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一、們來廟裡,無非就是為了求財、求午或者求福,當然世攢頭本紋種求玩的。人間百態,什麼樣的人沒有。無論是求什麼的,其中又有多少心誠呢。
站在這座不大的廟前面,聞著空氣中瀰漫的檀香,吳本摸了摸鼻子。對這檀香的味道,吳本很不喜歡。心中有種要吐的感覺。最讓吳本受不了的是這檀香中還夾雜了火藥的味道。
深深吸一口氣,讓心裡那種要吐的感覺平靜下去。
「走,進去磕頭吧。」吳本對吳文說道。
這座廟就是一間屋子。裡面擺著三尊佛像。如那些大廟一樣。房子很高,全部是木樑雕刻,上面還有不知名的圖案,有種八部天龍的意思。廟裡四根大柱子支撐整個大梁。每根柱子上面掛著條幅,都是那些有錢的人送來祝賀之類的。
一個和尚正在那裡向佛前添加香油,不時的拿著小棍子挑一挑燈芯。
吳本仔細打量著和尚。年紀不大,人很消瘦,身上的灰色袈裟顯得很寬大。頭上九個戒疤,告訴吳本這是一個真的和尚,而且還是一個小和尚。在這如今光頭和尚氾濫的時代裡。有戒疤的真的已經不多了。
吳本來到中間佛前,正正規規的磕了三個響頭、
吳本不信佛,這磕頭也是應付王英,沒有辦法,在農村,有的時候你還是跟著當地的風俗而行,不要為了這一點小事,鬧得父母不開心。
從廟裡出來,吳本四周轉了轉。不時的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老師傅。這觀音像怎麼賣啊?」吳本來到一小攤前面,隨手拿起一個製造粗糙的觀音像,隨口問道。
正在與旁人聊的正歡的老師傅,一聽吳本的話,頭也不回的說道:「五塊錢一個,隨便挑。」
自古一來,買佛像都說「請「」可是這位老師傅在廟前堂而皇之的大甩賣。還隨便挑。
吳本搖搖頭,又是一個與王英一樣的「偽信徒。「不知廟裡那些佛是否有靈,要不就這老師傅的行為,不知道走進地獄呢,還是去極樂世界。
「哥,你看。你初中同學呢。」
吳本沿著吳文的指向看去,原來是自己高中的同學。這還是兄妹兩個呢。一個叫鄧啟,一個叫鄧玲玲。
「嗨,吳本。「鄧玲玲也看見了吳本,將忙走過來問道。
「嗨,鄧玲玲,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今天在這廟前相會呢。「吳本笑著說道。
上初中的時候,吳本長的很清秀,所以很有女人緣。班上的女孩子與吳本的關係都很好。其中有兩個女孩子,一個就是鄧玲玲,還有一個就是余胭脂。這是吳本很難忘懷的兩個女孩。
當年鄧玲玲紮著兩個馬尾辮,一跑起來就直甩,如跳舞一般。最讓吳本難忘的就是鄧玲玲的嗓子。天生沙啞派的。
「初中羊業也有七年了吧,算頭算尾,這也是八年時光了。「吳本笑著問道。
鄧玲玲不知道是見到吳本太興奮了,還是這太陽曬了小臉紅撲撲的。與以前一樣。
「是啊,你還在讀書吧?「鄧玲玲那沙啞的聲音問道。
「走,去那邊坐坐吳本指著廟後面的一個竹椅子說道。
鄧玲玲沒有出聲,而是跟著吳本來到竹椅子旁邊。
吳本拿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竹椅子,示意鄧玲玲可以坐了。
看著吳本這動作,鄧玲玲一笑。
「吳本。你還是這麼細心,是不是對每一個女孩都這樣啊。」鄧玲玲嘟著小嘴笑道。
「心裡倒是這樣想的,可是哪有那麼多的女孩子讓我擦啊吳本笑著搖搖頭。
在高中時為了考大學,一個勁的讀書,腦子裡除了大學還是大學。可走到了大學,是遇到了一個,談了四隻,最後還是在麵包與愛情之間。選擇了麵包。
如今聽鄧玲玲這麼一說,吳本心裡有種苦澀。
「還在讀。
吳本搖了搖頭。
「已經不了,去年大學畢業。」
「你高中三年,大學四隻,這就是七年了。想想時間過的還真快啊。一眨眼就過去了。等你現的時候,它已經成了昨天了。」邸玲玲那沙啞的聲音說出哲學般的話語。
「你還是那麼傷感啊,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那樣。記得初中的時候,你家的小貓被車壓了,你都傷心了幾個星期呢。」
一聽吳本說起小貓的事情,鄧玲玲抬起頭,看了看吳本。
「我記得當時只有你來安慰我。後來你從哪裡弄一個黃色的小貓來了啊?當時間你,可是你怎麼也不說。這麼多年了,這可是一直是我心裡的一個疑問。今天
「嘿嘿,你還記得啊,不過既然是秘密,當然是永遠了。」吳本眼珠一轉的說道。
「你吳本的話讓那玲玲氣的指著吳本,臉急的比剛才還紅。
「嘿嘿,還是那麼急性子。」
「你還不是那麼氣人啊。」鄧玲玲努這小嘴說道。
「好啦,你還不知道我的性格啊,我不想說的事情,你能從我嘴裡弄出來嗎?」
吳本就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不想說的事情。別人就是再逼也甭想掏出一個字。作為吳本三年同學的鄧玲玲,深知吳本這性格,所以一聽吳本不想說,雖然氣的要命,可是也沒有再追問了。有的時候,彼此有一個秘密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這麼多年都做些什麼啊?」
鄧玲玲搖了搖頭。
「初三畢業了,我成績不好。所以就沒有讀書了。當時跟著村上的一個人學理,做了兩年。也賺不到什麼錢,又跟著別人出去打工,做裁縫。一直到如今。」
農杵孩子讀書有的時候真的很難,記得吳本考高中的時候,王英就說過,考上了省重點就可以讀書,考不上就不要讀了。所以吳本初中就是衝著省重點去的,要不早就退學了。
這也不是王英這麼說,在整個湖章鎮,除了那些家裡很有錢的,別的都是這樣的想法。沒有辦法。考不上省重點,再考大學的希望就渺茫了。
哪個農民們敢賭,因為一賭就是一輩子。
想起上初一時,全班九十幾個人,到初三最後一個學期,全班只有二十五人,到最後上了高中的也就吳本一個人。
不像城裡,在農村,讀書不正常,不讀書才是正常的一件事情。這麼多年來,整個湖章鎮考上大學的也就那麼多。
「個人事情怎麼樣?」
一聽吳本的話,鄧玲玲頭低低的,雙手不停的搓著。
「準備正月十八結婚。「鄧玲玲細聲的說道。
吳本一愣,這都結婚了。
這麼多年讀書,吳本心裡都忘記了農村結婚的年紀。吳本今年二十六。鄧玲玲比吳本還大一歲。都二十七了。在農村這都是老姑娘了。
在農村,一般女孩子二十二就出嫁了。而男孩子到二十四也結婚了。
「是啊,我都二十六了。是該結婚了。到時給我一張喜帖,我還想吃你的喜糖呢。「吳本想到邸玲玲的年紀,不由的笑道。
「嗯。「鄧玲玲點點頭。
「你當年的那幫姐妹,都怎麼樣了,差不多都結婚了吧?」
「早結了,胭脂孩子都會走路了,結枝去年結婚的。我因為我哥結婚晚,要不我也早結婚了。」
在農村。結婚是長幼有序,一般哥哥沒有結婚,下面的都要退後。
「你哥現在結了吧?「吳本好奇的問道,當年鄧啟也是學校一風流之人,一初中生就開始找女朋友了,怎麼弄到現在才結婚呢。
「嘿嘿,你哥哥不是很有女人緣的嗎?怎麼拖到現在啊?「想起鄧啟那風流樣,還真是讓吳本難以想像。
「你還是記著我哥追胭脂的事情吧,看你還記仇呢。「鄧玲玲笑著說到。
一聽鄧玲玲提起余胭脂,吳本急忙揮著手說道。
「說你哥「扯哪去了啊?」
「知道啦,誰不知道當年你暗戀胭脂呢。不過我奇怪了,你以後怎麼沒有找過胭脂啊。記得胭脂結婚的時候還提起你。說你初中畢業後再也沒有找過她。」
吳本看著鄧玲玲那質問的語氣,心裡一晃。
「不會啊,我到高中以後,我打了好多電話去她家,而且還寫信了。可是電話是她媽媽接的,說胭脂去比了。我要地址,她媽媽說也不知道詳細地址。後來學業忙了,這事也就慢慢淡忘了
邸玲玲搖搖頭,「胭脂是去了四川一段時間,後來又回來了。一直在家裡經營她家那小店。」
「緣分已了吧。」吳本無奈的搖搖頭。
「嗨,當年胭脂也很喜歡你,我記得你初三過生日的時候,胭脂送你一本筆記本和一直鋼筆不,那是她攢了好長時間才攢的。」
吳本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過去的就過去了吧,還提幹什麼呢。緣分已了罷了。」
有人說初戀不懂愛情,有人說初戀都是以悲劇結尾。但吳本想說的是,初戀,人生旅途中最美麗的一朵花。無論你以後是結婚生子,再慢慢老去,哪怕在生命的最後時候,初戀的花朵永遠在你心裡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