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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書的手往臉上的這一抹,那臉上當下變得五花八門的血紅色,奇形怪狀,像極了殺豬的屠夫。他的這一笑,牙齒行間皆是淡淡的紅血絲,如同被人敲落牙齒的小廝,有些滑稽。
憂相使見得他這般可笑摸樣,卻是沒有心思笑,也確實是沒有笑,只是有些傷感道:「這麼冷的夜,月黑風高的,真是一個叫人傷心的天氣啊……」
憂相使這般說道的時候,韋書只是望著他,手上卻是沒有動作。不過,韋書臉上當下也是呈現了極為傷心的表情,又是重重歎了一口氣,道:「是啊,叫人傷心,誰說不是呢!」
聽得韋書這般感歎,憂相使當下有同感,有些淒涼道:「我的玉弟,到底是誰殺的?」
「這個,這個……唉……魔使大人,您還是務必節哀,還是按計劃行事為好。小的不說,真的是有些苦衷啊!您就別問了。」韋書支支吾吾,繼而一臉苦笑,極是為難的勸誡道。
韋書的語氣,彷彿這個人物非同一般,直有天地難測的實力一般,顯然是極為辣手,若是憂相使執意要問,那便是自討苦果子吃。
當然,殺憂相使那玉弟的人,便是他韋書,韋大爺。
憂相使,若是執意要他韋書說出這一句真相,那憂相使便是可以叫做「要想死」了。憂相使若是知道了,韋大爺手下,是決計不會留什麼情面的。他不憂相使身上試試毒神前輩給的毒物,這便是輕易除掉他,也是叫他心裡極為不痛快。
韋書腦思緒萬千,表情卻是做足。憂相使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韋書,看得韋書站立原地極為不自,當下道:「韋書,莫非是你反水,我玉弟是你殺的?你若是還不說,我便當是你殺的了。」
韋書當下慌張了起來,忙道:「魔使大人,您不妨想一想,我是第一個給你通風報信的人。我若是殺了他,我怎麼敢來給您報信呢?魔主麾下,個個英雄都是實力齊天,我也沒有那個實力殺呀,再說了,我既然已經逃靠了您,我何必要反水呢,您說是?」
「你不必奉承我,人心皆是隔著一層皮,我便是不知道你所想。我此刻這般試探,卻是現你的嫌疑大。」憂相使微微抬頭,就這般望著韋書,如同望著一個將是之人一般。
韋書見得憂相使這個表情,當下暗自握了一下拳頭,只是歎了一口氣,卻是沒有了言語,手上衣袍的「天地棋子」滑落手,暗藏身後。
這一刻,憂相使轉過頭去,韋書剛欲動手,憂相使卻是說話了。
憂相使望著前方,輕輕道:「他們終於來了。」說罷,憂相使示意,兩人身形跳躍,不稍片刻,便已經站立於一座樓閣之上。
砰砰的門框敲擊之聲大街上不斷迴響,卻是那青柳敲擊一家酒館。
此時夜深,自那酒館之內傳來了一聲婦女謾罵,待門框打開了一個縫隙,見得一群提刀拿劍的修士,當下那們卻又是將要關上,幸虧青柳眼疾手快,一把法劍插了門縫之。
「城守城哪裡?」葛火當下問道。
「,那邊。」婦人支支吾吾的說罷,用手指了指城頭方向。
當下眾人各御法寶,朝城頭飛去。
「呀!神仙!」
婦人說罷,急忙大開了門,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果真沒有看錯,一扭一扭走到大街上,當下跪下身形,朝眾人飛去的方向不斷朝拜著……
樓層之上。
憂相使望著眾人離去的方向,對韋書道:「縱然你這人並無所謂的忠誠,可你出的這主意卻是不錯,我對你這一個計策非常滿意,這一個計策,現看來,也是沒有紕漏的進行著,顯然很是合理。若是要復生玉弟,唯有找生派南玄真人了,他修有『流刃生訣』,可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卻是找不到他。你出的這一計,卻是有八成以上是行得通的。這一計,算計了生派長老,也是算計了這一群生派弟子。」
「魔使大人高見。」韋書當下微笑的奉承道,說罷,繼而暗自收起了「天地棋子」的棋甕。
憂相使點了點頭,疑惑道:「韋書,你為何不告訴我兇手是誰?眾修士皆是去奪寶,我要知道這兇手是誰,到大街上一問便知。何須等你的回答。」
韋書聽罷,當下又面露難色,道:「魔使大人,這個人實力太過強盛,我不告訴您,是怕您一怒之上便是攻上生派,對生派大殺特殺,這樣便毀了大計呀!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懂得忍辱負重啊!」
「嗯,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我若是一怒,還真可能會不計後果殺出一條血路。」憂相使當下點了點頭,繼而道:「你現說,這計策馬上便要施捨了,已然是成功了大半。這個人,到底是誰?我此刻也不會前去生派。」
「是……是大巫峰長老:余七。」韋書當下道。
「是他!」憂相使當下一驚,暗自思量,繼而道:「他若是殺了玉弟,這還說得過去。那件『如意水煙羅』可是一件天府奇珍,必須奪回,現誰手?」憂相使問道。
那時,韋書被余七追得逃竄不及,哪還來得及去撿手掉下的玉瓶,想起來又有些虧心,當下撓頭思,便是想不起這玉瓶誰手。
見得韋書思,憂相使疑惑,當下道:「莫非,這寶貝你手不成!」
韋書聽得憂相使這一句,當下嚇了一大跳,忙雙手連擺,道:「不不不,怎麼可能!魔使大人,你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知道了!那丁古固手上!余七來追我的時候,那一件道寶本就掉落地上,而那丁古固卻是還那裡,沒有追來。肯定是他了,一定是他拿了!」
「丁古固,丁原之子,又是他麼……真是糾纏不休!」憂相使當下有些憤怒。
「是啊,誰說不是呢!」韋書當下接話。
憂相使卻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朝千燈城外的深山之飛去。
韋書望著憂相使遠去的背影,譏諷一笑,繼而自語道:「唉……嫁衣做得好,吃穿不用愁!」說罷,跟上了憂相使的身形。
……
澹台雪影一行人飛至這「千燈城」城頭,城下的各種妖獸似乎有了預警一般,皆是如潮水一般的退去了,見得此狀當下守軍氣勢大盛,是打起了精神。
這一隻隻妖獸,身體之上皆是散著淡淡的綠色妖氣,有別於尋常的走獸,卻是力量大於尋常野獸。這城頭處,此刻竟然是處處斑駁,城牆之上是殘留著碎裂的石塊,千瘡孔。
顯然,這些痕跡,皆是被這群妖獸造成的。
有修士前來,這群妖獸,顯然是受得調動,所以才這般有秩序的退卻,這便是極為不正常的表現了。
不過,這群妖獸卻是沒有退卻太遠,那一隻隻綠色的眼睛荒野之外,停留千燈城城燈火不能照耀的地方,一直潛伏著,不來不去,詭異異常。
澹台雪影見得這般,當下提劍便飛身上前,沒有絲毫畏懼。
生派弟子見得澹台雪影這般勇猛,當下面面相覷,繼而皆是跟著澹台雪影飛去。葛火身為跟班,是不用說了,直接便是第一個跟隨澹台雪影上前的。
武鄂武山對視了一眼,皆是點了點頭。
武山點完頭,又望了一眼手捧著一面古琴的靜琴,卻是被武鄂提醒了一下,面紅當場。
此時,這群妖獸,見得眾修士上前,竟然又是迅速退後開去,不與之交戰,顯然極為聰明,待退至一段距離,便是又停了下來。
這荒郊之外,多灌木叢生。
眾人便是以這妖獸的,還是有辦法擊殺的。
這場,當下卻是有兩人極為顯眼,一人是潘靈,一人是澹台雪影。
潘靈的琴音響起,就算這群弟子,當下卻也是避之不及,數掉落了下去。潘靈出手,竟然不顧他人死活了。不過,這效果卻是顯而易見的,這草叢灌木之,當下不下聲野獸慘叫響起。
潘靈越行越遠,帶來的慘叫之聲不絕於耳,眾人除了收拾地面的妖獸,當下也是呼出了一口氣。
相比潘靈,澹台雪影的手段,是讓人不敢恭維,這一尊尊冰雕一般的野獸,不單單難以處理,還會叫人難以卻步上前。
相比這兩人,其他弟子的功用便是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眾人一路殺伐,離城的路途原來越遠,手挖出的妖獸「獸丹」也是越來越多。
因這群妖獸的級別太低,卻是沒有妖核,只有獸丹,獸丹雖然不同是煉藥的材料,諸多陣法也是可以用到獸丹作為材料,這便是意味著一場財富的盛宴,眾人皆是喜形於色,皆是望乎所以,皆是步行而下,收取著妖獸的獸丹。
這群人,卻是有三人沒有去收拾地上的獸丹。
這三人便是青柳,吳凡,靜琴。
出力的,是潘靈和澹台雪影,收拾的是這群弟子。三人沒有出力,也沒有收拾,便是被遠遠的落了後面。眼看這前面的弟子隨著澹台雪影與潘靈的方向漸漸分散,青柳當下卻是閃過一絲疑惑。
便是這群妖獸到底怎麼來的?
這時候,後方揚起了如雷的馬蹄之聲,卻是一個舉著火把的士兵。
士兵下了馬,對三人道:「三位高人,前面不能再去了。」
「為何?」青柳疑惑道。
士兵有些著急,道:「高人有所不知,前面是『風魔領』。風魔領上,常年飄蕩著莫名的灰白色屍氣,這些屍氣能把平常人化為一件件乾屍,然後這些乾屍便會回到城,咬死城之人,再拖到風魔領,如此往返,乾屍便會越來越多。城外路過的行客,一不注意,便會被這風魔領所害,然後來到城,讓人防不慎防。」
「竟有此事?那你們怎麼防範?」青柳問道。
士兵解釋道:「我們這千燈城,要夜夜燃燈,便是因為這風魔領的原因,燃燈掛門口,這些乾屍便不會敲門,也不會闖進去。他們自己便迴避了有燈的街道和人家。」
「原來如此,是怕光了。」青柳恍然大悟。
士兵又道:「還有一件事情。這風魔領前,有一凶洞,倒不是因為這洞有什麼古怪,是因為這洞有一口奇怪的井,名為:血焰井。各位高人要注意一下了。」
「血焰井……有什麼古怪的地方?」一直沒有開口的吳凡,當下卻是說話了。
「這口血井,有人曾親眼見到自其噴出大量鮮血,像是噴泉一般,恐怖駭人!這血焰井由此而得名的。當然,是不會有人願意拿自己的命,進這井探望了,所以我對此,也是知之甚少。」
這士兵剛剛說罷,青柳一行人的前方,卻是傳來了一聲淒慘的叫聲,聲音卻是生派弟子傳來的。
出事了!
這一群弟子,見得潘靈與澹台雪影前開路,終究是放棄了飛劍。
這讓青柳所擔心的事情,也終於生了。
當下,三人急忙趕去。
……
丁古固一路飛行,空的雨,已然是漸漸停止了下來。雨滴雖然是停了下來,可這身後,卻是有一道紅色身影映入了眼!
玲瓏!
不待來生,這便是要當場決絕嗎?
才離別,又訣別。
這,卻不是丁古固所願看到的。
見得紅色身影凌厲而來,而那身下的一匹綠色妖馬,也是有些讓人透著寒意。
武亦見狀,當下道:「師弟,那是誰?」
「師兄快走!」丁古固說罷,當下便是朝後方的紅色身影迎了過去。
武亦雖然是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當下卻也知道這事情頗為棘手。想必,這丁古固卻是沒有保障,能保護得了他,自己若是還磨蹭,只怕要拖丁古固的後腳。
當下也是沒有多說什麼,御劍狂退。