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德全為難地說道,「十三爺……奴才……奴才只是奉皇上的旨意。」
「本王說要等就要等!你給本王退下去!」逐野瞳突感事有蹊蹺,便嚴厲說道!
「本王也認為要等太子回來再說。」這時候,逐冥冽亦站起來。
李德全看了逐冥冽一眼,瑟瑟縮縮地退了下去。
*
「公主,宮牆就在前面了!」冷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流蘇一聽,臉上即出現一絲鬆了口氣的笑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她蹲在逐堯皇的身邊,輕聲說道——
「太子哥哥,我們到了。」
逐堯皇的唇仍舊緊抿著,沒有應聲,只是抓緊流蘇的手,從江北到京城,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華神醫,為什麼太子哥哥還沒有醒過來?你不是已他替她解了毒了麼?」流蘇憂心忡忡地問道。
「中毒太深,恐一時半會醒不了。」華神醫說道。
「公主,已經到了。」冷眉的聲音再次傳來。
流蘇聽了,看著逐堯皇一眼,才掀開馬車簾,探頭看過去去,守門地將士們個個臉上凝著一絲喪氣,她的心跳猛然加速,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發生什麼事了?」
將士們見了馬車內的流蘇,連忙跪了下來:
「回公主,皇上駕崩了……」
「什麼?駕崩……」流蘇聽了,驚愕極了,不過幾日的時間,再回來的時候父皇就駕崩了。
難道……
*
朝堂之上,太監總管正在宣讀遺詔——
「朕命有所托,日曜王朝有所繫,現廢除太子逐堯皇之位,改立四子,承大統,辟天地,以詔天下,即日登基。」
詔書一出,眾人皆嘩然,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盛滿了驚愕和懷疑,這是怎麼回事?太子被廢了?
逐冥冽則緩緩抬起頭來,伸手接過詔書——
「慢!」這個時候,大殿之外乍然響起一個女子聲音,眾人轉頭看過去,只見流蘇公主雙手高舉著皇太子殿下逐堯皇的印章,一步一步凜然地走了走了進來,大有巾幗不讓鬚眉之姿。
逐冥冽抬眼看過去,看著走過來的女人,眼中沒有任何波瀾,反而有一絲淺淺的玩味之意——
「流蘇……」逐野瞳看到走進來的人,站了起來——
流蘇循著他的聲音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孝服的英俊瀟灑,高大俊朗的男子站在那裡,那麼奪目的他此刻滿臉的哀愁。
當他看到流蘇的時候,那眼中濃的化不開的失落和哀傷好似突然有了個出走的口道。
「十三哥……」看到他,流蘇的眼淚便流了下來,這個明媚的男子黯淡下來的時候,原來竟是這樣憂鬱,憂鬱地令人心疼。
「流蘇,你回來了。」逐冥冽出聲,平靜地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流蘇的視線又重新回到了逐冥冽的身上,她看著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四哥,你手裡的這份詔書有問題。」
「哦?有什麼問題呢?」逐冥冽不動聲色,深深地看著她的臉,問道,
流蘇避開了他的逼視,環視眾人一周,深呼吸了一口,再轉過身,指著那份詔書,清晰有力地說道,「它是假的。」此話一出,眾人皆嘩然。
逐冥冽看了眾人一眼後,唇角浮現一絲笑意,一步一步朝流蘇走了過來,在眾人的注目之下,抬手將流蘇垂在臉頰的髮絲捋到耳垂後,動作曖昧,寵溺之情毫不掩飾。
冷凝的氣息將流蘇緊緊地包圍住,放下手來,他淡淡地開口——
「誰信?」
流蘇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是真是假,你自己知道。」
雖然在太子昏迷之際,她挺身而出前來阻止事態進一步發展,但是,她打心裡還是不願意相信逐冥冽派人來刺殺她和太子,她不願意相信他已經冷血到了這種地步,她心裡還殘存著最後一絲希冀。
「流蘇,誰信?」他再問。
「我信!」突然,逐野瞳站了出來,他環顧眾臣眾王爺一眼,走到流蘇的身後,護著她,看著逐冥冽,說道,「我也認為這份遺詔是假的,我相信流蘇說的話。」
朝堂之上,突然起來的變化,令眾人個個驚愕,大有即將風起雲湧之勢。
逐冥冽依舊不做聲,平靜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他那淡定到有些怪異的目光令流蘇怔愣了片刻,此刻,他心裡就沒有半點不安和面對真相即將被拆穿的恐懼嗎?
有那麼一瞬間,流蘇以為自己弄錯了。
半晌,流蘇斂下心中所想,轉過身去,面對著眾人。
滿堂全是男子,她一個柔弱女子,站在這象徵著權利和地位的金鑾殿上點綴著這滿是男人的權利世界。
流蘇絕沒有想到,她這樣一個史上最倒霉的穿越者,有朝一日會參與到阻止竄謀奪位的事情當中來。
她起唇,道——
「諸位,你們想想,皇太子逐堯皇並無過犯,他為朝廷所作之事有目共睹,皇上為何無緣無故廢了他,改立四王爺,這沒有任何道理,根本說不過去。」
眾人聽了流蘇的話,有的人贊同地點了點頭。
逐冥冽不動聲色地看著流蘇。
流蘇繼續說著——
「而且,近來先是父皇在圍場上遇刺,接著,太子殿下又在江北遇刺,本公主亦差點成為刀下亡魂……這一系列地事情,根本就早有預謀,而預謀的幕後主使就是你——」流蘇轉身,指著逐冥冽,說道。
她凌然的氣勢裡,有著逐堯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