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王聽不得拒絕的話,如果你要說,最好爛在肚子裡,你去雲霓那吧,本王要出宮去辦事了。」
逐野瞳說完,馬上就轉身走了,然而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遠遠地站著,說道,「你記得說過什麼吧,明年要去那看梨花雪,你敢不來!我打斷你的腿!」
說完,他便走了。
「十三爺,好!」左穆朝逐野瞳豎起了大拇指,「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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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陰森,低濕如同地獄的巖洞,隱藏在無人知曉的深處。
玄色衣袍,帶著面具的男子,有如修羅使者,渾身散發著冷傲無情的氣息,手中的青銅葉子倏地飛了出去,那被綁著的六個人來不及哼一聲便倒地,七孔流血。
「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場!」冷冽的氣息仿若冰窖,令人直打顫。
「誓死效忠四爺!」穿著黑色夜行衣的青銅門死士紛紛跪倒在地,上次被暴露,青銅門損失了一批人,剩下的,轉入更加隱秘的地方,日夜不停地進行魔鬼式訓練,以備不時之需。
這時候,羅念匆匆跑了進來,在逐冥冽耳邊說道——
「四爺,出事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皇上已經命大隊人馬將多年之女多海的轎子抬到王府門口了,鑼鼓炮仗震天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四爺今天要娶多家千金的事情了,皇上這是先發制人,讓四爺您沒有拒絕的餘地。」
逐冥冽聽了,冷笑一聲——
「本王說過了,絕不會娶,王爺的爵位我都雙手奉上了,剩下的威脅,也就是砍本王的頭了,可是,本王這顆頭,太牢固了,恐怕砍不了。」
「可是……皇上要砍的,不是王爺的頭,而是流蘇主子和小郡主的。」
「你說什麼?」逐冥冽一聽,冰眸一閃。
「今天,兩位主子去宮裡找雲霓郡主,結果,被皇上抓了,現被押在午門,動用了大內侍衛嚴加看守!皇上傳令下來,說若四爺今日不將多家千金迎進門,就要砍了兩位主子的頭,絕不留情……」
逐冥冽猛地取下面具,用最快的速度跨上駿馬朝皇宮奔騰而去。
父皇!你何苦逼我到這種地步。
「你竟然拿我最心愛的兩個人來逼我!!」逐冥冽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的豹子,朝天大吼!
他所有的冷酷,都化作了一腔憤怒。
「十三是你的兒子,難道我不是嗎?我不是嗎?!我母妃為了你,拋棄了自己的組織!你卻不信任她,將她打入冷宮十八年,現在……你又要殺我最愛的人!」
「四爺,四爺……」羅念策馬跟了上來,他跟在逐冥冽身邊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不冷靜的樣子,「現在還不是最佳的時機,千萬不要和皇上公然作對呀,如果現在公然和皇上撕破臉,那我們所有的計劃就前功盡棄了。不如把多家千金先娶了進來,保郡主母女平安無事,再做打算啊!四爺……」
「……」駿馬繼續狂奔。
「四爺,如果這次和皇上作對,那麼意味著此後永遠的日子,都要受制於人啊,四爺……」
*
四王爺府門口,長長的出嫁隊伍,綿延數里,嗩吶喇叭震天響。
多海穿著嫁衣坐在花轎內。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fen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zhēn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外邊,婆子們在唱著女兒家出嫁的時候唱的歌謠……
那轎子久久地停留在王府門口,無人來踢轎,多海的眼中噙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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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門,瀰漫著死亡的氣息,太陽直射下來。
流蘇緊抱著綺羅被迫跪在地上,用充滿戒備的眼神看著周圍那些拿著刀的大內侍衛。
逐月皇端坐在他們面前,他的身後,站著宮女太監和侍衛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明明是雲霓公主邀她和綺羅來宮裡聽戲的,可是和逐野瞳分別後,還沒有走到逐雲霓的寢宮,就被宮廷帶刀侍衛抓住了,說是奉了皇上之命辦事。
「皇上,不知流蘇犯了什麼罪,要被推至午門斬首,如果流蘇真的犯了罪,那綺羅也一定是無辜的,她只是一個孩子,皇上……」
「你們母子霍亂朝綱,朕今日要將你們斬了,挽救日曜王朝的江山。」逐月皇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說道。
「霍亂朝綱?!皇上,此話怎講?」流蘇緊緊抱著女兒,生怕嚇到她。
「皇爺爺,你說我和我娘霍亂朝綱,可有證據?」誰料,小綺羅並不害怕,她從流蘇的懷裡出來,將娘擋在身後,毫不畏懼地看著逐月皇,問道。
「綺羅……」
「娘,你別怕,父王會來救我們的,我也會保護你的。」小綺羅轉過身,對流蘇說道。
「哈哈,小小年紀,竟敢如此質問朕。果然是逐家的血脈。如果沒有這些事,皇爺爺還是會一直喜歡你的,但是現在不行!」
「皇爺爺喜歡我,我就喜歡皇爺爺,可是如果皇爺爺要殺我娘,無論怎麼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皇爺爺。」
「綺羅……不要說了。」流蘇將綺羅拉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