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談話
周毅也是三天兩天往店子裡跑，說了幾次沒有效果以後也就隨他了，不過我警告他不要每次來都非得擺出一副黑社會的架勢，深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每次來只要沒人，周毅都會坐靠窗的那個固定的座位，搞到最後，認識他的人都不去做那個座位，如果不是滿座的話那個座位就會空著，到像是他的專座了。
「老大，看書呢？」我正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本小說看的起勁呢，周毅又來了。
「說了不要叫我老大。」我頭也沒抬。
「好的，老大。」周毅滿口回答，然後轉身對服務員說：「老規矩，一杯咖啡，一碟開心果。」
「你又來幹什麼？」我放下書。
「來看看老大啊。」周毅理所當然。
「我們樓上去吧，樓上現在沒人，我想好好的和你談談。」
在靠窗口找了個位置，我示意周毅坐下：「我說你為什麼就非得叫我老大？你為什麼就一定要我當你老大？到底我什麼地方可以當你老大？我改還不行嗎？你錢也給我了，放過我行不行？」我這段時間真是被他給煩透了。
「老大就是老大，一下問出這麼多話出來，你要我怎麼回答？你一個一個的問我一個一個的回答吧。」周毅笑嘻嘻的說。
「到底你為什麼要我當你老大啊？」
「你救過我。」
「別扯了，如果再有人救過你你也要讓他當你老大，再一腳把我踢開嗎？」我毫不留情的嘲笑。
「你很能打。」
「我現在既失憶，也不會你所說的功夫了。」
「你不會功夫了還能靠你這個身板一個放倒4個，老大果然是老大。」看我要發飆了，周毅趕緊說：「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有頭腦，正是你的頭腦讓我坐上的sy的黑社會老大，而我只會打打殺殺，所以我相信你，佩服你，我總覺得只要有你我無往不利。」
我簡直無語了：「那如果我跟你說黑社會沒有前途，要你不要混黑社會了，你還相不相信我佩不佩服我聽我的去做呢？」
「我當然是聽你的了。」周毅若無其事的說：「但是下面那麼多兄弟，群龍無首的話很麻煩的啊，會給社會帶來更大的危害的啊。」
「周毅，我想了很久，你老是這麼糾纏著我也不是個辦法，所以呢，我這次想認真的跟你談一談，如何行呢，今後我們就聯手合作，如果不行呢，以後你也別老是到這來了。」
看我一臉嚴肅，周毅也不在嬉皮笑臉：「行，老大你說。」
「首先呢，你也別叫我老大了，我對這種核黑社會的稱呼不習慣，也不喜歡，你的年齡也比我大不少了，難道你就喜歡這麼叫？如果今天我們談不到一塊來更是休提，即使我們今後合作了，也不許你再這麼叫我，其實怎麼叫不就是一個稱呼嗎？你叫我名字也行，叫我阿凡也可以。」
「那好，今後我就叫你阿凡吧，不過呢我這個人不會動腦子，只知道打打殺殺，所以我是真心的服你，叫你老大絕對是真心的。」
「你們現在幫派都做些什麼？或者說，靠什麼掙錢？」我不想和他在這個上面糾纏。
「主要靠兩樣，一是收保護費，二是靠營業收入。」
「營業收入？黃賭毒？」
「沒有，絕對沒有，我一直記得你上次就是以黃和毒的名義把黑龍幫給解決掉的，所以從那以後我就沒有沾過黃和毒，至於賭，有是有，但是規模不大，畢竟不是澳門，政府不可能容許大的賭博存在的。缺少了黃和毒這兩塊來錢的地方，我對別的經營又不在行，所以兩年的時間掙的錢也不多，剩下的就更少了，所以給老大……不，阿凡你的卡裡面才那麼點錢。」周毅似乎覺得有點羞愧。
「那sy有黃和毒嗎？」
「有是肯定有的，尤其是黃，不過都是不成規模的，甚至是個體戶，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毒也一樣，主要是從別的地方流入進來的微量毒品。」
「那你經營的項目都有什麼？」
「主要是是夜總會和洗浴中心，不過我經營的都不太好，都不太掙錢，所以主要的收入來源還是靠收保護費，畢竟這是無本買賣。」
我考慮了一會，組織了一下語言：「周毅，我提一些我的看法，你先不要不經頭腦的滿口答應，你要自己仔細考慮清楚。」
「好的。」
「黑社會混下去是沒有前途的，難道等你老了你還能去打打殺殺嗎？並且黑社會永遠是是『黑』社會，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哪怕你的危害再小，也許現在依靠著和某些人的關係能夠隻手遮天，但是說不定哪天變天了，一夜之間就可能灰飛煙滅，你和我說過的黑龍幫的滅亡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所以我建議洗白。」
「怎麼個洗白法？」
「正正當當的做生意，以後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就少做一些了。」
「但是我不會正正當當的做生意啊？我會的就只有打打殺殺，你看以前的那些夜總會啊、洗浴中心啊，都經營的很差，主要是還是靠內部兄弟的消費才勉強維持啊。」
「那是你是個豬腦袋，你自己不會不會找人去給你管？現在有我幫你出主意，難道還會和以前一樣嗎？」我沒好氣的說。
「老大你是說你會幫我了？」周毅迫切的看著我。
「廢話，否則我跟你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不過我可跟你說明白了，我只是幫你出主意，不會給你出面的。」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老大，啊不，阿凡。」
「你也不是你所說的那麼頭腦簡單啊？我看你聰明的很啊，還知道會算計我了啊？」我斜著眼睛瞅著他。
「不是不是，我這不是擔心嗎？那我應該怎麼做？」周毅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其實你也不用做太多，以前那些地方沒經營好除了你自己的原因以外，和沒有色情行業也有關係，畢竟很多人去這種地方就是沖這個去的。我想了下，以後色情服務我們也可以經營，這個不但來錢快，並且我們不經營別人也一樣會經營，最終的結果是讓別人白白掙了錢。」
「是啊是啊，很多到洗浴中心來的人一聽說沒有色情服務轉身就走，既然今後我們做這個了，那就讓別人都不許做這個，錢由我們來掙。」周毅意氣風發。
「那你怎麼讓別人不做這個？」
「逼他們放手啊，如果誰不肯，就打到他們肯為止。」周毅理所當然的說。
「你想什麼呢？我都說了盡量不要去打打殺殺了，並且現在這麼多經營這個的？誰沒有一點兩點關係？你這樣做那不是逼別人對付你甚至聯手對付你嗎？」
「我還怕他們？」
「你豬腦袋啊，你是不怕他們，但是要洗白正正當當做生意，就不要一天到晚想著打打殺殺，並且，做生意最要緊的是給別人留條活路，你有本事可以通過正當手段搶他們的客人，但是你直接連根掐斷，別人肯定會報復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好吧好吧，都聽你的。」
「還有兩點，賭也可以做，但是像放高利貸、搞的別人家破人亡的天怒人怨的事情不能做，也要不許別人做，毒更加是，絕對不容許沾手，也不容許別人沾手。」
「我們自己不做我可以理解，為什麼也不讓別人做啊？你剛才還說不要斷人財路的嗎？」周毅還不太明白。
「這是一回事嗎？那是正當的做生意，雖然經營色情服務也是違法的，不過那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但是放高利貸搞的別人家破人亡、販賣毒品這類事情，是屬於喪盡天良人所不容的啊，所以我們不但自己不能做，也不能讓別人做，並且我再提醒你一句，即使是經營色情服務，逼良為娼的事情也是絕對不可以的。」
「我明白了，那收取保護費的事情我們做還是不做呢？」
「這個可以做，反正我們不去收照樣會有小混混去收的，不過一定要把握一個度，要在別人能夠接受的範圍內，像那種別人剛開業的，或者經營不善都快破產的，就不要去收了。」
「好的。」周毅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這個也不讓我做了呢。」
「做歸做，但是這類事情你就不要直接參與了，以後慢慢的把這類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信得過的人去做吧。」
「我知道了，阿凡，上次給你的卡只是現金，其實還有一部分固定資產的，因為你以前不願意管所以我也沒和你提，現在我轉一部分到你的名下來吧？」
「不用了，放在你名下是一樣的，這個咖啡廳也不是以我的名義開的。對了，這個附近沒有什麼酒吧，正好隔壁兩個門面還是空著的，我想租下來開個酒吧。」
「要不要我幫忙？」
「暫時不用，有什麼事情我再找你吧，不過你交代一下你手下以後不要去那裡鬧事，我可不想上次咖啡廳的事情再發生。」我淡淡的道。
「不會，保證再也不會了，誰再敢到你的地方來鬧事，我滅他全家。」
「說了不要就想著打打殺殺。」
「芬姐，我們中午回去做飯吃？」被周毅這麼一攪合，我書也看不下去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招呼芬姐。自從開了這個咖啡廳了以後，我們就很少在家吃中飯了，都是在咖啡廳和他們一起解決，兵書上怎麼說的？與之同食，是可以提高士兵的忠誠度的。也是說現在小玉開學了，否則晚餐也一樣。
「好端端的怎麼想回去吃飯了？店裡不管了？」芬姐奇怪的問我。
「沒事，就是想吃你做的飯菜了，店裡現在不是反正人少嘛，再說了，不是有小雨和小夢她們嘛，難道任何事都要親力親為啊，小雨，你笑什麼？你說是不是？」
「我笑你啊，走就走唄，還說出這麼一大套。」平時和她們隨便慣了，他們也沒人怕我。
「嘿，我說反了天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我作勢欲動手，店裡這會一個人也沒有。
「那是說老婆的，難道你想小雨做你老婆？小雨到是高興壞了，只是怕某些人不敢，某些人吃醋哦。」小夢一臉笑意的在旁邊取笑著我和芬姐，我們的事他們也能看出一點，不過因為我們沒明說，所以他們也就暗暗的取笑。
「死妮子，說什麼呢？罰你中午不許吃飯。」我看芬姐已經羞紅著臉了，笑罵了她一句拉著芬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