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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7章 文 / 小魚大心

    第117章

    這個瞬間,既是終點,又是起點。

    痛苦使孔子曰有那麼一瞬間的清醒,她閉著眼睛喊道:「別捅我!別捅我!你是我媽還不成麼?!」

    衛東籬想笑,卻……笑不出來。

    孔子曰並非完璧——這個認知讓衛東籬的心隱隱刺痛!

    她將自己給了誰,給了誰?!

    衛東籬緩緩地閉上眼睛,試圖平息內心的嫉妒與憤怒!然而,那嫉妒與憤怒就好似一匹餓狼,啃著他的靈魂,撕咬著他的身體!

    當窗外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充滿『淫』靡氣息的屋子,一身酸痛的孔子曰終於幽幽轉醒。

    她努力睜開眼睛,先是用乾澀的眼睛打量著四周,然後咬著牙,支撐起彷彿被人捶打過的身體。

    孔子曰雖然懵懂,但並不無知。她身上的那些青紫淤痕,以及私處的疼痛,無一不在說明,她已經不再是黃瓜大閨女了。一夜之間,她由少女變成了女人!

    這個意外她可以接受,但讓她惱火的是,她竟然至今還不曉得,將她由少女變成女人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奶奶地,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孔子曰既不記得自己的變身經過,也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間屋子裡,更不記得昨晚的激情,她只記得自己喝多了,然後……然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孔子曰低頭瞧著自己身上的吻痕,覺得那顏色當真是無比刺眼。她使勁兒拍了拍混沌欲裂的腦袋,恨不得敲昏了自己才好!她晃悠悠地站起身,隨手扯掉了床上的羅帳,將自己赤裸的身體包裹起來,然後赤腳向屏風外走去。

    與此同時,百里玄晃了晃腦袋,由桌子上趴了起來。他見衛東籬不在屋子裡,便明白自己已經錯過了親近衛東籬的良機。不甘地歎息一聲,揉了揉頭痛欲裂的額頭,扯掉了褶皺的衣袍,拉開了青白色的內衣,張開嘴,打算叫人進屋服侍自己的沐浴。

    卻不想,他這衣衫不整的摸樣恰巧被孔子曰看見。孔子曰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響,然後下意識地抄起一個大香爐,照著百里玄的後腦勺砸去!百里玄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兩眼一黑,跌倒在地,昏死過去。

    孔子曰這個恨啊!她真的真的真的無法接受,與自己春風一度的男人,竟然會是百里玄!

    孔子曰紅了眼睛,捂著胸口,試圖平息自己的怒火。然而,衣衫凌亂的百里玄卻彷彿化身為一根刺!一根插入孔子曰心口窩的刺!如果不將他拔除,孔子曰會痛不欲生,痛得不能自己!

    是的,她喝醉了,她自己有責任,但是……她醉了,卻沒有同意任何人碰她!

    孔子曰一步躥到百里玄的身前,抬起小腳狠踩百里玄的胸口!踩了幾腳後,又覺得不解氣,乾脆找來一根手指粗細的紅繩,將百里玄五花大綁地吊在了房樑上!

    百里玄嚇得不輕,身體一抖,想要大喊救命。只可惜,他的嘴巴裡塞著自己的內褲,只能發出可憐兮兮的嗚咽聲。

    孔子曰抬起臉,瞪向百里玄。在百里玄的扭動中,她露出了殘忍的笑臉,揚起了手中的剪刀,在百里玄的胸膛上劃出三個血淋淋的大字——最『淫』蕩!

    孔子曰出手特別狠,彷彿要將那三個字雕刻在百里玄的骨頭上!

    百里玄被孔子曰嚇傻了,眼淚呀,鼻涕啊,血液呀,尿水啊,係數流下。百里玄想不明白啊,為啥自己會遭遇這種非人的虐待?這個白髮魔女是誰?他的暗衛死哪裡去了?誰能救救他啊?

    百里玄的眼睛瞬間暴睜,然後眼睛一閉,腦袋一歪,嚇昏了過去。

    孔子曰不屑地哼了一聲,收回剪刀,罵了句,「窩囊廢!」

    她本想轉身離開,不想竟然遭遇偷襲,兩眼一黑,整個人便陷入到黑暗之中,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偷襲了她。

    沐浴歸來的衛東籬伸手接住孔子曰的柔軟身體,將其抱入懷中,唇角自然而然地勾起笑意。這種笑,沒有算計,沒有陰狠,只有淺淺的玩味,和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寵溺。

    孔子曰很特別,衛東籬是知道的。她在誤以為百里玄玷污了自己的清白之後,既不會尋死覓活,也不會攀附住百里玄。放眼天下,也只有她會揮舞著剪刀,狠狠地教訓著鴻國的二王爺。

    衛東籬勾唇一笑,第一次覺得,有時候誤會這種東西,還真是個很趣兒的玩物。

    如果……她知道,昨晚要了她的人是他,而不是百里玄,她又會作何感想?呵呵……一想到孔子曰在知道真相後的表情,他就忍不住開始期待。

    衛東籬接下自己的披風,將孔子曰包裹在其中,然後一步步向著門口走去。當他一腳跨出門檻的時候,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腳步微頓,轉過身,再次去看孔子曰留在百里玄胸膛上的三個字。

    那三個字寫得有些雜亂,看似狂草,卻又自成一派。

    這樣的字體,衛東籬見過。

    這樣的字體,與孔子曰平時所書寫的字體並不相同。

    這樣的字體,卻曾經出自一隻白虎的筆下。

    雖說孔子曰用手書寫的字體,與白虎用嘴叼著毛筆所寫的字體並不完全一樣,但若細心觀察,便不難發現,一人一虎所書寫的字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衛東籬低下頭,細細打量著孔子曰的容顏。

    它會是她嗎?她就是它嗎?

    他還記得,白虎的脖子上有傷,但孔子曰的脖子上除了吻痕再無其他。衛東籬滿腹疑惑,卻解不開這個謎團。因為他不知道,只要孔子曰變身成功,她身上的傷就會不治而愈。

    如果白虎就是孔子曰,孔子曰就是白虎……

    她騙了他,他應該氣憤,應該想要懲罰她。可是,為什麼他的心中竟然泛起了喜悅與激動?糾結於煩躁?

    是啊,一想到孔子曰可能就是那只該死的白虎,他就覺得渾身異常難受。尤其……尤其是一想到他昨晚與她(它)顛鸞倒鳳,他這個心情啊,也著實難以形容了!

    ……

    此事無法多想,此地不宜久留,衛東籬抱著孔子曰走出了「百媚閣」。剛坐進馬車裡,便聽見有人喊道:「快跑啊,有白虎!」

    衛東籬的眸子一縮,立刻跳下馬車,輕輕一躍,向著聲音的發源地奔去。

    衛東籬剛一離開,百里鳳便悄然而至。他以極其快速的手法點了蕭尹的穴道,然後一掀車簾,抱起孔子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待衛東籬去而復返,只看見了空空如也馬車,以及被點了穴道的蕭尹。

    衛東籬心裡明白,在這都成之中,能在一招之內偷襲蕭尹的人,除了百里鳳,不作他想。看來,百里鳳這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但設計引他離開,還虛晃一招,抱走了孔子曰!

    事實上,衛東籬推測得不錯。

    今天一早,百里鳳由「金燦燦賭館」走出來,便打算再去張員外的府邸裡看看,尋找一下爽約的白虎。

    他路過「百媚閣」時,恰巧看見衛東籬懷抱著一個從「百媚閣」裡走了出來。

    百里鳳此人好奇心極強,於是用了一招調虎離山之計,掠走被披風裹著的人兒。

    當他掀開披風的一角,看見那張芙蓉面時,只覺得呼吸一窒,驚、喜、怒、恨,各種情緒同時襲擊了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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