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鬼哭神嚎胡狸淚3
胡狸見孔子曰並沒有因為知道他是誰而變得熱淚盈眶,不免心中不快,伸手壓住孔子曰的肩膀,皺眉問道:「子曰,你再次遇見我,難道不開心嗎?」
孔子曰迅速調整心態,極其配合地揚起唇角,回道:「很開心。尤其是見到活著的你,我十分開心!」
胡狸的眼中纏綿起醉人的輕柔,問道:「子曰,你這些年過得可好?」
孔子曰咧嘴一笑,回道:「你這話問得不對吧?畢竟,我們曾經在一起生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且……才分開不久。」
胡狸瞇起了嫵媚的狐狸眼,立刻改變了攻陷角度,說:「子曰,那你給我講講,發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吧。我知道,你不是茹美人,卻不知道,你到底是誰。」
孔子曰歎了一口氣,問:「你真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嗎?」
胡狸立刻瞪起雙眼,擺出一副「如果不讓我知道,我死也不會瞑目」的表情!
孔子曰眨動著黑金色的眼眸,看似單純地問:「你真的想要知道?」
胡狸堅定地點了點頭,攥住孔子曰的小手,情意綿綿道:「放心吧,子曰,無論你告訴我的故事有多麼荒誕無稽,我都會相信你的話。而且,你不用怕嚇到我。因為我己經知道,你曾經只是一抹香魂。現在,就算你告訴我,你只不過是一個厲鬼,我也不會……啊……啊……啊……老虎啊!!!」
慘叫過後,我們信誓旦旦不會害怕的胡狸,終是在驚嚇過度中……昏死了過去。
己經成功摸索出變身方法的孔子曰,於此刻露出了邪惡的微笑。雖然可惜了一身衣服,但能嚇昏胡狸,讓她小爽一把,還是物有所值的。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孔子曰都不是吃虧的主兒。
既然她已經決定要原諒胡狸,那麼自然要解開這個心結。而解開心結的最好辦法,無異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胡狸騙她,傷她;她便嚇他,踩他!
孔子曰用爪子踩了踩昏死過去的胡狸,覺得自己的心裡終於產生了一種非常微妙的平衡感。
說實話,這種感覺,不賴!
儘管幽幽轉醒的胡狸一再重申自己是不怕白虎的,但是,他仍然無法改變一看見孔子曰就會腿抖的事實。
孔子曰已經通過意念再次變身成功,此刻正赤身裸體地裹著床單,大咧咧地拍了拍胡狸的肩膀,非常「好心」地提醒道:「你怕我做什麼?把你當初給白虎下毒的勇氣拿出來,我都要懼怕你三分呢。」
胡狸顫抖著腿,哭喪著臉,哀求道:「子曰,我們……我們能不能不提那件事兒了?我那時候給白虎下毒,還不是因為記恨它吃掉了茹美人?不不,是記恨它吃掉了你。完了,子曰,如果有一天,我和別人講起你我之間的經歷,別人一定會認為我瘋了。」
孔子曰仰頭望向窗外初生的朝陽,猶如自語般輕聲道:「若不是親身經歷,我也定然認為自己瘋了。」
胡狸攥住孔子曰冰涼的小手,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孔子曰淡淡一笑,給胡狸簡單地講述了一遍自己變化成人的經過。至於她這輩子的宿命,卻不曾提及。畢竟,對於那種無法令人感到愉悅的結局,無論什麼時候想起,都不會令人感覺到生活的希望。而生活仍在繼續,她孔子曰一直嘗試著扭轉結局!
如果……如果她能收集到「江天一色珠」和「晶梭子」,然後尋到殷邪魔君所丟失的那顆魂魄,也許……她可能讓殷邪魔君幫自己改變命運,跳出五行之外。她可以不做仙,不做人,哪怕只做一名懶散小妖,也是好的。
若這個要求太高,那麼……她只能請求殷邪魔君,讓他「請」王母娘娘給大家跳段脫衣艷舞,讓自己在魂飛魄散之前,也能笑得快淋漓!
思及此,孔子曰的唇角再次上揚,露出了一個堪稱猥褻的笑容。
胡狸打了個哆嗦,摩擦了兩下手臂,試圖緩解一下毛骨悚然的感覺,「子曰,你想什麼呢,笑得這麼恐怖?」
孔子曰轉移話題道:「沒什麼。對了,你怎麼跑到睿國來了?」
胡狸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輕點孔子曰的腦門,「我還是先告訴你,我為什麼會當鴻國的國師吧。離開衛東籬的王府後,我便直接去了鴻國,用你塞給我的銀票,苦心經營一些小買賣,然後賺夠了錢,開了第一家青樓。結果,鴻帝那老色胚微服出巡,來到青樓找樂子。我見他是只肥羊,於是給他下了幾個連環套,不但糊弄出他的不少寶貝,還讓他誤以為我是個半仙之體,能掐會算。幾番試探下來,我都不曾露餡。於是,鴻帝請我替他管理鴻國的國庫,我便當上了鴻國的國師。」
雖然胡狸說得簡單,但孔子曰卻知道,這其中的幾番試探,定然是險象環生。試想,鴻帝貴為一國之君,又豈是好被欺騙的?
再者,鴻帝向來心思縝密,做事情更是只求利潤不計後果,若非胡狸能為他帶來滾滾財源,他又怎麼會將國庫交付到胡狸的手上?
看來,這些年,胡狸看似過得風光,突則卻是如履薄冰啊。
孔子曰收斂起憐惜的心思,笑嘻嘻地問道:「那麼,國師大人,小女子以後是叫你胡狸呢,還是緋色呢?」
胡狸嗤笑一聲,說:「緋色也是人名?」微微低垂下眼瞼,黯然道,「我的母親曾是翼洲城裡屈指可數的美人,嫁給梧城的張公子不久,張公子便去世了。張家說我的母親是掃把星,便將她掃地出門了。母親不敢回老家,變賣了身上的首飾,開了一家豆腐店,勉強維持生計。
「不想,天降橫禍。有人窺視母親的美色,強行侮辱了母親。母親的肚子日漸大了,被人們指著脊樑骨咒罵。張家知道了這件事,非但沒有為母親伸冤做主,反而將她浸入豬籠,沉入海中!
「母親被一名漁夫救起,為了將我生下、養大,不得不委身於那位五十多歲的漁夫!我五歲生日那天,母親撒手人間,那名漁夫便將我賣給了人販子,從處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被人販子轉手倒賣到各個地方。」
說完這些,他刻意地眨了眨眼睛,努力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嬉笑道:「所以,我有很多的名字,今天叫小賤貨,明天叫臭蛋,後天又換了另一個稱呼。呵呵……子曰,我喜歡你叫我胡狸,喜歡你為我起得這個名字。我……不想再換了。要不,我也跟你姓得了。別人若問起,我就說我叫孔胡狸。」
孔子曰心疼胡狸的遭遇,攥緊他的大手,用力點頭道:「好,以後,你就跟我姓!」
胡狸笑得看不見眼球,一語雙關道:「好,以後,我就跟你性。」
孔子曰莫名其妙地打了個激靈,忙轉移話題道:「你還沒說,你為什麼來睿國?」
胡狸身子一軟,膩歪在了孔子曰的身上,軟語道:「還不是來找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孔子曰覺得,胡狸絕對是倒打一耙的高手!明明是他對不起她,這會兒說起來,她反倒成了一身不是的那個人。
胡狸見孔子曰不語,心中有些慌亂,忙小心翼翼地瞟著孔子曰,偷偷地觀察著她的臉色。
孔子曰抬起手,照著胡狸的腦門狠狠拍下,低吼道:「接著說!」
胡狸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腦門,這才考量著措詞說道:「子曰,我這次出來確實是為了找你。只不過,鴻帝那廝卻指派給我了一個任務,讓我接你回鴻國,與小寶兒完婚。」這話說到最後,已經由剛開始的輕聲細語變成了咬牙切齒。
胡狸見孔子曰只是低垂下眼瞼,並不答話,於是用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孔子曰的手指,親暱地畫著圈,說:「子曰,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鴻帝那廝如願的!小寶兒如此年幼,夭折之事,那可是防不勝防!」
孔子曰的呼吸一窒,攥緊胡狸的手指,神色緊張地問:「你對小寶兒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