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回悟空得道
洞中無日月,不知寒盡,八戒聽聞猴子呼喚,出得洞外,外面卻已經是春暖花開,整個靈台方寸山上綠蔭蔥蔥,山花爛漫,到處透發著鳥語花香,唯獨不見猴子的身影。
正奇怪呢,一直蝴蝶自花叢中飛了出來,落到了八戒手背上。珠珠本就被八戒攥在手心裡,她已開始修行,有了天地靈氣滋養早已成精,看到蝴蝶卻是見獵心喜,猛的張口吐出一道細絲,把那蝴蝶裡裡外外捆了數圈。
正要上去捕獲獵物,那蝴蝶雙翅一抖,居然把幾道蛛絲全部掙斷了。緊跟著落到地上,光華一閃,猴子忽然在八戒身前現出身形來。
「八戒,你怎麼樣養了這麼一個可怕玩意兒,早知道我就不變蝴蝶了,差點叫她給吃了!」猴子摸了摸腦袋道。
「你才可怕呢,沒事變什麼蝴蝶啊。」珠珠也被這力大無窮的「蝴蝶」嚇了一跳,不服氣的放出神念回擊道。
「喲!沒看出來,還是個小妖精!」悟空齜牙咧嘴道。
「你還不是個成了精的猴子!」珠珠絲毫不讓。
八戒不理會兩人拌嘴,喜道:「悟空,你終於學了七十二變啦!」
「咦~,你怎麼知道我學了七十二般變化,原本還想逗你一逗,啊~!我知道了,是我師父告訴你的。」悟空道。
八戒聞言笑著道:「不說這個,你且說說,這七十二般變化,都能變些什麼?」
悟空的回答很簡單:「什麼都能變!」
「真的什麼都能變?」
「當然!」
「你變坨屎來看看!」八戒一本正經的道。
「咚!」腦袋上被鑿了一下,猴子力大無窮,這一下卻是砸的很疼。
「你個沒頭腦的夯貨,你還不如自己屙一坨!」悟空道。
八戒摸著腦袋道:「我是神仙,神仙不屙屎的……」
接著道:「那這樣吧,你變個蜘蛛,我看看像不像。」
「那還不簡單。」悟空說完,搖身一變,頓時變作一直斑斕蜘蛛,「嗖」一聲落在八戒肩膀上,順著胳膊便朝珠珠撲去,扒拉到她背上。
「母蜘蛛,我讓你猖狂,俺老孫現在也是蜘蛛了,還是公的,怎麼樣,你怕不怕?」猴子得意的道。
「咚!」這回卻是八戒手指一彈,把猴子變的蜘蛛彈飛老遠。
「不要欺負珠珠,她才修煉了幾年光景,經不起你折騰。」
原地光華一閃,猴子變回原樣,皺著眉頭道:「這變化之術,好則好矣,就是變成其他生靈時,體內經絡脈路全部改變,卻是無法施法禦敵,到底不夠完備。」
八戒奇道:「竟有這等事?」他原以為七十二變既然是功法的延伸,必然變化之物也應該與本體實力相近的,但看來並非這樣。如此說來,悟空所習之七十二變,與二郎神的**玄功還是有區別的,至於區別在哪兒,得看他們鬥法之後才知道了。
悟空道:「可不是嘛,這小蜘蛛不過稍微有點道行,我變作蝴蝶之時,見她撲出來內心自發驚懼,這是天性的相剋,變作什麼就有什麼樣的習性,卻是無可奈何。」
瞭解七十二變的一些事情之後,八戒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問道:「除了七十二變,祖師還教了你什麼?」
「多了,多了!」悟空聞言搔首弄腮。
一連串的道:「長生妙法,變幻之門,最近我自悟騰雲之術,卻是還未告知師父。」
「騰雲之術?莫非就是一個觔斗十萬八千里的觔斗雲?」八戒問道。
「觔斗雲?不是,不是,我一個觔斗頂多數十里地,哪有那麼遠的。」悟空道。
怎麼不是觔斗雲?八戒有些疑惑,道:「你騰個雲給我看看。」
悟空有意賣弄,道:「你且看好了!」說完「嗖!」的一聲拔地而起,躍至萬丈高空,看到身邊一片雲彩,便摘了一朵,身子往上面一匍匐,如同趴在衝浪板上一般,雙手一陣划動,借助雲彩的飄浮之力和他雙手划動時的借力,在天空慢悠悠的「騰雲」。
八戒在下面笑的差點沒岔了氣,這傢伙也太有創意了,自打開天闢地以來,這樣的騰雲術只怕還是頭一遭有人使用。不過笑歸笑,這猴子倒是頗有些空中平衡的天賦,而且真的是很有創意,要知他現在的形態,就是蕭朱原先世界中飛機的雛形。
看他兀自很享受的在天際遊蕩,八戒忍不住招了招手道:「悟空,你下來。」正玩得起勁的猴子有些不太樂意的降下雲頭,道:「怎麼樣,我的騰雲之術如何?」
一旁珠珠忍不住道:「你這算什麼騰雲啊,就是在雲彩上爬行,慢死了,乾脆叫爬雲術好了。」
「嘿!你這小蜘蛛還來勁了,你除了結網捕食還會幹啥?你會飛麼?」悟空不服氣的道,在無人教導之下,這可是他自己悟了好久才想出來的法門。
「好了,你們倆莫不是前世的對頭吧,怎麼今天第一次見面便一直鬥嘴。」八戒勸解道。
接著道:「悟空,珠珠說的沒錯,似你這般的騰雲也太慢了點,你若真想飛,還不如變做鷹雁之類的飛禽,說不定還飛得快些。」
八戒本是無心的,悟空聞言卻是陷入沉思,良久才道:「確實是慢了點,你和九筒是怎樣飛行的?」
「想學飛遁之術嗎?也是,你是天地生養而成,沒有經歷結丹凝神的悟道總始,不會飛遁之術也是必然。不過你好像忘了,你還有個傳道授業的師父,問我不如去請教菩提祖師了,他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八戒笑著道。
「可你們不都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十數年來我可一直是自行修持參悟。」悟空道。
八戒道:「放心,你且回去問問祖師,他自會教你。」
「好,我這就去。」悟空一個閃身,在空中「撲騰」一下變作一隻麻雀,便往山門飛去。
此去竟又是兩年之久,這一日八戒在山腳運使倍化術,身形漲至數千丈高,幾乎比靈台方寸山高出了一半,忽見天邊一片雲彩飄來。那片雲來的好快,初看還在千里之外,再看已經來到八戒眼前,一隻鮮活的猴子在雲頭上蹦躂。
猴子在雲頭上蹦蹦跳跳,一邊揮手道:「八戒!八戒!你看我這觔斗雲可夠快?」
八戒一陣無語,這觔斗雲在空中穿行,給他的感覺就像瞬移一般,那還有不快的。
悟空見他變作千丈高的身形,喜道:「你這可是在運使法天象地之術麼,我也會,我也會!」
當下一個翻騰下了雲頭,化出法天象地的巨勢,身形化為萬丈高,從上往下做俯視狀,朝著八戒嘻嘻而笑。見到他的這番表現,八戒直接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散了法術,身形頓時矮了下去。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的,自己辛苦努力了數十年,趕不上這臭猴子一朝悟道,人家是天生的靈胎,咱是**凡胎,咋不讓咱也穿個神胎出生啊!
悟空見他散去法術,一個人也覺著沒勁,同樣收了法天象地,兩人一起落在地上,悟空道:「八戒,你看我現在飛的可夠快?」
「廢話,一個觔斗十萬八千里,能不快嘛。」說到這裡,八戒頹然一歎,深深的感到十分挫敗。他知道,自己相比猴子的所有優勢都已經成為過去,法術神通甚至遁術,全都差了不知道多少。
珠珠爬到八戒頭頂,好奇的看著猴子問道:「我怎麼覺得你駕雲之時,好像瞬時轉移一般,並非在空中飛行啊。」
悟空得意的道:「當然,觔斗雲是虛空節點之間的轉移搬運,可不是一般的飛遁,我駕雲兩年,才有如今的穎悟與成就。」
八戒聞言卻是一愣:「你已能穿行虛空?難怪能一個觔斗十萬八千里,翻個觔斗用不了一秒吧,這速度可快趕上光速了,再快一些豈不就能穿越時空?」
悟空興奮了一陣,忽然耷拉下腦袋道:「我被師父逐出來了。」
「這麼快?」八戒愣道。
「咚!」腦袋上又被猴子鑿了一下。
「什麼叫這麼快,莫非你覺得我遲早要被逐出師門的?」悟空怒道。
「沒有,沒有!」八戒連忙擺擺手道,猴子被菩提祖師逐出師門是必然,原本應該是多久八戒不清楚,但是至少也等自己實力多增長一些啊。
「八戒,說來我出來也有三十多個寒暑,怪想念花果山上那些猴子猴孫的,我準備回去看看。你來不來?」悟空道。
「去!我當然隨你一起!」八戒道。猴子終於要開始他在花果山上稱王稱霸的日子了,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八戒一早打定了要和他廝混在一起,此時自然不會拒絕。
「好!我先回去安排一切,你隨後過來便是!」
猴子說完,一個觔斗翻上半空,一朵雲彩自然而然出現在他腳下,光華一閃,拖出一道長長的尾巴,隨即便化為一個光點消失在遠方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