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誰欺騙誰
「那你說怎麼辦？」
「卓爾瑪，你願不願意去？」巴格爾終於下定了決心：「也許對你媽媽和姑姑，他因為倫理道德拒絕，你又年輕又漂亮，又是黃花閨女，沒有了這道坎，我不信他也能受得了，就看卓爾瑪願意不願意去了。」
「我聽你們的安排。」卓爾瑪低下了頭。
「女人遲早是要過這一關的。」卓爾瑪的媽媽安慰卓爾瑪：「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即使不為了我們的面子，也算是報答他了，如果他還是不答應，那就算了吧。」
「嗯，那我去了。」
在他們商議的時候，不知道是期盼還是擔心，我總覺得卓爾瑪也會再來，但是等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一直沒有出現，我以為今夜就將這麼過去，收拾好心情，安心的準備入睡。
可是還沒等我睡著，我又聽到了動靜，我差點痛苦的呻吟，我招誰惹誰了，我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覺而已。
既然剛才已經裝睡，就講裝睡進行到底吧，我暗暗的對自己說，這可是你最大的考驗了，以後再也不能招惹女孩子了，最好是見到就躲。
如果說開始還只是猜測，當來人進來了一會還沒有窸窸窣窣的脫衣服，我就確定是卓爾瑪了。
我真的不明白，面子這個東西有這麼重要嗎？值得為之付出女兒的清白？
我突然有點討厭起巴格爾來。
「我知道你在裝睡。」卓爾瑪輕輕的坐在床上。
我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也許，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是最好的選擇。
「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甚至討厭我嗎？」卓爾瑪說著開始抽泣起來。
我再也無法假裝，我可以抵擋住誘惑，但是我無法無視別人的真情。
「卓爾瑪，你聽我說。」我轉過身子：「你是個可愛的女孩，但是我們真的是不合適，也是不可能的，你應該有更好的歸宿，而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不。」卓爾瑪激動起來：「或許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但是你絕對不是，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上天安排你救了，又讓我愛上了你，我無法再接納別人，你才是我的歸宿，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不管前面是幸福還是懸崖。」
這一刻，我心神有點彷彿，當初我看到瑩兒和別人離去，聽到艷姐說「這是爸爸的意思」的時候，我的心情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呢？
不同的是，我因此失去了記憶，卻也因禍得福，不但忘卻了傷心，反而因此多得到了芬姐、小玉、嫣然和林麗，所以我走向的是幸福和光明，卓爾瑪走向的又是什麼呢？
想想世界就是這麼奇妙，如果不是我失去了記憶，或許我早已經躲在一邊獨自舔著自己的傷口了吧？這樣不但不會有和瑩兒與艷姐的重逢，更不會和其她幾個人走到一起了。
或許，冥冥之中是否真的有只命運的手在操控著這一切呢？那我和卓爾瑪的相逢，又預示著什麼呢。
胡思亂想當中，我突然意識到卓爾瑪還在旁邊。
「卓爾瑪，我們真的是不可能的，我真的已經有了意中人了。」
「我不信，如果不是有那種心境，你昨天根本不可能吹那麼悲傷的曲子。」卓爾瑪說：「你這種虛偽的掩飾，比你直接拒絕我更傷我的心。」
「我不是騙你，我不但有意中人了，並且還不是一個，是有六個。」我為了讓她相信，把我們之間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我不在乎，既然你已經有了六個，何不再多我一個？」卓爾瑪又看到了希望，眼中開始發亮。
我暗暗後悔，只想到怎麼讓她相信我真的有了意中人，卻沒有想到這一茬。
「那也不行。」
「為什麼？是擔心瑩兒姐姐她們不同意嗎？你放心，我會很乖巧的討她們的喜歡，不會讓你為難的，並且她們也不是吃醋的人。」卓爾瑪笑著說。
「不是她們，是我自己。」
「為什麼？你也說我可愛的，難道你是在騙我？你既然能接受她們六個，為什麼不能多接受我一個？」卓爾瑪怔怔的看著我。
「你很可愛，但是我這是把你當做我的妹妹，你想想，如你所說，如果我同意接納你，你心中還能接納別人嗎？」我反問她。
「那當然不可能。」卓爾瑪脫口而出。
「那就是了，我接納她們六個，是基於種種原因，是我們因為日久生情，確實已經無法分開，現在的我就和你一樣，無法再接納別人。」我開導著她：「你還小，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你會找到比我更好、更合適的人的。」
「日久生情，日久生情。」卓爾瑪喃喃的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了，你回去睡吧，我有點睏了。」
「你騙人，你睡到晚上才起來，怎麼可能又困了？」
「我今天喝多了，腦袋迷糊的很。」
「但是你今天很讓我阿爸難堪，如果我就這麼出去了，你說他會怎麼樣？」卓爾瑪問我。
我嚇了一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把她勸開點，她又提到了這一茬，這讓我實在頭痛。
「卓爾瑪，你是個年輕姑娘，你覺得為了這麼點面子，不但要犧牲你媽媽、姑姑，還要犧牲你的清白，你願意嗎？你覺得值得嗎？」
「那要看是誰，是你的話，我願意，我覺得值得。」卓爾瑪輕輕的笑了笑，草原上的姑娘確實看的開，說起這個就和討論吃飯一樣直接，別說臉紅了，連彎都不拐一下的。
我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逼你。」卓爾瑪見我不說話：「我有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你想不想聽？」
「什麼辦法？」這倒勾起了我的興趣，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
「這個事情其實只要我們不說，別人是不知道的。」卓爾瑪說。
「是啊，所以我不明白你們這麼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想不到卓爾瑪這麼通情達理，我差點想大哭一場。
「但是我阿爸不這麼想，他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又說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
「啊？」我一下傻了眼，想不到看起來這麼粗獷的巴格爾能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這可就難辦了。
「其實你也不用為難，我們連我阿爸都瞞住不就行了？」卓爾瑪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
「怎麼瞞？」
「前兩天你不是也是抱著我睡的嗎？我們繼續睡在一起就是了，只要不做那事不就好了嗎？」卓爾瑪提議道。
「這個……」我覺得有點不妥，那個時侯是怕她著涼事急從權，現在就不妥當了。
「難道你怕控制不住自己？難道你想我阿爸他們無休止的騷擾你？」
「我只是擔心你的名聲不好。」說實話，我還確實有點害怕。
「其實你知道嗎？在這裡，如果傳說出去我們一家都被你拒絕，比你要了我的身子讓我更被人瞧不起，我一點都不騙你。」卓爾瑪幽幽的說。
我藉著穿衣的機會，假裝沒有聽見，既然卓爾瑪也要在這屋裡睡，我再只穿著底褲就不合適了。
卓爾瑪開始伸手解自己的衣服。
「你這是幹什麼？」我嚇了一跳，剛才還說的好好的。
「難道你要我在家也穿著厚厚的外衣睡覺？」黑暗中卓爾瑪白了我一眼。
我臉一熱，覺得自己確實有點神經過敏了。
「我要你抱著我睡。」卓爾瑪鑽進被窩提出了要求：「我發現在你懷裡睡的挺舒服的。」
「那不行。」
「不行嗎？那我還是出去算了。」卓爾瑪作勢欲起身。
「好，抱著你睡就抱著你睡。」我一咬牙，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好在這也不算是個苦差。
「這才對嘛，反正是在一個被窩裡，總是有身體接觸的嘛，又不是沒有抱過。」卓爾瑪偎進我的懷裡，又把我的手拿過去放在她的腰上。
我心中一陣苦笑，如果說出去我就是這麼抱著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女人，睡在一個被窩裡，卻什麼也沒幹，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相信？
如果有人和我這麼說，估計我也不會相信，也怪不得卓爾瑪這麼有把握，不怕她爸爸媽媽懷疑。
「明天我該怎麼去面對你爸爸媽媽啊。」我有點苦惱。
「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用跟他們說，你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看我的就行了。」卓爾瑪安慰我。
「這是什麼風俗，簡直就是陋習嘛。」我不滿的詛咒：「早就應該取消了。」
「你覺得是陋習，別人卻巴不得呢，我看很多人到草原深處來，就是為這個而來的。再說了，這是我們這的風俗，豈是說取消就能取消的？」卓爾瑪反駁道。
「真不明白你們祖宗怎麼會傳下這種風俗，明顯是不把你們女人當一回事嘛，你們還這麼維護著它。」這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話不能這麼說，以前的生活沒這麼好，沒有什麼可以招待朋友的，所以就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老婆來與朋友分享，慢慢的就流傳下來形成了風俗，雖然在你們看來是落後和對女性不尊重，但是這何嘗不是一種真摯的情感，和對我們的一種肯定？」卓爾瑪振振有詞。
流傳下來的風俗自然有它的道理，即使沒有道理，也肯定被說出了道理，形成了理論，我當然辯不過一直在這種思想中長大的卓爾瑪，並且我現在也不想和她辯論。
因為，被她們三個輪番這麼折騰，我的酒雖然早已經醒了，不過也已經到了後半夜，我真正的困了。
摟著卓爾瑪，我彷彿又回到了摟著瑩兒她們睡覺的日子，很快，我就沉沉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