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偷情又見偷情兒2
衛東籬年紀尚幼,還沒有與任何女人行過魚水之歡,至今仍然看不出他到底寵愛那位美妾。
至於茹美人呢,她既是丞相大人的乾女兒,又生得無比嬌艷,想必日後定然能得到衛東籬的寵愛。所以,衛王府裡的人,自然不想得罪她,不但處處忍讓,更是給足了她的面子。
其實,這位茹美人從小便被丞相大人收養,專門被調教著如何魅惑男人,如今她入府已有兩年,衛東籬卻從來不曾讓她服侍過!茹美人在心中升起怨氣的同時,不免覺得寂寞難耐,卻畏忌衛東籬的威嚴,不敢私下亂來,只能盼著衛東籬早日「開竅」,別讓她空閨寂寞,孤枕難眠。
這府裡的美妾孌童多不勝數,每一位,都是被有心人士精挑細選送過來的。這些有心人士的目的非常明確,無非就是想要巴結住衛東籬這位背景雄厚的王爺。
美人們被送來的時候,都正值妙齡,而那衛東籬卻尚在年幼,對男女之事完全不懂。這一年兩年的過去了,美人們的年華易老,都在心裡生出了寂寞和惶恐,生怕再過兩年自己會變成明日黃花,而各地的美人仍然如同新鮮桃子般被送入衛王府,倒時哪裡還有她們的立足之地?
這麼想的美人不在少數,就連禾盈袖不也開始為自己的後半輩子考量了嗎?
衛東籬雖美,只需瞧上一眼就能夠使人神魂顛倒、傾心愛慕,但鳳冠再漂亮也不是自己戴,自然要謀求一些實際的東西才靠譜。
所以,茹美人私下裡結交了一個弟弟,名叫緋色。緋色極其愛笑,笑起來別提有多風騷,簡直能酥麻掉人的骨頭!雖然茹美人一項自視甚高,但與這位緋色比起來,那還真是小巫見大巫,瞬間失去了勾魂奪魄的魅力。
要說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
居住在這西苑裡的人,誰不嫉妒誰的臉啊?可有時這就是命,你嫉妒也沒用!
茹美人原本嫉妒緋色,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十八歲了,再過兩年就二十了,人老珠黃的日子離她越來越近,衛東籬更不會多看她一眼。而這位緋色弟弟如今方才十二,就算兩年後亦不過是十四歲,正是身為孌童的最好時間段。倘若他能得到衛東籬的寵愛,自己也可以跟著沾些光,沒準能服侍衛東籬生下個一兒半女,她今後也就算是有個依托了。
這麼一想,茹美人便主動和緋色走近了許多。
今晚,她得到了衛東籬的賞賜,自然要邀請緋色一同對飲兩杯。一是為了炫耀,讓緋色知道她很得寵;二是幾天不見,還真想念得緊。
如此這番打算後,茹美人派心腹婢女偷偷去找緋色,自己則是梳洗打扮一番,等人前來。
不多時,那位傳說中的緋色弟弟終於徐徐而來。
緋色的到來,彷彿帶來了一片亮麗的雲彩,將整間屋子都映照出了幾分靡麗的色彩。
緋色有雙如同狐狸般狹長的眸子,紅若櫻桃的誘人唇畔微翹,小巧的鼻峰如同秀美的山巒,在微不可察的呼吸間吐納著淡淡的幽香。一頭黑墨般的柔亮長髮僅用一根紅色髮帶繫於發尾,隨性而懶散。一身火紅沙衣下,是細膩的肩膀和柔弱腰身,行走間,兩條修長筆直的長腿更是若隱若現,引人無限遐想,佔盡世間風流。
一進門,緋色便輕佻眼尾,衝著茹美人軟綿綿地喚了聲,「姐姐……」
茹美人被他叫得心頭一顫,差點兒將手中的酒壺跌落到地上。她忙收斂心神,拉著緋色坐下,嬌嗔道:「好弟弟,你也不想姐姐,非得姐姐派人去找,才肯來見。當真是個小沒良心兒的東西!」
緋色於紅紗袖下伸出塗滿了丹紅的小手,為茹美人沾滿一杯酒水。
他的身子好似一縷癡纏的香風般,貼在茹美人的胸前滑過。狹長的眸子裡流轉著萬種風情,笑吟吟地望著茹美人說:「茹姐姐不找,弟弟怎敢來擾?即使想得心疼,也得獨自忍下才好,免得讓姐姐笑話。」
茹美人心若敲鼓,多想抱住緋色狠狠地啃上兩口,但是她生性膽小,不敢造次,只能低垂下頭,一邊笑著為緋色布菜,一邊輕聲細語道:「這是王爺賞得菜,你且嘗嘗看。」
緋色也不客氣,直接夾起卷毛獅子狗的心臟,咬在唇舌之間。然後,棲身貼向茹美人,含糊道:「弟弟喂姐姐,算是賠罪可好?」
茹美人早已忘記了思考,只能呆愣愣地張開嘴,看著緋色的柔嫩紅唇緩緩靠近,就連她是怎麼吞下的心臟都不知道。只覺得,這心臟實在太好吃了,就彷彿在酒中浸泡過一樣,吞下肚子後,便覺得沉醉了。
緋色眼瞧著茹美人失神,竟捶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裡有著少年的頑皮,和一絲隱藏極深的嘲弄之意;那笑聲就如同一根柔軟的鵝毛瘙癢著你的小心肝,當真是要多**就有多**。
茹美人面頰一紅,舉杯湊到唇邊,含了一口酒,就要喂到緋色口中。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踹開!
衛東籬站在門口處,似笑非笑地看著撲倒在緋色身上的茹美人。至於守在門外的心腹婢女,早已被蕭尹打昏了過去。
茹美人乍見衛東籬,只覺得呼吸一窒,腦袋一大,心臟一抖,腿腳一軟,整個人從椅子上滾落到地上,在瑟瑟發抖中斷斷續續、言不達意地求饒道:「饒……饒命……王爺誤會了,誤會了,妾身沒有……沒有……都是那個小騷貨勾引賤妾,賤妾……賤妾對王爺忠心不二,沒有……沒有……」
衛東籬不冷不熱地反問:「沒有什麼?是沒有吃你的卷毛獅子狗肉啊?還是沒有背著本王偷人?難道你認為,本王這雙眼睛是瞎的嗎?!」
茹美人的眸子瞬間瞪大,轉頭看向桌子上的那盤紅燒骨頭。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剛才吃下的心臟,竟然源於她一手養大的卷毛獅子狗!胃中翻江倒海,卻嘔不出來一點兒東西。茹美人既害怕又恐懼地望向衛東籬,只能使勁磕頭請他饒命,喉嚨裡卻因為害怕而說不出一句話。
衛東籬將眼睛掃向跪在地上的緋色,只見他眼含晶瑩水痕,微張著紅艷的小嘴,顫抖著小巧圓潤的肩膀,既委屈又膽小地望著自己,那樣子還真是梨花帶雨,不勝嬌羞,別有一番誘人的滋味。
衛東籬相信,無論是誰看見緋色這個樣子,一定會認為茹美人強行侮辱了他。
只可惜,衛東籬根本就不在乎誰對誰錯,更不好男風,而且十分討厭長相柔媚的男子!更厭惡動不動就雙眼含淚的男人!
他知道,有很多人對他這張臉甚是垂涎,所以他愈發厭惡別人的讚美。如果有誰膽敢把他比喻成女子,他不介意將其變成類似於女子的太監!
衛東籬冷冷地掃了眼兩個截然不同反應的人,示意蕭尹派侍衛將二人看住,待明日再行處理。
月夜下,衛東籬仰頭望月,暗道:一夜的時間啊,不知道那兩個人會在怎樣的惶恐不安中度過呢?呵呵……
雕刻精美的房門被從外面鎖上,一間佈置豪華的屋子馬上變成了一座鳥籠。這座鳥籠如果是為了困住金絲雀倒也算是相得益彰,卻偏偏是畫地為牢,變成了囚禁人犯的監獄。明天,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何種命運?
屋子裡的蠟燭已經熄滅,兩個人的世界陷入到恐怖的黑暗之中。
緋色低垂著頭,倚靠在桌子腿上,兩隻肩膀不停地顫抖著。別以為他是在哭,其實,他是在笑!緋色笑這反覆無常的生活,笑他顛沛流離的生活,笑每個人的自以為是,笑已經哭昏過去的茹美人,笑她是個沒動的東西!
緋色不屑地輕掃一眼茹美人,然後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藉著月光為自己斟滿一杯酒,伸出粉嫩的丁香小舌一口口舔舐著,打發起這等待死亡的無聊時光。
他不是不緊張,不是不害怕,只是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將生死置之度外又能怎麼辦?然而,一想到要和那個沒頭沒腦的蠢貨死在一起,他還真有些憋屈。
想到此,他心中變得煩躁,揚起杯中酒,潑向地上的茹美人。
茹美人的睫毛微微地顫抖了兩下,卻沒有睜開眼睛。半響,她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十分疼痛的額頭,藉著窗外的月光,將手湊到眼前一看,當即怪叫一聲,「手!」沒錯,確實叫得是「手」,而非「血」。
試想,倘若是真正的茹美人醒來,定然不會嚇得大驚小怪,但是醒來的卻是孔子曰,所以她才會表現得如此驚訝。
由一隻手引發的聯想就是——她變成了女人,變成了那個吃了狗肉的女人,變成了那個吃了卷毛獅子狗的茹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