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測試天象符
「真有如此奇效?」小豬將信將疑的道。
「世俗間皇帝的玉璽知道吧,一匹黃絹,上面寫了幾個字,拿玉璽蓋個印,那叫什麼?」天蓬道。
「聖旨唄!」小豬見天蓬到這個時候還一路賣關子,沒好氣的道。
「說對了,是不是聖旨,關鍵在於有沒有玉璽蓋印,如果沒印章,那就只是寫了幾個字的黃絹而已。」天蓬道。
「你到底要說什麼,直接說出來不就得了!」小豬再次不耐煩的催道。
天蓬:「這紫光丹天印,便相當於真王陛下的玉璽,蓋上此印的符菉,就等於是蓋了玉璽的聖旨,我這麼說你明白了?」
「哇靠,這麼牛,你怎麼以前不早說!」小豬猛的恢復了軀體掌控,興奮的跳了起來。看著手中的大印,大有權勢在握,雄霸天下的感覺。
「不過,有沒有蓋過印,引燃符菉的時候,天上的神真如何會知道?」小豬還是有些疑惑。
「你還不瞭解符菉的真正作用。」天蓬道。
「那你就跟我說說唄。」小豬道。
天蓬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整理思路,好一會兒才道:「一時半會也說不了那麼多,就拿你現在的天象符來說吧。但凡天庭有神位的神仙,無論官職大小,多多少少都享受人間香火的供奉,你可別小看這些人間的供奉,凡人的信仰之力對於神仙提升修為可是很有幫助的。既然受了這些供奉,神仙們便也有義務為凡人做一些事情,凡人的祈求倒還在其次,不是必須要完成的事情。不過修真者祭用符菉所祈願之事,卻大部分帶有一定的強制性,是必須要完成的。祭用符菉之後,咒語的最後一句話叫做『急急如律令』,就是這個道理。」
小豬一邊聽一邊分析,看來這天庭的神仙也不是那麼逍遙,做起事來限制也不少,這個「律令」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命令,看來至少也是三清級別的「律令」,否則如何能號令大多數神仙。
「雷部的神真,比如風師雨伯,雖然每日裡辛勤勞作,但是難免有遺漏的地方,這樣就會導致一些地方發生乾旱。這個時候就需要凡間的修真來祈雨了,但是凡間修真能為再大,也只能祈雨,最終施雨的還是雨伯,修真只能通過祭用符菉來通知雨伯施雨。雷部有幾口大鐘,是專門用來感應符菉願力的法寶,不同的符菉會發出不同的願力。比如你祭用喚雨符,那應雨鍾上便會發出願力之光,雷部會分派雨伯到相應的地方布雨;又好比應晴鐘,只要有人祭用祈晴符,自然會感應到,雷部命令下去,祈晴之地便會風止雨歇,天氣轉晴。」
「而對於雷部來說,蓋了紫光丹天印的符菉,那就是最高效力的符菉,就算你畫的只是最低級的天象符,也會引起足夠的重視,風師雨伯之流絕對不會敷衍了事。」一口氣把這一大堆話說完,天蓬也呼了口氣。
小豬聽到這裡算是徹底明白了,這符菉就是個電話指令,而且還是強制執行的那種。至於蓋過大印的符菉,應該就是首長的衛星加密電話,這是最高命令,就算命令的內容是一坨屎,也必須要立即執行。
瞭解這裡面的原理,小豬如獲至寶般攥著紫光丹天印(當然,此物原本就是雷部至寶,只是小豬以前一直不夠重視罷了),拿出剛剛畫好的呼風符,大印往上一按,只見大印底部湧出一道虛無的光華,瞬間融入符菉的符腹之內。從外表看來,這道呼風符依然和剛才一般無二,不過效力已經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既然有如此好東西,自然不能浪費資源,接下來的幾天內,小豬一門心思的撲在符菉之道上,狠狠的畫了數十張天象符。加上從林靈素哪裡繳獲來的八十二張天象符,還有一百三十七張雷符,全部拿大印一一蓋過去。蓋好印後,把不是自己製作的符菉全部收進儲物袋,那數十張粗製濫造但是卻蓋過大印的符菉全部揣在懷裡,就等著雷炎的測試。
十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這日一早,雷炎便來到隔壁洞府,看到小豬拿出那一疊符菉的時候,不由一愣。一張張翻閱了一遍,才溫婉的道:「我知道你勤奮,但是符菉之道急不得,得慢慢練習,像你這樣粗製濫造的符菉,效果不會太好。」
眼見小豬一臉期盼,雷炎搖了搖頭道:「好吧,我們到峰頂測試一下。」原本他是不想測試了,這等粗糙的符菉,想來也不會有太大效果。不過轉念一想,試一下也無妨,這徒弟勤奮是足夠了,但是似乎有些太過激進了,讓他受點挫折也好,定一定性。
兩人御器飛到峰頂,這一日正好是神霄派每月俗務交接的日子,很多分管俗務的弟子都聚集在峰頂大殿商討一些事情。
大殿前也聚攏了一些三代四代弟子,見到雷炎帶著小豬上來,幾個三代弟子中和雷炎比較熟悉的便過來打招呼。
「雷炎師兄,今兒什麼風把您吹上來了?」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道人走了過來,顯然和雷炎頗為熟絡。
「也沒什麼,洞府門口地方太小,帶我徒弟上來測試一下天象符。」雷炎笑著道。
眼前的中年道士叫陳一舟,兩人同期入門,雷炎資質比他好,被陶仲文看中收為弟子。而陳一舟的師父卻只是一個普通的二代弟子,陳一舟現在也只是剛剛晉級融丹期,因為修為在三代弟子中比較靠後,所以被派來分管俗務。
陳一舟神念在小豬身上一掃而過,讚歎道:「你叫蕭朱吧,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就已經是練氣中期,這等速度……,雷炎你可真是好手段,把弟子教的這麼好。」
他這麼一說,雷炎自然覺得臉上倍有面子,看向小豬的眼神也慈和了許多,嘴上卻謙遜的道:「哪裡哪裡,主要還是小徒足夠勤勉,我不過是稍事點撥。」
「對了,你要帶他測試天象符?乖乖,不得了,我得叫大伙都來看看。前幾天才有新入門的弟子來測試過。」陳一舟道。
「哦,也是新入門的弟子?」雷炎心中一動,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八卦齊亮的白玉蟾,白師弟了。」陳一舟道。
「結果如何?」
其實他不用問也知道結果,三代弟子因為洞府都在祝融峰山腰上,測試天象符需要開闊地,才會巴巴兒趕到峰頂空地上來。而白玉蟾的師父陳楠,洞府可是建在福地青玉壇的,他本可以在青玉壇內找個開闊地測試,刻意把白玉蟾帶到峰頂來測試,估計也是有意想在同門面前顯擺一下了。
果然,陳一舟聞言沉吟了一會兒才鄭重的道:「我覺得,雖然是最簡單的天象符,但是他製作的符菉,每一張都是精品,可以說,半年之內能有那樣的水準,確實不負天才之名。」
頓了一頓又道:「不過蕭朱也不錯,一會我叫大伙都來看看啊。」
雷炎聞言,想起蕭朱畫的粗糙的符菉,不由額頭閃過一絲黑線,不過既然陳一舟如此說了,他也不方便拒絕,只道:「小徒一直潛心基礎修行,這符菉之道不過是剛剛接觸,也是我心急,想要他來試試,只怕未必會有什麼好的效力。」
雷炎帶著小豬來到大殿旁邊一塊偏僻的空地上,陳一舟大嘴一嚷嚷,很快便圍過來好些人。這些人都是因為資質有限,平時除了修行之外還要分管一部分俗務,那日小豬三人入門時,大多在場,倒也基本都認得雷炎師徒二人。此時見到雷炎帶著徒弟來測試天象符,大都露出好奇之心,當發現才入門半年的小豬已經是練氣中期時,很多人對這個測試也充滿了期待。
「雷炎師兄,快點開始吧。」人群中已經有人嚷嚷開了。
雷炎額頭再次閃過一絲黑線,小豬的修行速度還是有很多值得稱讚的地方,不過這符菉之道就……,等會要是一絲風雨都沒有祈到,那丟人可就丟大了。
不過還要他元素符畫的還行,先讓他試幾道元素符打打底吧,到時就算天象符效果不好,總也有些保底的面子。
當下淡淡吩咐道:「徒兒,先測幾道元素符吧。」
小豬依言取出一張風元素符,右手掐訣,左手駢指引燃,頓時一陣清涼的微風刮過,在場眾人紛紛點頭。這些人大多資質有限,當初學習符菉之道可謂吃盡了苦頭,甚至其中有一部分人到現在還在用著別人製作的符菉。
元素符雖然是最簡單的符菉,但是小豬入門半年便能成功製作出來,足可見其天資不一般了。見小豬成功祭用元素符,眾人對接下來的天象符不由更加期待了。
「好了,接下來你試試天象符吧。」雷炎道。
隨即又傳音給小豬:「挑幾張畫的最好的,可別給我丟人了。」
小豬聞言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符菉,一張呼風符,一張喚雨符。這祭用天象符可不比剛剛的元素符,整個流程要複雜的多,只見小豬右手掐訣,左手駢指夾住呼風符,腳下步斗踏罡,口中喃喃唸咒。
咒語念完,道一聲:「急急如律令!」左手呼風符無風自燃,瞬間燃盡。小豬莊嚴的抬頭大喝一聲:「風來!」
眾人同時抬頭望天,只等風來,哪知過了半晌,這山頂上依舊安靜無比,原本還有絲絲涼風的,現在倒好,連那一絲涼風都停了下來。似乎小豬適才祭用不是呼風符,而是停風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