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囚奴沉聲應道:「正事。」
張員外本想踱步過來看看,又唯恐孔子曰突然發難,讓他躲閃不及,最後只是伸長了脖子恨聲道:「好,好得很!來人啊,將這條白虎給本員外吊起來,活剝了它的皮,為吾兒報仇雪恨!」伸手從懷裡掏出銀票,遞給囚奴,哼哼道,「本員外說話算數,這裡有一萬兩銀票,你且收了去吧。」其實,張員外很想賴賬,不想給囚奴銀票,但他見囚奴武藝高強,怕自己惹了麻煩,所以這才不甘願地掏出銀票,遞給囚奴。
囚奴並不接銀票,而是上前一步,說:「張員外不要忘了,還有藏寶閣任選寶貝一事。」
張員外哈哈大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搪塞道:「好說,好說……」
這邊,家丁們已經將孔子曰吊在了樹上,正打算剝下她的虎皮。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鮮綠色的人影瞬間而至,如同一陣旋風般刮到了孔子曰的面前,劈手奪過家丁手中的匕首,然後割斷了捆綁著孔子曰的繩子,將孔子曰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
孔子曰抬起頭,望向百里鳳,眼眶漸漸濕潤了。
百里鳳一抱住孔子曰的大腦袋,聲嘶力竭地嚎叫道:「虎虎,你怎麼變得這麼髒呀?!」
孔子曰被他勒的險些斷氣兒,但心口卻覺得無比溫暖。她吸了吸鼻子,伸出軟軟的舌頭,輕輕地舔了舔百里鳳的臉頰。
因為孔子曰的舌頭太大,所以非常巧合地舔到了百里鳳的嘴巴。
百里鳳一把推開了孔子曰的大腦袋,瞪眼訓斥道:「去去去!別舔我嘴巴!我的嘴巴還得留著用來親子曰呢。」
孔子曰虛弱地苦笑,暗道:感情兒你小子還有這種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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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一出,誰與爭鋒!完了,大心愛慘衛東籬了…嗚嗚……可不可以不把衛東籬給子曰,留給自己咧?吸口水……
百里鳳的雙手一抬,直接將孔子曰背在了自己的後背上,然後轉生就走。
張員外暗咬後牙,刻意堆積起虛偽的笑臉,快步走到百里鳳面前,恭敬道:」不知六王爺駕臨,小人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百里鳳皺眉道:「滾一邊去!實話告訴你,你傷了我的虎虎,我們沒完!」
張員外的身子一抖,立刻訴苦道:「六王爺,小人冤枉啊!人有所不知,這只白虎十分危險,不但吃了小人的獨子,還接連咬死數人!六王爺英明,請務必替小人做主啊!」
百里鳳背著體型龐大的孔子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我家虎虎不吃人肉,你一定是老眼昏花,頭腦不清,記錯了仇敵。」
張員外正色道:「六王爺,如果這都城之內還有其他白虎,小人自然會仔細分辨。但是,這白虎本就十分稀少,都城之中又怎會出現兩隻一模一樣的白虎?當日叼走小兒的白虎,定是這只白虎無疑!」
雖然百里鳳知道張員外所說在理,但他卻打算死不認賬。除了武功,他護短也一樣在行!但見百里鳳一揚下巴,信誓旦旦道:「一定你是色盲,不分黃色和白色。我說過,我家虎虎很善良,不會吃人肉。你個死老頭,如果還要繼續糾纏,別怪我將你打成殘廢!」
張員外氣急,攥緊手指沉聲道:「六王爺!小人雖然只是一個員外,但一直以來頗受聖上恩寵。想我張家三代單傳,如今卻被這只白虎斷了後,您當真不想給小人人一個交代?!如果當真如此,小人只好拼了這條老命,去跪求當今聖上,請他給小人一個交代!」
百里鳳放下孔子曰,擼起袖子就要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張員外!反正他今天必須要帶白虎離開,即使用武力解決問題,他也在所不惜!原本,他打算幫白虎醫治好身體後,在一個人潛入到張員外的府邸,進行打擊報復。現在好了,既然張員外自己討打,那他還客氣什麼,上吧!
話說,這麼多年來,他的武功可不是吹出來地!打打殺殺對他而言,那絕對是手到擒來,底氣十足!
如果父皇怪罪下來,他大不了離家出走!抱著他的子曰,騎著他的白虎,一同去浪跡天涯。嘿嘿……「天下大同」嘛,一定餓不死他!
眼見著百里鳳想要動粗,張員外立刻將眼睛看向囚奴,用口型說了句,「殺了白虎,寶貝任你挑!」
囚奴點頭,直接拔刀向孔子曰砍去!
別看百里鳳一直沒有看向囚奴,但他的一舉一動卻並沒有逃過百里鳳的眼睛。就在囚奴拔出砍向孔子曰的時候,百里鳳的身形一閃,已經擋在了孔子曰的面前。同時揚起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向囚奴的腹部!
囚奴向後退開,虛晃一招後,再次襲向孔子曰。
百里鳳和囚奴纏鬥在一起,孔子曰昏昏沉沉地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張員外偷偷的給家丁使了個眼色,讓其瞧瞧靠近,一刀了結孔子曰這只白虎。
眼見著手持大刀的家丁走近,孔子曰卻毫無反抗能力。她很想掙扎著站起來,她很想咬斷他們的脖子,但奈何流血過多,頭暈眼花,沒有力氣。
死亡的恐懼感在逐步逼近,孔子曰孬種地閉上了眼睛。說實話,她怕死亡。儘管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她仍然怕。
然而,預想之中的身首異處卻並沒有發生。
她的耳邊響起骨骼碎裂的聲音和人類的慘叫聲。
不多時,一個融合了清朗於邪魅的聲音響起,輕佻道:「鴻國的待客之道還真是特別,竟想宰殺本王的白虎下酒。這滋味,誰想嘗呢?」
孔子曰的眼睛瞬間睜開,順著聲音望去,直接將目光定格在了衛東籬的身上,心跳忽然變得異常。
夜色下,衛東籬身穿一攏月牙色長袍,乾淨得不染纖塵,他宛若月中仙子般靜靜而立,輕輕嗅著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道。他的衣袂飄飄,有著說不出的風韻雅致,與腳下的血腥場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而,當他站在那裡,當他淺淺一笑,你卻又覺得,他似乎是在吸吮著土地裡的濃稠血液,將他們當成了賴以生存的養分。
是的,你在他的眼中看不見憐憫,也看不見嗜血,更看不見人類慣有的貪婪。他那雙泛著孔雀藍色的眼眸裡,有得只是淡然,以及。一些不明顯的暴戾!
你明知道他是個妖孽,明知道他不在乎人類的生死,明知道應該逃離他的身邊,但卻無力掙扎,甚至可以說,你……無力反抗,甘願沉淪!
都說女人是水做得,男人是泥做得,那麼衛東籬這個妖孽呢,他又是什麼做得?這天地,到底有什麼東西,可以滋養出這樣一個妖孽喲?
孔子曰說不上自己此刻是個什麼心情,但卻清楚地認識到一點,如果衛東籬想要救她,那麼她今天就一定死不了!請聽清楚,她說得是今天,至於明天,後天,那就不一定了。誰曉得衛東籬什麼時候會發瘋,想要啃兩口她的大腿肉呢?
事實證明,孔子曰對衛東籬的瞭解是極其深刻地。
張員外初見衛東籬時,驚為天人了好一陣子,在意識到自己正對了喜怒無常的無雙王爺發呆時,這才恍然回了神兒,慌忙行了一禮,恭維道:「久仰無雙王爺風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衛東籬唇角睨著笑意,挑眉道:「本王只知道,世人傳言說,本王性格乖張暴戾,濫殺無辜,喜怒無常。不知道張員外所說得「風采」,只指哪一樁?」
張員外的心臟突然翻了個跟頭,忙搖頭否認道:「無雙王爺說笑了,無雙王爺說笑了,小人不敢,不敢……」
衛東籬將手收入衣袖,瞬間收起笑臉,冷哼道:「不敢?!你膽敢欺辱本王的坐騎,還敢說」不敢「?!本王來你們鴻國遊玩,爾等賤民竟敢私下裡掠殺本王的白虎!看來,本王在張員外的眼中,不過是個可以隨便拿捏的主兒!」雖然衛東籬面如冠玉,舉止優雅,但那一言一行卻有著令人無法小覷的霸氣。
張員外嚇得頭冒冷汗,連大氣都不敢喘,只能小心翼翼的哆嗦道:「無雙王爺明鑒啊!小人並不想為難那只白虎,可是那只白虎卻叼走了小人的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