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至道無路唯一心
紅雲拿了七個幾乎一樣大小形狀的葫蘆硬是足足楞了好半天，直到聽見了張野的話才反應過來，但卻更是迷糊了，道：「恩師，葫蘆娃是何人？」
其實張野也知道紅雲根本不可能和葫蘆娃有什麼聯繫，但見了紅雲收的禮物卻實在是又驚又奇。驚訝的是，這鴻鈞師徒怎麼都好送人葫蘆，難道他們其實是葫蘆種植專業戶？奇怪的是，這七個葫蘆一看外形，品節就知道是一根籐上出來的，事情怎麼就會這樣巧呢？
張野別有意味的盯了鴻鈞師徒好半天，直把這師徒幾人都看得不好意思了，才一面轉回了頭，一面心中還在偷笑道：紅雲絕對不是葫蘆娃他爸爸，不過你們這七個師徒倒是也算的上是葫蘆兄弟了！
又看了看還在發傻的紅雲，眉頭卻是皺了一下，甚是不喜他這沒出息的樣子，居然被區區幾件先天靈寶打擊的就和丟了魂死的。剛要發火，腦中卻又一轉，想到了一個餿主意。
於是，張野甚是狡猾的笑了笑，這才對著紅雲道：「你且先把寶貝收起來。」
緊接著，臉上卻又是一正，彷彿想起了什麼大事一般，把紅雲唬了一跳。只聽張野又是嚴肅無比的告誡紅雲道：「還記得以前為師為你批的命相麼？以後你注定將有一場劫數，所以當初我才給了你那句話。不過那時因為你尚不是我徒弟，為師卻是瞞了一事……」
紅雲聞言頓時就慌了，以前那是沒見過張野的神通，不知道他的高低，所以還是愛信不信的。可現在見了面，不說自己親身嘗試過的，甚至連鴻鈞聖人在張野面前都是服低做小，那還用說張野的修為本事麼？
一驚之下，紅雲卻是一下就忘記了寶貝，跪在張野腳下，一邊拉著張野的衣服就打算抹眼淚，擦鼻涕，一邊還哭著道：「師傅，你可要救救我啊！」
要是紅雲沒拜張野為師，那紅雲的劫數怕還真是跑不掉。但紅雲現在畢竟是拜師了啊？憑著張野那鎮壓了四分之三混沌的氣運，落到紅雲頭上那還能有什麼事情能叫劫數啊？
紅雲是不知道，張野也是不清楚，但見嚇唬住了紅雲，卻是心中高興，表面卻是一本正經的道：「為師既然收了你這個徒弟，如何會見死不救？不過你的事情卻是有些為難啊——解決之道不在為師身上，而是要看你的坐騎啊……」
我的小命管坐騎什麼事情？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已經入了套的紅雲也沒多想，只是又磕了幾個頭，哀求道：「還望老師明言！」
張野心頭更是樂開了花，肚子裡面似乎連腸子都笑成了一團，好不容易是忍了又忍，最後才對紅雲道：「千萬記得，你以後一定要找一隻穿山甲當坐騎才能躲過大劫，不然當心小命難保啊！」
說完，張野就一面快步離開，一面更是大樂，心道：你拿了七個葫蘆，再配上一個穿山甲，這不正好都到齊了麼？張野這原本就是一個玩笑，卻不想紅雲卻當了真，以後果然找了天地間第一頭穿山甲做自己的坐騎，不提。
當下，鴻鈞又引著張野回到法壇，張野是依舊坐了正中，只是後面隨侍之人卻多了一個紅雲。可是等到一坐下來，張野卻是才恍然大悟：我怎麼又上來了呢？
再一看看下面坐著的人，也是早就回了座位，正等著開講呢。鴻鈞更是不負眾望，而且也不嫌棄麻煩，又一次讓兩個童子擊鼓撞鐘，再一次宣佈講道開始。氣的張野在心裡不由得就是把他一頓好罵：揩屎，揩屎，你還要不要衛生紙啊？也不怕晦氣！
鴻鈞是聽不見張野的詛咒，依舊是對眾人說完了之後，才又對著張野一稽首，很是謙恭的道：「我等誠心聆聽前輩妙法，還請前輩憐憫眾生，開方便之門，宣講至道！」
張野這會是又氣又急，一來，你都tmd的是聖人了，還要我來講什麼？而且我也不會啊？二來，現在無路可走的張野卻是連四大名著都不敢說，只要鴻鈞等人有和雲中子一樣的悟性，那還不又悟了？
張野本就為了拜師不順甚是苦惱，只是剛才一陣熱鬧就暫且忘記了。而現在紫霄宮裡卻是鴉雀無聲，一片安靜，這才讓靜下心；來的張野又把這事想了起來。又好好打量了下面頭一排所坐的人，張野的火氣也就一下子衝了上來：我要來拜師你不讓，只是拿了些高帽子、好聽的來唬弄我。不過，我也承認我意志不堅，被糖衣炮彈打倒了，可是你萬萬不應該還讓我來講道啊？難道說，這回我來不但拜師不
成，還要讓你的徒弟，未來的聖人都得了好處麼？
張野是越想越是來氣，到最後更是看上了坐在第一排最後的接引和准提二人，見了兩人畏畏縮縮的模樣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像他們這樣的你鴻鈞都收了，難道是說我連他們都不如麼？
鴻鈞還不知道已經被張野恨了一個半死，依舊是笑瞇瞇的迎接了張野看過來的眼光。而就這一下，徹底的讓張野怒了，心頭的邪火就好像被澆上了油一樣，一下就竄得老高，心道：這是在挑釁啊？你看看他的眼神，還有笑得那麼『淫』蕩，這不是挑釁又是什麼？
惱羞成怒的張野這時也狠了狠心，再看了看未來的聖人，心道：既然你們想成聖，我就偏偏不讓你們成聖，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一起玩完好了。
於是，張野面皮上也是笑了笑，咳了一下，先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才裝模作樣的道：「大家都是求道之人，今天我就和大家說說求道好了！」
見眾人連同鴻鈞都豎起了耳朵，深怕丟了一個字似的，張野很是陰險的撇了撇嘴，半天，緩緩的吐出了四個打字：「道不可求！」
張野一說完，也就解氣了：你們不都是想求道麼？不是一個個都是道人麼？那我就說道不能求，看你們還有什麼本事？
眾人這會也真是都傻了，張野的一番話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倘若道不能求，那麼我們還學什麼道，成什麼聖呢？於是，開始迷惑的眾人就一個個把眼神注視到了鴻鈞的身上，希望聽聽這個洪荒第一聖人的說法。
而這時的鴻鈞也是有點楞住了，不過他畢竟和別人不同，他可是知道張野的身份啊？所以，鴻鈞對「兩個凡是」那是堅信不移：凡是是張野所說的話就一定有其道理；凡是張野所做的事情一定會有道的痕跡——誰讓這位就是道呢？
可張野這句話也實在是太高深了，太不可琢磨了，連帶這鴻鈞也是深感不解：若說「道不可求」，那麼我這聖位又是怎麼得來的呢？
想了好幾天，鴻鈞也還是不能明白，卻把眼神又看向了張野，只打算從張野身上找找答案：是不是你說的「道不可求」，只是單純說我們不能「追求」你呢，讓我們不要打你的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