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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七章 韜光養晦 文 / 水似雲煙

    演武堂屬於李家外院,人雖不多,但也有幾千上下。

    其中修煉庚金訣第一層至大成的不過十之一二,在世人眼中已是高手,而這十之一二之中更有數人修煉到了第二層甚至是第三層,自然更有一股非比尋常的傲氣。

    所以,演武堂之中一切實力為尊,幾千號人圍著其中少數幾人為中心而轉,分成了大大小小幾個勢力,李家所提供的資源也被這些勢力瓜分一空。

    也不知李家是刻意縱容還是不曾察覺,像孫武這樣三年來連第一層都不曾練成的人,在這些勢力的眼中甚至連狗都不如,一日三餐能管個溫飽已是大大的不易,而更多同樣不曾修得第一層的人便削尖了腦袋往上專營,溜鬚拍馬,無所不用其極,只求以後被趕出演武堂也能有人罩著,打一打李家的名頭。

    所以這些人中的孫武,便不知不覺顯得格外的刺眼。不過孫武到也有自覺,一向與世無爭,除了早晚兩課甚至連門都不出,所以也沒人無聊去找他麻煩,只是一些嘴巴上的冷嘲熱諷少不了就是了。

    其實孫武也頗有些有苦說不出,玉玄境的前三重分別是『練心』『練氣』『練神』,打磨心性,雖然也能產生一點微末氣力,但完全不能用來傷人。

    演武堂雖然叫做『堂』,其實比起一些江湖上的幫派還要大了許多,除了各地大大小小的堂口以外,總堂更是建立在一座山頭之上,除了一般李家內部的事情以外,有些外面的人倒也仰慕其名,或親自上山,或差人上山,將一些事情寫在紙上,貼在一塊石壁之上,其間寫明事情鉅細以及事後獎賞,李家倒也默認此事,而事情無論大小共分五級,雖然所有人嘴上沒說,實際上三到五級的任務都被那些大的勢力所壟斷,只有比如尋人或者追債之類的小事才由其他人頭破血流地去爭搶。

    而演武堂的教頭雖然名義上是演武堂的管理人,不過向來卻不管事,只管早晚兩課教習,實際上並非他們不想管,而是庚金訣練到第三層以上,即使是他們,也未必能討得了好,何況他們本在在李家任職,也閒不下手來管事;所以幾個教頭為了撈些好處,也不留餘力的尋找有資質的人進演武堂,以求能買中黑馬,以後能分得一杯羹。

    孫武便是其中一個姓張的教頭找來的『黑馬』,只是三年過去,那張教頭見孫武這匹『黑馬』還不動彈,對他的關心也已經淡了,雖然尚不至於橫眉冷對,不過現在也只是見面略略點一點頭的程度而已。

    早課一般都只是面向那些第一層還沒有入門的人所開的,按照李家的規矩,第一層還沒有小成之前都是要強制性的參加的。不過一般再是沒有資質的人,一年下來第一層也能到小成的境界,所以早課更多的人都是才進演武堂的新人,像孫武這樣在演武堂混了三年還去聽早課的人,整個演武堂也只有孫武一人而已。

    所以每次孫武去上早課都要沐浴在師弟師妹們嘲諷的目光下,久而久之,他也淡定了下來。

    此刻,孫武一出門,就看見一個演武堂的弟子,大搖大擺走過來,一臉的皮笑肉不笑。

    「孫師兄早,聽說孫師兄的庚金訣已經苦練了三年,不知道什麼能時候能給師弟我指點一二。」

    這人叫做王強,去年冬末剛進演武堂,卻是不過區區三個月不到,竟然將庚金訣修煉到了第一層大成的境界,這讓一眾教頭都是讚不絕口,引以為天才。

    這王強在進入演武堂之前不過是一個草農,時常受人欺壓,此時一朝得勢,渾身上下都是傲氣,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聽聞之前已是出去將時常欺辱自己的幾個鄰戶打成了殘廢。

    「小人得志!耀武揚威。」孫武心中怎麼可能會為這種人感到煩惱,也不動聲色,他此時雖然不怕這王強,但也不想暴露自己實力,微微笑道:「我庚金訣什麼水平想必整個演武堂的人都清楚,王師弟天縱英才,我哪敢給王師弟指點一二。」

    孫武的太乙玄清法,玉玄境前三重都是打磨心性,威力有限,所以一進演武堂,就打定主意韜光養晦,厚積薄發,所以常年隱忍,為人所看不起。

    不過他為了不惹事端,倒也專門練了一番演技,此刻表現出來十足十的一副不成器模樣,大大是滿足了那王強一番虛榮心。

    王強笑瞇瞇地說道:「師兄休要妄自菲薄,師弟我才不過學習庚金訣二個月而已,還要師兄多多指點才是。」

    話雖這麼說,只是此刻明眼的人都不難看出此人此刻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而另一邊卻是一個女子嬌笑道:「王師兄前天已經將第一層練到小成,連李教習都誇王師兄是百中無一的天才,昨天虎威庭和飛龍庭都送來了請帖呢。」

    虎威庭和飛龍庭分別是演武堂最大的兩個勢力,其中虎威庭的老大杖著自己庚金訣第四層小成的水平,被稱為演武堂第一高手,甚至連李家中人都對他敬畏不已,而飛龍庭庭上的飛龍四將卻都有庚金訣第三層大成的實力,所以這兩個勢力多年來才堪堪鬥個平手。

    而這兩個勢力同時送來請帖,確實倒也是肯定了這『王師兄』的天賦。

    「朱師妹過講了,我也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

    「王師兄謙虛了,想以王師兄的資質,不用幾年,庚金訣三層想必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哈哈,就先承朱師妹吉言了。」

    ……

    孫武略略打量了一下那個女子,細長的眸子,睫毛芊長,眉目如畫,雖是九分姿容,卻有十二分的嬌媚,此刻眼中含波,神采奕奕,倒頗有幾分顛倒眾生的味道。

    此刻亭亭玉立,身材凹凸有致,若是放到現代去當模特,絕對是超模級別的。

    「要是放到日本……」孫武沒有接著想下去。

    只是這樣的女子為什麼會來演武堂?而且這女子雖然嘴角含笑,雙拳卻是輕輕交握著,只是此刻周圍人都被這女子的容姿打動,沒人察覺而已。

    「這女子不簡單!」

    孫武微微搖了搖頭,將腦子的一絲想法甩去,他穿梭時空,幾番磨礪,雖然年紀不過區區二十出頭,也算得上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女子美則美矣,他卻也沒有多看,轉身就走了。

    王強此刻有佳人在前,哪還去管一個眾人都不屑一顧的師兄,平時嘲笑一下也就算了,就當是逗逗狗,狗哪有眼前佳人重要。

    只有那女子,雖然依舊含笑回應著那王強的調笑,卻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輕輕往著孫武離開的地方遞過去一絲訝然的眸光。

    只是片刻,又堪堪將目光重新投到了王強身上,絲毫不顯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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