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咱們這是去哪兒啊,師部不是命令咱們就地宿營嗎?」一陣馬蹄聲急促的響起,中華新軍第六師三十二團副團長孫長海,飛快的從行軍的隊列後方趕了上來。【——】【——】
「老孫,我知道師部讓咱們宿營,我這不是找地方呢嗎。」三十二團團長吳非樂呵呵的對自己的副團長說道。
「找地方?都走了五六里了,你就沒找著個能宿營的地方?」孫長海滿臉嚴肅的看著團長吳非。
「你看啊,從咱們現在這裡,再向西十五里,就是皇姑屯滿清狗皇帝來這兒打獵建的行宮了(不是張作霖死的那個皇姑屯,而是現今的隆化縣城),咱們到那兒宿營多好,也省得弟兄們天寒地凍的睡帳篷了不是?」吳非指著隊伍行進的方向說到。
「這行嗎?」吳非的話讓孫長海吃驚的張大了嘴。
「有什麼不行。」吳非豪氣的一揮馬鞭。
「既然是韃子皇帝的行宮,應該有守衛吧,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武器裝備怎麼樣?」孫長海催馬與團長吳非並排而行。
「咱們的薛大參謀長已經帶人去偵察了。」吳非指著遠方說道,「其實也用不著這麼麻煩,咱們這一路過來,那些滿清兵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嗎?除了那個北洋新軍和一部分淮軍,其餘的嘿嘿,土雞瓦狗而已,更別說那些駐守行宮的八旗大爺了。」
「不能大意啊,可能會有一部分蒙八旗,他們還是有戰鬥力的。」孫長海提醒到。
「老薛也是擔心這個,這不,非要親自帶隊去看看。」吳非看著自己的老搭檔笑著說道。
「團長,團長~」一名騎兵戰士迎面飛奔而來。
「團長,參謀長已經到皇姑屯了,那地方挺大也挺熱鬧,人不少,不過守衛很鬆懈,我們悄悄觀察了一陣子,沒發現有巡邏警戒的清軍,連崗哨都沒有,那個行宮裡好像也沒什麼人,除了幾十個守大門的,裡面冷清的很。(看小說就到——~悠.)參謀長已經帶著偵察連的弟兄們,把行宮的那些守衛都抓起來了,讓我回來報信,讓您趕緊帶著大部隊上去,那個鎮子太大,光靠偵察連控制不住。」那名戰士顧不上滿臉的灰塵和汗水,興奮的報告著偵察結果。
「呵呵,好,好啊。」吳非哈哈大笑,「老薛謹慎的過頭兒了,全副武裝的兩百人還管不住一個鎮子嗎?」
「不是,那個鎮子實在是很大,很繁華,鎮子裡估計得有幾千人。」回來報信的戰士解釋到。
「老孫,命令全團呈戰鬥隊形散開,包圍皇姑屯。你帶二營、三營負責東南兩面,我帶一營和團直屬隊負責西北,順子帶炮營和輜重營作預備隊。」吳非轉頭向孫長海下達了作戰命令。
「讓順子帶一營和直屬隊,你指揮預備隊。」孫長海反對道。
「老子是團長,執行命令」吳非瞪眼道。
「正因為你是團長,所以才得你來指揮,而不是帶隊衝鋒。」孫長海寸步不讓。
「再廢話老子讓你帶預備隊。」吳非根本不理睬孫長海的反對,兩腿一夾馬肚子,在馬背上大吼道,「全團聽我命令,一營、直屬隊跟著我,二營、三營聽孫副團長指揮,急行軍向皇姑屯增援薛參謀長。馬長順你領著炮營和輜重隊作預備隊。」
「這傢伙~」孫長海無奈的看著吳非絕塵而去。
「啪~」槍聲首先從皇姑屯的南面傳來,馬上整個鎮子的四面八方都想起了槍聲,落日的餘輝下,大隊穿著從未見過的軍服的士兵,在皇姑屯居民驚異的目光注視下,像潮水一樣的衝進了鎮子裡。
「大家不要驚慌,我們是中華帝國陸軍,現奉命接管皇姑屯請大家呆在家裡,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我們保證所有合作者的人身安全」士兵們的腳步聲和喊聲在平靜的鎮子裡響起。
「啪~啪~」鎮內偶爾傳來兩聲槍響,很快就消失了。【——】【——】
三十二團佔領皇姑屯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整個過程異常的輕鬆,抵抗者寥寥無幾,武備鬆懈的行宮守衛根本不知道外界的任何消息,沒想到會有人造反,更想不到他們這裡會受到攻擊。這支由滿蒙八旗組成的,五百多人的行宮衛隊,大多數正和住在行宮附近的家人一起過年呢,幾乎沒有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抗就全軍覆沒了。幾個聽到外面動靜不對,拿著傢伙跑出家門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的官兵,很快就在黑洞洞的槍口面前失去了舞刀弄槍的勇氣,乖乖的丟掉了手裡的刀劍,做了中華軍的俘虜。
只用了三十分鐘,這個因滿清皇帝進行木蘭秋狩,蒙古四十八旗王公到此迎駕而逐漸繁榮起來的塞外重鎮,連同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修建的波羅河屯行宮,就全部在中華軍的掌控之中了。
「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李季三舒服的坐在躺椅上,一邊喝茶一邊和周海濤閒聊。
「和咱們原來商量過的那樣,爭取用最快的速度光復全國,然後再準備跟列強們掰掰腕子。」周海濤靠在躺椅上,眼睛看著屋頂說道。
「那是不是該先把正事辦了,好讓兄弟們師出有名啊。」李季三坐起來,看著周海濤說到。
「一個稱呼罷了,真的那麼重要嗎?」周海濤從房頂上收回了目光,轉頭看著李季三。
「名不正則言不順。」李季三嚴肅的說。
「好吧,好吧,不過要等到咱們把兩廣、閩浙、兩江、直隸全境安定下來再說,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加上山西、河南和湖廣,這樣嘛還有點兒意思。」周海濤摸出香煙扔給李季三一支。
「不用這麼麻煩,先把你的字號打出去,典禮什麼的可以以後再補。」李季三接住周海濤扔來的那支煙。
「很麻煩呢?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再說了,麥克大叔、徐叔、老謝劉義和老郝他們都不在,你過兩天還要走,就我自己哪忙得過來?」周海濤滿臉為難的說道。
「發個通電,先把中華帝國的國號亮出來,然後你再以皇帝的名義發佈討伐滿清的檄文,下達消滅滿清餘孽的命令就行了嘛,有什麼麻煩的。」李季三不以為意的說。
「你啊,我真拿你沒轍,你說你們急個什麼勁?非得現在讓我掛上那個頭銜有什麼好?」周海濤哭笑不得的搖頭道。
「上次開會的時候,徐叔不是說了嘛,早點確定大義名分是非常重要的,只有咱們早些豎起天下正統的旗號,那些有本事的人才會來投靠,百姓們才會安心,各地才有可能望風景從,咱們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時間掌控天下。」李季三看著周海濤正色道。
「我知道,開會我又不是不在,可你們也不用這麼逼我吧,咱們發起進攻這還不到一天呢,老郝、劉義、李鴻章就發來電報了,現在又加上你,唉」周海濤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們這不叫逼你,我們是臣,哪敢逼你啊,這叫勸進,勸進。」李季三一本正經的看著周海濤。
「靠~你這傢伙學問見長了啊,還勸進?」周海濤氣樂了。
「你就趕緊按照咱們實現制定的計劃來吧,徐叔、謝叔他們兩三天就到了,金冠龍袍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到時候你穿好戴好,往金鑾殿一坐就行了。在東北的時候,老百姓們私下叫你這個大統領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沒啥可擔心的。在百姓們心裡,只要能讓他們有飯吃,有衣穿,不會挨餓受凍,換個皇帝沒啥大不了的。」李季三嘿嘿笑著打趣周海濤道。
「那把椅子坐著可不舒服,你喜歡你來得了。」周海濤撇撇嘴說道。
「行了,行了,你饒了我吧,我坐,我坐這兒就行了,那把椅子是給你預備的,我坐上去肯定折壽。」李季三邊說邊連連擺手。
「那你就不怕我坐上去折壽啊,還是不是兄弟?」周海濤瞪了李季三一眼說道。
「你命硬,折不了壽,我們都不行。」李季三一臉的壞笑。
「什麼命硬,迷信~無聊~」周海濤沒好氣的看著李季三。
「臣連日奔波,疲乏的不行了,請陛下准許臣告退。」李季三從躺椅上跳了起來,笑嘻嘻的向周海濤躬身一揖。
「不准~我還沒聊夠呢。」周海濤讓李季三突然的這一下弄的一愣,眨眼間就明白了,這小子想溜,這還行,也從躺椅上跳了起來,想過去拉住李季三不讓他走。
「不行了,臣頭暈,告退了,走了,明天見。」李季三敏捷的躲開了周海濤抓他的手,轉身一溜煙跑了。
「混賬傢伙,就這麼溜了。」周海濤搖頭笑著罵道。
中華軍快速的向內陸推進,沿途遇到的抵抗零散而微弱,紀律渙散而且大多數還裝備著冷兵器的各地防軍猝不及防之下,根本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往往是槍聲一響,還沒等看到中華軍就一哄而散,不少城鎮中華軍都是一槍未放就輕鬆佔領了。
周海濤率領著他的中華軍造反了北京丟了光緒皇帝沒了大清完了各種消息通過電報、敗兵、逃走的官員等渠道,如同瘟疫般的向還沒有被中華軍佔領的地區擴散開去。
震驚之餘,各種或真或假的消息迅速的在民間傳播開來,天下大亂了改朝換代了反滿興漢了有人歡喜,有人憤怒,有人憂愁,有人思慮,有人悲傷,有人恐懼,有人驚駭,人們反應不一,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當懸掛著中華軍旗幟的幾艘輕巡洋艦和炮艦出現在武漢三鎮的長江江面上時,湖北巡撫兼署湖廣總督譚繼洵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驚恐和失望,還有就是對自己將來結局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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