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紅燭初蕊計中計1
孔子曰站在紅布後面,興致勃勃地看著那七位美女用肢體語言展示著她們的美麗身姿。她也有模學樣地扯下披風,退下羅裙,三兩下便將自己扒了個乾淨。再轉頭去看其他女子,這才發現,人家脫衣服那叫個慢動作,至今還未解開衣領上的盤扣呢!
所幸,孔子曰上輩子當過人體模特,這輩子當白虎,也裸奔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怎麼難堪。就是…有點兒尷尬。
孔子曰光不出溜地站在最右邊,覺得有點兒冷。想伸手拿起披風,重新披回到身上,卻怕引起那些看客們的注意。咬了咬牙,她乾脆將心一橫,就這麼直挺挺地站著,直到那七位美女全部脫光後,這才和她們一同彎下腰,拾起放置到地上蠟燭,雙手護住,頂在了頭上,等待著命運之箭的射來!
美人們看似身段柔輕,實際上肌肉早已變得十分僵硬。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脫掉衣裙,實在需要很強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七位美人都很十分佩服孔子曰的臉皮,嫉妒她的胸圍。
孔子曰見那七位美人偷窺著她的身體,於是耍酷地甩了甩秀髮,想探出一個誘人的姿勢,卻不想,小美人給她用得快速染髮膏實在垃圾至極,等頭髮乾透後,竟然開始脫落黑灰!孔子曰這樣一甩秀髮,直接甩出了一大片的黑灰,飄進到七位美人的鼻息裡,引發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盛況,空前!
美人二將噴嚏大到美人三的身上,美人三向後躲閃,撞到了美人四。美人四驚叫一聲,將頭上頂著的蠟燭扔到了美人五的身上,美人五慘叫一聲向後倒去,將美人六壓在了身下。美人六的頭髮燃燒了起來,燒傷了美人七的小腳。
紅布後面,七位美人慘叫連連、哀號不斷,唯有孔子曰頭保持著屹立不動的姿勢,面對著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
就在阿香姐準備救場的時候,一隻漆了紅彩的長箭劃過人聲鼎沸的歡場大廳,由二樓處直射而下!
當時,孔子曰正扭頭看著熱鬧,壓根兒沒有想到自己頭上還頂著蠟燭,更沒有想到,竟然已經有人拔得頭彩,取得了射箭資格。待她回過神兒的時候,只感覺到有道勁風迎面襲來,嗖地一聲過後,她頭上頂著的蠟燭已經熄滅了。
七位美人相繼退場,兩位孔武有力的大媽極人物扯著紅布的兩邊,不由分說地將孔子曰整個人都纏繞在其中,包裹成一隻紅色的蠶蛹,然後,扛起,直接送到「西楚閣」裡最好的房間,將其輕手輕腳地放到了床上。
大媽極人物點燃了有催情作用的熏香後,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大媽極人物前腳剛一走,小美人便偷偷地拉開房門,如約而至。
孔子曰隔著紅布,小聲喊道:「小美人,我在這裡!」
孔子曰聽見小美人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後,便再也沒有下文了。
孔子曰等了又等,也不見小美人過來幫她扯開紅布,於是她又喚了兩聲,卻一直沒有等到小美人的答覆。孔子曰覺得有些不妙,忙試著開始左右滾動,想要快速掙開將她包裹在其中的紅布。
也許是她滾動的幅度太大了,竟然一頭向床下載去!
孔子曰尚未來得及驚呼,便被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抱住,避免了和地面親吻的疼痛。
孔子曰暗道不妙!看來,這位拔得頭彩的男人不但家底豐厚,武藝更是高強!她竟然連他是什麼時候走進得屋子都不知道!
詭異的沉默中,孔子曰感覺到男人的大手正沿著她的身體曲線開始撫摸。孔子曰的呼吸一窒,坦言道:「這位兄台請住手,小女子是非賣品,而剛剛早你一步進入這間屋子的小美人,才是你今晚的消費品。」
男人的胸腔輕輕震動,似乎在笑。
孔子曰微微皺眉,覺得彼此之間似乎有一種非常微妙的熟悉感。她湊近男人,用鼻子嗅著他身上的味道。然而,「西楚閣」裡的熏香大過霸道了,不但有催情的作用,還能干擾她的嗅覺系統,讓她無法通過氣味辨別出男人的身份!
算了,既然聞不出,她就別較真了。免得吸入了大量的催情熏香,將自己從非賣品變成了消費品。
想到這裡,孔子曰有些惱火,又開始扭動身體,試圖從紅布中掙孔出來。
紅布包裹著孔子曰那曼妙的身材,在她的扭動中呈現出極其誘人的視覺效果。
男人的眼睛變得越發黝黑,壓著孔子曰倒在了床上,滾燙的唇瓣透過紅布落在了她的嘴唇上,輾轉吸吮,熱情纏錦。
孔子曰努力掙扎著,低吼道:「你他媽地趕快住手!否則老娘咬死你!」
男人伸出大手,透過紅布,仔仔細細地撫摸著孔子曰的五官,聲音低沉沙啞地吐出了四個字,「子曰,是我……」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致使孔子曰的呼吸停止了,心跳消失了,就連大腦都呈現出絕對的空白狀態。
抱著著她的紅布,被一寸寸地向下拉去,露出了她的額頭,眉毛,眼睛……迫使她不得不正視眼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劍眉虎目,鼻若懸膽,薄唇如刻,氣宇軒昂。此刻的他,成熟穩重,內斂自信,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今人折服的王者氣度。
他不再隱藏他的本性,委曲求全地跟在衛東籬的身邊,當那個又醜又啞的囚奴:他也不再易容他的容貌,不再頂著燒傷似的左臉去奪取「江天一色珠」!
原本,孔子曰還以為,他在賭館裡亮相時,頂多是在左臉上貼了一個燒傷似的疤痕。今日一見,才知道她錯得有多麼離譜!囚奴這個男人,何止是俊美,簡直是俊
美非凡,猶如天神。
媽地!感情兒他一直將這張傷臉藏了起來,從來都是以假面示人的!而她,還傻兮兮地愛上了人家的假面!自始至終連人家的真臉都沒見過!
孔子曰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也試著調整自己的表情,想要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嘴臉,但實際上,她臉了最初的錯愕之外,還真沒什麼太複雜的心情。
再次重逢,孔子曰非常隨性地笑了笑,一語雙關地調侃道:「這可算得上是我們第一次的坦誠相見吧?」
囚奴用那雙黑耀石般的眼睛凝視著孔子曰,彷彿要透過她的眼睛窺視她真正的內心世界。
孔子曰勇敢地直視著囚奴,讓他知道,她很平靜,並不慌張。
良久,囚奴輕歎一聲,問道:「子曰,你還在怪我,是嗎?」
孔子曰勾唇一笑,語氣輕佻道:「別表現得這麼傷感。我若說不怪,你是否相信?
還是你以為,我從再次見到你的這一刻開始,就應該滿眼苦澀、痛苦不堪?那麼,很對不起,你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低估了我的抗打擊能力。」
囚奴的眼中劃過痛苦的痕跡,非常聰明地選擇了另一個話題,說:「子曰,你可曾記得,我說過,待我有一天恢復了身份,我一定會告訴你我的名字?」不待孔子曰回答,囚奴接著道,「我本是渠國『征南大將軍』的幼子。家父被左丞相季括陷害,慘遭滅門之災。我只有奪到『江天一色珠』,才能讓渠帝信任我,將兵權交付給我,讓我可以手持兵刃,將季括老賊繩之於法!
「子曰,如今我大仇得報,你應該為我高興才是。我…對你的情誼,從不曾有假。」
孔子曰淡淡一笑,道:「你這話說得更加可笑。若真有情誼,哪裡會分什麼真假?
情誼這東西,能分得,只有輕重而已。
「拜託,念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就高台貴手,別再用感情折磨我了!你聽沒聽說過,如果一個人的大腿骨折,那個地方一旦長合,就會變得無比結實。即使有一天那個人粉身碎骨,那個曾經骨折過的地方也不會輕易斷裂。
「囚奴,我就是那個骨折過的人。所以,請你不要再和我談感情,我……免疫了!」
囚奴的臉色慘白,目露淒愴。
孔子曰早已偷偷地掙開了紅布的束縛,此刻見時機成熟,便伸手拉開囚奴,環抱著紅布坐起身,赤腳走到被點了睡穴的小美人身邊,用腳踢了踢小美人的胳膊,見其睡得正香,便不再叫她起來,而是獨自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