,我們也沒有錯,誰都沒有錯,卻必須去戰鬥,這就是命運。祖制,是歷經千年流傳下來,是正道的本源……」

    說著,蕭逸才輕輕轉了一下頭,道:「我知道他現在的修為無人能敵,可是就算戰至最後一人,只要此人還想以正道自居,他就不會停手。」

    這就是命運!

    就這樣的……

    曾書書獃呆的,僵僵的立在大殿上面,全身如被巨大的壓力所制服,一動不能不動。

    「我特准你不用參加。大竹峰一脈,我也沒有派人通知。」蕭逸才輕輕的說著,走出了大殿,走向那些已經聚集了很久的青雲門精英們,背影緩慢而動,聲音隨著微風,傳進殿中:「這是關乎天下正道的大事,我沒有能力阻止,只能順從……」

    「啪」曾書書崩潰了一般,身體下晃,跪在地上。

    天音寺。

    大佛肅立,明鏡慈悲。金光佛字,明照於心。佛家聖地,乃是驅散邪惡,照亮心中黑暗陰處之所在。

    只要坐在它的面前,一切的困惑,都會得到平靜、安和。

    雖不能解決事情,卻能讓人心安一些。

    大堂空空,佛面之下,只有普泓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佛前參禪,口中微微張張合合,像是用極微的聲音在誦經。

    殿外空地,一大群僧眾聚集而立,雙手合十,恭敬肅然。與殿內不一,他們像是沒有忌諱,不同普泓那樣的低調,他們喧嘩大聲,齊聲誦經把寺內外震成一片,轟轟隆隆的氣派樣子。

    靜靜聽去,他們湧的卻是,超度亡者的經文。

    聲音唧唧歪歪,專屬寺院之中所特有的聲音。

    雜聲中,殿外一個人的腳步聲微微傳來,像是走到門口的位置,停住不動了。就此小小的動靜,也被普泓察覺,停住了他誦經的唇語。

    普泓慢慢開眼,對大佛喧了一聲佛號,沉重的道了一聲:「他們,如何了?」

    殿外的僧人,法善對著閉著的殿門行了一禮,緩緩道:「稟告師父,都已收拾好了。只是法相師兄他,似乎還是不願出來……」

    「唉,緣生緣滅,看他如何看破了。」普泓說完,身體緩緩站了起來,蒼老的聲音,若有無力一般的滄桑,傳出殿外:「不必強求,留他護寺。」

    「吱……」殿門打開了,普泓從其中走了出來。殿外的眾多僧眾停住聲音,對著普泓道了一聲:「主持。」

    普泓無聲,轉面看了一下法善,法善點頭會意,走到普泓面前,對著眾人行過一禮,道:「關乎天下正道興衰,天音寺不可避之。出發吧……」

    眾人點首,應之、還禮,紛紛拿起各自的東西物品,轉過頭來。

    「阿彌陀佛……」法相把自己一人關在房內,盤坐禪墊,口中經文越念越快,幾滴汗水慢慢從頭上流了下來。

    忽然,他似乎受到驚嚇,驚恐抬頭,面前一個大大的『佛』字,掛在他前面的牆上。

    「佛在面前,還是心中……」

    焚香谷

    烈火焚燬的余灰焦炭,烏黑的斷壁裂石,好像到處都在冒著硝煙一樣,看上去只比廢墟稍微整潔一些而已。這就是被焚燬的面目全非,焚香谷現在的樣子。

    這就是大戰之後,給焚香谷留下的證明,

    和仇恨……

    一些堅固沒有受損的岩層,上面搭建了幾排簡陋的房子,如同落難的民居一樣,作為暫時的遮風避雨之用。

    燕虹的接任大典,就是從這裡簡簡單單的,匆匆一過就完成了。

    然後,這幾日在燕虹的領導下,焚香谷弟子只顧得恢復焚香谷的樣貌,閉谷不出,已有了幾日,才只是簡單的把眾人議事的地方,山河殿搭建了出來。

    再之後,一件大事忽然傳進了焚香谷之內,頓時把焚香谷眾人的氣勢,燃上了一把火。

    今日,一群的焚香谷精英精神活躍,站在新建的山河殿前面,個個觀劍握拳,大有快意恩仇,臨戰之前的興奮。

    焚香谷的谷主,燕虹珊珊走來。

    正式接任之後,她已經換上了焚香谷谷主的衣服,一路行走氣勢非凡,衣物晃動如風,大是氣派莊重,從山河殿之中一路興奮的走了下來。

    有兩個人緊隨在她的身後,一個是錢回,另一個是新加入焚香谷的人,是帶著鐵面具遮住面的男子。

    燕虹在眾人前面停下,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目光全部看向燕虹,一個個活力四射的樣子。燕虹站直了身體,大聲道:「天下正道集中除魔,誓死而歸。為焚香谷雪恥報仇的機會,已經來了。」

    眾人精神振奮,齊聲大叫:「為焚香谷一雪前恥!」

    燕虹點了點頭,慢慢回頭,看向他們的山河殿,它仍然帶著滿身的創傷,堅固的墮落在那裡,雖然未倒,雖然補建更新,卻是蒙上了煙火的侵襲,和以前的山河殿比起來,總有些狼狽不堪的樣子。

    是焚香谷之辱……

    「錢師弟,你來守谷!」燕虹輕輕道了一句,錢回馬上點頭,道:「谷主放心。」

    燕虹冷厲轉過身來,猛叫一聲:「出發!」

    「是!」眾人應聲,隨在燕虹的身後,個個御劍而起,向著焚香谷之外飛去。

    錢回看著眾人的背影,面色卻沒有眾人那樣興奮,反而帶著一種悲感的憂慮,輕聲兀自說道:「這會不會,又是一次浩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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