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繼續行程,丁古固與武亦卻是沒有低空飛行,又回到了高空之上,兩人這般無畏的飛行,卻是因為這廖鴻是去了北面,而玲瓏與那巫神是去了東南面。
這便是不一條線路,所以也用不著擔憂。
雖然不知道前方的形勢如何,但是丁古固卻是一直有一個直覺,小股妖獸襲擊城鎮的這件事情,恐怕不那麼簡單,這般料想的時候,又想到了澹台雪影這一個冰冷的女子,她一個人能護得了眾人嗎?
這,卻不是丁古固所能提前預見的了。
不過這時候,有些不安卻是真的。
當下,丁古固與武亦只能加緊趕路了。
……
千燈城外的平原之上。
一道白色劍刃驟然加速,毫無預警的斬了憂相使的袍子之上,當下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如此下去,只怕憂相使的衣服,會被澹台雪影的劍氣斬得七零八落,變成與叫花子無異的人了。
憂相使當下眼閃過一絲怒氣,卻是不能奈何澹台雪影分毫。或是,他根本吸引眾人。因為,還有一個人沒有出手。
終於,澹台雪影的這一招準備了完畢,一幕白色劍網已然成型,著通透的光芒,澹台雪影的手也是停下了揮劍。
她抬起白玉素手,後一劍落去。
尖銳的空氣摩擦之聲呼呼的傳了出來,一道白色的網透著斬滅一切的意志,繼而擴大成一道參天大網,朝著憂相使的方向,急速擴散開去!
嘩啦啦——
電光火石之間,劍網擴散,但是網狀之間的縫隙,卻仍舊是密不可分的。這縫隙,便是那螞蟻,也是不能從這劍網之鑽出去。
澹台雪影的這一道「鏡影之舞」已然成型,後一式已然落筆,而澹台雪影身後,竟然毫無預警的飛來漫天白色顆粒狀物體!如電光流星一般的速,加之突然爆,讓人防不勝防。
沒有錯了,韋書許久隱藏,只等待時機。那些黑白狀物體,正是韋書的「天地棋子」。韋書究竟是心機深沉,要這憂相使受得澹台雪影一擊的時候出手,澹台雪影出這一招不能收手的時候偷襲,要讓他們兩敗俱傷。然後方便他坐收漁翁之利。
此時,漫天棋子數朝澹台雪影飛來,澹台雪影卻是也有一絲預警,這片刻預警,卻是不能挽救與她。當下,澹台雪影控制前方劍網的手,卻是相應的抖落了一下。
也正是這一下抖落,白色劍網開了一個致命的大洞口子,使得憂相使有了機會逃脫。這時憂相使見得此狀,哪能不躲開去,當下便是把凝聚手的花瓣數聚攏了起來,繼而其身前形成一個尖錐,旋轉不休。
花瓣尖錐,旋轉不休,當即便是朝准了這劍網的大大缺口。
這時,黑白棋子已然奔至澹台雪影身前。
她收不了手勢,避無可避,這一下不是身受重傷,便是香消玉殞的下場了。
砰,砰,砰——
密集的敲打之聲,頓時不絕於耳,打了一座肉墊之上。這一擊,韋書積蓄了許久,威力當是不容小覷。青柳與潘靈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卻是仍是了酥麻的感覺。
毒……
青柳的這一想法剛剛浮現,便聽到了這些聲響,繼而抬頭望去,便見澹台雪影仍然是好好的站立那裡,可有一道身影卻是疾飛了出去。
這人,竟然是葛火。葛火幫澹台雪影擋了這漫天棋子的圍殺!
葛火嘴吞吐著血沫,癱軟旁,他這般望著澹台雪影,沒有什麼言語。眼前之人,縱然你眼前,你卻總是覺得遠隔天涯之遙,仿若夢人,你便是見不得她有恙,這一刻,腦一熱,無緣無故的側身而出了。
「葛火?」
平日彷如一座冰山,也是不與人答言,此刻,澹台雪影竟然是說出了一句話,對他葛火說的。這一句話,卻也是表明了她不是一塊冷物,也並不是如外人想像的這般,不近人情。
澹台雪影前方,漫天劍影似乎吞沒了那一方本該有的一切,那憂相使也變成了一座冰雕。見得這般,澹台雪影當下放棄了手的控制,轉頭凝望著葛火的傷口。
那一道道傷口,慘不忍睹,像是被猛的莫名猙獰野獸給咬了一口,鮮血直往外湧動著。葛火吐了一口血,彷彿要說什麼。
澹台雪影當下俯身下去,依稀可辨的一個字:「毒……毒……」
「韋書?你還是投靠了魔族?」青柳當下閃過一絲疑惑。
眾人皆是知道,這韋書殺了魔族之人,便是魔族之呆不下去了。可這時候,他又和憂相使圖謀了一起,這便是叫人疑惑不解。
見得青柳問,韋書當下閃過一絲機警,卻是不與他對話。很明顯,青柳的這一句,加了一個「還是」,這便是因為韋書殺了那魔族青年的緣故了。
此時,韋書見得澹台雪影沒有動作,當下他也是施行三不策略:不反擊,不進攻,不說話。
因為。地上的這一個瓶子仍舊是冒著青煙。這便是又換了一瓶「軟骨天香」,有毒藥便是好辦事,乾淨利落的收穫,便是他想要的,也是滿意的結局。
不過,此時這葛火卻是道穿了他的計謀,達到「通境」的修士,便是能水存活,當下知道了空氣之含有毒素,澹台雪影卻是不會再吸取靈力了。
這下,韋書便是不好再等了,他此刻見得澹台雪影望了過來,心突然一凜,當下便是收起了天地棋子,繼而身形急忙狂退開來。
見得韋書狂退,澹台雪影望了一眼青柳,見得青柳點了點頭,當下手挽長龍,劍身出了一聲輕鳴。
一道白劍通透如雪,散的獵獵寒氣,直能洞透尺黃沙,韋書卻是不敢掠其鋒芒,縱身一躍,卻是越退越遠,這便是要逃走了。
見得他要逃走,澹台雪影卻是窮追不捨,直接便是要把他斬殺這長劍之下。
這一場戰鬥,竟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後,不過,此時的這黃雀,卻是選擇的逃之夭夭的法子。
開玩笑,對於韋書來說,顯然是大爺的命要緊,我若是敵你不過,白白受死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等你來殺我這種事情是想都不要想。
不論實力,道寶與修為,顯然韋書都是不及澹台雪影的,這片刻追逐,兩人便是飛過了那片散著白濛濛的霧氣的詭異長土坡,三個血紅大字書寫一塊莫名的石碑之上:風魔領。這三個大字,仿若用鮮血書寫的一般,恐怖駭人。
剛過風魔領,韋書卻是被澹台雪影追上了身形。
見得身後這一驚天劍就要落他頸部,韋書卻是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只見,韋書地上往後面打了個滾,巧妙的避開可澹台雪影的這一劍。
此時,韋書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頭道:「女俠,我錯了。」說罷,韋書眼卻是閃過一絲猙獰。
見得韋書跪地,澹台雪影卻是沒有停下手的劍,這一劍刺去是沒有絲毫懈怠,不留餘地,這卻是仍是要直接斬殺他。
一計不成韋書便是突然大喊:「看我毒粉!」喊罷,便是朝前繼而一滾。
韋書這一次說的毒粉,卻是沒有開玩笑,真的是拋出了一把紅色的粉末。
見得毒粉,澹台雪影也不敢托大,當下揚起冰塚劍,想靠劍氣滌蕩,把這群毒粉給吹散。粉色粉末是散開了,可卻是散了空。
頓時,空氣之瀰漫著一種讓人情不自禁的異香。
……
丁古固趕到這「千燈城」,千燈城卻是沒有眾人的身影,繼而朝城外趕去。
城外灌木叢。
「你們不要掙扎了,一起去死,十五座連城的居民皆是要死,然後,讓悲天憫人的南玄來復生你們!我已經備好了十萬妖獸!」
憂相使一語說罷,雙手虛托。
當下,那千燈城兩邊的群山之上彷彿相應了他的話語一般,竟然佈滿了如同繁星一般浩蕩的點點綠色光斑!
這些綠色光斑,每兩點光芒對應的便是一隻妖獸,憂相使準備了十萬妖獸,竟然真的是要屠城!
憂相使此時滿臉猙獰之色。
他憂相使,不愧是魔族長老人物,這般冰凍卻是被他那莫名的花瓣抵擋住了,眾人卻是了憂相使的莫名花瓣,皆是被他放倒,青柳也是暗自強行運氣,逼迫著毒素。
而憂相使,顯然是不知道這韋書放了毒。當下現了莫名狀況,憂相使竟然也是有些不濟了。不過,憂相使卻是有妖獸部隊的,這些妖獸彷彿與他有了心靈感應一般。
當下便有一群妖獸奔走了過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憂相使雖然是吸取了一點毒素,當下便是閉住了呼吸,沒有了呼吸,也是接觸不到這毒素,直接便是給予了隔絕。
憂相使手花瓣凝聚成一團,朝青柳與潘靈蜂擁而至。
潘靈本是盲女,白天黑天對她來說,可謂是可有可無,韋書的毒藥對她造成的影響也是不大。
不過這一團花瓣,漫天飛舞,毫無規律,她的琴音卻是破解不了,當下便是抱著枯葉琴身形暴退。與此同時,青柳也是暴退了開去。
憂相使見得此狀,望著天邊,自言自語道:「玉弟,看。不久我的計劃便要實現了,屠十五座城池,再把這些生弟子抓起來。一併威脅南玄,想必,他一定會使用大復生術!」
……
一座古窟,古窟四周竟是荒蕪的雜草,這古窟,似一張惡魔之口,吞噬著一些莫名的東西。平常人決計不會敢於這古窟對上兩眼。
此時,這古窟前方的空地之上,站立著兩人,癱倒著一人。
站立的人,卻是韋書與一個綠臉長袍的年人,這兩人身前,癱倒了一女子,卻不能稱之為癱倒,該是坐立著。
這女子肩膀之處,受了傷,這一道傷口之上顯然是受了毒,借的深夜的微光不難看出,這人竟然是澹台雪影!
韋書正向一個綠臉之人行禮,一邊行禮一邊道:「毒使大人,你怎麼來了?」
「哼!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若不是我出手,你差點讓這丫頭給殺了。」罷,當下對韋書又有些不耐煩。
「毒使前輩教訓的極為正確,晚輩受教了……毒使大人的毒術果然是令人羨慕。天下間,唯有毒術,才方稱得上是一流的。想當年,天下間不可一世的第一修士,那殺生道人的師傅,不也是被一隻無名毒蟲,給生生毒死了嗎。後來,便是連屍骨都找不到了。」韋書當下感歎道。
「你竟然知道這等秘史?」被稱之為毒使的人,當下不禁對韋書有了一絲改觀。
兩人說得熱火,全然當澹台雪影不存一般,或是對自己的毒術很是放心,就是這般遠遠的站立,便是等澹台雪影倒下去,也不去攻擊她。
澹台雪影卻不是善類,不會仍由這兩人的限制,此時積累了許久,當下身形暴漲,直往這洞掠去,守住古窟入口,便是做好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打算了。
韋書見得澹台雪影進得這古窟,當下有些著急,卻是被毒使給攔住了。
「你要做什麼?」毒使道。
「她進去了!傳聞著血焰古窟,有一口血焰井,這血焰井可能藏有一個秘密。我此次便想讓那憂相使做這開路先鋒,她卻是進去了。」韋書當下疑惑道。
「你怎麼知道這種事情?」毒使當下問道。
韋書當下眼閃過一絲謹慎,道:「我也是道聽途說的。」
見得韋書這般說道,毒使卻是沒有什麼話說了,只道:「我前來便是告訴你,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速速離開。」
「為什麼,我們還沒有得到一點好處啊。」韋書只道自己的利用價值還很大,所以這毒使卻是不願意放棄他,當下遇到這種情況卻是覺得沒有什麼得失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