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6月17日,東京灣
菲利曼特站在百夫長號的艦橋上,看著眼前這座已經化為廢墟的城市。
「真是可怕的武器,只有魔鬼才能製造的東西。」看著到處都是窩棚的東京,菲利曼特對周海濤的秘密武器讚歎不止。
「如果倫敦遭到這樣的打擊,也許不會如此淒慘吧。」菲利曼特在心裡猜測到,不過立刻就否定了這個荒謬的念頭,當今世界難道還有人敢挑戰大英帝國嗎?這怎麼可能,大艦隊肯定早早的,就把企圖這樣做的傢伙送進地獄了。
「司令官,來了一艘日本小艇,上面的傢伙自稱是日本天皇的代表,要見您。」一個皇家海軍少尉跑來向菲利曼特報告。
「這些愚蠢的傢伙,又想耍什麼詭計?」菲利曼特琢磨著。
「您要見他們嗎,將軍?」少尉半天沒有得到答覆,有點兒沉不住氣的追問了一句。
「讓他在前甲板上等著,看好他,我一會兒再去見他。」菲利曼特沖少尉擺了一下手。
「是。」少尉轉身去執行長官的命令了。
菲利曼特又在艦橋上站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回他的船艙去換衣服,準備去見個討厭的日本人。
西園寺公望面無表情的站在甲板上,平靜的打量著周圍荷槍實彈的英國水兵,他身邊的隨從手中捧著一個華麗的錦盒,表情有些緊張,汗水不斷的順著臉頰往下流淌。
這就是英國海軍,一個縱橫大海數百年的國家的靈魂,西園寺公望在心裡感歎著。
「立正!」值星官的口令打斷了西園寺公望的思緒,他慢慢的轉過身,看到身著中將制服的菲利曼特正在向自己走來。
菲利曼特在離日本代表兩米左右的地方站住,輕蔑的打量著自己眼前的這個日本天皇的代表。
「您好,將軍閣下。」西園寺公望上前一步,向菲利曼特鞠了一躬。
「你是誰,有何貴幹?」菲利曼特傲慢的問道。
「鄙人西園寺公望,日本帝國天皇陛下派來的特使,特來求見大英帝國遠東艦隊統帥。」西園寺公望對菲利曼特的無禮毫不在意,再次躬身說道。
「請說明您此行的目的。」菲利曼特點了一下頭,算是向這個日本天皇特使回禮了。
「鄙人奉天皇陛下之命,向閣下送交日本投降書。」西園寺公望接過隨從一直捧在手中的那個錦盒,雙手托著送到菲利曼特面前。
「哦~?」菲利曼特一愣,什麼意思?投降書?
「這是我國天皇陛下,親自簽署的投降詔書,請閣下接受。」西園寺公望躬身將錦盒平平的舉在頭頂。
「你是說貴國向大英帝國投降了?」菲利曼特看著自己面前的日本特使,和那個遞到自己面前的盒子,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什麼和什麼嘛,這就投降了?自己這兒還沒開打呢。
「是的,我代表天皇陛下和日本政府,向大英帝國皇家海軍投降,請閣下接受。」西園寺公望再一次重複道。
「我……」菲利曼特下意識的接過了那個盒子。
「我國天皇陛下,已經派小松宮彰仁親王和北白川宮能久親王帶著儀仗,在東京港恭候閣下入城受降。」西園寺公望見菲利曼特接過了降書,暗暗鬆了口氣。
菲利曼特打開了錦盒,拿出放在裡面的詔書,打開之後發現全是日文,自己根本看不懂,但是下面蓋著的日本國璽倒是見過,就隨手一捲又放回盒子裡。
「投降可以,但必須貴國國王親自前來,大英帝國不接受打了折扣的乞降。」菲利曼特一想起那個遭到偷襲的夜晚就怒火萬丈,決定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這群該死的野人。
「這個閣下的要求未免有些有些強人所難了,天皇陛下是不可能親自前來的,這一點還請閣下能夠諒解,我國」西園寺公望強壓著心中的憤怒對菲利曼特說道。
「這是大英帝國提出的條件,如果貴國拒絕,證明你們毫無誠意,投降只不過是又一次欺騙,我們拒不接受。」菲利曼特冷冰冰的打斷了西園寺公望的解釋。
西園寺公望一下將在哪裡,臉色鐵青的看著菲利曼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如果你不能做主,就回去找能做主的來,我就在這裡等,不過請記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天,我在這裡等待一天,二十四小時後,如果得不到貴國的答覆,那麼我們就只有戰場上見了。」菲利曼特輕蔑的看著西園寺公望的樣子,說完之後直接轉身離開了,連聲再見都沒有。
西園寺公望向衝上去攔住菲利曼特,剛邁出一步,就被兩個身高超過他一頭的持槍水兵攔住了。
抬頭看著這兩個臉上帶著嘲諷笑容的英國水兵,西園寺公望無奈的停下了腳步,恨恨的看著菲利曼特的背影消失在百夫長號的艙門內,才臉色青紫的帶著隨從返回了自己的小艇,回去向他的天皇陛下覆命去了。
菲利曼特在司令塔裡,目送著西園寺公望的小艇漸漸駛遠,臉上慢慢的掛上一絲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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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西園寺公望在菲利曼特這裡碰了個釘子的時候,大山巖正在新義州的前沿陣地上指揮佈防。
一天半了,蘭芳軍只是用各種口徑的大炮向自己這裡猛轟,卻不見一個士兵衝鋒,大山巖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陰謀。是什麼呢?是想把自己拖在這裡,然後另尋地點渡河?還是為了麻痺自己,在自己這邊稍有鬆懈時突然發起進攻?還是準備就這麼耗下去,慢慢消耗自己的兵力,避免強行進攻傷亡太大?還是有什麼別的陰謀……
大山巖坐在前沿指揮部裡,對著牆上的軍用地圖發呆。
這些支那人到底想幹什麼呢?自己的已經廣派斥候,小心的監視著鴨綠江上游可以渡江的地方,如果蘭芳軍另尋地點渡河,自己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現在自己的部下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哨兵比規定多了數倍,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不用軍官們督促,就會拿起槍猛烈射擊,想偷營可沒那麼容易。用炮彈消耗自己的兵力也不可能,士兵們都躲在塹壕裡,炮擊的效果並不理想,除了少數重炮,輕型火炮幾乎無法給自己造成損失,再說了,支那人有多少炮彈能這麼消耗啊,恐怕不等自己的兵力消耗一小半,他們的炮彈就打光了吧。
那麼還能有什麼目的呢?就這麼耗著,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
「啊~!」大山巖突然驚呼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圖上的那片不是陸地的位置。
對啊,自己怎麼就把這個忘了呢。大山巖看著地圖上標注著海洋的地方。登陸戰!自己怎麼就忘了登陸戰呢,如今帝國已經失去了制海權,支那人可以從容的在任意一片海灘上登陸,然後直插自己背後,截斷自己的退路。如果真是這樣,也許不必渡河強攻,自己這一萬多人馬就會軍心動搖,甚至會不戰自亂,瞬間全線崩潰也不是不可能。
登陸,登陸,大山巖的頭腦在飛快的計算著,手指在地圖上慢慢的移動著。
仁川!一個熟悉的地名映入大山巖的眼簾,沒錯,就是仁川沒錯。這是朝鮮國土最狹窄的地方,一點敵人佔據仁川至金化一線,如果沒有海軍的接應,自己的第二軍將會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不~」大山巖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後果,調虎離山,仁川離漢城如此之近,敵軍一定會先進攻漢城。那裡的守軍本就不算太多,只有萬把人的樣子,如果憑城據守的話尚可一戰,要是離開了漢城,那可就那可就大山巖不敢再想下去了。
「傳令兵。」大山巖大聲的叫到。
「在!」一個矮個子士兵飛快的跑了進來。
「立刻和漢城聯絡,命令他們不得輕易出擊,堅持憑城據守等待援軍。」大山巖焦急的命令道。
「是!」傳令兵轉身要走。
「等一下,發電報的同時,派人騎馬回漢城,一定要準確的讓漢城接到命令。」大山巖補充道。
「是!」傳令兵答應著,卻沒有動地方。
「去吧,命令要盡快發到漢城,送信的多派幾個人,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大山巖一揮手,要傳令兵馬上去辦。
「是!」傳令兵馬上消失在他面前,沒看出來,小短腿兒跑的還挺快。
「希望還來得及,希望山地元治還沒病糊塗,不要派兵來接應第二軍。」大山巖看著地圖自言自語到。
他不知道,山地元治兩天前就已經親自帶著五千人離開了漢城,現在正星夜兼程的向這裡趕來。而蘭芳陸戰隊兩萬多人昨天已經在仁川登陸了,擊潰仁川的一千五百守軍後兵分兩路,一路趕往開城,一路直撲漢城。
就在他命令向漢城發報的時候,漢城的戰鬥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山地元治留下的三千守軍,在蘭芳陸戰隊猛烈的攻擊下傷亡近半,漢城的城牆多處坍塌,這座朝鮮都城被攻破的時間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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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賊欠了大家好幾章,先補上一章,爭取這兩天全都補上,不欠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