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一十二)忘年交
五六個平方的小包廂內,茶香裊繞,胡說老者一邊捋著他那半尺長的白鬚,一邊侃侃而言。在他接下的的言談中,主要講述他和遊戲主服務器之間的關係。
由於我對他所從事的計算機智能這一領域幾乎是毫無瞭解,所以胡說也盡可能的用我聽的懂的語言簡單的闡述了他的經歷。這老頭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是國內赫赫有名的計算機智能的專家,而他所研究的專題在十年前獲得了極大的突破,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成功的研發了核心智能。
所謂術業有專攻,我只知道用什麼方式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致人於死命,儘管這老頭簡而又簡的說明了什麼是核心智能,但我仍然是聽的一頭霧水。無奈之下,胡說老頭只好用最通俗的方式做了說明,既他創造了平行空間這個遊戲的主系統,而這個系統又具有人類的思維,換言之,這個系統除了不會動之外,它就是一個智力超群的巨大的思維器。在這遊戲中,它在原始設置的基礎上不僅主宰了一切,而且還可以根據玩家的發展做出各種的調整來平衡整個遊戲。
我喝了口茶,說道:「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不過你說的似乎在遊戲的指南裡就有過介紹,有什麼區別嗎?」
我頓了一頓,又皺眉道:「你著重的說明這個問題有什麼原因嗎,不會是象科幻小說裡描述的那樣,這個什麼智能會對人類產生威脅吧?」
胡說老頭呵呵笑道:「那倒不至於,我在創造這個核心智能的時候,有著很多原始的設定,無論在什麼時候,它都不會傷害人類的。否則的話,我們也不敢將它發展成一個超大型的遊戲。」
我聳了聳肩膀,說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老先生說了這麼一大套,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胡說笑道:「我說這些是想你對我有一個基本的瞭解,求人須誠心,你還是聽我慢慢說吧……」他頓了一頓,臉色顯得有些嚴肅,接著道:「我接下來要說的可以說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秘密……」
我皺眉道:「老頭,要是什麼秘密的話,你最好還是別說了。你應該知道,所謂秘密,當你說出之後,有麻煩的往往是聽你說這個秘密的人……」
胡說老頭一如狐狸般的嘿嘿笑著,卻是不理會我的反對,逕自說道:「你知道嗎,其實這個核心智能的原始的思維方式完全是參照我的思維方式來進行的。」
我一楞,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胡說老頭解釋道:「代入,思維代入,簡單的來說,就是這個核心智能是我的另一個大腦,它的行為準則和對現實世界裡人和事的認知完全和我一樣。」
我張大了嘴,吃驚的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說,你可以完全的操控整個系統?」
胡說笑道:「在做這個核心智能的時候,我確實因為私心留了些後門,但卻沒你說的這麼嚴重,最多就是比普通的玩家多了一些他們沒有的小技能,以方便我觀察整個遊戲的進程。簡單的來說,我的權限還沒有一般的gm的權限大,比如說現在吧,你要是想殺我,我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在這遊戲中,我同樣是一個普通的玩家。」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又指了指大腦,帶著些得意的表情道:「不過,因為核心智能的思維方式是從我這拷貝過去的,所以我基本可以預料到系統在處理某一件事情的方式,或者是系統會如何調整下一步的遊戲進程。」
我笑道:「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呢?要知道,我如果將這些捅出去的話,可是要造成一場你我可能都預想不到的風波!」
老頭學我聳了聳肩,道:「我之所以說這些,一是表示我的誠心,二也是建立我對你這個人的瞭解之上。再說了,你即使說了出去,可能會有些風波,但你有沒有想到,你所說的這些,又有什麼證據來支持你呢,難道僅僅是我們之間的這番談話嗎?」
我冷笑道:「對我的瞭解?這倒令我有些好奇了……你說的這些我沒興趣,還是說說你對我有什麼樣的瞭解吧?」
胡說笑道:「別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對你這人的性格有些瞭解,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我皺著眉,說道:「時間對我來說,雖然算不上金錢,但是我也不想浪費在這些無聊的談話上,你還是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吧。」
胡說輕輕的歎了口氣,眼中露出些迷茫的神色來,悠悠道:「你知道我當初將這個核心智能發展成遊戲的目的是什麼嗎?」
「什麼?」我問道。
胡說微笑道:「我是想給世人一個新的世界,一個可以實現自己理想的世界,又或是在這遊戲中找到一種體現自我的方式……簡單的來說,我要這世界沒有任何的規則,沒有任何的約束力,一切以人為本!」
我一楞,隨即接道:「我明白了,你想要的是一個絕對自由的世界,是不是這樣?」
老頭呵呵而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人,我就知道你可以明白我的心思。」
因為胡說老頭的這番話,我不由的對他起了些好感,無論如何,他創造這個遊戲的初衷與我進入這個遊戲的初衷竟是如此的相像。
但是我仍是皺眉說道:「想要給人一個完全的自由的世界,這又談何容易,老先生,你太理想化了吧?」
胡說老頭輕歎了一聲,說道:「是啊,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有完全的自由……不過,畢竟這遊戲耗費了我畢生的心血,我總想為它做些什麼啊!」
我搖頭笑道:「老頭,你要是找我在這方面幫你,我看你還是免開尊口的好。雖然我也比較欣賞你的出發點。」
胡說也搖頭,道:「錯了,錯了,只有你可以幫助我,換了其他人,那我倒真是要免開尊口了。」
我奇道:「這是怎麼說的?」
胡說老頭笑道:「一,你玩這遊戲的出發點和我創造這遊戲的出發點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你和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同樣有著對自由的渴望。這二嘛,我雖然在這遊戲中有一定的權限,但終究不過比普通玩家稍強一點,而你卻不同,你不僅有著高超的身手,而且更是這遊戲中傳奇中的傳奇。你無視規則,無視強勢,真真正正的做到了肆無忌憚這四個字!所以,只有你能幫我!」
我皺眉道:「太空泛了,太空泛了,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你究竟要我幫什麼忙,說具體點吧!」
胡說微笑道:「很簡單,就是像你以前一樣的玩這個遊戲,不要放棄,也不要退縮……」
我苦笑道:「我還是不明白,你這話太深奧了點。」
胡說點了點頭,說道:「你有兩個月沒進這遊戲,但我相信你對遊戲中目前的形式也有著一定的瞭解。實話對你說了吧,我想讓你幫我的就是打亂現在的格局,重新讓這遊戲回到一種無序的狀態中。」
我微微一楞,盯著這老頭,淡淡的道:「這種話似乎不是你這種身份的人可以說的吧?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因為更多因素的出現,現在的遊戲已經不再是普通玩家的世界,而是更等同與現實中的世界,你說這話,有沒有想過什麼後果?」
老頭呵呵笑道:「有什麼後果,我不過是以一個玩家的身份來說這句話,能有什麼後果?」
我微微一笑,說道:「不管有沒有後果,我也實話對你說了吧,我進這遊戲的目的只是一個玩字,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玩家,老頭你要我幫的忙,我看沒有任何可實行的可能,我沒有這個能力……再說,我從來不喜歡讓別人操控我,我只喜歡做我想做的事情,我這樣說,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老頭笑道:「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說了,沒關係,只要你繼續玩這個遊戲,你幫不幫我都沒什麼關係,你的存在就是這遊戲的變數,也就是我的目的之所在。」
我笑道:「老頭,你說話倒是很坦白,不過我喜歡你這種人。」
我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應該知道,現在的遊戲已經被現實中的各種勢力所操控,有商、有政、有軍,我就是想幫你,也無從幫起啊,你該不會是要我一人去單挑這些超級的boss吧?」
胡說笑道:「我知道,這個遊戲的發展離我理想的世界越來越遠,所以才會想改變點什麼,不過這畢竟不是現實,它只是個遊戲,存在著無限的可能,只要你願意,世界就會因你而改變!」
我站起身來笑道:「算了老頭,你不用在這煽情了,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而且也願意幫你,但是這實在只是一個虛無的夢想……好了,我今天就當什麼沒聽見,只是陪你這老頭喝了壺茶,有空咱們再聊吧,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胡說老頭嘿嘿笑道:「其實我也知道我沒能力去改變什麼,但我看這遊戲現在的情形就是不爽,只要你答應我不離開這遊戲就行了,嘿嘿……最好沒事再來個什麼力屠千人的就行了……」
我不由一楞,隨即笑道:「你這老頭道貌岸然的,原來也不是個什麼好人。」
胡說伸手給我續了水,又道:「別急著走,我還有話說。」
我哈哈一笑道:「聽你在這扯了半天的理想,我都厭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胡說笑道:「很簡單,就是希望你能繼續完成神獸傳說的任務,千萬不要放棄或是中途掛了。」
我一楞,道:「你知道我接下這個任務了?」話未說完,我隨即想起這老頭有一些特殊的技能來,不由笑道:「算了,這話當我沒問……不過這只是個普通的任務,完不完成和你有什麼關係?」
胡說道:「怎麼跟你說呢,這個任務起初是人工設置的,也並不是一個唯一性的任務,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在遊戲正式運行後,系統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竟是將它變成了唯一性的任務。這一點就是我也猜不透系統在弄什麼花樣!」
我奇道:「難道這個任務很重要嗎?」
胡說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根據原始設定,現在的遊戲只是整個遊戲的第一階段,而這個任務正是整個遊戲晉階的關鍵點,只有當玩家完成這個任務後,遊戲第二階段才可以順利的進行,否則,這個遊戲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我皺眉道:「你這意思是不是說,只要我一掛,這遊戲就算完蛋了?」
胡說笑道:「也不盡然,我們當然還留有後手,只是太麻煩,也太耗費資金,所以……」
我打斷老頭的話,直接道:「說吧,我有什麼好處?」
胡說嘿嘿笑道:「自然是有,不過話說回來,我要是不說出這裡面的原由,你難道會放棄這個任務嗎?」
我聳了聳肩,笑道:「那到不至於,不過你也知道,這任務難度極高,稍不注意就掛了的說,要是沒你這話,掛了我有只有自認倒霉,但你既然說了出來……嘿嘿,我要是不趁機刮你點油水,那我豈不成了呆瓜?」
老頭笑道:「其實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沒有掛掉的可能。但唯一阻礙你完成這個任務的,不是什麼任務的難度,而是你這張臉,所以……」
我心中一動,接道:「你有辦法?」
說實話,這段時間我正為這事頭疼,雖然在這遊戲中認識我的人不多,但要想順利的完成神獸傳說的任務,就不可能不和認識我的人打交道。很簡單的來說,現在要想知道究竟是誰完成了白鶴傳說這個任務,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找金鳳樓買消息,但我卻無法保證,金鳳樓的人肯定認不出我來!
胡說老頭笑道:「恰好老頭我有這個權限……」
看著老頭眼中狡猾的目光,我毫不猶豫的道:「成交,我答應你,這個任務我一定順利完成。」
胡說一瞇眼,又道:「那我剛才說的事情呢?」
我嘿嘿笑道:「老頭,做人別太得寸進尺了,你也知道,那完全就是個空想。」
胡說呵呵笑著,說道:「我也沒有一定要求你做到什麼,我只想空閒的時候,你能和我就這遊戲裡的形式聊上一聊,順便沒事我也跟你學學如何陰人……呵呵,說實話,這遊戲雖是我一手創造的,但現在這裡面有著太多的不可預知性,我實在是有些好奇它究竟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另外呢,也算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吧,總是看這遊戲也沒意思,說不得也摻和一點……」
我問道:「老頭,你說實話,你今天究竟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這些話的?」
胡說正了臉色,說道:「完全是個人身份,我知道,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只能以一個誠字。至於這個任務的事情,雖然遊戲公司極其關注,但他們卻無能為力,他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誰接了這個任務。而作為我來說,於公於私,我都有責任解決它,但我想讓你知道的是,我來找你純粹是個人身份,絕沒摻雜其他的因素……我只是想這個遊戲更加的完美!」
時間漫漫的流逝著,我和這老頭聊的投機,不知不覺間竟是半天過去。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我和這叫胡說的老頭能聊的這麼投機,但他眼中那份執著和近乎於兒童般的天真,卻是讓我忘了彼此間年齡的差距,甚至也淡忘了我殺手的身份。當然,這老頭眼中的睿智和臉上的皺紋,也使我想起了我那已不在人世的老子!
因為剛進遊戲時的那塊面巾,坐在這老頭的面前時,我曾經好幾次想問他和金鳳樓的關係,但一想往昔之事,心情不由黯淡,只是想昨日之事已去,過了今天,我在這遊戲中就將是另一副面孔,另一個名字,再提起,只是和自己過不去罷了!
和老頭臨分手的時候,老頭猶豫了片刻,忽說道:「小子,有一件事情我想提醒你注意,遊戲和現實總是有著聯繫的,你心中的疑問在現實中找不到答案,或許這遊戲中可以找到,換言之,遊戲中找不到的答案,你或許可以試試去現實中尋找。」
我一楞,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頭輕歎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很想問小鳥那丫頭的事情,但我卻不可以多說什麼,一是因為現實中的身份所決定的,二來,我確實知道的不是很多,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也就是商家與政府之間的關係……」
我忽笑道:「老頭,你不用說什麼了,過去的事情我已淡忘了,現在心中也沒什麼疑問,我只想好好的玩這遊戲。」
老頭笑道:「這樣也好,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提醒你,你半年多的時間沒進這遊戲,而這半年的時間足可以改變很多人和很多的事,你多注意吧。」
唉,這老頭還真囉嗦,你也不想想,我是幹什麼的,這人的心思,怕是很少有人能比我摸的更透的了……
……清晨,有風輕來,吹落樹枝上的還未曾散去的露水……從林間緩緩穿過,偶爾,會有一兩滴的露水落在我的脖子上,極涼,也極愜意。
這是一條山林間的小道,全是由玩家踩踏出來的。據說,由這裡經過往青龍城去,可以節省三分之一的路程,而且還有很大的機會遇上八十級以上的boss。
對我來說,節省路程顯然沒有必要,因為傳送陣的開通,從白鶴城到青龍城,不過分分鐘的事情。而八十級的boss對我就更沒有吸引力了。我之所以走在這條路上,唯一的原因就是一個字——玩!在現實中,天是灰的,水是黑的,每天匆匆穿過的城市裡,呼吸著嗆人的空氣,唯一可以吸引人的就是那噴灑了染色劑的所謂的草地。
而這裡卻不同,山青水綠,鳥鳴花開,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新!我只奇怪,半年前的我,為什麼就發現不了這些呢?
因為胡說老頭的存在,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換了一付模樣,依舊是高鼻白齒,也依舊是高高大大的身形,但比之我真實的面目,現在的我少了幾分煞氣,也少了幾分俊朗。但多出來的卻是一份平淡,是一份的從容。
當然,相貌變的普通了,也沒了殺氣,這名字自然也得取個平凡一點的,根據老頭的建議,我現在的名字就叫「過客」。
在白鶴城裡,我選購了一把長劍作為我現在的兵器,青龍匕實在太過顯眼,除非出現萬不得以的情況,我決定還是少用為妙。
這一路並不寂寞,踏著山路,我和小不點漫漫的聊著,我對他說他不懂的現實世界,他對我說我不知道的這山水間的奧秘……我現在真的是有幾分佩服那胡說老頭了,這小不點應該就那核心智能的延伸,而此時,它完全就是一個真正的生命。倒是我,因為經常的上下線,卻更像是這遊戲世界裡虛擬的生命,或者說,像是這世界裡一個過客。
過客?
呵呵,這名字我喜歡!
再行半里路,前面就是黑水城了,這是離白鶴城五百多里的一個中型的城市。據說,這裡盛產鐵礦,也是天朝境內最大的兵器生產地。
(一百一十三)黑水城裡的偶遇
黑水城之所以以黑水為名,全因這城中流淌著的一條黑水河,這黑水河水質極涼,最適合鍛造兵器。經它淬火後的兵器質地堅韌,剛卻不易折,而且有著極好的耐磨性。一般的來說,鋒利度相同的兵器,這黑水城出產的兵器在經過同樣的撞擊、對砍後,它的鋒利度要比同類產品下降的慢的多。這武器裝備的保養對普通的玩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所以,在價格相同的情況下,這黑水城出產的兵器自然就成了玩家的首選。
也因為如此,這黑水城雖然只是一個中型的城市,但它在天朝的經濟地位卻是相當的高。在這城中,大部分的玩家都從事著與武器相關的行當,而他們也大都屬於各個盟會,如主營武器裝備的玲瓏閣,護礦及押送裝備的歃血盟,和一些買斷礦產繼而大規模開發的現實中的企業……這些人或是幫盟雖然矛盾重重,但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下,彼此倚靠卻又互制,環環相扣,卻是將這條產業鏈維持的相當流暢!
當然,在這黑水城裡並不是所有從事鍛造業的玩家都屬於某個幫盟,有很多性格獨立卻又隨和的玩家也經營著自己的鍛造鋪或是小型的裝備行。由於他們的經營範圍以精品或是奇品為主,對整個黑水城的鍛造業是一種不可或缺的補充。又因為他們的規模極小,沒有任何的衝擊力,所以強如玲瓏閣這樣的大盟會,也默許了他們的存在。
而現在的我就站在這黑水城中的一家名為天鍛的鍛造鋪裡。
這一路行來,我偶爾用手中的劍進行了幾次小規模的練習,卻發現用慣短兵器的我,實在是不太適應長劍。所以一進黑水城,我就琢磨著重新打造一把適合我用的短兵器。
「先生,我看你在我的鋪子裡看了很久,究竟有沒有看中哪件兵器。」
這鍛造鋪雖然不大,但主人還是在鍛造鋪的一角擺放一張長條桌,用來陳列自己得意的作品。當然,在這鍛造鋪的牆壁上也同樣掛滿了各式的長兵器。
我看著眼前這位三十多歲、卻因長期經煙熏火烤而顯得有些老態的漢子,笑著說道:「老闆怎麼稱呼啊?」
這漢子笑道:「什麼老闆不老闆啊,混一口飯吃而已,你叫我錘子好了,先生你……」
我笑道:「我叫過客。」
錘子笑道:「過客老兄是吧,呵呵,我看你在我這看了很久,想必是沒有適合你的武器吧?剛才我忙著鍛造一把劍,沒顧得上招呼你,你別見怪啊。」
我笑道:「我看了這些成品,老兄的手藝不錯,不過就像你說的的,這裡確實沒有適合我的兵器。」
錘子說道:「沒關係,老兄你先說說,你希望的武器是什麼類型的,不是我吹牛,這黑水城裡,只要顧客提出要求,就沒有我搋子打造不出的武器……你儘管說好了!」
我沉吟著道:「我剛才說過了,老兄的手藝的確沒話說,只是我看這些武器的質地都不怎麼樣,所以我想,即使請老兄你打造出我所想要的武器,也不過是徒有其形而已。」
錘子一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笑道:「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像老兄你這樣的資深的鍛造師,手頭必定有常人難得一見的材料,所以我想請你……」
錘子哈哈笑道:「看來老兄也是個行家啊,不錯,像我們這樣的人確實都愛收集一些材質特殊、稀少的礦石。不過我想老兄你也應該明白,說是收集,其實不過是待價而估,就是想碰個大方的、也能識貨的買主。」
我微笑道:「我想要的兵器是短兵器,老兄你有適合的材料嗎?」
錘子想了片刻,忽抬頭道:「有倒是有,不過說實話,這個價錢……」
我問道:「你先說說是什麼材料吧。」
錘子笑道:「黑鐵!」
我眼中一亮,記得小手那廝曾經說過,這遊戲中的礦產極其豐富,有很多金屬已經脫離了現實學科的範疇,而且各具效用。而最適合打造短兵器的就是這黑鐵了,不過這玩意可遇不可求,記得他還說過,若是用這黑鐵磨製成針,他的暴雨犁花的威力至少可上升一倍的威力。
錘子見我沉吟不語,不由笑道:「老兄,這東西好是好,不過價格確實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你要是手頭不太方便,我介紹另一種材料給你吧……」
我搖頭笑道:「不用了,就是它。」
錘子這人也相當爽快,他見我一心只求一把好的兵器,而且對這兵器方面也頗有研究,因此開出的價格也並不高。當下我將我所想要的兵器的樣式告訴他後,最終以一萬兩銀子敲定成品的價格,並約定三天後來此取貨。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當我再次站在這家鍛造鋪裡的時候,第一眼瞧見的就是掛在牆壁上的那根黝黑的鋼刺。不錯,我要求錘子替我打造的正是一柄鋼刺……最近一段時間,在現實中我根據上次那位殺手留下的鋼刺琢磨出一套使用的方法來。在這遊戲中,凡是見過我出手的人,大多都是些行家,如果我再使用類似於青龍匕的短兵器,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難免會被人看出端倪。既然相貌和名字都有了不小的改變,那麼這技擊的風格和武器自然也要做些改變才行。而這鋼刺正是我目前所需要的東西!
但是,此時此刻,盯著這柄鋼刺的人似乎並不止我一個!
在這鍛造鋪裡,除了一臉疲憊、雙眼泛紅的錘子外,還靜靜的站著三人。這三人的打扮一模一樣,全是一身雪白的短打,身上的肩甲和胸腹的護甲也是銀白一片。
漸漸的,彷彿是察覺到我的存在,這三人將視線從鋼刺上收回來,又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我。我並沒有理會這三人,看向錘子,笑道:「辛苦了老兄,這三天把你累壞了吧。」
錘子苦笑道:「三天沒下線,剛剛做好,不過……」他看向那三人,眼中有一絲畏懼,卻是又言欲止。
「閣下就是這武器的主人嗎?」三人中,忽走出一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微一皺眉,很顯然,這人雖然一付東方人的面孔,但說出的話卻是極其生硬,正是通過系統翻譯而來的。
日本人?
韓國人?
我微笑著,說道:「是,這把武器正是我定做的,有什麼問題嗎?」
這人一撇嘴,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扔了過來,冷聲道:「這是你的五千兩定金,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隨手接過銀票,看向錘子笑道:「老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啊,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吧。」
錘子尷尬的道:「這……這是歃血盟的幾位老大,他們也看上了這柄鋼刺,所以想請你轉讓……。」
我微笑著,說道:「我記得歃血盟好像是天朝的幫會啊,怎麼會有這幾位外國友人呢?」
錘子神色驚慌,卻是衝我眨了眨眼,那意思竟是讓我拿著銀票就此離去。
我心中冷笑,沒想到半年沒進這遊戲,這歃血盟居然和這……嗯,應該是日本人……勾搭上了。而瞧這眼前的形式,這幫孫子似乎混的不錯,在我天朝境內居然也敢強買強賣,而這錘子對他們分明也是畏懼的很。
我看向這三人,呵呵笑道:「幾位,請問怎麼稱呼啊?」
這三人眼中都有不屑,剛才那人從懷中又取出一張銀票扔向錘子,復又從牆上取下鋼刺,卻是昂首走出了這鍛造鋪。
我微微笑著,並沒有阻攔他們。
錘子見這三人走遠,不由一擦頭上冷汗,說道:「老兄,剛才我真怕你一時衝動和他們打了起來,哎,好險,好險……」
我心中暗笑,既然有人好心替我付錢取貨,好歹也要讓他們先過過手癮,既然是歃血盟的人,想必不會走遠,我又何必急在一時?
我笑道:「放心老兄,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和歃血盟的人作對啊……對了,我很長一段時間沒進這遊戲了,這日本人怎麼和歃血盟的人跑到一起來了?還有啊,我看你剛才有些害怕,難道這些日本人平時經常是這樣嗎?」
錘子臉上泛起一絲紅色,解釋道:「老兄你應該知道,咱們這些做小本買賣的玩家,在幾大勢力中能生存下來,就已經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這幾個小日本我還沒放在眼裡,不過他們是歃血盟的客卿,咱也犯不著為了他們得罪歃血盟不是?再說,他們今天雖然做的不太厚道,但畢竟也是付了錢的……而且平時這些人除了傲了一點,人還算過得去,今天大概實在是喜歡上這柄鋼刺了吧……」
我點頭道:「這歃血盟和日本人走這麼近,難道不怕人罵嗎?」
錘子見我對剛才的事情並不顯得十分的在乎,不由笑道:「看來老兄你真是好長時間沒進這遊戲了,現在可不比以前了。你去論壇上看看就知道了,現在遊戲中的大幫會哪個沒有和外國的幫會聯盟啊?就拿以前的那個什麼東亞社團來說吧,三個月前,這東亞社團裡的日本人和韓國人就瞞著對方,各自代表社團和歃血盟、中華會分別結了盟,結果,這個東亞社團也就名存實亡了,日本人和韓國人差點沒打起來……」
還有這樣的事情?
我不由苦笑,這真是應了那句『不是我不明白,而是這世界變化快』的歌詞啊!看來,要想繼續在這遊戲裡玩下去,這遊戲「歷史」課確實有必要惡補一下了。
我沒和錘子再多說什麼,簡單的聊了兩句,從他的嘴中套出歃血盟在這黑水城裡的分會地址後,我便施施然的走出鍛造鋪,慢慢的朝歃血盟分會而去。這柄鋼刺,一萬兩銀子給這三個孫子玩了半天,他們也該知足了吧……
走不多遠時,卻見前面一片喧嘩,街中的玩家都是好奇,紛紛往前湧去,但沒幾分鐘,這些人卻都是悻悻而歸,一臉的失望。
有人邊走邊低聲嘀咕道:「媽的,這歃血盟的孫子們也太霸道了,你們可以砍人,老子卻連看都不許看……真***……」
另一人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夥計,小心被人聽見了,這些老大咱們可惹不起……你要想看的話,我領你去一地方,那裡剛好能看得見。」
先前那人一揮手道:「算了,老子還不愛看了呢,不就是砍人嗎,歃血盟的人也沒少做,老子也沒少看。」
「別介啊,這場戲還不知道誰砍誰呢,知道被圍住的幾人是誰嗎?」
「是誰?」
「紅花會的紅一和紅二知道嗎?」
「是他們?哎,這倒要看看了……」
這倆人一邊低聲嘀咕著,一邊匆匆的向街旁的一家成衣店跑去。
我不由微微一楞,紅一和紅二?
這算起來,自胖子的酒樓上我導演了一出鬧劇後,紅二我就再沒見過,而這紅一更是只聞其人,未曾謀面,想不到今天卻有機會遇上。只是這紅一和紅二好歹是紅花會的boss,雖然紅花會今不如昔,實力大大的下降,已經成為這遊戲中的二流幫會。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會被歃血盟在這黑水城分會的屬眾圍住呢?
我微一沉吟,放棄了先拿回鋼刺的打算,而是跟著前面的兩位老兄去瞧瞧熱鬧。
在付給成衣店老闆五十兩銀子後,我順利的來到了這成衣店的二樓。先前那兩位老兄見我上來,並沒有驚奇,微一點頭,卻是全神貫注的從窗口朝下望去。
我走過去,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向了街中……
從成衣店二樓的窗口望去,在距離我四五十米的遠的街中心,約莫二十多位的歃血盟的成員滿臉緊張的盯著正被他們圍著的四人。
這四人兩女兩男,其中一位男子身材高大,眉頭微微的鎖著,一臉的書卷氣,另一個男子則是滿臉殺氣,怒目看向周圍歃血盟的幫眾。
看著這兩人,我暗自猜度著,這身材高大的想必就是紅一了,我雖然沒見過他,但聽旁人的描述,他正是這麼一付秀才的模樣。而另一人雖然氣勢洶洶,但沒有半分高手應有的氣度,想來不過是他的屬從吧。
目光再轉向那兩名女子的時候,我不由一呆,這哪裡是什麼紅二啊,這分明就是柳眉兒和悠月那小丫頭嘛!
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呢?
我心中一動,忽想起了柳眉兒這丫頭眾多的追隨者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這紅一也是其中之一。似乎當年柳眉兒離開紅花會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紅二吃醋鬧出來的!
……紅一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上前一步,說道:「請問哪位是這裡的主事?」
隨著紅一的發問,人群中緩緩走出一人,乾笑道:「紅大當家的好,我是歃血盟在這黑水城分會的會長,叫鐵手追魂。兩年前,在青龍城曾經有幸見過紅大當家的一面,不知道大當家還記得我嗎?」
紅一微笑道:「自然記得,紅一文不成武不就,唯一就是記性好,鐵手兄可是當年天馬會十大悍將之一啊,我紅一哪會忘記?」他說到這裡,掃了眾人一眼,又笑道:「鐵馬兄,敢問一句,您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呢?我和幾位朋友剛進這黑水城,就被你的兄弟們莫名其妙的圍住了,我想鐵手兄你是不是解釋一下呢?」
鐵手追魂輕歎了一聲,說道:「紅大當家的,實在對不住了,兄弟我這也是奉命辦事。你和你的幾位朋友稍等一會,呆會自然有人向你們解釋的。」
紅一身旁的那名男子忽怒道:「你們歃血盟不要欺人太甚,我們紅花會除了青龍城裡的駐地外,其它城市的分會一律撤消了,你們還想幹什麼,難道真要趕盡殺絕嗎?」
紅一微一皺眉,看向身旁的男子沉聲道:「紅六,說這些幹什麼,紅花會的分會撤消是我領導不力,干他人何事?」
紅六先是瞪眼,隨後看紅一臉色惱怒,不由苦笑一聲,將腳一跺,卻是往後退了幾步,眼中儘是些頹喪、消沉的神色。
柳眉兒在一旁輕歎一聲,緊緊抓著悠月的手,眼中卻是望向紅一,那眼中有著一絲的同情,也有著一絲的憐憫。
悠月卻是哼了一聲,看向紅一的神情卻是有著幾分的幸災樂禍。
未幾,街中匆匆走來四人,這四人一前三後,前面一人面色陰沉,而後面三人卻是彷彿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一般,俱是神態倨傲,面色囂張。
見了這四人,正站在成衣店上的我,不由微微一楞……
(一百一十四)黑水城街頭
天馬行空!
不錯,這前面的一人正是被我在青龍城廣場上擊殺的天馬行空。
真是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又看見了他。只是經過一次轉世後,現在的天馬行空明顯的弱了許多。不過,在上位者,更注重的是頭腦和手段,單打獨鬥的實力或許已不再那麼重要,尤其是現在的遊戲環境下。只是見了天馬行空後,我真的是很好奇,那歃血盟的**oss馬踏連營現在又是什麼樣子呢?
當初的青龍會因為青龍探爪的轉世而崩潰,而馬踏連營卻沒有重蹈覆轍,僅這一點上來看,這人絕對是個厲害的人物。只可惜,當初我的出現實在突兀,致使他相當意外的情形下轉世,這……只能算是他倒霉吧!
在天馬行空身後的三人一襲白衣,臉上神情冷傲、淡漠,三人都是環臂而抱,冷冷的注視著紅一……這三人卻正是我欲尋找的日本人。
我不由微微笑著,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首,我正琢磨著上哪去找借我鋼刺玩的小日本,卻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又見著了!
天馬行空見到紅一,哈哈笑道:「紅大當家的好逍遙啊,放下紅花會不管,卻在這裡攜美同行,四處遊玩,真是羨慕啊!」
紅一淡淡道:「柳眉兒姑娘和悠月姑娘是我在黑水城外恰巧碰上的,天馬兄還是嘴下留情一點的好。」
天馬行空微微一楞,頓時想起這柳眉兒非是一般人物,她與玲瓏閣和中華會的boss可都有著相當緊密的關係,當下急忙向柳眉兒拱了拱手,陪笑道:「原來是柳姑娘啊,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
柳眉兒只微微點頭,卻並沒有說話,倒是悠月在一旁冷冷的哼了一聲。
紅一道:「天馬兄,你現在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了呢?」
天馬行空笑道:「紅大當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想這個解釋就不需要了吧?」
紅一默然,隨後輕歎一聲,道:「這又何必呢?你們歃血盟經過半年的擴張,現在已經擁有大小駐地不下十塊,難道真要將我們紅花會趕盡殺絕嗎?」
天馬行空呵呵笑道:「紅大當家說哪裡的話,我們只不過是想和紅花會結盟而已,哪會什麼趕盡殺絕……只是紅大當家最近一直對我們歃血盟避而不見,今天也是碰巧,剛好在黑水這地方遇上了,所以……」
他正說著,一旁的紅六在幫會頻道內突然收到一樁消息,當下臉色急變,走近紅一耳邊,輕輕的說出一番話來。
紅一聽後,臉色慘白,不由自主的晃了一晃,怒目看向天馬行空,沉聲道:「天馬兄,此時此刻,在青龍城裡,你歃血盟已經包圍了我紅花會的駐地,難道這就是你們不會趕盡殺絕的承諾嗎?」
天馬行空沉默了片刻,一皺眉,忽道:「算了,大家以前都是朋友,也就不用繞圈子了。不錯,今天就是紅大當家你最後的機會……不瞞你說,因為你最近一段時間突然失蹤,我找你也找了很久。找你的目的我想你也清楚,無非有二,一是希望紅大當家能率紅花會加入我們歃血盟,這二嘛,就要說到這眼前的形式了,你我都清楚,一個幫會在失去自己的最高領導人後,系統在一段時間內會默認這個幫會暫時失去管理,從而剝奪最高領導人的權限。而這段時間內,幫會的駐地因為缺少領導人,也會失去一部分系統所賦予的防禦機能,所以……」
紅一咬牙道:「你不用再說了!」
天馬行空淡淡笑道:「紅大當家,大家都是從這條路上走過來的,當年你們紅花會這樣的事情可也沒少做,這是遊戲裡的設置,也是這個虛擬世界的規則。換句通俗的話來說,出來混的的,總是要還的。我想大當家你,現在還是考慮一下咱們合作的事情吧,兵戎相見,畢竟也不是我們所想看到的!」
紅一冷笑道:「紅花會現在雖然不以前的紅花會,可也沒淪落到人見人欺的地步。你別忘了,我們和中華會也算是有著同盟的關係,你們歃血盟這樣做,難道就沒考慮過後果嗎?」
「中華會?」天馬行空不由冷笑,道:「不錯,我們是很忌憚中華會,因為誰都知道他們的背景,但你也不想想,中華會要是保你的話,你們紅花會至於撤消所有的分會嗎?」
他說到這裡,卻是輕聲一歎,又道:「紅大當家,你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領導人,你自己看看吧,現在的中華會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你們紅花會過去的,如果不是紅三念著當年的舊情,你現在怕是連一個空架子也沒有了,也就更輪不到我們來撿這個便宜了!就如紅三說的那句話,這遊戲世界同樣是競爭的世界,該淘汰的終究是要淘汰的!」
紅一怒道:「不可能,老三不會這樣對我!」
天馬行空冷笑道:「紅大當家的,恕我說句不該說的話,當初你和紅二對待紅三可也沒好到哪裡去,現在他能這樣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別忘了,如果你和紅二當時肯放棄手中的一部分權利,現在的中華會可能就會是紅花會,唉……老兄啊,你實在是錯過機會了啊!」
紅一聽他侃侃而言,想起往事確實如他所說,眼中不由一黯,隨即又無力道:「天馬,你讓馬踏連營出來和我談,咱們當初畢竟同屬三大會,也是有著盟友的關係的,我要問問他,他這樣做,是不是太不講道義了!我是有對不起老三的地方,可我並沒有得罪你們歃血盟啊?」
天馬行空輕輕笑道:「道義?呵呵,你認為現在以利益當頭的遊戲中還有這兩個字嗎……再說了,紅二當初讓轉世後的紅九混入我玲瓏閣,這難道也是你口中的道義?」
紅一呆了一呆,結巴道:「有……有這事?」
天馬行空笑道:「算了,不說這事情了,你回頭問問紅二就知道了。現在嘛,我想你還是考慮一下眼前的形式吧。」
紅一長歎了口氣,臉上儘是頹喪之色,忽然轉向柳眉兒道:「眉兒,這事於你無關,你還是先離開吧。」
天馬行空見紅一說出這話來,知道這事終要見血才行,但是他也知道柳眉兒與玲瓏閣和中華會boss的關係,於是朝柳眉兒拱了拱手,說道:「柳姑娘,紅大當家說的對,這事與你無關,你要是願意,我讓人領你去黑水城最大的客棧先去休息……呵呵,姑娘是貴客,就算是讓歃血盟一盡地主之誼吧!」
柳眉兒在一旁一直沒說話,此時淡淡的笑著,看向紅一道:「你不用趕我走,好歹我當年也是紅花會的一份子,拋開裡面許多的糾纏不說,大哥你對我卻是一直很好,我今天要是就這麼走了,以後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這話未說完,一旁的悠月已是連扯了她七八下,那意思卻是替她不值。
柳眉兒依然是淡淡的笑著,又看向天馬行空道:「多謝你的好意了,只是這世界上有一些事是一定要做,它無關於情,無關於恨,卻恰巧應了道義二字。」
紅一歎了一聲,道:「眉兒,你何必如此,你這不是讓我更加歉疚於你嗎?」
悠月恨聲道:「紅一,你不用勸了,我眉兒姐打定的主意從來不會更改,你也不用做出一付假惺惺的樣子,還是好好想想你以前做的事吧。」
此時,一旁的天馬行空卻是苦惱不已,他沒想到,今天這種場面下居然會多出柳眉兒這個變數,現在該怎麼辦呢?
……放了紅一嗎?這自然是不可能,這半個月來,紅一無聲無息的失去蹤跡,著實讓自己頭疼了好一陣子,今天總算是抓個正著,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的!再說青龍城那邊,也已經是一觸即發的狀態,宜早不宜遲,這事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否則必是夜長夢多!可是眼前這形式,這柳眉兒是鐵了心要和紅一共進退,多殺一個人自己自然是無所謂。可這人卻偏偏又殺不得,別說是殺了,就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一二,那玲瓏閣和中華會怕是要聯?
天馬行空眼中光芒閃爍,心中亦是躊躇不定,他沉吟片刻後,終於在幫會頻道中下了命令,卻是讓屬眾先圍而不殺,瞅準機會後,將紅一擊殺即可,對柳眉兒和她身旁的女孩決不可傷其一根寒毛!
場中氣氛漸漸緊張,隨著天馬行空的命令,歃血盟的人已是將包圍圈越縮越小,而那三名日本人也是將目光牢牢的鎖在了紅一的身上……
站在成衣店的窗口,我悠悠的吸著煙,這紅一雖然一付書生模樣,而且也沒什麼身為上位者的氣質,但在這種情況下,仍是敢於應戰,倒也算是一個漢子。
對於紅一,他的生死自然不關我的事情,只是這場中還有柳眉兒和悠月這兩個小丫頭,卻讓我無法坐視。柳眉兒雖然身為女兒身,但剛才那一番淡然卻又堅定無比的話語,卻是要讓許多男人汗顏,這年頭,這樣的女子是越來越少了啊!只是為了紅一這樣的窩囊廢,而命喪當場,卻是極其不值。至於那悠月,我則更是要護住她,不為別的,就衝她將我奉為偶像,還有無意中指點我回到這遊戲,我就沒理由讓她掛在在幫孫子的手裡。
伊人如美玉,可藏可品,可憐可惜,卻不是讓一幫齷齪男們去褻瀆的!
而更重要的是,在這場中,還有三位正玩深沉的日本人,不說那柄鋼刺,也不說什麼我的地盤我做主,單憑他們那一付可憎的面目,就足以讓我打發他們轉世了!
竊視吾囊者,殺!
踞我臥榻者,殺!
面目可憎者,殺!
我緩緩的吐著煙圈,臉上神色淡然,胸中卻是殺意澎湃。另一處窗口正觀望的兩人面色興奮,正看著街道上的一幕低聲嘀咕著,對我蓄而不放的殺氣並無半分的察覺。這一點讓我感到很滿意,一直以來,在遊戲中,我只要心中起了殺意,殺氣自然就會漸漸散出,卻做不到現實中那般收放自如。而現在,不知道是因為戰力點的增長,還是人殺的太多,這鋒芒卻是可以或斂或放,隨意而為!
此時,場中已是一片混戰。
……紅一知道,今天的事情,歃血盟是蓄謀已久,決不可能只憑幾句話就可以讓他們輕易收手。所以也並不多說廢話,竟是趁著天馬行空在幫會頻道發佈命令的時候,率先發起攻擊。他很清楚,只要自己逃出這黑水城,歃血盟一時半會很難攻克紅花會在青龍城內的駐地。而只要挺過這一段時間,他相信,自己還有挽回局面的可能。他已經打定主意,萬不得以時,就向中華會求救,反正紅花會已是難保的局面,便宜別人,倒不如便宜自己曾經的兄弟!
只是他存了如此心思,心中又有些猶豫,如果一味的想逃,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如此一來,柳眉兒和悠月必然就會落入困難境地!
走,還是不走,對於紅一來說,這的確是個問題!
此時,三名日本人並沒有參戰,仍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
天馬行空也並沒有參戰,他這次帶來的二十多人都是在歃血盟裡精心挑選出的一等一的好手,這紅三和紅六雖然難纏,但他卻是極有信心將這兩人當場擊殺。更何況自己身後還有三名日本盟友,這三人本就是日本斬刀流的高手,是真正精通格鬥的技擊專家。有了這三人,就是換了紅三在這裡,他也有信心搏上一搏!至於那兩名丫頭片子,雖然強的厲害,自己也不敢拿她們怎麼樣,但分出兩人圍住她們就可以了。到時只要殺了紅一,自己抽身就走,諒這兩個丫頭也不會來個抹脖子自盡。
這歃血盟的人果然是些高手,紅一和紅六兩人背靠而立,漸漸的只有招架的份了。
柳眉兒冰雪聰明,自己這天馬行空不敢拿自己怎麼樣,卻是一咬牙,喝道:「紅大哥,你別管我了,還是自己先走吧!」
悠月此時卻不過是在裝裝樣子,她也知道歃血盟的人志不在自己,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劍,卻是叫道:「紅一,是男人的就別走,要是走了,這一輩子你就爬不起來了。」
……紅一聽在耳中,心裡百味雜陳,他知道,悠月這話說的一點沒錯,自己只要走了,無論是這遊戲中,還是在現實裡,這輩子就真的是再也爬不起來了!但此時歃血盟的攻擊越來越強悍,自己實在是撐不了幾分鐘了,現在趁著自己還有一點力氣,在加上懷中那顆威力強大的烈焰子母彈,還是有著相當大的機會逃出去的!
正猶豫間,他身後的紅六一聲冷哼,卻是被一柄長槍當胸刺穿!
紅一見狀,心中大駭,他知道,少了紅六在身後的掩護,這已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紅一大吼一聲,急舞手中長劍,奮起餘勇,將面前歃血盟的人逼退幾步,再一看旁邊的柳眉兒,高聲叫道:「眉兒,我對不起你了,紅花會的兄弟們少不了我啊!」
「你快走,紅大哥,不用理我的。」
柳眉兒身形曼妙的躲閃著,臉上淡淡笑著,但那眼中卻是無可避免的有一絲的失落。
……在悠月一連串嘲諷的冷笑中,紅一忽然揚手將那枚烈焰子母彈打了出來,不等這子母彈落地,他大吼一聲,卻是竭盡全身力氣向街邊的屋頂衝去……
天馬行空現在雖然戰力不高,但經驗卻是不少,一見那烈焰子母彈,當即向後退出七八米,同時大聲喝道:「大家快閃,這是烈焰子母彈。」
他話音未落,這烈焰子母彈卻已是在街心中炸響!
……隨著這子母彈的爆炸,我不由一呆,這個什麼子母彈比當初的霹靂彈可厲害多了,不僅威力巨大,而且還是連環起爆!真沒想到,半年沒進這遊戲,居然出現這種厲害的玩意,只是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小手同志搗鼓出來的?
天馬行空雖然見機極快,但這烈焰子母彈威力太大,街心眾人竟是有一半沒逃過去,就連一旁的柳眉兒和悠月也被氣浪沖向街道一角,正伏地呻吟著!
但紅一卻並沒有就此一舉衝了出去!
他身在空中時,三道白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前面!
三道白影,三道劍光……日本人終於出手了!
我冷笑,這紅一再不是男人,卻也輪不到這些小矮子們來殺!
(一百一十五)選擇
我一拍窗欄,在身邊兩位老兄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如鬼魅般掠了出去。此時,那三名日本人劍勢剛至一半,眼前卻忽然一花,只見一人掠出淡淡重影,恰恰擋住了自己的劍勢。
這三人心中大驚,只如此迅捷的身法,就知道來者不善。當下硬生生將劍收住,卻是齊齊向後退了三步。
我微微一笑,這三個日本人的身手自然不在我眼中,但這行進間卻有如一人,無論出劍還是收劍,都做到了默契二字,看的出來,三人對這合擊之道也是有些研究的。
其中一人已經認出了我,揚眉驚道:「是你!」
我嘿嘿一笑,說道:「三位,那柄鋼刺玩夠了沒有?」
這三人同皺眉,一人道:「你是衝著人來的,還是衝著這柄鋼刺來的?」
我輕輕笑著,卻懶的回答,只伸出大拇指做了個朝下的動作。
這三人臉色一變,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多話,各自一緊手中長劍,卻是分上中下三路朝我劈了過來。
這三人都是雙手握劍,這劍的樣式與其說是劍,還不如說就是傳統的日本刀,都是刀身微彎,而招勢也多是砍、劈、斬,絕少有刺、挑的動作。
我微笑著,不閃不避,甚至懶的取出兵器,等三道劍光及至身體寸許時,才詭異的一扭腰,堪堪從這如匹練般的劍影中穿了過去。我心中清楚,這三個日本人的戰力不會超過八十,雖然彼此配合相當默契,但無奈與我的戰力差距極大,對付他們,絕對是反掌之易。
對付他們,我甚至不需要用什麼招勢,只憑戰力所帶來的絕對的力量優勢,就可輕易的將他們擊殺。而事實上,我也正是這麼做的!
閃過三人的合力一擊,我閃電般抓住其中一人手腕,將他手上長劍奪下,隨即一個背跨,將他狠狠的摔在地上。這一摔,正中街面上一塊被子母彈炸凸起的石板,只聽喀吧一聲脆響,這人卻是被這石板生生將腰骨折斷,只悶哼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便就此轉世去了!
一劍在手,我帶著嘲諷的笑意,順手卻是將另外兩人手中長劍劈斷。
這剩下的兩人見我只一招便殺一人斷兩刀,當下心膽俱裂,那什麼日本人引以為傲的武士道精神也拋向一邊,卻是呼哨一聲,轉身便跑。這兩人進攻時有些默契,但這逃跑時卻是各人顧各人,踩踏著路上還未消失的屍體,一前一後如兔子般急速的向街頭掠去……
想跑?
我深深吸了口氣,將全身勁力灌注與執刀的手中,隨即輕喝一聲,瞧定這兩隻日本兔子,將手中的劍擲了出去。
這一擲,劍中已貫滿了九十三點戰力所擁有的力道,只聽一聲淒厲的破空聲響起,這劍先是將落後的一人當胸穿過,而後力道不墜,帶著呼嘯聲,又將另一個腿腳稍快的日本人牢牢的釘在地上!
劍透石板,那人的背後只露出半尺長的劍柄,而這劍柄也仍自微微的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響,消耗著劍身上殘餘的勁力!
力量!
這就是絕對的力量!
我心中忽然掠過一絲難以言明的快感,以往殺人,多是技巧重與力量,但這次卻是力量佔據了主導的地位。瞬間殺三人,我幾乎沒運用任何的技巧,完全就是靠力量取勝。
我的嘴角不經意露出一絲冷笑,或許,在以後的日子裡,這樣殺人方式更能給我以樂趣。純粹的暴力,純粹的力量,帶來的卻是更加純粹的殺戮的快感!憑著這樣的力量,目前的遊戲中,怕是沒有幾個人可以抵擋住吧?
即使是有,那又怎樣?
我輕輕的笑著,慢慢的走向前,在其中一人的屍體上搜出鋼刺……即使有人超越我的力量,又能如何?對他來說,是榮耀,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悲哀,因為到那時,他將有幸看到『死神的面具』重新出現在這個遊戲中!
收了鋼刺,我站在了天馬行空的面前,此時的他已是面色慘白,但卻仍是強自鎮定著。在他身後,歃血盟剩下的幫眾正牢牢的護住了他。同樣的,在他們的臉上也滿是震驚與畏懼……剛才的一幕,說來雖長,但從我的出現到三名日本人斃命街心,不過就是短短的幾十秒!這幾十秒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所能做的只是表露出自己的震驚和恐懼,他們甚至來不及吐出憋在胸中的那一口氣,也來不及去思考,現在逃跑比傻站在這裡是不是更加的合理一些!
這世界真的是很奇妙!
我站在天馬行空的面前時,不由自主的升起了這種感覺。無論如何,在這遊戲中,還沒有人在我手中死上兩次,但是此時此刻,這一幕即將出現!真不知道,這對天馬行空來說是幸運,還是悲哀?
「一連兩次死於同一人之手,而且還不是刻意而為,這樣的運氣,他似乎應該去嘗試著買幾張彩票了!」看著天馬行空強自鎮定的臉,我不無惡意的想著。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我會很樂意第三次送他去轉世!
「閣下是……」天馬行空後退了一步,艱難的說了半句話。
他之所以只說出半句話,是因為另半句話已被我用手生生的扼殺在喉嚨中了!想殺就殺,何必廢話,殺人的時候,我總是喜歡細細的品嚐那一瞬間的快感,而這時,任何沒有必要的廢話,都會破壞這激盪在我胸口的那一份快感!
天馬行空個子並不高,所以我很輕易的就掐著他的脖子將他舉在了空中……我如閃電般的出手,對他來說,只是眼中見到,腦中掠過,但身體的各個部位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喜歡殺人,但卻並沒有折磨人的嗜好,所以,天馬行空雙腳離地時,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只是,他那雙翻起的白眼,卻仍有著尚未散去的驚恐和一絲的怨毒。
我將天馬行空扔在地上,輕輕的拍了拍手,這傢伙戰力低的實在可憐,比上次我殺他時,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我微笑著看向歃血盟剩下的那些幫眾,輕輕道:「想活的就走,想死的就留下,不要站在這裡挑戰我的耐心……我數三下……」
如我所料,當我數出『一』的時候,歃血盟的人就已全部轉身,當我數『二』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奔出了十米開外……而當我數到三的時候,嗯,整個街面上似乎已經沒有歃血盟的人了!
呵呵,我在心裡輕笑著,這種感覺也不錯啊!
「這位朋友,感謝你及時援手,在下紅一,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我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紅一。因為我的出現,他逃過了三名日本人的合擊,再加上場中形式變化的極快,讓他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所以,此時的他並沒有離開這裡。
我微微的笑著,卻並沒有說話。
紅一見我不說話,神情明顯的有些猶豫,清了清嗓子,又試探的問道:「朋友,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聳了聳肩,道:「很簡單,我救你是因為想殺你。」
紅一一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隨即卻又強笑道:「朋友,你真會開玩笑……」
「或許吧。」我仍是聳了聳肩。
我看了一眼正相互包紮著傷口的柳眉兒和悠月,忽問紅一道:「剛才的一幕你都看見了,你掂量一下,你可以擋住我幾招?」
紅一微微一楞,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卻很快的答道:「三招。」
我微微一笑,用嘲諷的眼神看著紅一,問道:「三招嗎?」
紅一臉色瞬即通紅,勉強的道:「或許……或許只有一招吧……」
我點了點頭,道:「不管三招也好,一招一罷,我問你,如果我現在要殺你,你有幾成的把握逃走?」
雖然今不如昔,但紅一畢竟久居高位,何曾有人這樣肆無忌憚的問他這些話?此時,他臉色明顯是有些羞怒,但深深吸了口氣後,卻強自壓了下來,沉聲道:「一成的機會也沒有!」
「很好。」我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一成的機會都沒有,那你就自己動手吧,省的我……」
紅一忍性再好,但聽我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忍無可忍,怒道:「朋友,我知道你厲害,但紅一卻也不是嚇大的。不過就是一個遊戲,你放招過來吧……」
看著紅一色厲內荏的怒喝,我笑道:「你說的很對,不過就是一個遊戲而已,在這遊戲中,死確實是很簡單,大不了就是重新來過。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一死,就再沒有了往日的風光,也再沒有了在這遊戲中呼風喚雨的資格……」我微微一頓,緊緊的盯著紅一蒼白的臉,緩緩道:「你很清楚,你這一死,失去的不僅是一條遊戲中的生命,而且還有你這幾來年的奮鬥和苦心孤詣所建立的紅花會,還有多少人夢想中的金錢、榮耀和權力!想一想,你真能放得下嗎?」
紅一臉色變幻,終是歎了一口氣,喃喃的道:「我是放不下,可是這又能怎樣呢?我……我竟不是你的一招之敵……」
我從嘴角彎出一抹惡毒的微笑,輕聲道:「其實想活也很簡單……」
紅一一楞,眼中瞬即閃過一絲亮色,急道:「朋友,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你也知道,我畢竟是一會之主,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我繼續微笑著,輕聲道:「很簡單,一命低一命,看見那兩個女孩子了嗎?只要你殺了其中叫柳眉兒的,我就放了你。」
紅一呆了呆,隨即反應過來,怒道:「不可能,其他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但這一條卻是萬萬不行!」
我冷笑道:「先別說行不行,從現在起,我給你半分鐘。半分鐘之後,你和這柳眉兒之間必須有一個人倒在這街中……如果我看不到這樣的結果,那麼我會親自動手,而到那時,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街面上絕對不會有一個活人!」
我緩緩轉過身去,迎著輕輕而來微風,負手而立,又淡淡的道:「如果你覺得自己的腿腳比剛才的日本人快一點的話,也可以試一試在我轉身之前離開這裡……這樣的話,你就有三個選擇了,但我可以保證,這三個選擇裡只有一條活路……你自己考慮一下吧,現在,記時開始!」
半分鐘,不過三十秒而已!
……紅一的臉色蒼白的已近透明,如果說,剛才的逃離是因為他知道天馬行空絕對不敢傷害柳眉兒,從而在那種情形下做出的一種無奈卻又正確的選擇的話。那麼,此時此刻,他卻再也找不出類似的可以讓自己心安的理由!他很清楚,正背對著自己的那人是如何的恐怖,他的言語輕淡,但卻有著說不出的邪惡,而且句句敲在他的痛處。他的眼神甚至可以說是溫柔,但透出的目光,卻直刺人的心底……自己該怎麼辦,難道真就這樣放棄了嗎,那金錢,那榮耀,還有那灼人肺腑的權力?
紅一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將眼望向柳眉兒,此時的柳眉兒仍是淡淡的神情,沒有恐懼,也沒有悲傷。她就如一尊石像,靜靜的站在那,默默的沉思著,但偶爾,她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的期待。
她在期待什麼呢?紅一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走了過去,恍惚中,那三十秒的時間已經消逝了一半。
「紅一,你給我站住,你再上前一步,姑奶奶就先將你捅個透明的窟窿!」
我背對著三人,卻忍不住輕輕的笑了,這所謂的姑奶奶正是悠月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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