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愚人聞道大聲笑
張野見鴻鈞皺著眉頭的看向自己，只當鴻鈞是在生氣，一下子就覺得很是有成就感，極其歡喜。你不是不收我做徒弟麼？那現在我也讓你嘗嘗失望的滋味——做人，還是要「已所不欲也施與人」的好啊，不是有一句名言麼，叫「誰讓我一時不快活，我就讓誰一輩子不高興」！
張野卻不知道，鴻鈞哪裡是不高興，只是被張野那句「道不可求」弄得茫然不解了。他是明白，只要是張野這個道吐出的東西就絕對的是有道理，更何況這還是無心之中說的求道之法，所以，鴻鈞是寧願當自己蠢笨如豬，也不敢對張野說的有絲毫的懷疑。但是，現在整個大廳裡，能有他這樣想法的，也就是自己和祖龍紅雲了。
要按真格的來說，張野這次透露的信息可是非同小可，算上上次講道時的「道可道，非常道」，那就是等於把「道的本質」和「求道方法」一起給昭示了出來。「道無可道」，指的是心，也就是說你明白了就是明白，不明白怎麼說都沒有用；「道不可求」，說的還是心，人的路是不一樣的，但不論你選擇那一條，都要符合自己的內心，求別人給你指點，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好像是宋徽宗，若是論及書法繪畫，那憑著他的造詣絕對是宗師級別，但可惜宋徽宗自己不明白，最終還是惦記著皇位不放，所以他也只能主職是皇帝，業餘的才是書法大家，繪畫大師，個人的評價也就是徒被人笑而已。
所以說，在場的眾人幾乎都不信張野剛剛所說的。一個個的都是面帶恭謹，心中卻是鄙夷：說什麼「道不可求」？不求道，我們還來這裡做什麼？
卻不知，一個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大機緣就被他們自己給輕輕放過了。若是他們真的瞭解了張野話中含義，不說成聖有望，前途更是無量，但正是這些人自作聰明，於是就只能讓自己一事無成，頂多也就是跟著前輩的足跡走到准聖的地步——證道？那就是想都別想嘍！
而以後，鴻鈞更是徹夜反思，終是大徹大悟，得了有情天道果位。女媧三清等人也在鴻鈞的督促之下，多少明白了自己的道路，雖比鴻鈞差了一點，但好歹也都找到了一條路，成了正果。唯有准提二人，本來就資質不行，儘管是在鴻鈞的逼迫之下一悟再悟，卻還是走了旁門，把「道不可求」的毛皮和自己的「空空」教義結合在了一起，將張野的原話理解為：什麼都是空的，所以道也是空的，因為空不可求，所以道不可求。但就這樣，也還是混上了聖人的尊位——可見，張野這句話的威力了！
不過，現在的張野是不知道，只是見鴻鈞似乎還是想自己解釋一下，於是急忙就先封住了鴻鈞的嘴，故作高深的一擺手，笑道：「『道可道，非常道』。說不得，說不的。」
鴻鈞更是全身大震，只覺得以往自己所悟所得都無不是應了張野的這句話，再一回頭，把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細思半晌，彷彿是心降甘露，眼方光明，似乎一切都是通透無比，修為居然立即從混元聖人的前期竄到了混元聖人的中期。這卻把一邊看著的張野又是氣了個半死，心中不由得埋怨自己道：我多什麼嘴啊？怎麼能把《道德經》給念出來呢？
當下，得了好處的鴻鈞不敢怠慢，對張野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走到張野雲床之下，先是繞床三匝，恭恭謹謹的三跪九叩，然後才開口道：「多謝無憂道人所賜！」
說完，又看了看張野身後的祖龍二人，臉上的神情卻一下唏噓了起來，又接著對他二人誠心實意道：「二位道友好機緣，好福氣啊！居然能拜在無憂道人座下，天道可期，大道可期，真是羨煞旁人……」
張野不懂，甚至都不知道鴻鈞說的是不是反話，心裡糾結了半天，卻把鴻鈞又埋怨上了：他們有什麼可羨慕的？又不是聖人？你要是願意，我倒是還想和你掉個個呢！
祖龍是不知道張野這個敗家玩意的想法，鴻鈞更是不會想到張野的思路居然會如此離奇，不然怕是把他拉下來狠湊一頓的心思都有了。
於是，在張野還在一個人胡亂琢磨的時候，有些明白鴻鈞意思的祖龍卻是自豪的一笑，對鴻鈞稽首道：「我等的確僥天之悻，能入老爺門下，時時聆聽道理。然道友得了聖人，卻不是一樣的大機緣？而且道友還是天道所定之人，往後還有許多路要走，一樣是前途無量啊！」
鴻鈞回了禮，心中也是又喜又悲。喜的是，祖龍說的不是全無道理；但悲的是，自己的機緣前途卻是不能和他們這些天天圍在張野身邊之人相比較的。
兩人說完，也不在理會還在發傻的張野。鴻鈞坐回了原位，端正了一下面色，把女媧等人注視了一遍，又緩緩開口：「無憂道人此次所講乃是無上**，證道門路，爾等卻不可掉以輕心，當時時刻刻謹記心頭，日日琢磨。如此，才能成聖有望啊！」
接下來，就輪到鴻鈞開講，他講的那就比張野詳細多了，從修煉之術，一直到成聖心得，無一不談。而鴻鈞講道的場面也絕非張野能比。張野講道等於就說了兩局話，前後加起來也就十個大字，一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了了事。而且他又是至道，一切早就返璞歸真，也沒什麼氣勢，所以也難怪別人不信。但鴻鈞說道，卻是天人散花，地湧金蓮，仙音繚繞，奇香撲鼻——一看之下，就是得道高人，標準的神棍！
張野倒是也想聽聽鴻鈞成聖的經驗，可是還沒聽了幾句，心中卻是懷疑起來：這小子不會是故意不想說給我聽吧？就他說的這些玩意誰能不懂？就憑這也能成聖？
但鴻鈞卻是天大的冤枉啊！
你也不想想，你都是愛因斯坦級別的人了，還偏偏要來聽聽中學物理，這除了覺得簡單哪還能有什麼別的想法？當下，張野就把「小氣」的鴻鈞鄙視到了極致，只當他這是在報復自己剛剛的唬弄。不過，既然你不願意，張野也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一氣之下，張野索性就是東張西望起來，一會，眼神不知不覺的又落到了女媧的身上。
女媧的相貌身材張野是早找就領教了，一看就會有原始的衝動，所以開始的時候張野也不敢望那方面看，只是細細的瞧起了女媧的衣服：這衣服好啊！天衣無縫正好說明衣服針線的細緻，而且看布料款式好像還是真絲加蕾絲的，再看看衣服顏色，白中還有些透明……
張野只看了一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眼睛卻是不由得就從女媧的小腿慢慢的爬到了胸口。一到了這個位置，張野就覺著是口乾舌燥，喉結處更是上下動個不停——天啊！怎麼女媧居然穿的還是低胸的啊？張野一時間腦中彷彿是電閃雷鳴，心跳更是瞬間加速到每秒一千八。
就在張野失魂落魄的時候，一樣和他聽不懂的那兩個童子也是看著張野議論開了。
一個就問另一個道：「昊天，你看那個前輩怎麼了？鼻子冒血，嘴上流水不說，大腿中間怎麼凸起來了呢？」
那個叫昊天的也沒見過多少世面，而且年紀也小，想了半天一樣不明白，最後只好不懂裝懂的嚇唬人道：「瑤池，不要亂說。那位前輩一定是在下面藏了什麼武器，當心他拿了出來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