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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29)阿孩是你的骨肉 文 / 悠小淘

    (129)阿孩是你的骨肉

    他的屬下勸他不要因為我而意氣用事,他眼中依舊閃爍著溫潤的光芒肯定著他的做法。

    那夜,十六年前的那個房間,他輕輕擁著我,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我不知道這一切是否真實,輕輕撫摸著他英俊的臉龐,即使他的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他亦是我心中心心唸唸的那個男子。

    那夜我累極了,伏在他的胸膛上睡著,那麼暖,那樣安心,似乎是許久不見的。

    新皇的登基定在了七日之後,不過是個傀儡小娃娃。

    只是我的安心沒持續多久,便也隱約聽到了來自外界的傳言,宇文化及弒君奪位,與皇后通姦。

    古代打仗講究出師有名,雖然他們各個也都是對皇位虎視眈眈,但這卻是個很好的討伐理由,天下群雄似乎將我當作了爭奪的焦點,不是為了我的美貌,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人不是沒有,但是那是得了江山之後的後話。

    如今新君年幼,我即將成為皇太后,挾天子以令天下,誰都不傻都在爭這塊令牌。

    而宇文化及的部下也覺得他如此名不正言不順,雖然做了大丞相,但依舊是個叛賊,倒是不如直接推翻隋朝他稱帝,自然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人敢有異議。

    那小皇帝還不到十歲,按照規矩他是稱我為母后的,他偶爾規規矩矩的來我處請安,我便拿出些好吃的東西給他,一來二去他倒也與我熟悉起來。

    外面的世界不太平,但是宇文化及並不會告訴我,以前曾聽楊廣提起過楊玄感自起義兵敗後一直狼子野心不死。只是楊廣後來整日醉生夢死的也無暇去管他們。

    如今他與李密所率領的瓦崗軍日益強大,李密十分會收買人心,不少受隋王朝壓迫朝不保夕的災民都投身於他的起義軍。

    只是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略有耳聞瓦崗軍已經攻佔洛陽,只是這亂世,楊廣留的亂攤子我並沒心思知道誰能收拾妥當。

    不過都是為了那皇帝的寶座廝殺,皇位這東西世世代代不知道染了多少鮮血,但是這些人還都是飛蛾撲火,義無反顧。

    那幾日,宇文化及雖然對我亦如既往的溫潤,但是看到他不經意就緊緊蹙起的眉頭,我就知道他有很重的心事,只是任我怎麼追問,他就是守口如瓶。

    那個夜裡,我偷聽到了他與親信們的商議,「一定要將二皇子從李密手裡救出來。」

    他的親信道,「大哥,那楊諫認準了你就是他的殺父仇人,現在瓦崗軍有了他可謂是出師有名,您還是聽小的們勸吧,皇太后雖然姿色不錯,算的上傾國傾城,可您現在就這麼杵著,就是背著個叛軍的名義,不如您稱帝,收了那太后也不是不可以。李密要是殺了楊諫咱們還一了百了。」

    阿孩被人抓了!還是他自願去了李密那,要給楊廣報仇!我不可以讓他找宇文化及報仇,不可以,早在楊廣平亂的時候,我就偶聽他提過,李密這個人心思詭秘,阿孩一旦對他沒有了利用價值,他會殺掉他的。

    我猛地推開門,宇文化及先是一愣,隨後還是恭敬的帶領那些屬下作揖向我行禮,「太后,萬安。」

    宇文化及使了個顏色,他那些隨從紛紛退下。

    屋中如臂粗的紅燭,照亮整個大殿。

    我一字一句求他道,「化及,即使你要稱帝,也幫我救出阿孩,好嗎?」

    宇文化及解釋道,「婉婉,平心而論我是很想稱帝,那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跟你在一起,可我不能讓你難受,你失去太子時候的痛我全看在眼裡,所以不可能不顧二皇子的安慰。」

    我心裡存有私心,怕他覺得這是楊廣的孩子不肯全力去救他。

    我清清楚楚的道,「化及,十六年前那夜你給我留下了這個孩子,這些年來我每當想念你的時候看到他,心底都會感覺暖,這是我們唯一的骨肉,請你一定要讓他平安無事。」

    宇文化及失神的望著我,半響聲音含著顫抖道,「他是我們的孩子!婉婉,我真沒想到還可以與你有孩子。」

    他擁我入懷,鼻翼吸進他身上好聞的薄荷香。

    那夜,依舊伏在他的胸膛上,跟他在一起永遠都有一種安全的感覺。

    我卻睡不著,月光如銀絲一般從窗欞打進來,宇文化及即使睡著了,眉毛還是緊蹙著,他有很重的心事,我也有很重的心事。

    如今他被眾人唾罵,皆因我而起,他不肯稱帝也是因為我,若是那日我飲鳩自盡,是不是他就沒有那麼多困擾。

    突然記起,那是多少年前,還是住在晉王府的時候,那次從宮裡出來第一次跟楊廣去下館子,碰到的那個算命的人,當時他說我有母儀天下的命格,還真是被他了眾,命犯桃花又是何解呢?

    我心裡擔心著阿孩,他亦如宇文化及的文雅,只是我怕他被所謂的仇恨蒙蔽了眼睛,做出些傷害他自己的事情。

    我望著宇文化及,身子微微動了動,他卻是很警覺的醒來,聲音很溫柔,「婉婉,你還沒睡」

    我極輕的聲音道,「化及,能不能不讓阿孩知道他是你的骨肉。」

    我本以為他會不悅,卻不想他極真摯的回道,「我明白,他會接受不了的,但作為父親我會盡我所能彌補這些年我虧欠他的。」他是真正懂得我的人,我不需要解釋,他便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聲音極輕卻是字字清晰的落入他的耳畔,「我愛你!」這句話本來是在心裡反反覆覆了多少遍,這次卻是終於有機會親口說出來。

    他輕輕撫著我的秀髮,鄭重的道,「婉婉,其實曾經我誤會你絕情是貪圖楊廣能給你這後位,但現在想來,真的是我思想太過偏激了,答應我,給我個機會以後好好寵你!」

    他若是猜忌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他那樣愧疚,我只覺得鼻腔酸酸的。

    緊緊擁住他,「及…其實本來我有很多的顧慮,但現在不管天掉下來,還是大地塌陷,我都再也不想離開你,即使不得善終,我也終是可以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了。」這些年來,我所活的世界除了虛偽還是虛偽,這些肺腑之言原來還有機會對他講出來。

    他輕吻我的臉頰,柔聲道,「婉婉,早些睡吧!」

    第二日,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那天他決定率領隋軍攻打李密,行期很緊就在第二天。

    那一夜,屋中琉璃繪彩的宮燈散發出妖嬈的光芒,淡紫色的紗帳輕輕飄飄。

    他溫言道,「婉婉,明日大軍就要出征了,不能陪你了。」看的出他眼中的不捨。

    「怎麼補償?」我亦也不捨,卻還是幾分孩子氣的問他,這些年的皇宮歷練,我早已磨練的冷酷而優雅,卻不想在他面前如此的孩子氣。宇文化及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將那輕顫的唇片綿綿地壓含上來……他望我的眼神寫滿了濃烈的深情,含著梨花般的芬芳。驀地擁緊我,唇舌帶著狂烈的相思在我的口中執著地絞纏攪動著。

    窗外又是淅淅瀝瀝的下起雨,雨聲零落,像是縹緲中傳來的笙樂。密密的吻順著起伏的胸窩滑下去,感覺身體裡面有一種新奇的、驚心動魄的東西在波動,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雙手不自禁地抓住他的頭髮……去擁抱,去承受他火熱的激情。,一種奇異的節奏在她裡面氾濫起來,輾轉著,膨脹著,直至把我的意識都填得滿滿的。我們融為一體,直至她感覺一股激烈的熱浪沖進了我的體內。我慢慢地放鬆了我的擁抱,軟慵地靠在他的肩上。兩人互相凝望著,似乎忘了一切。過了好久,他用錦被把兩人遮掩起來,讓我躺著重新蜷在他懷裡,默默地握著我的手。

    我滿足地輕歎:「尋常人家的夫妻就是這樣的吧?」

    抬頭望他,「若我們能做對平常的夫妻該是多好!」只是我知道不能,否則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寵溺的撫著我的頭,「救出阿孩,我們就去隱居吧!我只想安穩與你度日。」

    我點頭,不管如何心裡是暖的。

    他的手輕輕撫摸下去,到我的後背,似乎摸到了什麼,他停了一下,我幾分疑惑的望著他,他掀起我身上蓋得錦被,幾分奇怪的對我道,「你背上有字。」

    我先是一愣,隨即想起應是楊廣刻的。淡淡的道,「楊廣刻的,是什麼?」

    他抱我出了帳子,到了燈底下,這些日子來我並不知道那裡刻的什麼,他停頓了片刻,才緩緩的道【愛妻】

    我一愣,卻不想楊廣刻的是這兩個字,此刻我卻覺得是那樣的滑稽,他愛過我嗎?愛過,恐怕愛的更多的還是他自己。

    妻,我不過是他妻妾三千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我柔聲道,「我不想沾染他的氣息,你幫我把那字刮了去好嗎?」卻是異常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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