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太一賭命顯法輪
鴻鈞聽大道解說了緣由卻是嚇了一跳,想不到張野居然這又是在過關了。有心不問吧,但又捨不得洪荒,畢竟洪荒現在能這樣欣欣向榮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可若是介入吧,一來自己實在沒那個資格,二來鴻鈞也沒和張野叫板的本事啊!
左思右想了許久,鴻鈞還是有些不甘心,就小心翼翼的對大道道:「道尊,雖然這是無憂道人的心路,也是洪荒的劫數,可若是因此讓他毀了洪荒那麼其餘的『哀』和『樂』又怎麼辦呢?若是一個人都沒有了怕是無憂道人也就找不回本心了吧?」
大道聞言卻是沒有說話,只是一邊盯著張野那邊的一舉一動,一邊嘴角邊卻流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意。好一會,大道見鴻鈞依舊一頭霧水的樣子,才搖了搖頭,似乎很是替他惋惜的道:「你雖然已經有了天道的心境卻還是不曉得一個真字。以後,你若是想再進一步怕是難了……」
鴻鈞見大道說的慎重更是吃了一驚,而且這事事關自己的前途,如何還能鎮靜?當時鴻鈞也就把張野的事情暫時丟在了一邊,躬身請教,道:「敢問何為真?」
大道閉目沉思了一下,最後才道:「真者,精誠之至也。不精不誠,不能動人。故強哭者,雖悲不哀;強怒者,雖嚴不威;強親者,雖笑不和。真悲無聲而哀,真怒未發而威,真親未笑而和。真在內者,神動於外,是所以貴真也。其用於人理也,事親則慈孝,事君則忠貞,飲酒則歡樂,處喪則悲哀。忠貞以功為主,飲酒以樂為主,處喪以哀為主,事親以適為主。功成之美,無一其跡矣;事親以適,不論所以矣;飲酒以樂,不選其具矣;處喪以哀,無問其禮矣。禮者,世俗之所為也;真者,所以受於天也,自然不可易也。故聖人法天貴真,不拘於俗。愚者反此。不能法天而恤於人,不知貴真,祿祿而受變於俗,故不足。」
說完這些,大道先讓鴻鈞體悟了一會,直到見他明白了幾分,才又一指張野,繼續道:「道本在心,心真則萬物皆真。雖然說無中生有,可現在洪荒眾生哪一個不是真真切切,有血有肉?這就是至道和我們的區別啊!你方纔所言其實言不由衷,明明捨不得洪荒,可話中卻是接了無憂道人的引子,所以是為真中求假。可是至道卻應為時時隨心所欲,是故假亦真,真亦假。只要無憂道人一朝明瞭道心,什麼不能真呢?」
鴻鈞聽到這裡已經又明白了一些大道至理,歡喜之餘更是駭然。以前他只知道天地萬物不過是在張野的一念之間,可是絕對沒有想到時空輪轉也依舊不離張野思想的範疇。也就是說,洪荒即便破碎,可只要張野得了道心,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也就能讓一切回歸到事情沒發生的時候。
於是鴻鈞在暗暗乍舌的同時也就琢磨上了:這不就等於是有後悔藥買了麼?倘若是那樣,是不是可以求無憂道人讓一切回到自己初次遇見他的時候呢?那麼自己絕對會抓住機會,不要說什麼「小貓釣魚」了,哪怕是張野把「斗地主」和「升級」拿出來自己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就在鴻鈞還在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太一這邊卻是行動了。只見太一一招手,那二十八個現在已經是准聖後期法力的妖人已經按照天上二十八宿的方位站好了位置。而太一自己卻是領了北極星的位置,壓住了陣眼。
「無憂道人!」太一又一次張狂了起來,冷笑著對張野道:「如今我以化身天上星辰,天之力都在我股掌之間,我倒想看看憑你一個人如何與天對抗?」
說著,太一大喝一聲「搖光歸位」。而伴隨著太一的一聲大吼,二十八人中最西邊的四人身形一閃,居然慢慢的合而為一,似乎變成了一個人一般。接著,只見萬道光芒就從合體後的人身上爆發了出來,其氣勢直衝張野等人。
不過張野還是沒怎麼在意,只是淡淡的一笑,果然只用一根手指隨手就在身前畫了一個圓,結果一面水似的東西就直接把那萬道金光給攔在了外面,任由那些即可比擬聖人一擊的金光不斷地衝擊依舊安然無事。
太一見此法無效也是一驚,於是又拿手一指,再喝道「開陽歸位」。當下又是四人融合在了一起,同時無數的紅光就從那人的身上炸了開來,以雷霆萬鈞之勢一邊向著張野衝去,一邊和剛才的金光攪合在了一起。
金光和紅光一結合就似水乳交融一般,而這兩樣相加的威力也絕對不是壹加壹那樣簡單。起碼在鴻鈞看來至少是成幾何倍數的翻升了起來。現在要是換了自己,怕都不太容易接了下來。
張野這個時候也覺得自己有些小瞧了太一的能耐,不過他倒是不怕這點東西能威脅到自己,只是擔心身後的祖龍和帝江等人。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張野直接就放棄了自己的防禦,卻是拿出了混沌珠,輕輕拋向了祖龍等人。
而祖龍等人眼見那幾乎能毀天滅地的光芒就要挨到了張野的身上,更是早就忘記了自己的安危,這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就喊了起來:「老爺(大哥),小心!」
張野聞言卻是不屑的一笑,背對著太一,就對祖龍等人笑道:「我怕什麼,要小心的卻你是你們。就算要看戲不也是要先有命不是?等下要是實在支持不住你們可千萬記得躲進混沌珠裡好了,不要逞強!」
祖龍等人這個時候簡直太tmd的感動了。所有的人都恨不得直接上去狠狠地狂揍張野一頓。這些人心裡都在想了:你再擺譜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吧?還是說你玩得就是心跳?我們可是站的夠遠了,就算挨上一下頂多是成了一個植物人,可你站那麼近,被那光芒打上還有好麼?
就在祖龍等人又是感動又是著急的時候,那兩道混合在一起的光芒早就近了張野的身邊,前鋒更是已經幾乎碰到了張野的衣服。於是在祖龍等人嚇得幾乎魂飛天外的時候,就見著混沌鼎上吐出一股灰色的氣流,轉眼就將張野籠罩了起來。而那道光芒儘管威力駭人之極可卻偏偏不能透進那一層薄薄的霧氣之中。
太一眼見攻擊無效,卻是先楞了一下,頓時就將滿腹的驚喜化成了一瓢涼水。接著太一指著張野就又妒又怒的道:「憑法寶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就去了法寶試試我的手段!」
張野聽了太一的要求也是微微一怔,好半晌才轉過身子,瞪著太一道:「神仙打架有不用法寶的?虧你說的出口!你當自己是個小屁孩,打架喜歡光屁股啊?老子還沒那個嗜好呢。再說,你不要臉我還要自己的『臀』呢!」
張野本就是沒理也能狡出三分理的傢伙,此時更是佔了先機,於是說話就更是刻薄,直把太一氣的是七竅生煙。到了這個時候太一完全忘記了什麼「翻本」,一門心思就想殺了張野再說。
當下,太一又是念動法決,還是以四個人的代價把「玉衡」,「天權」,「天璣」,「天璇」,「天樞」一個接一個的都招了出來。可太一萬萬沒有想到張野的「三明治」似的的防禦那是多麼的恐怖。其實要是張野明白一點,光是一個混沌青蓮就足以應付,更何況還有混沌鼎和天地玄紫寶塔等巨多的烏龜殼呢?
眼見這些手段奈何不得張野,太一可真的是孤注一擲了。只見太一張嘴就噴出了一口精血,於是那七個分辨呈現七色的人影就急速的旋轉了起來,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七個光球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而這代表北斗七星的七個光球也就圍著「天權」開始打轉,越轉越快,越轉就越是劃出了一道道的軌跡。
等到最後的時候,太一的精血差不多快噴完了,而那旋轉著的七星居然幻化成了一個碩大的太極。兩隻陰陽魚中更是隱隱約約的吞吐一種混沌的力量,目標直指傲然而立的張野——這卻是一個頂級的混沌大陣了!
遠處觀望的大道等人見了這個巨大的太極也被太一的手段震撼了。大道更是不由自主的就身子微微一顫,道:「想不到這太一居然有本事弄出了天道法輪!這可是天道使役法則的工具啊!」
而此時的張野也有些好奇了,他沒見過什麼「天道法輪」,不過就是奇怪這個太極似乎隱隱有了掌控一些法則的本事。心道: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准聖啊?可怎麼把聖人都用不了得東西都做了出來?難道太一其實還兼職幫別人煉製寶貝不成?
眼見張野有些傻眼了,臉色已經蒼白的太一這才得意了起來,可卻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道:「無憂道人,張野前輩,你不是很厲害麼?不是說對付我一個手指就夠了嗎?現在我倒是想看看你的斤兩了!」
說完,太一卻是一下就變了臉色,面目猙獰的對著張野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願臣服於我,那麼現在即便你後悔也來不及了!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