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5月5日,上午10點42分,北海號戰列艦會議室
「見到您很榮幸,元帥閣下,德意志帝國海軍少將,遠東艦隊司令,艾爾弗雷德?馮?提爾皮茨。」這個周海濤最想見到的歷史名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你好將軍,很高興見到你。」周海濤客氣的回禮。
「元帥閣下,我是大英帝國皇家海軍中校,皇家海軍遠東艦隊『賽汶河』號巡洋艦的艦長,羅伯特?克頓。」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英**官自我介紹道。
「大英帝國海軍中校,皇家海軍遠東艦隊『徘徊』號巡洋艦艦長,小查爾斯?肯普。」另一個接著說道。
「很高興見到你們,請坐吧,朋友們。」周海濤與三個人握手後說道。
「元帥閣下,我受大英帝國公使和皇家海軍遠東艦隊司令官斐利曼特將軍的派遣,向您轉達日本政府請求停戰的願望,日本已正式請求大英帝國出面進行調停,日本和談特使,外相陸奧宗光已搭乘法國巡洋艦『凱旋』號向佐世保趕來。」雙方寒暄一番後,羅伯特?克頓中校直接說明了來意。
「哦~?日本想要停戰?」周海濤故作驚訝,然後又轉頭看向提爾皮茨,「將軍這也是您來的目的嗎?」
「不,元帥閣下,我並不知情,也沒有接到德國公使的通知,我來只是想看看您的艦隊。」馮?提爾皮茨說道。
「中校先生,您應該知道,這場戰爭並不是由我們挑起的,難道日本人可以隨意挑起戰爭,然後又想談判就談判嗎?如果我拒絕停戰,大英帝國是否要阻止我接下來的行動呢?」周海濤聽提爾皮茨說完來意,又轉向羅伯特中校問道。
「閣下,我只是奉命向您轉告一下,是否停戰不是我要考慮的,也不代表帝國和皇家海軍的意見,英國政府將繼續保持中立態度,是否接受日本政府請求進行調停,現在還不能確定,請您不要誤會。」羅伯特嚴肅的回答道。
「謝謝,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周海濤對這個嚴謹的英**人微笑了一下。
「閣下我的使命已經完成,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我和我的同事要回艦上了。」羅伯特站起來準備告辭。
「中校先生,作為主人我請您留下參加我為三位準備的宴會,希望三位可以賞光。」周海濤笑著挽留道,「而且我有一位朋友想見見將軍您。」
「見我?」提爾皮茨沒想到周海濤竟然有朋友要見他。
「是的將軍,他非常想見到你。」周海濤微笑著沖提爾皮茨點點頭。
「好吧,我的好奇心被您挑起來了,我接受您的邀請。」馮?提爾皮茨說道。
「謝謝您的美意,不過??」羅伯特中校見周海濤看向自己準備謝絕。
「既然元帥閣下邀請,英國紳士不會拒絕主人的好意。」一直沒有說話的小查爾斯?肯普突然說道,並輕輕的拉了一下羅伯特的袖子。
羅伯特一愣,只好又坐了下來,沒有繼續堅持要走。
「謝謝三位先生接受我的邀請,請稍坐一會兒,先喝杯茶。」周海濤示意上新茶。
幾個護衛端上新茶,把桌上已經涼了的茶水端走。
「謝謝閣下。」提爾皮茨三人點頭致謝。
「去,請哈德曼先生到會議室來,吩咐廚房可以上菜了,記得把最好的茅台拿來,記得還有啤酒和法國紅酒都要最好的。」周海濤吩咐護衛。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穿著便裝的金髮男子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張開雙臂向提爾皮茨快步走去。
「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表哥,還記得你可憐的魯道夫表弟嗎?」馮?哈德曼上前一把抱住還在發愣的提爾皮茨,快速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魯道夫?奧托?馮?貝克曼,帝國總參謀部,現在叫魯道夫?馮?哈德曼。」
「小傢伙,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啊。」提爾皮茨一愣,隨後也熱情的抱住馮?哈德曼。
周海濤看著這對久別重逢的表兄弟,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請讓我為你介紹,我在遙遠的東方結交到的朋友,周海濤元帥。」馮?哈德曼拉著提爾皮茨的手走到周海濤面前介紹道。
「元帥閣下我真的很意外,沒想到魯道夫竟然是您的朋友,我不得不說他真是個幸運的傢伙。」提爾皮茨拍著馮?哈德曼的肩膀對周海濤說道。
「能認識你表弟這樣有趣的朋友,我也很高興。」周海濤笑著說。
這時會議室裡的桌子已經收拾好了,潔白的桌布,各種水果和小餐點已經擺好,各種酒和飲料也送到了,菜也已經陸續上來了。
「先生們,請入座,我們邊吃邊聊吧。」周海濤邀請提爾皮茨等人入座。
「先生們,請。」護衛們按各人的喜好給他們斟好酒。周海濤起身舉杯說道,「祝大家健康。」
「祝元帥閣下健康。」眾人連忙舉杯說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十分融洽,各人開始隨意的聊起天來。
「元帥閣下,您的英語非常標準,你是在英國接受的教育嗎?」小查爾斯?肯普問道。
「不,我沒去過英國,雖然我很想去看看,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周海濤說道。
「那您是在哪裡學的英語呢,我不得不恭維您,您真是個語言天才。」小查爾斯?肯普倒也不是亂恭維,周海濤的英語的確非常好。
「因為我有一個好老師,他是個真正的英國紳士,英國和您一樣,他原來也為皇家海軍裡服務過。」周海濤笑著說道。
「哦~是這樣,不知道他現在在這裡嗎,我是否有幸見見這位前輩。」小查爾斯?肯普聽了周海濤的話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不他不在這裡,因為身體的問題,他留在了爪哇,畢竟歲數不饒人啊。」周海濤放下酒杯,點燃一支香煙。
「真遺憾,請帶我向他問好。」小查爾斯?肯普失望的說道。
午宴結束了,兩位英國艦長告辭回自己的艦上去了,提爾皮茨在『表弟』的挽留下,留在了北海號戰列艦上。
「閣下,我個人認為,不妨聽一聽日本政府的停戰條件,再決定是否將這場戰爭繼續下去,如果談判可以解決問題,您又何必浪費力氣呢。」提爾皮茨和周海濤在甲板上散步。
「有的人,你不把他打痛、打服,他是不會老老實實的交出你要的東西的,也不會知道如何尊重應該尊重的人。」周海濤很隨意的坐在護衛搬來的椅子上說道。
「也許您說的對,對野蠻人就應該給他們一點兒教訓。」提爾皮茨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過您不擔心那些約翰牛給您找麻煩嗎?」提爾皮茨看著在不遠處跟隨周海濤艦隊前進的那兩艘英國巡洋艦。
「找麻煩是需要實力的,最起碼現在,在遠東他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態度。」周海濤自信的回答。
「您說的不錯,因為他們只有一艘可以和您抗衡的戰列艦。」提爾皮茨看著北海號前甲板上那兩座炮塔上伸出的四根猙獰的炮管。
「將軍,您到東方來,還習慣嗎?」周海濤問道。
「還可以,軍人必須適應各種環境,無所謂習慣不習慣。」提爾皮茨笑了笑。
「魯道夫剛才跟您說了我希望和貴國合作的事了吧。」周海濤拿出香煙,遞給提爾皮茨一根,提爾皮茨接了過來。
「有一件事請您原諒。」提爾皮茨沒有點燃,只是拿在手裡。
「哦~您是說關於他身份的事嗎?」周海濤自己點起煙,很隨便的說道。
「您知道了,希望這不會使您不高興,魯道夫也是限於命令才不得不隱瞞。」提爾皮茨仔細的看著周海濤的表情。
「我可以理解,不過為什麼您現在又要告訴我呢?」周海濤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我認為既然我們雙方要合作,就不要在這種事情上讓對方感到不愉快,大家還是坦誠一些比較好,您認為呢?」提爾皮茨很直接的說出了原因。
「我很欣賞你們德國人的誠實態度,這也是我希望能和貴國合作的主要原因之一。」周海濤看著未來的德國海軍之父說道。
「謝謝,我們以此為榮。」海軍之父一點兒也不謙虛。
「魯道夫,還是用原來的身份吧,可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至於他和您的關係,還需要您來想想辦法。」周海濤笑了一下,覺得這些德國人有時候也挺有趣。
「這您可以放心,德國總參謀部會有辦法的。」提爾皮茨保證道。
「那麼魯道夫將陪我一起打完這場戰爭,回到台灣後我會給他一份合作計劃,把雙方合作的項目和內容詳細的列出清單,然後由您來護送他回國。」周海濤對德國人辦事的嚴謹認真還是比較信任的。
「沒有問題。」提爾皮茨認為從周海濤的態度看,這些所謂的蘭芳人這件事也是很認真的,合作達成的希望很大。
「報告,張司令問,前方就是佐世保,是否可以開始攻擊?」一個護衛過來問道。
「可以。」周海濤起身打發走那個護衛,轉身看著也已經站起來的提爾皮茨問道:「將軍,有興趣看一場煙火表演嗎?」
「我很期待,閣下。」提爾皮茨輕輕的鞠了一躬,他很想親眼看看周海濤的艦隊到底厲害到何種程度,道道聽途說總是使人無法完全相信,尤其是今後很有可能還要和對方合作。
周海濤領著提爾皮茨向艦橋走去,甲板上的人全部回到了艦內,艙門緊緊的關閉了,戰艦開始左轉,艦炮轉向右舷,指著佐世保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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