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馬關,春帆樓
1、大沽、天津至山海關一線的城池和堡壘,均由日本軍隊佔領。
2、上述地區之清**隊解除武裝,將軍需用品全部交與日本軍隊。
3、天津至山海關鐵路由日本軍隊控制。
4、休戰期間日本軍隊軍費給養由清國政府負擔。
太苛刻了,看著伊籐博文放在自己面前的休戰條件,李鴻章身體僵硬嘴唇顫抖,老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在要求放寬條件被拒絕後,無奈的李鴻章只得請求寬限幾天考慮。
伊籐博文同意了,給了李鴻章三天時間。
24日,雙方第二次談判時,李鴻章撤回了休戰要求,請日方盡快拿出和談條件。
伊籐博文答覆,明日拿出和談條約草案。
李鴻章在返回下榻的引接寺時,遭到日本神刀館浪人小山六之介刺殺,被子彈擊中臉部。消息傳出,國際輿論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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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6日,呂宋,林加延灣
周海濤舉起望遠鏡,看著不遠處的海口號戰列艦(邯鄲級12800噸)上的水兵們訓練。
「李中堂命還真大啊,竟然沒被日本人打死,不過這下他算是撈著和小日本討價還價的借口了。你們說,他會不會就這麼回去啊?」張敬飛拿著剛收到的電報,「不會白挨一槍就這麼算了吧。」
「我估計不會,北洋艦隊全軍覆沒,牛莊、營口、田台莊失守,日軍已至奉天城下,山東清軍節節敗退。清廷已經喪膽,北京城一日三驚,滿朝文武驚慌失措,那個老太婆兒和廢物皇帝現在已經不敢再打下去了。」李季三不以為然的說,「他們現在就想趕緊求和,好繼續在紫禁城裡過他們的太平日子要緊,絕不會借題發揮,在和日本開戰的。」
「老三說的有理,他們已經被日本人打怕了,絕不會讓老李回去的,最多就是講講條件,希望少賠一點而已。」周海濤放下望遠鏡,「他們已經打定主意要賣這個國了。」
「那咱們怎麼辦,就看著他們賣?」張敬飛氣的攥緊了拳頭。
「不管他們,只要條約一簽,咱們馬上宣佈接管台灣,日本人一定不會答應。只要他們一出兵,咱們就動手。」周海濤說著指了指腳下北海號的甲板和炮口粗大猙獰的主炮,「到時候,就要靠它們來說話了。」
「小日本會不會半路縮回去啊?」張敬飛有點兒不放心。
「不會,和滿清的這場戰爭已經讓他們信心大增野心膨脹了,別說他們可能根本不知道蘭芳,即使知道他們也不會把一個幾年前還被荷蘭佔領的南洋小國放在眼裡。」周海濤看著桅桿上迎風飄揚的火鳳凰旗,「你不瞭解日本這個狂妄的民族,在他們心裡是沒有什麼公理正義可言的,他們崇拜強權欺凌弱小,凶狠殘暴毫無廉恥,而且貪婪成性。他們絕不會放棄到嘴的肥肉的,所以咱們只要做好準備就行。」
「老闆,就北海和海口兩艘,是不是太少了一點兒,同級的俺原來的巡洋艦隊裡,可是有十艘呢,幹嘛不都派出來啊。」張敬飛問道。
「咱們已經暴露了不少實力了,咱們表現的太強,只會引起列強的防備和敵視,對咱們以後的計劃不利。」周海濤解釋到,「對付日本這些就足夠了。」
「兩艘邯鄲級戰列艦(12800噸),三艘金門級重巡(9800噸),四艘溫州級重巡(7700噸),十艘平海級輕巡(4200噸),總噸位已經超過十萬了,比英國佬兒遠東艦隊的總噸位還多。你小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李季三指著停泊在海灣裡的戰艦,「一萬噸以上的戰列艦,英國人也沒有幾艘,遠東艦隊只有一艘一萬零五百噸的百夫長號,日本最大的軍艦不超過五千噸。」
「嘿嘿,俺就是問問,老闆沒說啥,你小子廢話倒一大堆。」張敬飛笑著說。
「你們倆前輩子有仇嗎,見面就掐。」周海濤無奈,「說正事,物資都到了吧,答應台灣那邊的軍火送去了嗎?」
「除了火箭彈,其他都到了,那批步槍已經運去了,明天夜裡到。」李季三說。
「火箭彈不著急,其他都到了就行,黑子,艦隊要隨時做好起錨準備,接到命令立即出發。」周海濤又舉起望遠鏡向陸地上看去,「所有的倉庫要做好偽裝,對所有接近的可疑人員一律抓起來,有膽敢反抗的格殺勿論。」
「這幾天我們抓到的人已經有一百多個了,還有七條進入林加延灣的貨船,四條西班牙的一艘美國一艘德國,還有一艘英國船。現在那些傢伙天天在那抗議,王猛快被他們煩死了,好幾次找我說把他們幹掉得了,讓我給罵回去了。」李季三笑著說道,「不過怎麼處理他們還真是麻煩啊。」
「告訴他們,這是軍事行動,咱們只是出於保密的需要,暫時限制他們的自由,行動結束就會放了他們,其間給他們造成的損失我們可以賠償。」周海濤略加思索說道,「我們也可以租用他們的船,商人只要有錢賺,就不會再鬧了。對那些抓到的人也一樣,確定不是間諜的,別難為他們,等咱們行動開始就給點錢放了。」
「呵呵,大多數是當地的土著,來看熱鬧的。」李季三說道,「還有幾個是華人呢。」
「有沒有洋鬼子和日本人啊?」張敬飛問道。
「沒有。這方面我們還是很注意的,不過暫時還沒有發現有日本人的蹤跡。」李季三點了一支煙,很享受的吸了一口,「日本人應該還不會注意呂宋這邊的,他們現在的精力還都在滿清那邊呢。」
「還是不能放鬆,日本人還是很注意情報收集方面的,很多日本商人其實就是間諜。」周海濤對後世日本人的無孔不入還是很有體會的,「告訴你的人,抓到了他們就地處決,不用請示了。」
「早就吩咐那些小子了,嘿嘿,因為到現在一個都沒抓到失望的很呢。」李季三想到那些手下每次抓到在附近偷看的人,發現不是日本人是鬱悶的樣子就想笑。
「別急,日本人多得是,過幾天有他們忙的呢。」周海濤聽著也有些好笑,哪有抓不到間諜還失望的啊。
「老闆,泗水來電。」楊宏跑過來報告。
「哦?誰來的。」周海濤問道。
「李大仁和劉師長各一封。」楊宏遞過一隻文件夾。
「老三你看看他們都說什麼了,什麼要緊事,還兩個一起發來電報。」周海濤讓楊宏把文件夾給李季三。
「呵呵,其實是一件事,」李季三迅速看完兩封電報,「去年在檀香山成立了一個叫興中會的組織,首領叫孫文,宣稱要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創立什麼合眾政府。上個月他們把總部搬到了香港,最近得知蘭芳復國了,派來一個叫陳少白的人,到泗水找梁路義和李大仁他們,希望提供資金和軍火方面的支持。李大仁他們因為和咱們有協議,怕我們誤會,所以來電告知此事,並問應該如何答覆。」
李季三把文件夾遞給周海濤,「西林的電報上還說,李少白還想在泗水建立一個分會,這兩天四處遊說,宣傳他們的思想和綱領,南洋那邊現在很是有一些華僑富商,對他們表示出好感。昨天他還去西林那拜訪過,希望西林能提供一些武器給他們,並幫他們訓練一些人員,西林想問問應該如何應對。」
「孫文。」周海濤聽到那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不禁有些失神,想到後世對他的各種宣傳,如什麼中國民主革命的領導者,憲政革命創始人,各種褒美之詞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不過周海濤對他的印象並不太好,更認同後世對他的負面評價,行事輕率莽撞無謀,心胸褊狹大言無實,任人唯親排斥異己,後期的同盟會和國民黨之所以管理混亂派系林立,和他只顧著搞個人崇拜,領導不力有直接關係。孫雖然多次組織反清起義,但都是在海外遙控指揮,在敵情不明準備不足的情況下倉促起事強行蠻幹,導致大批幹部和人員犧牲。事後又百般尋找借口推卸責任,一副送死你去,黑鍋我也不能背的遠距離革命家嘴臉。
「老闆,你認識此人?」見周海濤念出孫文的名字就沉默不語,張敬飛問道。
「不認識,但有耳聞。」周海濤回過神來,「聽說此人志大才疏好口出大言,卻極有煽動能力。」
「那不如讓李大仁和西林把他們趕走完事。」張敬飛悻悻道。
「那倒不必,只要我們不上他的當,不被其利用,並禁止他們在蘭芳亂搞即可。」周海濤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給李大仁回電,蘭芳復國時日尚短,不宜四面樹敵,可秘密由民間人士給予少量資金援助,政府方面不必出面。另,不可同意興中會在泗水設立分會,可建一聯絡處,方便日後互通消息,人數以十人為限,且必須在我方人員監督之下。」
「再給西林另回一封電報,告訴他,可以給李少白二百支步槍和五十支手槍,從少陽弄的那些美國貨裡出,我軍制式武器不能提供。可以幫其訓練少量人員,讓他們報來名單由我們挑選,告訴西林把挑來的人打散放在政訓隊一起訓練,不准他們單獨組隊,不准秘密集會,如有在我軍中散播政治言論,煽動軍心者立即開除。」周海濤點上一支煙,「暫時就這些了,去發報吧。」
「回來。」周海濤叫住轉身離去的楊宏,「加上一條,讓西林告訴李少白以後可以用移民交換軍火,每五人一支手槍,十人一支步槍,子彈另算。說清楚,五十歲以上的老人和不足十二歲的孩子不算,,由我方負責運送。好了,去吧。」
「你這是要當人販子啊。」待楊宏離去後,李季三打趣周海濤道。
「沒辦法啊,誰叫咱們缺人呢,呵呵。」周海濤笑著,心想不這樣怎麼能盡快達到人口標準增加陸軍啊,沒有合格的陸軍,就沒辦法推翻滿清佔領那遼闊的土地,軍艦上不了岸哪。
「老三,讓你的人想辦法混進興中會,幫他們盡快取得信任,我要準確的知道興中會的一舉一動。」周海濤收起笑臉對李季三吩咐道。
「沒問題,檀香山和香港都有咱們的人。」李季三一臉的壞笑,「現在興中會裡已經有人混進去了,而且地位不低呢,那些小子的嗅覺靈敏的很呢??」
「哈哈哈哈。」三個人一起大笑,遠處的水兵們不知道三位老大有什麼事這麼高興,但看著笑的很沒有風度的三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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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孫文的評價,並非作者自己的意見,只是將宋教仁、譚人鳳、章太炎、陶成章、梁啟超的人的評價組合到一起而已。本人對孫先生並無偏見,望大家不要挑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