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南轅北轍終相聚
氣運也是法則麼?
老子和通天雖然不太能很清楚的界定了「氣運」的屬性,可是對於原始的猜測卻是一點也沒有懷疑。往日裡,他們和洪荒其他的人都被張野那眼花繚亂的惹禍手段給吸引住了,所以還當真沒想過他老人家似乎和氣運之間當真是有些不清不楚。
冥河、祿玄那些人三清以前沒多少的深交,也就不太清楚了。可是除了冥河那些無憂道人的親朋之外,后土、女媧以及太一這些人三清卻是處的熟悉啊!而其中女媧生來就有大功德,能注定要享受大氣運或者不能用作證明,但是后土和太一可就是明證了。
后土在還沒遇見張野之前也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巫祖,要說有什麼特別的那頂多就是她不但長得漂亮,而且心地也是極好。可除此之外,后土的法力,境界,功德,氣運等等完完全全就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了。
那個時候,最明顯的一件事情就是巫妖二族在氣運上卻是分庭抗禮,誰也奈何不得誰。而妖族的氣運主要就是靠著帝俊和太一,巫族這邊自然就是十二巫祖。也就是說,當時作為十二巫祖之一的后土在氣運上卻是連太一的一半都比不上的。
但自從后土遇見了無憂道人之後一切卻是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論修為,不說短短萬年時光后土就從太乙之境直接到了准聖的地步,更離譜的卻是她這天生就不可能有元神的巫祖居然連分身都有了!
在氣運方面,到了第二次鴻鈞道祖在紫霄宮講道的時候,卻是連鴻鈞也不敢受后土的大禮!管中窺豹之下也就可以大概知道了:就算是在那個時,后土的氣運怕就已經是天下第一了,以至於連鴻鈞道祖都不敢輕視啊!
雖然氣運這東西看不見,摸不到,無形無質,但是卻能從許多的方面反映過來。而但凡氣運強的人那不論是修煉還是尋寶等等無不是比旁人順利了太多,幾乎做什麼都順。
或者說,鴻鈞之所以能成為洪荒第一聖人卻不是因為他出生夠早,修煉夠勤快,人夠聰明等等,說其根本那也就可以歸納為鴻鈞的氣運當時比其他的人都強罷了。
不過儘管所有的人都曉得氣運再是重要不過,可是這東西卻似乎從來就不控制在任何人的手裡。就是天道獎勵別人最多也只能獎勵功德,可誰見過天道拿氣運來送人的呢?而功德雖然不錯,和氣運一比較那還是差了太多。
有氣運的人想賺取功德可以說是易如反掌,這就好比是后土。自從她氣運大漲之後,不論是補天還是什麼的,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就得到了太多的功德。可是有功德的人反過來想換一些氣運就難了。三清現在的功德倒是有不少的富裕,可是氣運不還是比不上女媧麼?
因此,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氣運這東西的好處絕對是在功德之上,論珍貴實在算得上是「洪荒第一」。而最讓所有人動心的卻是這玩意也不屬於天道所管,因此人人都可以爭得。不過讓人為難的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上哪裡爭,怎麼爭罷了。
三清本就心心相連,也就幾乎同時都想到了這裡,更是驚的是瞠目結舌:如果我們的想法沒錯,那就是說無憂道人這個人見人怕的禍害其實正是真正的福星啊?
而且要是無憂道人真的能掌控氣運,那麼他老人家和天道這次互鬥那還真說不清誰勝誰負了。畢竟,就算天道不需要氣運,可是天道想要扶植的對象也需要氣運啊?
老子三人越想就越把嘴巴張的老大,眼珠子更是差點奪眶而出,只覺得無意間發現的這個「秘密「是在是太駭人聽聞,太不可思議了。過了好一會兒,三清這才拚命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同時更是對自己這次所做的決定有了一些信心。
可就在三人還在彈冠相慶的時候,通天卻突然呆了一下,想了一會,然後就問老子和原始道:「大哥,二哥,就算無憂道人真的是執掌氣運,與天道是並駕齊驅般的人物,可是和我們好像沒多少關係啊?」
老子和原始聞言也是呆滯了一下,然後順著通天的意思接著一想,這才在恍然中發現,原來自己三個現在可是早就被無憂道人算計了,是把他們當成了棋子啊。而且,剛才不知道無憂道人的身份三清還能有一絲拒絕的勇氣,可現在誰敢拿自己以後的氣運打賭,壞了無憂道人的算計?
所以三清三人想了半天這才明白了過來,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他們已經是注定不能善了了,更要命的卻是接下來他們就得在天道和無憂道人的對抗中選擇一方。
而自己這邊就算勝了,得到好處也只能是無憂道人,自己三個以後卻必須面對天道的怒火;但萬一落敗,那麼作為棋子的自己哥仨絕對會被張野當成替罪羊給扔了出來,他老人家倒是不論怎樣都是安然無恙,可三清那個時候豈不是成為絕對的反骨仔的典型?
三清想明白這些問題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於是也就在這剎那之間,三清三人的神色卻由激動、興奮直接變成了愁苦和萬般的無奈。
三人心裡那都是在苦的嗷嗷直叫:本來還以為成聖了就再也不會為難了呢,卻沒想到當了聖人還反而不如以前!以前像你們這樣的神仙打架我們好歹還能躲躲,落個獨善其身,可是現在卻是想躲都不能躲。不躲最多就是得罪了一個,而一躲卻是連兩個都得罪了——tmd的,問題是得罪哪一個我們這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啊?
最後,還是老子做了總結:「算了,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了那就按這絕定好的做吧!反正我們現在也是聖人了,得罪了天道只不過是不能再進一步。可是萬一我們得罪了那邊的一位卻是會連氣運都被剝奪,說不好連聖人的果位都保不住呢!」
原始和通天一聽頓時也就反應了過來,可不正是像老子說的那樣麼?天道雖然無情,但是只要不是徹底的逆天也不就會弄死自己三個。但無憂道人那裡卻不好說了,本來那人就是個絕對是小心眼,屬於睚眥必報的類型,現在自己三個只要稍稍不對了他老人家的心事,那位絕對會公的私的一起來報復啊?
自古道「兩害相權取其輕」,三清都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在生不如地和責難之中如何選擇。所以當下三清也就沒了繼續猜下去的心思,或者說這三位也實在是被自己猜出來的東西嚇的怕了,心中甚至都有些埋怨自己那麼聰明做什麼了。
既然,張野既想讓后土娘娘成聖,又不想讓天道知道這是他想出來的主意,那麼作為貫徹張野最高指示的三清也就只能說這東西是自己想到的。只有這樣,當以後萬一事發,不論是天道還是女媧大師姐雷霆大怒,找上門的時候才能把無憂道人給摘了出去,才能讓自己三人盡到「替罪羊」和「冤大頭」的本分。
而這樣的下場就是後世之人除了會給他們三個一個「聰慧過人」的評語之外大概就只能是死有餘辜了!
三清越是合計就越是絕對不對味兒。說著,說著,老子三人就覺得天氣似乎越來越冷了起來,而在空氣中也彷彿多了許多看不見的眼睛,正在隱隱之中盯著他們。於是原始和通天也開始很有些不安了,緊接著就在老子布下的結界上又加了兩道,做完了才覺得微微安全了一些。
可是三清卻沒想到,一來,雖然沒有這樣的佈置的確天道會能聽到,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可是天道也不是天天吃飽了撐的整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監視別人啊?二來,他們現在本就被老子隔斷了起來,再算上原始和通天的法力之後卻是做的太過了,居然當真就把自己的算計和天機斷了開來,讓人無從察覺。
而後,這三位經過慎重的討論,大致決定了如何以三清的名義和巫族套近乎,如何通過其他的巫祖和刑天,后羿等人接近后土,然後再在一個無意的時間,無意的地點,假裝無意的把這件事情說給后土娘娘聽聽……
這三人計議完了,也整整過去了四十多天。而三清也知道,現在他們三個可真是在提著腦袋玩命,萬萬不可有一絲的差錯,於是後來還又花了大半個月反覆核對補充。你別說,不核對補充還不知道,這一核對還真又給他們找出一個「致命」的弱點來。
「聖心即天心!聖心一動,天機相隨。所以天機必須要掩蓋,還要讓天道都看不出來——誰又有這個本事呢?」
三清現在是絕對的謙虛謹慎,那是寧可往大了的地方去想天道,也絕對不會小看了天道。正因為有了這樣嚴謹的態度,三清最後決定,為了百分之一萬的安全最好還是請無憂道人動手。
原始更是說了:「我們為了他連老命都拼上了,讓無憂道人出手攪亂一下天機難道還不行麼?況且,好事他老人家不會做,但這樣搗亂的事情可不正是他的強項?」
三清這邊想好了,卻是連結界都不敢出去,生怕一出去就會影響天機,於是只好喊了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過來,讓他們兩人去巫族那邊找尋后土,然後再通過后土娘娘把自己三人的要求傳給張野。
而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得了三位聖人的法旨當下不敢怠慢,連夜就出門趕路,忙活了一夜,早上的時候就到了后土的部落裡。可是這兩人一打聽,這才知道后土娘娘已經有些時候都沒回來了,現在更是在玉京山上。
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一聽卻是傻眼了,聖人是要求他們必須親口告訴后土娘娘,萬萬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啊,所以沒轍之下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就只好在后土的部落裡住了下來,一邊等著后土娘娘,一邊就和其餘的部落之人廝混。
而這兩人本來就才被聖人點化不久,心性極為單純,如此一來倒是很是符合巫族人的性子,於是兩邊都對上了眼,更讓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有了賓至如歸的感覺,彷彿回家了一樣。
這邊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活的是有滋有味,樂不思蜀,可是那邊三清可就愁了。自從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一去不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之後三清簡直是度日如年一般。因為三清三人不敢出了結界一步,所以這個強力結界也就割斷了三清和天機之間的感應,自然也就沒辦法算出白鶴兩人現在的下落。
本來,在三清還想來著:傳話能算什麼為難的活麼?去轉一圈也就能回來了,而就算人家客氣,留他們住一晚,那麼最多三天的功夫也就能聽著回信了啊。可是誰想這兩人一走真是鶴去樓空,渺無音訊了。
在前一段的時候,三清哥仨最擔心的就是怕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出了什麼意外,畢竟這兩人剛剛化形還沒多久,修為也低的很。要不是當初這兩人和后土有緣,出生之後第一個伺候的人就是后土,三清也還真的不會專門讓這兩人去了。所以,許久沒了消息之後三清在擔心的同時更是自責:早知道就應該換玄都或者廣成子了啊!
可是又等了許久,這兩人是依舊沒有一點消息,三清倒是不愁了,而是很是有些害怕。這麼久都不回來,可見這兩人一定是遇難了啊?而這不早不晚就在這個時候,那說不定就是天道的手段啊?萬一這兩人的意志不夠堅定,在別人的嚴刑拷打之下把自己的話給交代了,那麼憑著現在還沒混亂的天機和天道的手段,那是很容易就能知道自己三人的算盤啊——這可如何是好?
就這樣,三清是又驚又怕的在結界裡又轉悠了好久,眼見天道和大師姐卻沒一個上門,這才又把心重新放會了肚子裡面。到了這時候三清是再也沒了別的心思,只是三個人分成三班,每天就站在大門那裡向外頭看過去,等著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
這三位都是犯了狠,心道:我只當小小的鴿子不能放,一放就沒了。可是我們萬萬沒想到這樣大的一隻仙鶴和石頭也不能放,一旦放了就真的是鶴信飄渺、石沉大海啊?得,有種你們兩就永遠都別回來,大不了我們哥仨就在大殿裡憋屈一輩子。但萬一哪天你們死回來了,我們非得好好讓你們見識見識聖人的本事——更何況,我們還從無憂道人那裡學過幾手呢!
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還不知道自己兩個現在已經被三清給恨上了,只是等到他們在巫族渡過了第一個百年的時候,后土終於回來了。而在看到后土的那一刻,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那個激動,簡直都無言以表:傳信誰能傳到我們這樣的地步的能有幾個?差點為了傳個信連戶口都改了呢!
后土這些年也是忙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以來張野的心情似乎總是不太好,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是顯得隱藏了許多東西,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於是,整顆心都交給了張野的后土自然就不能放心,也就一直都和女媧陪在了張野的身邊。
而這次后土之所以回來,也不是因為張野的心情突然好了,而是剛剛聽英招說,妖族那邊傳過來消息,帝俊終於從入定中醒來了。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醒來之後的帝俊變化極大,說是再也無心留戀權勢,所以打算來玉京山拜見了張野,謝過張野的不殺之恩後就打算尋個地方隱居,以後一心修道了。
明著,這些事情似乎和后土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后土卻知道,其實張野和天庭的關係從一開始卻正是為了自己而變的糟糕的。可以說,如果沒有自己的存在,現在的巫族和妖族之間有很大的可能還能和以前一樣的和平共處,親如一家人。
只為了這樣的理由,后土當然就不太好見帝俊了。更何況帝俊和太一雖然是親兄弟,但是兩個人的秉性和為人卻是截然不同,所以即便現在整個巫族對太一都沒了好臉色,但是對於帝俊的態度卻依舊沒有多少的改變,后土更是仍舊把帝俊當成了以前的那個大哥哥。
而人情也就是世故——讓你面對仇人那是沒什麼問題,可是讓你去面對一位被自己傷害的親人卻是千難萬難了。
也就是后土還始終是佔著道理,所以她也只是想迴避了事!於是,后土這邊才一回來,心思正有些亂呢,卻就有嫦娥過來通報了,說是三清聖人特意派了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過來傳信,一等就已經等了百年,並問后土要不要見見?
后土倒是還記得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並且對於曾今伺候過自己的這兩個人后土也很是喜歡。不說那小孩兒似地白鶴童子長的極其討人喜歡,一張小嘴更是時不時的為說出些好笑的問題,就是那個黃巾力士也和巫族之人頗有神似。但是讓后土奇怪的卻是三清聖人會為了什麼事情讓這兩人專門來給自己傳信呢?
等到后土讓人把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請了過來,再細問了一下之後雖然總算明白三清原來要找的卻是張野,只不過找不到玉京山,所以讓自己幫一個忙而已,可更讓人奇怪的卻是究竟要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需要三清聖人這樣做呢?而且這和最近這些年來張野的煩憂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
后土儘管修為比起張野和三清都差了許多,但你不能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當真很是可怕。后土答應了白鶴童子和黃巾力士之後就讓這兩人再等一等,起碼要眼見天機混亂了之後也好回去交了三清的法旨。而后土自己卻是轉身就又上了玉京山。
張野此時還在琢磨著自己為什麼騙不了地藏和三清的門人呢,他這些年無論怎樣想就都是覺得自己做的沒什麼錯誤,在他看來:以前人家把不怎麼值錢的糖果扔在地上還有許多人搶呢,怎麼我扔了這樣大的一個機緣卻會沒人理會呢——沒道理啊!
可是張野卻忘記了,糖果扔了是有人搶不錯,但是現在社會的時候也早就有人教了,萬一遇見地上被人扔了錢卻最好不要碰。
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你能因為無緣無故得到一些東西,那麼也就必然有可能再因為無緣無故失去。更何況能那樣算計的都是不傻子,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這樣失去的怕是絕對會比得到的多,於是只要是個正常人,又有幾個人會去貪那個便宜?
但張野是整不清這些的,不過后土再次的來到卻居然讓這位自以為是的想到了別的理由:我說怎麼大伙都不敢動手呢,感情都是在怕天道啊?也是,后土化輪迴本就是天道預定的事情,所以這些人都擔心搶了后土的功德之後會被天道那小子惦記上,於是這才一個個看著眼饞而不敢當真動手了!哎,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心結既去,張野這些年的煩憂頓時就一掃而空,更是沒口子的就答應了三清的請求。並且在后土的注視之下,張野抖擻了精神,更是賣弄起了神通,只是閉目微微一查,然後就伸出右手,緩緩的在虛空中劃了一個圈。
而奇怪的卻是隨著張野的手向前伸出,他前面的空氣就漸漸的變成了水面一樣,等到張野做了個插手的動作的時候,空氣中更是泛起了點點的漣漪。隨後,從張野的手腕開始一直到手指的空間中似乎突然就變成了宇宙的光景,明明現在是白天,可是張野手掌觸碰的空間卻是一片漆黑,唯有許多的星辰泛出點點的光亮。再然後,張野的手動了起來,當一個大圓圈畫完,手掌又重新回到起點的時候,黑色的宇宙和點點的星光卻已經全部不見了,留下的只是一片灰濛濛的虛無……
張野做完了之後卻是終於放心了下來,以為不久之後就會有人替后土頂命,更是歡喜的笑著對看呆了的后土道:「這下可好了,就算是天道也至少在一個元會裡也再也看不清什麼天機了。哈哈,總於大功告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