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范岱的執著
久別重逢,大家都有很多話要說,羅亶和岳瑜雖然是自己人,卻不是范家人,午後的書房聚會自然就迴避了。
「二叔,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二嬸的身子雖然虛,但只要好好調養就沒問題的。」
午飯前,范岱就已請岳瑜為趙瑤細細地診了診病情,發現趙瑤病體雖然積重,卻主要是因為心結引起,如今多年的心結一除,等於去了病根,只是她長久不在乎自己的身子,這調養的功夫卻是不能少,至少要養上個兩三個月才能大致康復。
如此一來,雖然費時,但沒有大礙,眾人心裡都踏實多了。
「嗯,」范岱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忿忿地道,「沒想到我呆在這裡三年,屁都沒幾個,我一走,居然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那個小皇帝沒什麼興趣,倒是小魚認的那個大哥還有點意思,可惜沒見著,沒看到那官司的精彩勁,可惜,真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那時我的義兄又不是你的義兄,什麼事都比不上你這個老光棍討媳婦重要。二叔,如今二嬸已經回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辦喜事,正式娶人家過門?」范小魚抿嘴笑道,「咱們家的房子可不多,能並一間的還是早點並一間好。」
范白菜聽了在旁邊直笑。
「你這個鬼丫頭,盡取笑二叔。」
范岱假裝要扣她一個頭栗子,范小魚忙嬉笑著閃開。
「我說的可是實在話,二叔你也是不知道這鎮上多的是長舌婦,二嬸以後是要在這裡長期生活的,你總不能不讓她和別人打交道不是?倒時候要是人家瞧不起你媳婦你能高興不?」
「是啊,二弟,還是要給弟妹一個正式的名分好。只是這弟妹的身份……」
「放心吧。大哥,我都處理好了。我們在她……總之,大家都以為瑤兒已經死了,喪事也辦了,瑤兒說她以後就改姓上官,以後世上再也沒有趙瑤這個人。除了我們,另外知道這件事情的就只有上官嬌一個人了。」說起上官嬌,范岱又開始頭疼。「我現在就是不知道拿這個頑皮地丫頭怎麼辦好,我和瑤兒的事,她出了大力,說起來是我們的大恩人,可是她卻堅持不肯回家,硬要跟我們回來,你說,這以後上官家要是找上門來。不又麻煩了嗎?」
范通道:「二弟,你別急,既然上官姑娘已經來了,這千里迢迢的,總不能又讓她馬上回去。就讓她先住一陣子吧,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只是弟妹以前是京裡人,可要防止有人認出來才行。」
范小魚笑道:「這個問題倒應該不大,如今我們家裡又有人伺候。二嬸現在身子虛,只在家靜養著,偶爾要是出去,戴上面紗就是了。披霞郡主既然已死,別人也不大會懷疑到這裡來,除非是遇到二嬸的親人,但二嬸的親人那是什麼人,又豈是我們能隨便見到的?」
范岱想了想。也覺得有理,便不再放在心上,笑道:「雖然沒趕上教訓桑家那幾個畜生,不過幸好這飯館開張還是沒錯過,小魚,你說吧,這館子裡要二叔幫什麼忙?」
「別急,以後一定會有你的活幹地。」范小魚笑道。聽范岱說起教訓桑家。又想起還有那個夏竦一直沒去「拜訪」,便偷偷地給范岱使了個顏色。
范岱立刻心領神會。知道有好事要讓自己去做了,頓時渾身都暢快了起來。
接著,眾人又聊了一會姐弟倆親生母親,以及那位盧大人的事情,范岱不由唏噓地拍了拍范通的肩膀,安慰道:「大哥,你也不要介懷了,怪只怪你和嫂子緣分不夠,如今嫂子有了好歸宿,也是小魚和鼕鼕的福氣。」
范通笑了笑,道:「我早就想通了,如今大家都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對了,二弟你不要扯開話題,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麼給你們辦喜事吧?」
「先等等吧,等她身體養好了,飯館那頭也順了,到時候你們愛怎麼給我辦就怎麼給我辦。」范岱有些難為情地摸了摸頭。
眾人相視一笑,一家人總算又在一起了。
開完了團圓會,范岱亟不可待地把范小魚拉到一邊:「小魚,你有什麼好活兒要二叔做的?」
范小魚知道他是愧疚百靈閣最危急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急著想彌補一點什麼,為了讓他心安,便偷偷地告訴他,她讓岳瑜研製那種斷子絕孫藥,並藥了桑家兩個主事,已經打算去找夏竦的事情。
「小魚,你真狠,你比二叔我可狠多了?」范岱笑得樂不可支,連豎起大拇指直誇她,然後拍胸脯道,「放心吧,這事兒就交給我了。那藥呢?」
范小魚頓汗:「二叔,你今天才剛剛到家,好歹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地,明晚再去也不遲啊!」
范岱嘿嘿一笑,不再堅持:「行,那就明天去,也好先去探探路。」
「二叔,先說好了,這事我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見范岱撇嘴想說一點小事而已何須這麼麻煩,范小魚又提醒道,「雖然我知道你二叔武功蓋世,英雄無比,不過小心點總是好的,要知道,你現在可不再是個光棍漢了,你得為二嬸想一想,要是有個傷著碰著了,你自己皮厚不怕痛,傷心的還不是二嬸?」
被范小魚一通訓,范岱張了張嘴,想要反駁,最終沮喪地垂頭道:「好吧,你也去,不過……」
「不過除非不得已,我不能出手。」范小魚還不知道他肚子裡在想著什麼。
范岱嘿嘿一笑,隨即神色一整,道:「乖侄女,你告訴我,丁家那小子怎麼和你們混到一塊了?」
汗,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混到一塊了?
范小魚首先的反應是心虛,以為范岱說的是「怎麼和你混到一塊了」,但隨即就看出范岱完全只是隨便一問而已,立時又安心許多,眼波略轉間,已淡淡地道:「二叔你忘了,他以前就和我們家關係不錯,現在回來,和我們家來走動也是正常地,他想合夥做生意,那飯館的地兒還是他找的呢!」
「什麼叫關係不錯?」范岱立刻跳了起來,「他搶走了你的師父,又搶走了我地徒弟……不對,是他搶走了你的師父,他師父又搶走了我的徒弟,還撂下了狠話,這筆賬難能就這麼了了?」
「那種怪老頭師父,我才不想要呢,難道你二叔忍心讓我去當女乞丐不成?」范小魚撇嘴道,「再說,你不是說收徒這東西,是要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才行麼?他又沒先拜你為師然後才去改投其他門戶的,哪能算是搶走你徒弟?」
「呃……」范岱聽得一愣一愣地,忽然用充滿絕望的眼神看著范小魚,「乖侄女,不會是二叔不在的時候你們一家比過武,然後你輸了很慘了,所以你才為他說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