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4月29日,下午1點10分
「轟!~轟!」爆炸聲連續不斷,地面上一片火海,濃煙遮蔽了天空。
橫濱,這個日本最大的港口,新興的工業中心,日本建設了近四十年的城市,在三個小時的時間裡化成了一片廢墟。
「元帥閣下,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你看看那些日本人,他們正在為他們的家園哭泣。」一個三十多歲的金髮洋人站在艦橋上,看著這座正在熊熊燃燒的城市,用憐憫的語氣問道。他就是那個和英國人亨利?懷特、美國人皮特曼一起上了北海號,卻一言不發的傢伙。
「是嗎?我倒是不覺得,一個充滿著野心的國家和它的人民,必須有為他們的野心付出代價的準備。你說呢,馮?哈德曼少校?」周海濤看著已經差不多被徹底摧毀的港口,臉上沒有一絲的不安和歉疚,滿是燦爛的笑容。
馮?哈德曼打了個冷戰,因為他從周海濤的眼睛裡,看到的只有仇恨和報復之後的滿足。
「見鬼,這大概就是魔鬼的笑容吧,可憐的日本人不知道怎麼惹到了這個傢伙,看樣子要倒大霉了。」馮?哈德曼在心裡默默的嘀咕著。
「好了少校,你留下來不會就是為了替這些日本人抱不平吧?」周海濤回頭看著這個英俊的德國貴族軍官,「我想,我們可以到我的房間裡喝上一杯,然後好好的聊一聊。我那有上好的白蘭地和威士忌,呵呵,還有你們德國人喜歡的黑啤酒。」
「不勝榮幸,元帥閣下。」馮?哈德曼愉快的接受了周海濤的邀請,他也想更深入的瞭解一下面前的這個東方人,而且對他從哪裡得來的這些帶著強烈日耳曼風格的戰艦很感興趣。
「轟!!!~」「呼~呼」爆炸還在繼續,火焰吞噬著一切。
「好了,我們走,去最後一個目標,東京!」看著周海濤和馮?哈德曼消失在艙門裡,張敬飛回過頭對二副下達了命令。
那些僥倖逃生的水兵和為了躲避大火跳進海裡的日本人,驚恐的目送著這支可怕的艦隊向東京方向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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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點25分,東京
皇宮裡一片混亂,內侍,衛兵、雜役和各種原先不知是負責什麼但現在看上去亂七八糟的人,正東奔西跑的搬運著各種物品。
天皇和皇后被侍衛和大臣們簇擁著,出了皇宮的大門,登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睦仁推開了要攙扶他等車的侍衛,轉過身看著皇宮的大門,深深的看著那些他再熟悉不過的宮殿。
明治天皇睦仁最近心情不錯,在他的英明領導下帝國贏得了戰爭,擊敗了那個壓在日本頭頂上千年的龐大國家。作為英明的統治者他將會名流千古,被子孫後代敬仰、傳頌,直至千年萬年。
可是,沒想到一個他從沒聽說過的國家,卻毀掉了他的美夢。該死的蘭芳,該死的周海濤,竟然敢和他爭奪台灣,竟然敢搶奪他的勝利果實,竟然敢向偉大的大日本帝國宣戰,竟然敢偷襲東京灣,現在還要炮轟他的皇宮。那個該死的國家,那個該死的周海濤,我一定會毀滅你們,用你們的鮮血來清洗你們讓我受到的恥辱。
「陛下。」山縣有朋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思。
「陛下,您要盡快離開了,蘭芳的艦隊馬上就會到了,我們必須保證您的安全。」山縣有朋恭敬的鞠躬說道。
「愛卿,難道我們無法制止他們嗎?」睦仁看著這個尊王攘夷的先鋒,自己忠實的支持者,陸軍元老大將。
「陛下,聯合艦隊還在佐世保,東京港裡最大的炮艦不過千噸,陛下」山縣有朋保持著鞠躬的姿勢,不敢看天皇的眼睛。
「朕,明白了。」睦仁失望的轉頭看著伊籐博文和陸奧宗光,「兩位愛卿還有什麼話要對朕說嗎?」
伊籐和陸奧趕緊一躬到底,陸奧低著頭沒有出聲,伊籐博文猶豫了一下,再次恭敬的鞠了個躬。
「陛下,臣認為必須盡快和蘭芳議和,不能讓這場戰爭繼續下去了。」伊籐博文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著睦仁天皇。
「議和?」「議和?」睦仁天皇和山縣有朋同時驚呼。
「是的陛下,議和。」伊籐博文堅定的說道。
「你這是賣國,堅決不能議和,大日本??」山縣有朋覺的渾身的血液都湧向了頭部,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激動的揮舞著手臂。
「愛卿。」睦仁略帶不滿的看著激動的陸軍大將。
「對不起,陛下,臣失宜了。」山縣有朋這才注意到自己在陛下面前的舉動有些不當。
「愛卿能夠說明一下嗎?」睦仁沒有理睬他的陸軍大將,轉回頭看著他的首相。
「陛下,我們的海軍遠不如蘭芳,如果此時開戰,只能使帝國白白蒙受損失。聯合艦隊即使立即返回,也不可能戰勝擁有戰列艦的敵人,所以現在我們不能繼續和蘭芳對抗,最起碼在富士和八島號回國之前不行。」伊籐博文盡量的斟酌著措辭,「我們不能只憑一時之勇,拿帝國的未來和蘭芳硬拚,只有暫時答應他們的條件。帝國需要的是時間,發展的時間,請陛下三思。」
在場所有的人都沉思不語。
「轟~!」遠處的東京港傳來了爆炸聲。
「請陛下快上車。」眾人急忙把睦仁天皇送上車,快速離去。
「山縣君,我們也該走了。」伊籐博文看著沉默的山縣有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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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火!」隨著張敬飛的吼聲,艦炮猛烈的射擊著,巨大的炮彈劃過天空,向東京城內飛去。
東京港已經被摧毀了,連同那些在港口用步槍向戰艦射擊的日本士兵。
在警備炮台被全部擊沉後,數千名日本陸軍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用山炮和步槍從碼頭和防波堤上,猛烈的向著艦隊開火。
沒用張敬飛命令,各艦基本上一直無所事事的小口徑副炮,就讓這些愚蠢的傢伙明白了什麼叫螳臂當車,密集的小口徑炮彈把碼頭變成了真正的屍山血海。
「轟~!轟~!~~~」大地在劇烈的抖動著,東京,這個日本的首都,繁華的城市,已經失去了他往日的寧靜與美麗,在這毀天滅地的怒吼聲中戰慄。
「呼~」風從海面上掠過,向陸地上吹去。
「哈哈,起風了,天助我也!」張敬飛看著被風捲動著指向西面的戰棋,狠狠的在指揮台上捶了一下。
「把所有的燃燒彈和助燃彈,都給老子打出去,燒死這幫狗娘養的。」張敬飛一把扯開軍服的領口,抓起通話器吼著。
「形象,注意形象,我們還有客人呢。」周海濤訓斥到,臉上的笑容卻讓人覺得這不像批評,反倒像是在鼓勵。
「你們的燃燒彈,對付這種木質的房屋簡直是太??」可怕的武器、可怕的東方人,他們一定是從魔鬼手裡得到的。穿著一身德意志帝國陸軍軍服的馮?哈德曼舉著望遠鏡,看著被點燃的城市在突然刮起的大風中變成了煉獄,他已經找不到恰當的詞語來訴說心中的感歎了。
「元帥閣下,您真的願意和德意志合作嗎,您在艙裡和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如此犀利又可怕的武器,您難道真的願意轉讓技術嗎?」馮?哈德曼放下了望遠鏡,他是在是不想再看了,看著城市變成火窟,房屋化為灰燼,人們奔跑著、掙扎著企圖躲避著可怕的火焰,最後卻發現已經無處可逃,只能無助的哀號著,成為了一堆堆焦炭。
「少校先生,您懷疑我嗎?難道您認為一個傳承了五千年的文明,他的子孫不能被信任嗎?」周海濤嚴肅的看著他面前的這個德**人。
「不不,您誤會了,尊敬的元帥閣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馮?哈德曼結結巴巴的解釋著,作為一個以刻板聞名的德國人,他的語言能力令人懷疑。
「好了,朋友,不要解釋了。我明白你只是被你看到的東西嚇了一跳,才會無意識的說了那些話,我不會介意的。」周海濤看著急的漲紅了臉,卻又找不到該如何解釋自己意思的德國陸軍少校,微笑著安慰了他一下。
「是的,是的,我從未懷疑過您的承諾,元帥閣下。」馮?哈德曼見周海濤沒有真的責怪他,終於鬆了口氣。
「不過,我真想見見那位發明這種可怕武器的人,他一定是天才和魔鬼的混合體,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從地獄裡找到他的。」馮?哈德曼掏出手絹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哈哈哈,您真的要見他嗎?」周海濤點燃了一隻香煙,「不過我想你要失望了,因為我無法讓你見到他了。」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隨便說說。」馮?哈德曼並不覺得失望,能發明如此厲害武器的人,不論在那裡都是寶貝,自然不會讓外人隨便見到。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讓你見他,而是無法讓你見他。」周海濤猜到了德國人的想法,笑了笑。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少校不解的問到。
「因為我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種燃燒彈,所以無法讓您見到這個天才,」周海濤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難道我能告訴你這是幾十年以後的發明嗎,至於那個還在月光島基地裡研究鋁熱劑的傢伙,更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了。
「那您是怎麼得到它的呢?請原諒我的好奇心。」馮?哈德曼更迷惑了。
「五年前,我和夥伴們在大西洋的一個荒島上,無意中得到了一個古老的箱子,那裡面有一個用古希臘文書寫的羊皮卷,上面詳細的記載著這個燃燒彈的配方。我們一開始只是覺得是一個古老的煉金師,記載的無聊玩意,但我的一個同伴在試驗後發現,它產生的火焰可以在任何物體上燃燒,而且威力非常巨大。這才將配方稍作改進之後,製造了現在你看到的這種燃燒彈。這實在是一個神奇的配方,我們請考古學家鑒定過那張羊皮卷,他告訴我們這是一千多年前拜占庭人製作的物品,非常古老,根據這個學者的結論,我們覺得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希臘火。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周海濤編造的故事聽得馮?哈德曼目瞪口呆。
「希~臘~火~!天哪,您真是太幸運了。我實在是想不出該怎樣形容這件事了,閣下。」德國人老半天才從周海濤的故事裡清醒過來。
他沒看到,在他發呆的時候,張敬飛和楊宏實在是忍不住了,用手捂著嘴離開了駕駛室,估計現在正躲在什麼地方大笑呢。
炮擊終於停止了,東京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五級左右的東南風,讓火勢不斷的向西漫延,無數的火龍卷發出『嗚嗚嗚』的嘶鳴,在空中旋轉著、飛舞著、搖擺著。上野公園中不忍池的水已經沸騰了,無數的屍體漂浮在翻滾著的水面上,流經市區的河流裡也是如此,這些被燙死的屍體順著水流慢慢的漂進了東京灣。
「返航吧,去會合補給艦隊,這裡太熱了。」周海濤淡淡的下達著命令。
看你們這些無恥的混蛋還敢不敢再侵略中國,再搞什麼九一八,搞七七事變,搞南京大屠殺,老子提前把你們都燒死,看你們還搞什麼搞,周海濤彷彿又看到了後世的那些慘絕人寰的照片。
1895年4月29日,東京灣事件
當日,蘭芳共和國艦隊在大元帥周海濤(後中華帝國皇帝)的指揮下,炮轟日本首都東京、橫濱、橫須賀三地,使用了威力巨大的新式燃燒彈,東京、橫濱、橫須賀被大火吞沒,變成一片廢墟,共死傷平民四十餘萬人,財產損失不計其數。--《遠東戰爭之東亞海戰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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